“你放開我!”她尖叫着掙扎道。
“你別亂動,本王只是摟着你睡,不會碰你的!”蔣王爺說着,將玉初容摟着更緊了。
一連幾日進宮面聖,蔣王爺頗感疲憊,不一會兒就睡着了。
黑暗中,玉初容卻始終不能入睡。她在心裡暗想道:不知道少卿怎麼樣了?
夜,似乎格外漫長。但是她再也盼不來那個人了。
天亮了。
又是天晴的日子。
玉初容的腿恢復得挺快的,她可以偶爾走幾步路了。到了院子裡,玉初容命人搬來了梯子,她想爬上去。
“側王妃饒命啊!您就放過小的們吧!”
玉初容剛踏出右腳,那些家丁侍女立刻跪倒了一片。他們一個個磕頭如搗蒜,哭得一把鼻涕一把眼淚。
玉初容嘆了口氣,說道:“算了,算了!那你們沒有辦法!”
她又氣又惱,但也沒有辦法。如果她再爬到牆頭,說不定蔣王爺真的會要了那些奴才的命。
玉初容正一瘸一拐地往回走,卻看見蔣王爺不知道何時站在自己面前。他表情複雜的看着她,一語不發。
也許,他看見了。
甚至,他知道了。
“王府昨夜抓了個小偷,本王不知該如何處置,特來請教側王妃。”蔣王爺緩緩道。
玉初容心裡一驚,表面裝作平靜道:“這麼大的事情,這麼我不知道?”
蔣王爺扶着玉初容道:“是本王不讓他們說的,本王不想讓你受驚。”
他抱起玉初容往大堂走去。玉初容的心開始往下沉,她說道:“我想回去休息。”
蔣王爺卻說:“王府難得有這樣稀奇的事情,你也去看看熱鬧吧!”
玉初容見推脫不掉,只好說:“這個人連王府都敢偷,他膽子實在是大。”
到了前廳,蔣王爺把玉初容放在自己旁邊的太師椅上,他自己也做下了。
玉初容幾乎連擡頭的勇氣都沒有。她面無表情的看着自己的腳尖。
蔣王爺卻饒有興趣地說:“寶貝,難道你不想看看這個膽大包天的人嗎?”說完,他托起她的下巴。
玉初容緩緩擡起眼皮,順着蔣王爺指示的地方看去,只見地上綁着一個人。
他頭髮散亂,身上都是鞭打的痕跡。一雙眼睛目不轉睛地盯着玉初容。
蔣王爺陰沉着臉,嘴裡卻笑道:“寶貝,你覺得本王該如何處置他呢?”
玉初容不敢直視他的眼睛,平靜道:“應該交給官府。”
蔣王爺冷笑道:“本王就是官!”
玉初容看了他一眼,又很快將目光移開。一種冰冷的恐懼涌上心頭。
蔣王爺“嘿嘿”笑道:“這世間的死法有千千萬萬種,最舒服的死法就是將人在睡夢中殺死,最殘酷的死法就是凌遲處死。”
玉初容臉色泛白,只覺得手心出了許多汗。
“寶貝,”蔣王爺道:“你說,本王應該讓他怎麼死呢?”
玉初容一愣,欠身道:“我覺得此人罪不至死,請王爺放了他。”
那人躺在地上動彈不得,聽玉初容這樣說,他突然叫道:“我不要你替我求情!”
蔣王爺臉色忽變,他大手一揮,冷冷道:“拖下去杖斃!”
立刻有人將徐少卿帶了下去。
玉初容一着急,便“撲通”一聲跪下道:“請王爺放了他!”
蔣王爺看着玉初容,緩緩道:“你與他素不相識,爲何要替他求情?”
玉初容看着蔣王爺說不出話來,她不能說出她和徐少卿的關係,但也不想撒謊騙他。
蔣王爺伸手將她扶起,撫摸着她如玉的臉龐,道:“本王寵你,愛你,你怎麼樣都行,可本王眼裡容不得沙子。”
玉初容流淚道:“如果他死,我也不要活了。”
蔣王爺怒視着玉初容:“你這是在威脅本王!”
玉初容卻磕頭道:“只要放了他,你讓我做什麼都行!”
蔣王爺聞言,呆若木雞。他沒想到她爲了那個男人可以這樣不顧自己,一種無名的怒火涌上心頭。
他一拳打碎了椅子上的扶手,拔出佩劍,怒道:“你這樣在乎他是嗎?本王就要讓你看見他是怎樣死在你面前的!”
“不要!……”玉初容一聲驚呼,蔣王爺已經拖着她到了外面的庭院。
只看見寒光一閃,蔣王爺手裡的長劍已經刺進了徐少卿的身體。
他看了玉初容一眼,緩緩倒下了。
玉初容驚呆了。
“少卿!少卿!”玉初容衝上去抱着徐少卿哭喊道。
“別爲我流淚,我見過的悲傷太多了!”徐少卿微笑着說,他擡手擦去玉初容腮邊的淚水。
玉初容流淚道:“我想和你一起死!”
徐少卿卻道:“不,我只想孤身上路。”說完,他永遠的閉上了眼睛。
“不……”玉初容哭得撕心裂肺。
蔣王爺鐵青着臉將玉初容拉起,他粗暴地抓着玉初容柔若無骨的小手,冷冷道:“你想和他死在一起,本王偏不成全你!本王不止要你看着他死去,更要你在往後的日子冰冷無望的活着金額!”
他一把抱住了玉初容,喘氣道:“本王也陪着你一起絕望的活下去!”
徐少卿的屍體已經被拖下去了。玉初容努力地想要掙脫他的
手,她怒視道:“你根本就不懂什麼是愛情!你根本就不配擁有愛情!”
蔣王爺惱羞成怒,他一把將玉初容推倒在地,拂袖而去。
玉初容從地上爬起來,她面無表情地往房間走去。
哀,莫大於心死。
夜,黑了。
房內紅燭高照。玉初容一身紅妝端坐在鏡臺前。她擡手描好了遠山黛,又往臉上塗了些胭脂水粉。鏡中的人兒模樣俊俏如同新嫁的美嬌娘,又妖豔無比好似盛開的虞美人。
她從頭上取下一枚簪子,又從中間折斷了。原來這簪子的中間是空心的。她從裡面倒出一顆褐色的藥丸,捏在手中許久,然後吞服了下去。
願這一世,是吾在塵世中的最後一世。來世,吾必腳踏蓮花,乘願而來!
蔣王爺坐在桌前心緒不寧。下人端來了晚飯,他猶豫了半天都沒有動筷。
“這些菜給側王妃送去吧!”蔣王爺道。
一個侍女低聲道:“回王爺,側王妃早早就睡下了,她吩咐不得打擾。”
蔣王爺聽聞,頓覺心有異樣。他起身往玉初容的房間走去,那也是他當日和玉初容完婚的新房。
他來到房前,透過窗紙能看見裡面燈火通明,他擡手敲了敲門。可是許久也未曾開,心裡一急,推門而入了。
玉初容坐在鏡臺前,正好背對着蔣王爺。她一襲紅裝嬌豔似火,灼傷了蔣王爺的眼睛。
蔣王爺站在遠處,緩緩道:“就算你跟我慪氣,也不能不吃飯啊!等你吃飽了,有力氣了再跟我鬧好嗎?”
玉初容依舊靜靜的坐在那裡,動也不動。
蔣王爺見她沒有任何反應,便走上前去,卻見玉初容雙目緊閉,臉上無任何表情。他神色凝重的伸手搭在玉初容肩上,玉初容卻軟綿綿地倒下了。
“這……這是怎麼回事?”蔣王爺大驚,他慌忙抱起玉初容,再一探鼻息,還尚有一絲餘溫。
“快,快請大夫來!”蔣王爺慌忙道。
事態緊急,王府的人很快將大夫請來了。連王妃也親自過來看了。
大夫仔細檢查號脈,說道:“夫人這是種毒的跡象。”
他環顧四周,目光停留在銅鏡臺前。那裡有一支折斷的髮簪,大夫走過去將髮簪拿起看了看,又湊到鼻子前聞了聞,說道:“是孔雀膽。”
蔣王爺道:“不管是什麼,請大夫趕快醫治吧!”
不料,大夫搖頭道:“中此毒之人,即便是華佗再世,恐怕也很難救活她了!”
蔣王爺焦急道:“你還怕本王給不起銀子嗎?只要救活側王妃的命,你想要什麼本王都給你!”
大夫依舊搖頭道:“只怕在下沒有這個福分,請王爺節哀吧!”
“胡說!”蔣王爺怒道:“救不活她,你們全都得死!”
大夫連連跪下,道:“王爺息怒!所謂世間萬物都有相生相剋之理,孔雀膽雖然說是奇毒,但還是可以解的,只是看王爺有沒有這個造化了!”
蔣王爺道:“事關緊急,你有掃描就直說吧!”
大夫這才起身說道:“要解孔雀膽的毒,只有冰魄。”
蔣王爺大喜,連忙問道:“這冰魄去哪裡找?”
大夫說:“冰魄乃是西域進貢之聖物,只有當今聖上纔有的,王爺不妨去求皇上,若他願意慷慨相助,側王妃的命便可保住了。”
聽聞此言,蔣王爺真是大喜過望,他立刻整理衣冠準備進宮面聖。大夫又掏出一顆藥丸給蔣王爺,道:“將此藥丸給側王妃服下,可保她三日性命。”
蔣王爺接過藥丸連忙喂玉初容服下,他來不及多說,便連夜裡匆匆進宮。
王府離皇宮的距離還是比較遠的,等蔣王爺的馬車到了宮門的時候,已經是深夜了。守夜的宮人將他攔下,說皇上已經睡下了,並讓他明日再來,可是蔣王爺心急如焚,他哪裡等得住,當下拔出腰間的佩劍,對着攔在自己跟前的太監吼道:“,本王今天就是要見皇上!擋我者死!”
這些個奴才雖然對皇上忠心耿耿,但卻沒有一個不怕死的。見到蔣王爺如此憤怒,他們紛紛後退到了一旁。蔣王爺氣勢洶洶地踏進了皇上的寢宮。
皇上似乎早已聽見了外面的響動,蔣王爺剛進來,皇上便高聲問道:“皇叔深夜進宮,所謂何事啊?”
蔣王爺見皇上在屏風後面更衣,他雙膝跪下道:“皇上恕罪,微臣有緊急的事情求皇上!”
“哦,到底是何事?”皇上從屏風後走出來問道。
蔣王爺磕頭道:“請皇上大發慈悲,救我側王妃的性命!”
皇上聞言,不解道:“怎麼了這是?”
蔣王爺道:“側王妃中了孔雀膽之毒,需要冰魄來救她性命!微臣特來請求皇上!”
皇上不悅道:“皇叔,朕一向敬重你,可這冰魄不是一般之物,只有皇后纔有資格享用它!”
蔣王爺悲痛道:“皇上,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啊!”
“放肆!”皇上龍顏大怒,喝道:“你深更半夜闖入朕的寢宮,朕念你是皇叔纔沒有將你治罪!你竟敢說教於朕,還妄想要冰魄這等非凡之物,簡直就是造反!”
皇上說完便要離去,蔣王爺卻磕頭泣道:“微臣願意貶爲庶民,只請皇上救我愛妻一命!”
皇上見他如此傷心,不由得動容道:“皇叔這是何苦,爲了一個女人竟要捨棄自
己的榮華富貴!天底下好女人多得是,朕可以爲你挑選一些尤物,保證你滿意!”
蔣王爺卻道:“世上女子千千萬,微臣只醉心於她!請皇上成全吧!”
皇上無奈道:“皇叔,你……唉,你這樣讓朕爲難……這如何是好!”
蔣王爺道:“請皇上成全!”
皇上嘆了一口氣,擺擺手道:“罷了,罷了!你且拿去吧!”
說完,他命人取出冰魄交給了蔣王爺。蔣王爺連連謝恩,拿着冰魄趕回王府去了。
蔣王爺趕回王府便將冰魄給玉初容服下。那冰魄乃是千年產物,入口即化。能解除天下奇毒,更有美容延壽之奇效。
這麼好的寶貝也難怪皇上會這樣捨不得了!
不出半柱香的時間,玉初容醒來了。
蔣王爺欣喜道:“寶貝,你終於醒了!”
玉初容起身環顧四周,緩緩道:“我……我還活着?”
“是的,”蔣王爺激動道:“你終於醒了!”
玉初容冷冷看着他,說道:“你不應該救我。”
蔣王爺聞言,神色黯淡下來,他只覺得心裡一陣刺痛,道:“如果本王告訴你,徐少卿還活着,你會怎樣?”
玉初容眼睛一亮,驚呼道:“真的嗎?少卿真的還活着?”
蔣王爺看着她,沒有說話。
玉初容的眼光暗了下去,她緩緩道:“我知道那是不可能的事!”
蔣王爺嘆息道:“原本以爲他死了,你就會死心塌地的跟着我,想不到我還是錯了!幸好本王留了一手,那一劍只是刺傷了他,他還活着!”
玉初容立刻抓住蔣王爺的衣袖,興奮道:“他真的活着?你沒有騙我?”
蔣王爺無奈地點點頭,說道:“真要把他殺死了,你不得恨我一輩子啊?”、
玉初容道:“那就請王爺放了他吧!”
蔣王爺冷笑道:“沒那麼便宜的事!”
玉初容心裡一沉,說道:“王爺只要放了他,我什麼都聽你的!”
蔣王爺撫摸着玉初容的臉龐,輕聲問道:“你會愛上我嗎?”
玉初容一時語塞。
蔣王爺轉身離去。
愛情怎能勉強呢?玉初容坐在窗前看着漫漫星空。
蔣王爺派人片刻不離的守着她,不管她做什麼,立刻有人向蔣王爺報告。
玉初容一出房門便被門口的守衛攔住了。
她說道:“我要見王爺,立刻帶我去見王爺!”
下人不敢怠慢,立刻領着她到了書房。
蔣王爺沒有休息,他獨自坐在燈下,孤獨寂寥的發呆。
玉初容走到蔣王爺面前跪下道:“只要王爺放了少卿,我願意一輩子都留在王爺身邊服侍王爺。”
蔣王爺擡頭看着她,冷冷道:“你認爲本王會答應嗎?’
玉初容揚起下巴,凜然道:“我可以死一次,就可以死一萬次,相信王爺不會那麼幸運的每一次都能救起我吧?”
蔣王爺怔了怔,道:“好個剛烈的女子!本王也被你這樣至死不渝的氣節感動,但是本王喜歡的東西,沒有人可以搶走,除非是皇上!”
玉初容拉着蔣王爺的衣角,哀求道:“你就放了他吧!只要他平安離開,我一定安心留在你身邊!”
蔣王爺嘆息道:“看來,也只有這樣了!本王明日便放他走。”
玉初容連連磕頭感謝。
蔣王爺伸手拉她起來抱在懷裡,他吻住她冰冷的脣,喘氣道:“想不到,我是用這樣的方式得到你。”
他抱着玉初容走到自己的房間,又小心翼翼地放她在牀上。
玉初容靜靜的躺在那裡,她閉上了眼睛。而蔣王爺卻興奮不已。他脫去了自己寬大的袍子,又伸出顫抖的雙手解下玉初容的衣帶。
那冰機似雪的肌膚立馬清晰的呈現在他眼前,凹凸有型的身體也在微微喘着氣。蔣王爺激動的正欲伸手撫摸,卻又猶豫道:“平日裡朝思暮想的就是得到你,今天終於可以得到了卻又不敢要了!”
他激動萬分地將玉初容摟在懷裡,不知道如何是好。
玉初容突然推開了他,他驚愕的看着玉初容。
“你不是一直都想要的嗎?”玉初容褪去全身的衣物,一絲不掛的跪在他面前。
“啊……寶貝!”蔣王爺顫抖着身體撲了上去。
“你是我的!你終於是我的了!”蔣王爺大叫着將玉初容壓倒在自己身下。
他發瘋地吻遍她的每一寸肌膚,連頭髮也不放過。
“熄燈,我要熄燈!”玉初容叫道。
蔣王爺捏住她的下巴,注視着她道:“不,我要看着你,我要看着你在我身下的每一個表情!哈哈哈……”
他狂笑着蹂躡她的身體,肆無忌憚地發泄着滿腔熱火。
她就這樣在他身下,被他粗暴的摧毀着,像一朵盛夏的牡丹。
“寶貝!寶貝!我……我要你!”他在她身上不停地叫喚道。
她被他壓在身下不得動彈,早已香汗淋漓。她的腦海中一片空白,記憶開始變得模糊。
他拼命地吶喊着,似乎有千軍萬馬在奔騰。良久,他終於停了下來。他癱軟在她身上,喘着粗氣說道:“寶貝,你終於是我的了!”
休息片刻,他附身看去,卻見那牀單上潔白如雪,頓時,臉色大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