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明知道一個王府裡邊,女人多如過江之鯽,卻還是心甘情願的把女兒送進去。
所以在般若眼裡,靳梧箴能夠得到九爺的另眼相待,就應該感恩戴德的好好享受吧!
靳梧箴獨自享用了一頓精美的午餐,般若傳話,用過餐他們就要去前廳聚齊。
靳梧箴的風寒基本痊癒,只是腳傷走路有點不便。般若要攙扶她,被她婉拒。踮着腳也能走,何必麻煩別人呢,她可沒有那麼矜貴。
哪知道,她不願意麻煩,卻給般若帶來麻煩,那個冷麪的管家,指責般若照顧不周,掌嘴以小懲大誡。
這事兒靳梧箴是後來才知道的。
到了前廳,九爺坐在主位,就像是高高在上的神祇,俯視着他們這些渺小的衆生。嘯仁和普渡像兩個忠心耿耿的守護神,刻板的不苟言笑,一左一右站着。
靳仁和靳智垂首站在他們對面。
靳梧箴從側門緩步走進前廳,般若給她重新打扮過,臉上敷了一層薄粉,黛眉長斂,朱脣輕點。流雲髻挽的一絲不苟,斜插着一根簡單的珠釵。
身穿淡青色長裙,用銀灰色的腰帶,把身材的比例分割的十分恰當,裙襬、領口和袖口上都繡着精美的團花。
人從側門一出現,就吸引了他們的目光。這樣的淡青色十分的內斂,卻更加襯托出她空靈的氣質。紗裙隨風輕擺,衣襬上的團花忽上忽下,她就像是不食人間煙火的仙女,從畫卷裡走了出來。
九爺眼底劃過一絲笑意,看着靳梧箴走到正中,對他見禮。
靳梧箴這些禮節,都是平日在街面上學的。
以前九爺也並沒有注意過,有什麼不妥。但今天看她改頭換面以後,那見禮的姿勢着實彆扭,根本就是不倫不類。好在她還小,來日方長,有很多時間去學習。
嘯仁看到這樣清麗的靳梧箴,頓覺得眼前一亮,打趣的說道:“你若不說話,我都不敢認了。”
靳梧箴淡淡一笑,這樣的笑容配合她的妝容,更是美不勝收,亭亭玉立,蘭開深谷來形容都不爲過。
九爺越看她越覺得耐看,她不是那種一眼驚豔的美,卻是能經得起考量的。
有人說美人美在骨,不在皮。靳梧箴或許就長了一身美人骨。乍看不起眼,卻美到骨頭裡。
九爺清了清嗓子說道:“我約了翁開去他府上做客,你們三個隨我一起。”
“是!”靳梧箴淡淡的應了一聲,十分的乖巧。
她這麼低眉順目,纔是九爺心裡想要的樣子。早間那些不快,很快就被他拋之腦後。
只有他們四個人,九爺備了兩輛馬車,靳梧箴自然要隨他同乘。
九爺的馬車和他們之前的馬車有所不同,車廂裡只有一個軟塌,空餘的地方擺着矮几,書架,還有好多的暗格。
靳梧箴上車就緊靠一邊垂首而坐。九爺掃了她一眼,勾勾脣角端起一本書自顧的看起來。
他的馬車配置高,根本感覺不到顛簸。一夜沒睡的靳梧箴走着走着就打起了哈欠。
偷瞄一眼九爺,他一直在看書,看的極其認真,翻書的頻率都是固定的。看到好玩的地方,眉眼都是彎的。
靳梧箴百無聊賴環視四周,昏昏欲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