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梧箴用手在額頭上搭涼棚,上午的陽光不算毒辣。卻十分刺眼,她看着指縫裡透過的光線,有些出神。
靳智無奈的閉上嘴,以他對靳梧箴的瞭解,在九爺這件事上,他的勸解都是多餘。她太有主見,有時候看事情透徹的讓人心驚。他不是說九爺的不好,只是不希望她受到傷害。
靳梧箴眯着眼看着那些破碎的陽光,庭院裡花團錦簇,一派欣欣向榮的景象。
靳智的話她是聽到的,心裡做着自己的算計。
現在原本和睦的一個大家庭,變得支離破碎。以後的路該怎麼走?這些她不得不想。
身上貼上九爺的標籤,翁琉璃,翁啓宇全都能擺平。沐東魁呢?他很久沒有現身,不知道是不是在什麼地方伺機而動。她不覺得夏如生會好心在方家村懸壺濟世。但她有什麼目的呢?會不會和大個子有關?大個子又在哪呢?
想到這,靳梧箴自言自語的說:“這個大個子也真是,走了連個消息都不捎回來。也不知道他現在過的怎麼樣?”
靳智聽聞她的話,很明顯的愣了一下,若無其事的說:“他武功那麼好,你就別操心了。”
“唉!你把當天的情況詳細跟我說說,”靳梧箴精明的看着他說:“我昏迷以後,他都幹了什麼?”
靳智打着啞謎說道:“那時候靳仁纔回來,我們都惦記着他,還真沒注意。”
“是嗎?”
“哎!你就別瞎想了,曬久太陽不好,我扶你回去吧!”靳智起身對她伸出手,靳梧箴仰臉看着他,光線擋在他的身後,顯得他的面色有點陰沉。
靳梧箴抓住他的手腕站起來,旁敲側擊的說道:“大個子絕不會丟下我不管,他一定遇到什麼事兒了。”
靳智面色如常的微微一笑,“誰知道呢?”
他表現的很平靜,但是脈搏的跳動卻不是那麼回事。
靳梧箴掐着他的手腕,感受來自他的心慌。靳智在說謊,靳梧箴沒有直接戳穿他,垂着眼眸返回了屋裡。
般若端來湯藥伺候她服下,又給她的腳換了創傷藥。
靳智藉口照看梧桐,退了出去。
等他走了,般若小心翼翼的說道:“爺對小姐的好,我這做下人的都看在眼裡,您還是第一個住進府上的女眷。雖然九爺在這的時間不多,卻從沒帶過女人回來。”
“你想給他做說客嗎?”靳梧箴面無表情的問。
般若感到失言,慌忙的跪在地上說道:“小姐息怒,奴婢知錯了。”
“你沒錯,”靳梧箴嘆口氣,對她伸出手。般若不解的看着她。
靳梧箴又是幽怨的長嘆一聲說:“九爺對我的好,和我希望的好是兩碼事。就像身上的衣服,這樣華貴,但卻不是我喜歡的樣子。”
般若似懂非懂的站起身,更是小心的說道:“女兒家不就是爲了嫁個好人家嗎?九爺儀表堂堂,富甲一方,您不知道,在咱們睦州,好多達官貴人都想跟九爺攀親戚呢!我聽說州府家的大小姐也是意屬九爺。但是九爺似乎都沒上心。”
靳梧箴嘴角揚起一絲苦笑,般若似乎不知道九爺真正的身份,但那些官場的人怎麼會不知道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