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猛向前衝,抓住小頭目手中的榴彈發射器照着他下巴狠狠一捅,他的脖子“咔嚓”一聲,呼吸肌立刻停止運動,張大嘴卻再叫不出來。左邊那傢伙驚恐地望着我,衝我舉起PKM,我不管他,用手推回擺出的單筒,熟練的卡緊,瞄準10m開外表情剛剛產生變化,有些迷迷糊糊的2名匪徒,把2枚榴彈依次射向他們。
10m開外的2個倒黴蛋還沒明白是什麼命中了自己,已經栽倒在地,2枚榴彈均命中胸部,能量傳遞到肋骨和內臟器官,肋骨斷裂,可能會刺入肺部,心臟瓣膜也會有嚴重損傷,運氣不好會當場死亡。
我顧不上那麼多,讓他們倆倒地已經足夠了,煙霧“噗嗤”一聲開始順着微風慢慢向卡車瀰漫。
RG-6轉輪榴彈發射器所配備的VOG-25破片殺傷榴彈的引信爲全保險型觸發引信,有延時自毀機構,如果落在鬆軟的物體上不能觸發引信,在發射後14秒也會自行爆炸。我還有這麼多時間,開啓熱成像,處理掉面前的這些傢伙,之後用身體護着少尉躲在卡車車頭後邊,躲過榴彈這一擊。
5m開外那名匪徒的槍口已經對準我,吐出火舌。我伸出左臂護住電子眼,衝上去用腕刀結果了他。我轉過身去對付最後的兩名匪徒,他們已經徹底傻掉了,其中一個傢伙轉身就逃,卻跑錯了方向,撞到我懷裡,被我用腕刀解決。另外一個傢伙絕望的用獵槍怒吼着衝煙霧中他自己判斷的大概位置連開兩槍,一邊後退一邊裝彈,他再怎麼逞強,實力在這裡擺着。
快沒時間了,我的大腦迅速思考,是轉身拿起裝備不管他躲在卡車頭後,還是殺了他,不管裝備,畢竟命要緊。
“啪啪啪”那名男子倒在地上,血水快速蔓延,不再動彈。我趁這個機會轉身就跑,拿起裝備往身上一甩,伸手去扯PKM,結果那混蛋手握得真他媽緊,我不得已連着他的屍體一起拖着跑,卡車車頭後伸出黑色的消焰器,還有卓婭少尉那張因爲憤怒扭曲的臉——我說過,輕看她的人會死得很慘。
“躲在卡車頭後,躲好!”我顧不上向少尉解釋,把她抱在懷裡,自己靠在卡車上,儘量用身體護着她。
“阿卡利亞,你瘋——”卓婭少尉又開始了她的尖叫,被一聲爆炸打斷。
那枚榴彈爆炸了,很準時,或許吧。
我看着少尉向我投來的驚恐目光,把她抱得更緊。
像下了一場暴雨,又像是無數的細碎石頭打在卡車上,猛烈無比,卻又在眨眼間停止。我鬆開懷裡的少尉,雙手交替從她腰間槍套拿走自動手槍,順着卡車左右瞄準,之後跑回到卡車尾部,確認那些傢伙全死光了。
煙霧暫時被爆炸衝散,那枚煙霧彈還在到處亂蹦釋放煙霧,一時半會是不會停下來的。這也正好,不用去“瞻仰”那幾名匪徒的慘狀了,那麼近的距離被破片榴彈重創,估計已經和蜂窩一樣,渾身上下全是血口子,還有黑色的灼燒痕跡。
“少尉,沒事吧?”我把手槍還給卓婭少尉,她沒說什麼,伸手理了理頭髮,低着頭接過手槍插回腰間,一聲不吭拉開車門返回駕駛室。我看着千瘡百孔的卡車車廂感慨不已,這要不是經過了裝甲板加固,我們會不會被那180個破片給傷到,還很難說。
真夠懸的,我把那幾名橫屍街頭的匪徒屍體提起來依次丟到路邊,順手把他們身上的東西都搜了一遍,得到了3-400枚瓶蓋,一把還算鋒利的匕首,一把手槍,一支使用12號霰彈的老式雙管獵槍,餘下的全是壞掉的冷兵器,那個小頭目倒是有一把別在腰間的鋸短槍管槍托的霰彈槍,可惜被榴彈破片給崩壞了。
還有一些我根本就看不上眼的不知名動物屍體做成的肉乾和一些水,對於前者我很有理由懷疑是人肉,對於後者,那髒兮兮的瓶子我也不想喝裡邊的水。
至於那些燃燒瓶,猶豫再三,我決定帶上,說不定能幫什麼忙。我把它們藏在毯子下邊,免得再出什麼意外,雖然沒有明火這些傢伙是不會燃燒的,但總覺得心有餘悸。
“‘夜鶯’,用水洗洗臉,我們該繼續前進了,完畢。”
卓婭少尉沒回答,過了片刻後卡車啓動,慢慢提速。也是啊,我想了想,估計她的臉被煙霧彈薰得夠嗆,我還不小心提醒了她剛剛的尷尬,自然心情不會好到哪去。
卡車前進着,我注視着公路的盡頭,腦海中回想起一件事。崔斯特鎮一戰,鋼鐵兄弟會不是把整個北加州的廢土全部消滅了嗎,這又是怎麼回事?管他呢,在這個人人都有槍的世界,能夠依靠暴力不勞而獲總是很誘人的。
也罷,到達下一個人類聚居點我們就不用再靠暴力手段通過,或許,還能找個地方好好整理一下裝備,補充一下淡水。
在廢土世界,你所唯一能夠依靠的就是武器,槍,刀,匕首,各種各樣能夠令其他人喪命,從而讓你自己活命的東西。不過總有一些地方,聚集了一些人,他們還堅持着人類的基本準則,還擁有那些越來越稀少的美德,助人爲樂,樂善好施,等等。
起碼,從那名“上校”的描述來看,福圖納和30多公里外的霍姆斯,就是這樣的地方。法律在這裡還有效,不過也終究難以避免簡單、粗暴的缺點,絕對的公平帶來的是濫用暴力、草菅人命,但,這總是無可避免。
很巧,我們在路上遇到了一支被匪徒襲擊的商隊(很可能和襲擊我們的是一夥),他們的2頭牛和所有貨物都被匪徒帶走,連同所有槍械,不過匪徒們還算仁慈,沒有把他們做成人肉乾,而是給他們留下了最後的防身工具——一把錘子,2把彈簧小刀,以及足夠撐數天的淡水。
我讓他們搭了便車,一起前往福圖納。到了福圖納後這些商人們對我和少尉千恩萬謝,說日後一定會報答我們,呵,鬼知道他們會不會轉個身就忘得一乾二淨。
我和少尉決定在福圖納待到天黑再上路,不爲其他的,只是擔憂白天前進會引起英克雷的注意,畢竟在廢土,一輛還能使用的卡車已經夠引人注目了,更何況那上邊還有一名英克雷的核動力裝甲,那無疑是在黑夜裡點上一盞明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