薩比文明人口無法計算，從阿蒙人給予的資料來看，至少是以萬億爲單位的。
制霸整個英仙臂的文明，附庸的種族無數，如果全算上，那是個天文數字。
“五百萬億，這已經是天文數字了，薩比文明有這麼多人口嗎？”藍牧問道。
菲伏說道：“根據資料顯示，薩比人全族都是量子人，幾乎不佔用生存空間，用地球的話來說，他們是活在硬盤裡的……”
“薩比人的主要行政星有多少個不得而知，但阿蒙人曾經接近過一顆行政星。那是整體皆由粒子金屬構成的巨大‘鐵球’，體積是太陽的三倍，質量是太陽的二十倍！”
“粒子金屬包裹着量子內核，形成一種宏觀原子結構的‘硬盤’，五到十萬億個該裝置組合在一起，又是一種固態恆星結構，最終拼接成超大的量子硬盤。”
“理論上來說，單是這麼一個量子硬盤星球，就足以容納五百萬億量子人，哪怕這個數字再翻一百倍，也是一樣。”
藍牧接口道：“但這樣並不能證明他們有那麼多人口，或許一個星球只有幾個量子人也說不定。”
“好吧主人，銀河系沒有任何一個文明比他們勢力還大。”菲伏說道。
“明白了。”
藍牧一聽就明白，他也不去討論薩比文明有多少人了，去了就知道。
因爲他幾乎沒有其他更好的選擇，薩比文明有着最多的附庸，最廣袤的疆域，最強大的勢力，沒有比他們更合適的對象了。
再者說，藍牧本來就打算去一趟英仙座，爲了碎片的同時也是以絕後患，管他有多少人呢。
發展到五級巔峰的地步，薩比人的想象力肯定不差，或許一個人頂地球人好幾倍也說不定。
“準備一艘最好的戰艦，現在就出發去往英仙臂。”藍牧這回不打算隨團了，快到時跨過虛空門上船也是一樣的。
菲伏接令道：“交給我了。”
藍牧精神力一掃，就找到了萊茵哈特的外甥女蓋婭。
內務部的人正在和她談心已經融入藍白社，蓋婭沒有再堅持的必要了。
當卓玥將萊茵哈特的情況告訴她後，她才知道零十竟然是她舅舅。
蓋婭纔是第一個降低標準入格的闡道者，被軟禁了這麼久，再看世間已經滄海桑田，時代大變，早已經沒有和藍白社作對的心思了。
至此，天地海三名契約者皆在藍白社掌握中。
……
長白山，藍牧再次探訪這裡，與第一次不同，他這次是光明正大地被人迎進去。
前潛龍的闡道者們都被安插到了世界各地，現在這裡也不需要大量的強者守衛，除了山腳下的一支常駐部隊和附近一個蝙蝠洞裡駐紮的六百多具血族分身以外，就連守護在天池底的闡道者勿用，都被調走了。
“噗通！”
入水的是諦聽變身，因爲早已化形，所以和正常的人類形象一樣。
徑直游到天池底，藍牧就看到了一副巨大的龍骸骨。
“特使，您又來了。”在那巨大的骸骨旁，冰寒的池水包裹一羣人，卻不影響其一絲一毫，這都是藍白社派來的成員，一方面是守護這裡，一方面對龍骨進行研究。他們都塗抹了逆環境之水，可以直接在水底生活自如。
藍牧前幾天來過一次，當時還是大聖強制期，沒什麼收穫。
諦聽的身外化身在聆聽到這條龍死時，就再也不能向前聽了，龍死前發生了些什麼統統晦澀混亂。
這種感覺，和聆聽抹殺之眼時是一樣的，其來歷無法探測。
“有什麼發現嗎？”藍牧皺着眉頭看向骸骨，不管他怎麼聆聽，都聽不到有意義的內容。
“龍骨構成極度複雜，基因信息非常不可理喻，不具備克隆性。”
藍牧點點頭，說實話，龍這樣的生物，基因正常才見鬼了。
當年的潛龍，和現在的藍白社都曾試圖克隆這條龍，但無一例外，全部失敗。
除了基因崩潰成爛泥以外，克隆出來的要麼是匹怪馬，要麼是頭怪牛，要麼乾脆是條不明品種的魚……
“老規矩，你們退避。”藍牧說道。
衆人立刻離開了天池底，只留下藍牧一人在那。
只見他身體一扭，頓時化爲一條黑龍，單看體積，他甚至比這條龍骨要大的多。
上次來，他專注於諦聽的能力，所以聽了很久後，卻只得到一千五百萬年的死後訊息，死前的事一點都不知道。
本來藍牧都放棄了，可回去後又不甘心。
於是強制期渡過，他又來了，這回直接變身黑龍試試看。
“沒有動靜……果然也不行麼。”
藍牧很失望，剛準備變回人離開，可就在這時，一陣陣細微響動傳進耳中。
“這聲音是……龍首裡發出來的？”
黑龍已然成仙，聽力何其發達，他想用精神力探查，但龍骨屏蔽一切精神探測。
藍牧也只好遊得近些，腦袋湊到龍首附近，用眼睛仔細查看哪裡的動靜。
然而當他湊上去時，一聲巨響。
那躺了不知道多少年的龍骨腦袋突然炸開，不斷涓流的出水口就此沒了，無數龍骨碎片被炸得到處都是。
這響聲實在是太大，在天池外等候的藍白社成員嚇了一跳，他們攝於命令不能下去，也只能腦補。
“剛纔是……骨頭爆炸的聲音？”
“特使大人……把龍骨砸了？”
“我的天，炸了哪裡？快！通知上級部門，還有社長，華國要大洪水了，立刻做好準備！”
外面發生什麼藍牧已經沒心思關心，他此刻驚訝地看着一顆如米粒般的純白小珠子飛了出來，只沒入自己腦中。
那小珠子頂替了腦中原本是渾濁之力攪動的地方，渾身的法力都與其鏈接，乃至於牢牢連上靈魂。
藍牧愣愣地感受着自身變化，直到一則意識傳訊直擊心靈。
“你這龍，怎麼如此醜陋？”
藍牧一怔，這是精神交流，彼此之間會收到直接能理解的意思。
有人在他腦中直接和他對話。
霎時間，藍牧恢復冷靜，轉念一想就將情況猜了個差不多，那應該是龍珠之類的東西，在自己這條龍靠近時，自動融合。而那顆龍珠裡，和他對話的應該是……這條死去的龍魂。
於是藍牧回答道：“我功德化龍，還差半步。”
“功德？那是什麼？”
藍牧閉上眼睛，意識到功德這東西估計是自己變身後纔有的，而在他變身蛟龍前，老天從來不發這東西。
“先告訴我，你是誰？”
那個意識說道：“我叫龍辛歌，我以爲自己是最後的龍族了……我應該死去一千萬年了吧？”
藍牧道：“一千五百萬年……你現在是靈魂嗎？”
“算是吧……見到同胞的感覺真好，雖然你有點特殊。”
龍辛歌又說道：“好了，小龍崽子，我的時間不多，水脈已經斷開，我隨時可能會死。見到你真的很開心，我的堅持總算等到了希望，龍族有史以來最重要的使命將由你來揹負。”
藍牧頓時肅然，哪怕是傻子也知道現在什麼情況，作爲新時代的龍族，他將繼承滅絕的龍族遺志。
“說罷！什麼使命？”
龍辛歌嚴肅道：“想辦法……讓龍族……繁衍下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