迫於無奈,我順着中國地圖的特徵胡亂指了個方向——上北下南左西右東,好,決定了,東邊吧,都說我們孩子是九點的太陽,那時候是東邊沒錯,可是東邊又在哪裡了?
算了,隨便朝個看得順眼的地方出發吧。
我這樣是不是對自己的生命太不負責任了呢?
好吧,乾坐着也不是辦法,走起!
“……”
大約半小時後,出現了一個村落。
柳暗花明又一村大概就是這個意思吧。
村子入口一個大大的石牌擋住了我的去路,我把上面的字捉摸了許久,簡體化再簡體化,終於認出寫什麼了。
祝家莊!
納尼?
我眼睛瞪得比燈籠還大。
我這是來了水滸傳嗎?祝家莊?
我拍拍腦袋使自己變得清醒,穿越小說看多了,看到啥不對勁都以爲自己穿越了,還是入魔了。
石牌我也見過不少,可是一塊簡直來自天外來客的還真是聞所未聞。
憑我敏銳的直覺看來,小鬼必然在這裡不錯。
沒辦法,我只好靠近石牌,從旁邊的石頭縫擦過去。
以蝸牛之速夾到中間的時候卡住了,把我的肚子憋的生疼。
早知道就快點減肥,也不用這時候卡住了,真是丟人丟到石頭縫家了。
我拼命縮緊肚子再一點一點的擠過去,回家後一定要減肥。
“啊!”
我的頭也卡住了,它可不像我的肚子可以伸縮,固定的物體怎麼改變它原有的特質呢,除非……扁了。
“救命……”
受不了的我終於忍不住求救了,但是也不敢太大聲,生怕聲音震動而引起某種恐怖反應。
“哈哈,笨蛋!”
稚嫩卻清脆的聲音帶着沒有惡意的嘲諷。
“誰啊,落井下石!”我人在險境嘴巴卻依舊不願服輸。
“那我走了!”小男孩嘻嘻直笑,腳步聲要遠去。
他走了那還得了?
“哎,哎,親愛的,別啊,我很可憐的,你在哪裡,我看不見你啊!”我很識相的求饒。
“你前面,你低頭看看。”
我垂下眼睛,定神一看,一雙調皮的小眼睛也正看着我,把我嚇了一跳。
“你怎麼鑽過來的?”我苦着臉問。
“嗯哼?我們這樣啊!”只見小男孩小手伸向我腰的旁邊按了不知什麼按鈕,“咔嚓!”
本來把我夾得根本動了不的石牌竟然前進了,逼得我也不得不跟着前進,不然傷到我寶貝腦袋怎麼辦?
石牌漸漸的挪到了一個空曠地方,我也趁機脫離困境,而石牌,竟又重新歸位,真是不可思議。
“嘻嘻,你好笨!”小男孩坐在一塊石頭上,小腳丫一蕩一蕩,悠然自在。
“謝謝啦!”心中雖然有氣,但是他是我的恩人,我怎麼可以恩將仇報呢。
“你猜猜我是誰?”小男孩笑嘻嘻的問。
我疑惑的打量着他——
一身專屬古代農村孩子的麻布服,赤着腳,頭扎沖天辮,手腳都被圈上了圈圈,父母好像害怕他隨時會
溜掉似的。
我見過這孩子嗎?
我眼中的困惑更加嚴重了。
咦,不對勁,他不穿鞋子,爲何腳丫還是嫩的雪白?
這麼說……
“病嘮鬼??”
因爲激動,我的聲音有些沙啞。
沒想到我運氣那麼好,一來就找到了。
“沒禮貌!”小男孩衝我比了箇中指。
“……”你生前爸爸媽媽是怎麼教你的?
當我提出要他跟我回去的時候,他跳下石頭,向村中跑去,只拋下了一句話:“你找到我再說吧!”
“嘿,站住,哎喲,我的肚子!”因爲剛剛憋氣憋的太久,我現在根本就跑不快,只好眼睜睜的看着他嬌小的身子越跑越遠。
臭小子,你給我記住,我打的你一次,就能教訓你第二次。
我一瘸一拐的走進村子。
村子裡的房子也不算老舊,就是太古董了,跟我在電視上看到的差不多。
幾個人坐在樹底下磕瓜子閒聊。
我走過去,禮貌的問:“你好,請問你們剛剛有沒有見過一個小孩跑過?”
一個長鬍髭的紅臉漢子捊了捋鬍鬚,傲慢道:“沒見過。”
瞧你那小樣,沒見過還裝什麼?
而旁邊的黑大漢突然哈哈大笑,差點沒把我耳朵給震聾:“二哥,哈哈哈哈哈!”
這傢伙……他腦子確定沒問題嗎?
“呵呵……呵呵……”我傻笑兩聲,打算離去。
一個長的慈眉善目的中年男人呵斥道:“三弟,不得無理。”
“呵呵……呵呵……”臨走前,我忍不住自言自語,“以爲自己是劉關張嗎?!”
“姑娘,你怎麼知道我們三人?”中年男人驚奇道。
我打了個踉蹌,差點沒當場跌倒。
好吧,你們姓氏跟他們相同似的。
“難不成還是劉備?張飛?關羽?”我隨口問。
“大膽,竟敢直呼我大哥本名?”黑大漢伸出大掌要給我個漫天星斗。
“哇!”我嚇得撒腿就跑。
感情他們是精神病人來着,幸虧我開溜得快!
來到村中,又見一名長的虎背熊腰,一身行者打扮的傢伙拖着一隻大老虎前進,而隔壁的人歡呼聲不斷,震耳欲聾。
我拉住一個路人甲問:“他幹嘛?”
“沒看見,武松打虎!”路人甲甩開我舉起手來瘋狂歡呼着。
我拉回他,繼續問:“關你什麼事?”
“你不知道,我們羣衆演員就要入戲,對了,羣衆演員是什麼意思?”
“……”
路人甲擦乾淨因激動而落下的淚水,問:“有紙巾嗎?”
他的鼻子下,道明瞭一切。
我是不是進入一個精神村落了,爲什麼這裡的人都那麼奇葩?
天啊,那中年男人得有多變態他的冥空間才那麼奇葩。
我遞給他紙巾,默默的離開了。
我也跟着那個與武松同名同姓的男人走着,爲了防止自己被別人懷疑,便舉着雙手,槍擊犯似的呼。
“二弟,哥哥想死你了。
”人羣中,突然跑出武大郎跑過去摟住了武松的大腿。
爲什麼我會毫不懷疑的認定那三寸丁是武大郎呢?
別問我爲什麼,我已經無力吐槽了,讓上帝原諒我吧。
潘金蓮肯定也在附近了,待我找找病嘮鬼在哪裡。
我發動X光眼四處搜索。
我逮着一個初生不久的嬰兒問:“病嘮鬼?”
“你有病啊!”嬰兒媽媽白了我一眼,轉身離開。
我又問跟病嘮鬼長的差不多的小孩:“病嘮鬼?”
小孩咧開嘴詭異的笑了。
啊哈,看來我終於找對鬼了。
“人販子。”
三個字使我硬生生的把仰天大笑嚥下去。
“你說什麼?”
“人販子。”他又重複了一遍,又指了指旁邊,是一個豬肉攤,“我娘。”
一個曼麗的女人正捂着嘴嬌笑:“奴家孫二孃。”
我打了個寒噤,乖乖離開。
“病嘮鬼!病嘮鬼你在哪裡?快點出來啊!”我受不了漫無目的的尋找,便十分傻瓜的當街吼,效果就是……
我脫下外套急急忙忙的接鄉親們扔過來的蔬菜,水果,雞蛋等等,太好了,今天的晚餐有着落了。
來到一個寺廟。
出來一個和尚,手握禪杖,威風凜凜,殺氣騰騰。
“哦,花和尚魯智深,久仰久仰!”他未開口,我已經深入角色了。
“你怎麼知道灑家名字?”魯智深怒目圓睜。
都說了別問我爲什麼,我的三觀此刻已經被徹徹底底的顛覆了。
我滿臉黑線,繼續傻傻的笑着:“呵呵……呵呵……對了,有爐竈嗎?”
“沒爐竈我們吃空氣嗎?”魯智深白了我一眼。
根據水滸傳記載,魯智深雖然是暴力狂,但是人品還是沒話說的,否則我也不敢問他借東西,光看樣子都已經嚇死了。
“呃,能借用一下嗎?”
“行,不過我也要吃。”
我點頭,覺得這很應該,到時候我把自己吃的藏起來就不用擔心不夠他搶了。
夜幕降臨,順便再借宿一宿也沒關係。
我怎麼覺得我最近的臉皮越來越厚了?
廚房很簡陋,我覺得我用這個詞已經算是對得起魯智深了。
因爲它“簡陋”的程度就連懶惰的我都不敢邁進去,只是瞪大眼睛愣在那裡一動不動。
天啊,那鍋碗瓢盆能用嗎,灰塵比我家牀底還厚。
“幹嘛不進去?”
魯智深粗聲粗氣的問。
“呃……好……”懦弱的我膽戰心驚的進去了。
我用手指捏起鍋子,問:“你經常和兄弟們大碗喝酒大塊吃肉吧?”
魯智深剛想回答,突然一聲尖叫,他臉色一變,操起禪杖一陣風的衝了過去。
總算可以脫離這見鬼的地方了,我放下外套,也衝了出去。
咦,這裡是寺廟沒錯吧,爲什麼會有女人的尖叫?
這裡真的是村落嗎?
冥空間還真可怕,它徹徹底底的把我給雷死了……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