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4.第254章 if線(二十五)

沈廷禕聽出來兄長在打趣他,但還是控制不住的紅了臉。

他與工部侍郎家姑娘的親事定下了,這門親事對於他來說,是他高攀了。而對方又是他心儀的姑娘,兩人脾性愛好都相投。說不想早早將對方娶進門,那肯定是假的。可大哥的親事還沒成,於情於理他都不能趕在大哥前邊。

不過大哥這邊已經有了苗頭,且看大哥熱衷的樣子,即便這親事再拖,也拖不了多久了。

沈廷禕想着大哥的親事,沈廷瀾也在想。他絞盡腦汁就想挖出大哥心儀的姑娘究竟是哪個,可惜大哥的嘴太嚴,他不論怎麼打聽,大哥都不吐口。

沈廷瀾氣咻咻的,就說:“指定是晉州的姑娘,畢竟大哥在晉州都呆了三年了。”京城的姑娘大哥早先就沒看上的,依照大哥的脾性,若早先有心上人,指定出京之前就和人下定,指不定都把人娶進門了。

而那時候沒提這事兒,偏偏這次回來提了,只能說,女方是晉州的姑娘。

沈廷瀾沾沾自喜,但也忍不住嘀咕道:“也不知道究竟是哪家的姑娘,竟然這麼好命,得了大哥的青睞。”

沈廷鈞自然將他的話都聽在了耳裡,只是之前他說的都是廢話,他便也懶得理會。只這句話,他聽到了,忍不住就想回復:“不是她好命,得了我的青睞。是我好命,兜兜轉轉還能得到她一顆芳心。”

沈廷瀾聞言,頓時那個酸哦。

他也不知道自己酸什麼,可能單純就是看不上有人把大哥的心偷走了。他就酸溜溜的說:“大哥再喜歡又能如何?若是那姑娘的家世門庭上不了檯面,爹也是不會同意這門親事的。”

沈廷鈞聞言拍了拍沈廷瀾的腦袋瓜:“這事兒就不用你操心了。”

沈廷瀾被大哥拍了腦袋,倒也不惱。可從大哥的話中,他又窺見了一個信息:那就是女方的家世怕是當真不出衆,最起碼沒有讓爹能欣然應允兩家結親的程度。

那這可如何是好呢?

這到底是大哥心儀的姑娘,他總歸是盼着大哥能心想事成的。若是爹從中阻撓,大哥那性子也上來,這家裡豈不是要鬧翻天?

再有,即便如今京城的人都說,大哥大權在握,非人中龍鳳,遲早有一日要入閣。但那都是許多年後的事情了。如今的大哥,即便手段再強硬,他真能別的過父親麼?

沈廷瀾憂心壞了。

與沈廷瀾的憂心相比,沈廷鈞可就太氣定神閒了。

他的面色也太平靜,平靜的就像是從未與家人說過,他要娶一個書商之女一樣。

武安侯見狀,眉頭忍不住微蹙,等過了過年這幾天最忙碌的時間,他就忍不住和武安侯夫人說:“也不知道這臭小子在打什麼算盤。”

武安侯夫人也就是之後的老夫人。

只是如今她才四旬有餘,又因爲夫君沒有早早去逝,她沒有承受被夫君背叛的折磨,以及爲兒子的親事操碎了心,所以就顯得分外年輕。

老夫人本就是個寬和的性子,爲人也爽朗寬厚。她對別人是如此,對自己的兒子,更是隻有疼愛的份兒。

聽到夫君說,不知道大郎在打什麼算盤。武安侯夫人就道:“別管他打什麼算盤,你只同意了他的親事,他肯定不會在暗地裡作妖。”

武安侯英偉的面龐上,濃眉狠狠皺了起來。他很不贊同武安侯夫人這慈母多敗兒的話,就冷聲說:“讓我同意他的親事?呵呵。他若是尋個公主郡主,再不濟就是家世上靠譜一點,我也不會駁了他的意思。可你看看他找的是什麼人家?那姑娘家是商人,做書肆生意,這能提到檯面上來麼?那樣的人家,能養出上的了檯面的姑娘麼?大郎是我們的長子,更是之後的武安侯,他的夫人是宗婦,之後也要出入宮廷勳貴之家交際應酬,把那樣的姑娘娶回來,咱們侯府的臉面不是都給丟盡了。”

武安侯夫人聽着夫君這話,雖然也覺得有幾分道理。但是,“大郎的眼光又不差,能得到大郎青睞,那姑娘必定有過人之處。你就相信大郎一回,同意了這門親事,別讓兒子爲難了。”

“我相信他?我相信他昏了腦袋,如今滿腦子情情愛愛還差不多。這個逆子,當真是翅膀硬了,竟在這事兒上敢和我叫板了。這次我若不教他學個乖,他還以爲這諾大的武安侯府,要他說了算了。”

武安侯夫人又勸:“你看你,諾大個人了,怎麼還和兒子置上氣了?兒子翅膀硬了你高興,早先還喝了個爛醉如泥,說什麼後繼有人。如今又因爲兒子有了自己的主意,你又心中着惱,還想繼續給他拿主意,讓他凡事都聽你的。你啊你,你讓我怎麼說你是好?你要清楚,兒子早不是之前的兒子了,如今他權傾一方,有了自己的主意和主張,怕是再不會輕易受你轄制。你啊,也收收你的暴脾氣,和兒子好好說說此事,不行咱們就見一見女方家人,指不定那家就是個好的呢……”

武安侯夫人說一千道一萬,就是想讓武安侯退一步。可武安侯素來脾性剛硬,又一貫說一不二。而如今家裡出了個敢挑釁他威嚴的逆子,被兒子挑釁的不痛快,以及這門親事不符合他利益所帶來的雙重煩惱,讓他惱上加惱,真恨不能罰那臭小子去冰天雪地裡跪上一天醒醒腦子,又哪裡會同意他的胡鬧,真個應了他的求娶。

不過,有的事兒武安侯說了算,有的事兒,他說了卻是不算的。

比如,明明前一晚,武安侯還在和夫人說,他絕不會同意侯府與對方結親。

可到了翌日,宮裡就傳來了消息,說是皇上新封了一位靖安侯。還大張旗鼓的給那家賜了匾額,上邊提着陛下的親筆手書——“名垂千古”“碧血丹心”。

這樣的褒獎,還有這樣厚重的賞賜,那桑姓人家到底是做了於國於朝多重大的事情,這才被如此恩重的厚賞?

另外,桑姓在本朝很是罕見。碰巧他前不久也聽說了一戶桑姓人家。兩戶人家之間應該沒有什麼必然聯繫吧?

武安侯,甚至是滿京城的勳貴,都尋了宮裡的路子,去打聽這“靖安侯”進封的由來。

當然,在別人只忙着打聽這個消息時,武安侯還偷偷的打聽了一下,這個桑家,到底是不是出自晉州,從事書肆生意的那個桑家。

事情是很好打聽的,畢竟這種大喜事,隆慶帝從未想要瞞過。

而得到消息的衆多大臣,得知這戶桑姓人家,原來祖上幾輩一直在尋找着大秦境內的礦脈——還真讓他們找到了許多許多。而那些礦源,不拘是金銀鐵礦,還是鋁礦、銅礦,大多還沒被發現挖掘。

這透漏出來的意思……只要不是傻子缺心眼,那肯定都懂。也是因爲這功勞實在太大了,而那些礦源的信息也當真真實可靠,所以陛下歡喜之下,直接將桑家這一任的家主桑書淮,封爲了靖安侯。

甚至爲表對桑家衆人這種行爲的認可,鼓勵大秦百姓積極學習桑家人這種爲朝廷效力、爲朝廷盡忠的思想,皇帝還特意手書了八個大字以作褒獎。

京城的權貴和百姓,全都被這消息震動了。

一邊說,這桑家用礦源圖換了累世的富貴,這買賣仔細說起來,不虧,但肯定也沒賺。

一邊又懊惱,自家祖上怎麼就沒有這樣明智的祖宗。但凡他們肯爲兒孫留下些有用的東西,兒孫們不也能拿出去換一條富貴之路麼?

還有那說,桑家這是一步登天了……

總歸說什麼的都有。

但就在別人議論桑家的發達與好命時,只有武安侯,看着侍衛調查來的信息,忍不住坐在花廳中發起呆來。

他前幾天纔在兒子和髮妻面前放了狠話,說是武安侯府絕不會允許一個出身平庸的世子夫人進門。

結果可好,不過幾天時間,那桑家竟然得了這潑天的富貴,直接鯉魚躍龍門,從一屆小小的、不起眼的書商,變成了陛下和太子眼中的紅人靖安侯。

這,這可真是……

武安侯鐵青着臉,狠狠拍了一下旁邊的桌子,大叫道:“那個孽子!”

武安侯夫人正好來給他送湯,見夫君暴跳如雷,她也沒覺得驚奇。

畢竟她之前也覺得大郎太鎮定了——他父親拒絕了他的提議,他竟也不氣不惱。

那時候她只當是兒子外放做了幾年主官,城府更深了,養氣功夫也更到家了。卻原來,哪裡是兒子氣性變好了,分明就是大郎對此早有謀算,所以懶得花費時間與口舌與他父親爭執。

如今好了,那桑家一步登天,成了與他們武安侯府並駕齊驅的靖安侯府。兩家都是勳貴門庭,指不定武安侯府如今還比不上靖安侯府在陛下面前得臉,所以,就問這親事到底可結不可結?

武安侯夫人沒問這句話,畢竟現在問出這個問題,那就是公然揭下夫君的麪皮往地上踩。

她男人啊,最是好臉面不過。

被兒子擺了一道他就把自己氣了個半死,若是她再往他心口戳刀,他怕是要被氣出血。

鑑於此,武安侯夫人就不說些有的沒的了,只提醒暴跳如雷的夫君說:“消消氣,先喝點湯墊墊肚子。你中午就沒怎麼動筷子,現在怕是餓壞了。你先多少用一些,這樣纔有力氣等那混小子回來和他算賬。”

武安侯瞪了夫人一眼,武安侯夫人輕笑着在他旁邊落座。然後她輕言細語的說:“大郎這事兒辦的不厚道,回來我教訓他。不過之前你覺得桑家的門庭低,覺得桑家的女兒辱沒了大郎,所以才遲遲不肯應下這門親事。那如今這桑家的門第也提起來了,桑家向朝廷進獻礦源圖,可見桑家人也是有能耐的。這樣的人家,和咱們做親家應該也還行吧?”

武安侯不說話,只瞪着大眼喘粗氣。

武安侯夫人見狀就又笑着說:“我聽大郎說了,那家的姑娘脾性最是溫柔賢淑不過。我這人你知道的,我脾性軟,拿捏不住人。這若是進門的大兒媳婦是個脾氣硬的,我指不定還要受媳婦氣。如今大郎娶個脾性軟的進門,倒正合了我的心意。一來,我不用擔心以後兒媳婦不好相處;二來,有這麼一個嫂嫂在上邊,二郎三郎和咱們瑤兒指定也不會受委屈……”

老夫人說到這裡,就聽武安侯又怒的大吼一聲:“她敢!她一個嫁過來的媳婦,還敢給你們苦頭吃,我看她是不想好好過日子了。”

“你別怒,別怒,我說的這不都是沒影的事兒麼。況且,人家桑家姑娘脾性好的很,纔不會讓我們不好過……”

夫妻倆拉拉雜雜,武安侯夫人又說了許多許多,總算是讓武安侯把心底的戾氣給壓下了。

再說沈廷鈞此時在宮中,他剛隨太子從衍慶宮中出來。

宮道上不是說話的地方,兩人便聊了幾句無關緊要的。等進了東宮,太子才取笑沈廷鈞說:“你這心思,如今可越發難猜了。”

沈廷鈞就道:“我的心思從來沒有藏着掖着,一直都在臺面上擺着。”

太子聞言搖頭輕笑,笑過後又低嘆一口氣:“也不知道那桑家的姑娘到底有多好,能讓你爲他們桑家的事兒如此上心,甚至大過年的不懼風雪往外邊跑。”

這說的是探查礦源真假,爲快點證實那礦源圖的有用性,當然也是爲了保密,太子年前親自外出了半個月,而沈廷鈞,他奔波勞碌從晉州而來,本該好好在家歇息歇息。可爲了這件事早點有個結果,他竟也主動請纓跟着跑去另一處礦脈。

這個盡心竭力的模樣啊,很難說那桑家的女兒沒有對子淵下蠱。

太子又問沈廷鈞:“當真非那桑家姑娘不可?”

沈廷鈞摸摸袖籠中的聖旨,眉眼間染了笑意。他說:“聖旨都請下來了,這事兒哪還有反悔的餘地?殿下就別爲此事打趣我了,咱們說些正經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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