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長?這種窺探別人正室的事情也是兄長做的出的?”司徒音不痛不癢的說道。他早就對那個冰涼的皇宮死了心。
“不要想了。”陶墨拉他出去。二人身上的騎馬裝還沒有換下,便道:“別被那個人渣影響了心情,咱們還是照樣快活着!走,本小姐帶你騎馬去!”
“已經嫁人這麼久,怎麼還喜歡以小姐自稱?”司徒音知道她是想讓自己寬心,也配合的說道。不過陶墨這個喜歡也不好,現在還是喜歡以“小姐”,“姑娘”自稱,像是沒出閣的姑娘一樣,連帶着身邊的人也都習慣了叫她小姐。
“嫁了人我也是陶府的小姐!”陶墨回頭看着他,似乎是認真的想了想:“再者說了,你可是倒插門!”
“倒插門?”司徒音疑惑的重複了一遍,便明白了意思,也不甘示弱的回道:“那陶小姐現在還不是住在我司徒府上?”
“你!”陶墨的氣焰瞬間小了下去,恰巧此時小紅小綠趕來,道:“小姐,公子,馬牽出來了。”二人原本打算在小紅小綠牽馬的時候先去街上轉轉,想不到被這事情耽擱了。
“好!”陶墨翻身上馬,揚起馬鞭朝司徒音笑道:“小姐還是皇妃,就要看你的本事了!”便騎着馬從小道上走了。
“誒!小姐你倒是等等我們啊!”小綠喊道。可惜陶墨已經絕塵而去了。
“你們先去司徒府上候着吧。”司徒音翻身上馬,吩咐道。
“可是小姐她……”“有公子看着你還不放心嗎!”小紅還想說什麼,被小綠打斷了,二人行了個禮便回府收拾陶墨的東西去了。
公子?司徒音揚揚眉,看來是時候在這稱呼上較較真了。
陶墨騎着馬還正奇怪,怎麼身後一點聲音都沒有?難道被司徒音給耍了?剛要回頭,便覺得馬後一重,接着已經被人抱在了懷裡。
“你幹嘛!你的馬呢?我要與你賽馬!”陶墨在司徒音懷裡不依不饒的說。
“我不會騎馬。”司徒音回答的臉不紅心不跳。怎麼別人家妻子都一副溫柔的摸樣,就自家這個小丫頭,整天就喜歡一些危險的事情?還喜歡沒事就找他比試比試?
“你騙人,那你是怎麼追上我的?”陶墨回頭看他,一擡頭卻正好親在了他的下巴上。司徒音不用低頭都知道,她的臉肯定又紅了。
“專心看路”司徒音在她耳邊提醒道。不過看她一副熟悉的“沉迷美色”的樣子,只能自己握着陶墨的手,控制着繮繩——幸好方纔人少。
感覺到自己手被帶動,陶墨像是抓住了把柄一樣道:“你看你這不是會騎馬……這不是去草原的路啊。”陶墨這才後知後覺的發現自己偏離了目的地。
“換條路也一樣。”司徒音回答。
兩人就用這樣曖昧的姿勢,一路騎馬到了街上,人漸漸多了起來,陶墨推了推身後的司徒音,道:“人越來越多了,你趕快下去。”
“我的馬又沒有跟來,難道娘子想
讓爲夫走回去不成?”不知道是不是陶墨的錯覺,他總覺的司徒音好像故意加重了“娘子”和“爲夫”四個字,聲音還頗有些撒嬌的意味。回頭一看,果然兩人身後再沒有第二匹馬了。不過陶墨也不傻,她知道只要她毫不留情的把司徒音踢下馬,肯定有人接應他。
只是,這好歹也是自己花錢“買”來的夫君,捨不得啊。
看司徒音騎馬老練,陶墨索性靠在了他的身上,閒閒的看着眼前的人流。
“那不是七皇子嗎?”此次出門因爲打算去的地方比較偏,想來也沒有多少人,所以兩人都沒有易容,可誰知司徒音不知怎麼突發奇想到了鬧市區,這就有些麻煩了。陶墨可不想讓別人看見他們公然秀恩愛,於是用袖子遮住了大半個臉,朝司徒音喊道:“趕快離開啊。”
原本按照二人的知名度,比較容易被發現的還是陶墨,況且原先司徒音出門也很少易容,二人也從未被看出身份,如今卻有眼見的人一眼就看到了司徒音。雖說今日事二人騎馬比較醒目,可還是有些奇怪。
“是啊!七皇子出遊啦!”有人喊道,立刻一石激起千層浪,原本人不多的早上也熱鬧起來。
“怎麼樣,我沒騙你們吧,七皇子可是比畫上的好看多啦!”一個賣畫的中年婦人說道:“這小像還是我在宮裡的妹妹帶出來的呢!”
“這畫倒是有七分像的。”“有七分便不錯啦!”“給我來一副!”“我也要一副!”
陶墨露出小腦袋,指尖戳戳司徒音,道:“什麼時候七皇子殿下還有了粉絲?嘖嘖,還畫了像。”
“墨兒。”司徒音無奈的喚了一聲。他也不知何時自己有了這樣的知名度。
“七皇子懷裡還抱着個女的!”因爲二人身上衣服的款式料子差不多,加上陶墨一直不好意思的躲着,她這一開口,纔有人發現了她。
“什麼女的!那是皇子妃!”有人白了那人一眼:“皇子與皇子妃的感情誰不知道啊,皇子還可能抱着別的女的嗎!”“倒也是。”
“畫給我來一幅。”陶墨跳下馬,鑽進人羣去看那畫像。
“皇子妃什麼時候看不行喲,還要和我們來搶東西?”因爲陶墨平時出門較多,再加上人也善良,還不擺架子,於是便認識了許多相鄰,人們與她說話也沒有那麼拘束。
這聲皇子妃倒是叫到了司徒音的心坎裡,他也翻身下馬,與陶墨不同,衆人不由自主的給他讓開了一條道路,讓他走到陶墨身邊。
“你看這畫,不是你在宮宴上吹笛子的時候畫的嗎?”陶墨像獻寶一樣捧起一幅畫,拿到司徒音眼前。畫上的司徒音穿着那件藍白色的衣衫,手持白玉長笛,頭髮隨意搭在肩上,給人飄飄欲仙的感覺。
“可惜我當初沒來得及細看。老闆,這畫我要了,幾文錢啊?”
“皇子妃想要拿去便是。”那婦人笑了笑,接着說:“只是……不知小攤有沒有福氣留下皇子和皇子妃的墨寶?”
“要這作甚?”陶墨卷起畫來,問道。
“皇子妃有所不知,自這畫流傳出來,還伴着二位在宮裡頭髮生的故事,現在二位已經成了京都裡小夫妻們的模範了。這畫我與我夫人還買了一副呢。”一個樸實的年輕人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誰不都想求個幸福平安?”
“既然如此,那在下也不好推辭了。”司徒音用手攬住袖子,走到了老闆娘攤開的宣紙前。原本他刻意帶陶墨來這熱鬧的地方,就是存了私心的。他就是想讓衆人看看,他與陶墨的感情甚好,也容不得別人來插足,也好流傳到司徒宇耳朵裡,給他個不痛快。現在既然宴會上的事情已經傳了出來,倒是好辦許多了。
就像那日在孔明燈上作畫一樣,司徒音寥寥幾筆就勾勒出了人形,狼毫沾着黑色的墨汁在紙上揮舞,好像有了生命一般。漸漸的,一個二人騎馬的輪廓就顯現了出來。
陶墨在一旁也插不上手,只能像小粉絲一樣看着,不同的是別人都看着司徒音的畫,只有她看着作畫人的臉。司徒音察覺到她的視線,只是無奈的笑笑,心想都成了親這麼久怎麼她還是這麼不穩重。
終於畫完了畫。直到司徒音擡頭朝陶墨笑了笑,陶墨纔回過神來。忽略掉旁邊圍着的姑娘小姐們恨不得把畫生吞活剝了的眼神,老闆娘對着陶墨說:“皇子妃也來添幾筆吧。”
這可讓陶墨犯了難,誰都知道她對這些文縐縐的東西是一點辦法都沒有,尤其作畫水平,可能還停在小學一年級的美術課上。可既然別人要求,又不好推拖……
陶墨正看着那畫,想在上面找個不引人注目的地方隨便畫上幾筆落個款,突然一拍腦袋——誰說非要畫畫了?
司徒音看着陶墨表情變化豐富,心知她又有了主意,便放下心來看她準備怎麼應付。
陶墨接過狼毫,蘸飽了墨,在畫上題字道:一生一世一雙人,半夢半醒半浮生。
陶墨和司徒音在市井上耽擱了許久,這才得以脫身去了平原,原打算趕在中午之前回府,就順延到了下午。
“殿下,司徒宇去了陶府。”陶墨騎着馬在平原上奔馳,司徒音則靜靜的坐在一邊。耳邊突然響起幻影的聲音,司徒音淡淡的說:“知道了。”“可要告訴夫人?”“下去吧。”“是。”
幻影心裡也早對那個司徒宇心懷不滿,也不再說什麼。
“那我們應該如何?”司徒宇問安寧。送東西也被攔住,找母妃還被看輕了,這下司徒宇便沒了主意,看着眼前一副胸有成竹模樣的安寧。
“如今陶墨不願意與你交談,便是因爲那個司徒音總在她耳邊說你的不是。要想贏得陶墨那小……要想贏得陶墨的好感,便要先想辦法將他二人分開。”安寧差點說漏了嘴,急忙端起茶杯掩飾。
“有道理。可那司徒音總是纏在陶墨身邊,我又能如何?”司徒宇憤憤的說。提起司徒音,他的心裡還是有所畏懼的,卻又不甘心就這樣放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