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讓顧安平去保護皇帝,也是左慕的私心,他的真實目的不過是爲了保護阿姐卓慕凝罷了,不過這點小心思不能讓顧安平知道。
顧安平還真是稍稍送了口氣,他對於左慕是打心底裡欣賞的,所以顧安平希望左慕能保持他的真性情。一開始顧安平還真的是以爲左慕已經投奔了皇室。不過現在他稍微放心了一點,左慕還是那個左慕。
顧安平真的是太需要有這樣一個朋友,在這渾濁的官場裡,就只有左慕是一股清流,老股清流,是他迄今爲止最需要。
顧安平和左慕私下裡的交情確實還不錯。如今左慕有事需要幫忙,還親自開了口,這着實也是一件難得的事情。作爲兄弟的他自然應該鼎力相助,哪有推辭之理。顧安平答應了左慕的請求,只是提醒他要小心魏高傑。
看來魏高傑的狼子野心已經瞞不住了,明眼人都能看的出來他有所圖謀,左慕不甚在意的笑了笑,他想,對於魏高傑,他還是有一定的勝算的。
既然事情已經安排好了,顧安平就打算告辭了,左慕親自送他到門口,兩人也不在乎這些虛禮了,顧安平就離開了。
左慕回到放中,有一個探子突然出現,左慕就知道他們發現了什麼,左慕也就直接開門見山地說“你們可是發現了什麼事?”
那探子單膝跪地開始彙報情況“稟主子,我們在府外發現了魏高傑的探子,他們應該一直在密切注意着丞相府。”
魏高傑果然耐不住性子,這麼快就露出馬腳了,左慕微微一笑,他的狐狸尾巴終於是露出來了。
那探子一直得不到左慕的指令,便開口詢問道“主子,要做掉他們嗎?”
左慕搖了搖頭,說道“不用,先留着他們,暫時先不要打草驚蛇,露出水面的敵人,總沒有隱藏在後面的敵人要可怕。我們做掉他們很容易惹惱魏高傑,這對我們是很不利的。”況且如果左慕需要讓魏高傑知道什麼假的消息來讓他出錯,通過他的探子來讓他相信,或許更容易一些。左慕這樣想着。
拔掉府中的探子,對他來說,是一件多麼容易的事。可是左慕從來都不屑於這麼做,他要讓敵人的探子,變爲自己的籌碼,做一些有利於他的事,這纔是他的本事。
探子一般都是服從命令,對主子的話說一不二,因此,他們也不需要思考。點頭稱是。
左慕擺了擺手讓探子下去了,探子也就一個轉身的功夫,就消失在了房間裡。左慕這才突然想起自己買藥回來還沒去找阿姐呢,就碰到了顧安平,被他的事情所攔下來了,現在他應該再去一趟凌王府,不然阿姐應該等急了。
這樣想着,他開始吩咐下人準備馬車,準備出府。
駕車的馬伕,似乎有些不太面熟,左慕看着這個馬伕,目光凝了凝。那馬伕一直低着頭,顯得一副極爲謙卑的樣子了,不敢看左慕的眼睛,可是左慕幾乎是一眼就看清了他的本質,他不是謙卑,而是心虛。因爲心虛,他才選擇將自己埋藏起來!
有了這個認識,左慕也就無所畏懼,看來是有人想和他單獨聊聊。他左慕一向不會懼怕那些什麼陰謀詭計。
坦坦蕩蕩的上了馬車,不過左慕並沒有放鬆他的警惕,他一直都偷偷掀開簾子,密切的關注着外面的動向。
那馬伕將他七拐八拐的,在一個鮮有人知的小巷子裡停了下來。馬伕很快就消失了,彷彿他從未來過一樣。
左慕也沒有下馬車,他就氣定神閒地坐在裡面,他知道一定會有人來接他。
果然,左慕所料沒錯,沒過一會兒,就憑空出現了幾個黑衣人。他們都手持着刀,蒙着面,一看就不是什麼善茬兒。
左慕悄悄的在暗中審視的,只聽一個爲首的黑人說“左公子,我家主人想請公子單獨聊聊,還希望公子賞光,剛纔下前去一敘。”
他家主子?左慕不用想也知道是誰,只不過這魏高傑是真心想請他敘一敘,還是另有所圖?左慕就不得而知了。
不過要是有人請他左慕,一定要誠意十足,自古以來,哪有人請人是用黑衣人的?這些人也太不把他左慕放在眼裡了。
面子都是自己掙回來的,從不是靠別人施捨回來的。既然如今左慕並沒有在魏高傑那裡賺到面子,那麼左慕也一點都不會介意讓他知道一下自己的手段。
左慕緩緩地掀開了簾子,跳下了馬車。馬車已經被團團包圍住了。不過這對於做木來說並沒有什麼可怕的。他也是從刀光劍影裡滾過來的人,這點小場面,哪裡能鎮得住他?
也不知道這魏高傑是太小看他左慕了,還是對自己手裡的人太過於自信。這才區區二三十人,就想逼他就範?未免也太看輕他了。真當他是假的嗎?左慕心裡不屑的笑了笑。
那些人已經爲他開了一條道,爲首的人還做了一個請的姿勢。左慕卻依舊不爲所動,就靜靜地站在那裡,卻已經足以讓那些人畏懼了。
大家對於左慕的威名已經有所耳聞。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
爲首的人似乎有些爲難,他對左慕說道“左公子,還請不要爲難在下,在下也只是奉命行事。”
左慕冷笑“我不爲難你們,那你們豈不是要爲難我?既然這樣,還不如讓我來爲難你們。我從來都不接受別人的要挾。更何況,我以爲你們也要挾不了我。”
爲首的人似乎皺了皺眉頭,這左慕看起來並不是一個好招惹的主,只是主子的命令也不敢違抗。因此那個爲首的人又說“還請公子跟在下走吧。”
左慕目光一凝,語氣也帶了些冰冷,環顧着四周,然後說道“若是我不走呢?”
空氣一瞬間冷凝了起來。空氣寂靜無聲,誰也都大氣都不敢喘,時間彷彿在這一刻所凝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