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慕走在去卓然居的路上,他一路上想到卓慕凝回到王府應該是何等的如履薄冰,她一回來就被墨君昊貿貿然安排在了卓然居,那卓然居是什麼地方?可是當時受寵一時的卓姨娘的居所,後來卓姨娘消失,這卓然居就被禁止外人進入了,現在突然出現了一個什麼燁國的神醫,堂而皇之的就住進了卓然居,哪能讓人不驚訝,不疑心?
也不知道阿姐最近在王府裡有沒有受欺負,也不知道她們還能不能應付得來?走得彎彎繞,他的心裡也沒有一絲平靜,他急於想要見到阿姐,故而腳步都不由自主得快了一些。
陽光傾灑下來,穿過樹間的縫隙,在地面上留下陰影,一陣微風吹過,將陰影打散,請憑空多出了錯落的美感。只可惜無人欣賞,左慕加快了自己的步伐,沒有留戀周圍的景緻,很快就來到了卓然居。
卓然居的大門緊閉,卻依舊能聽到稚嫩的朗朗讀書聲,左慕心下大喜,這是他小外甥的聲音,也不知道這小傢伙長高了沒有,有沒有白白胖胖的,他心裡一陣激動,差點就跑了過去。不過他留意了一下週圍的人,並沒有過多來來往往的人。他這才放心的敲了敲門。
開門的是杏釵,杏釵自然是認得左慕的,看見他有些大驚,趕緊行禮“奴婢見過左公子。”
左慕這是正心情大好,擺了擺手讓她讓開,自己大跨步的進去了。
卓慕凝正在旁邊伴讀,杏釵先了左慕一步,稟報道“神醫,左慕左公子來訪。”
卓慕凝手裡一顫,就連小夏那小傢伙都把書給扔在一邊了。卓慕凝怕小夏出什麼差錯,趕緊按耐住了他的手,小夏向前跑的身子被制住,疑惑的回頭看了看她,卓慕凝只是微微笑,對着杏釵說“請左公子稍坐,馬上就來。”
杏釵立馬安排好左慕,沏了茶,送了糕點,然後乖乖巧巧的站在一旁。
卓慕凝看着小夏提示道“杏釵姐姐在身邊的時候,千萬不要說錯話,也不要亂說話,知道了嗎?”
小夏點了點頭,問道“孃親,杏釵姐姐是壞人嗎?”卓慕凝不知道該如何跟他解釋這種情況,只能說“這和是不是壞人沒有關係,孃親需要做到保密,懂了嗎?”
小夏再次點了點頭,似懂非懂。不過這足以讓卓慕凝安心。小夏是個聰明的孩子,她一直都知道。
卓慕凝帶着小夏緩緩而出,小夏看到左慕,眼神都亮了亮,不過他乖巧的待在卓慕凝身邊,沒有說話,也沒有任何動作。
卓慕凝微微見了禮,左慕自然明白了她的意思。說道“神醫不需多禮,我今日前來,還是爲了我的頭風。上次吃了神醫給的藥,暫時好了一陣子,不過不知這兩日怎麼了,這頭風竟又復發了,我也是萬般無奈之下再來找你的。”
左慕說的一臉認真,卓慕凝看了看杏釵,她並沒有什麼異樣,然後卓慕凝想到,這個時代的人,起早貪黑,又沒有什麼略微先進的技術,有個什麼重大的病什麼災的,還真是不好處理。
況且這頭風,只能壓制,不能根治,她也是沒有沒有什麼更好的辦法,不然她怎麼也不會對她的親弟弟袖手旁觀。
杏釵還在一旁,卓慕凝對她說道“杏釵,爲人醫者,爲病人做到病情的隱私保護,是爲醫者的一項最基本的道德,我這裡暫時不用你伺候,你先下去吧。”
杏釵並沒有非要留在這裡,只是福了福身,然後退了下去。杏釵剛關好門,卓慕凝對着左慕來了一個禁聲的姿勢,然後在小夏的耳邊耳語了兩句。
小夏聽懂了卓慕凝的意思,悄悄的走到了窗邊,探了探頭出去,杏釵果然靠在窗邊聽牆角。
卓慕凝朝着左慕點點頭,左慕瞭解。然後兩個人開始裝模作樣的討論病情。
“您近日裡可有吹過什麼風?”
“我常年奔波在外,自然是有的。哪能避免?不過神醫上次給的藥很好用,我想可以給我一些加大劑量的藥。或者說還有什麼更猛烈的壓制方法,我都想來試一試。”
“這種藥有是有,但是會有一定的副作用。”
卓慕凝還沒有說完,左慕就說“沒關係,我可以的。”
卓慕凝忍不住給了他一個白眼,左慕同樣也回給了她一個白眼,卓慕凝在紙上嘩嘩寫着什麼,然後對他說“你拿着我的這個方子去抓藥,我親自給你調配,儘可能會將副作用給降到最低。”
小夏突然衝了過來,對卓慕凝說道“孃親孃親,杏釵姐姐走了。”
卓慕凝自己又回去看了一眼,門外果然已經沒有人了。
左慕才無奈道“沒想到阿姐這裡竟然還有別人的眼線?真是太不可思議,不過你既然發現了她的身份,怎麼不及早把她給換了。”
卓慕凝見已經不會隔牆有耳了,大刺刺的說道“將她換掉還會有新的人進來,還不如留着她,杏釵她並不是什麼壞人,目前並沒有壞我的事。”
左慕不禁嘖嘖道“真沒想到你進到王府會是這樣的光景,早知道這樣,當初就不讓你回來。”
左慕這話讓卓慕凝心裡一陣溫暖,說道“回來都回來了,還說這話幹什麼?”
左慕又說道“我聽子涵說他曾經叫你跟他搬出去,這不是一個很好的逃離機會嗎?阿姐,你怎麼不帶着小夏離開。”
卓慕凝也不說什麼,只是看了看小夏。左慕也不好多說什麼,就抱起小夏來說“小外甥,這麼長時間,有沒有想舅舅。”
小夏眼睛笑眯眯的,開心地說道“想了想了,可想了。”帶着孩子該有的奶氣,十分討人欣喜。
左慕聽了這話哈哈大笑,顯得十分滿意。他這個小外甥,就是討人喜歡。兩人稍微嘮了會兒嗑,聊了聊近況,左慕看到卓慕凝現在還好,心裡也稍微放鬆了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