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陽挽着太后的胳膊道:“醉陽就喜歡一輩侍奉太后,纔不要嫁什麼人呢。”
“糊塗話。”太后嘴上雖然這樣,可卻寵溺地笑着點了點醉陽的鼻尖。
左梓玥坐在同醉陽公主靠近的位置,醉陽公主在照顧太后的間隙還不忘同左梓玥上幾句話,兩個人之間表現的十分親密。
太后也注意到了一直坐在她下手的左梓玥,道:“這就是左家那個丫頭吧,瞧着還是像時候那麼討喜。”
左梓玥笑盈盈地跪到太后身前,道:“多謝太后誇獎。”
今日太后回宮設宴,墨君昊卻沒有來參加,太后略微有些遺憾,道:“從前就是個美人胚,沒想到長大了果然是,先前我還存了私心想要把你留給老三呢,沒想到竟然讓昊這給娶到手了。”
墨栢身邊圍着的都是自己的皇后妃,而被太湖調侃的人還是自己的侄媳婦,墨栢的臉上掛不住,苦笑道:“母后,您這是的什麼話。”
老太太老頑童一般,倒是不多在意,回身衝皇帝道:“有什麼關係,反正現在也成了別人家的媳婦。倒是這個昊,還是像以前一樣不喜歡湊熱鬧,下午來看過哀家就急匆匆的回去了,好像家裡有什麼寶貝一樣。”
除了皇后端坐在墨栢身旁,離他們再近的位置上就是芸妃了,芸妃抿脣接過話來,道:“可不是有寶貝,他家那個姨娘剛懷孕不久,凌王拿在手裡怕掉了,含在嘴裡怕化了,仔細着呢。”
雖然有了曾孫應該是高興的事情,可是門戶之見卻已然不能從老太太的觀念中剔除,太后一聽這個便有些不高興了,道:“昊也是不像話,怎的先懷孕的會是個姨娘,自己正經的王妃肚還沒有動靜,他倒是寵愛個姨娘寵愛的緊,趕明兒就把那混給哀家宣進宮來,哀家非要好好教育他一番不可。”
“凌王的政務繁多,恐怕一時抽不開身來聆聽您的訓斥了。”墨栢向着墨君昊,故意這樣道,在他看來無論孩是誰生出來,只要是墨家的血脈就好,畢竟這混一直無心王位,立太的事情也不能這麼一直懸着,總得有個着落纔好。
醉陽也在一旁幫腔,“您的身體本來就不好,哪裡犯得着一回來就跟這幫輩生氣上火的,您要教訓他什麼,我替您去就是。”
醉陽也不過雙十的年紀,明明比墨君昊還上幾歲,起話來卻是一副十足的長輩風範。她這樣不禁又惹得太后笑起來,道:“就你是個最討喜的,哀家知道你護着昊。”
樂聲奏起,大殿之上的舞女腰肢款款,彷彿春風浮動下的柳枝,嫋娜娉婷。
太后低頭同一旁的墨栢商議起了幾日後的宴會,大抵是請什麼樣的王孫貴族,醉陽在一旁撇撇嘴,知道這又是在給她張羅婚事呢,便側頭同左梓玥起話來,“一回來竟覺得真是物是人非,連你都已經嫁做人婦了。”
左梓玥笑道:“公主這是羨慕我呢,還是也着急找個貼心的人了?”
醉陽突然間不笑了,她的雙眸幽深,將人深深地一望到底,問道:“凌王對你貼心嗎?”
左梓玥一愣,仍然維持着臉上的笑容,可是卻越來越僵,臉她自己都覺得這笑容假的不行,她也只是笑笑,想什麼卻沒能出口來。
彷彿一切都只在一瞬間,醉陽一轉臉又變成了孩心性,那胳膊肘搗了搗左梓玥,道:“你想什麼呢,都走神了。“
“沒,沒什麼。”左梓玥忙掩飾道。
此時趙嬤嬤1傾身上前同左梓玥聲道:“王妃,天色已經不早了,該回去了。”
左梓玥改要起身同太后皇上辭行,醉陽就已經知道了她要做什麼,拉着她的手道:“不如你今晚就留下來吧,景泰宮的房我還住不習慣,你陪陪我,我再宮中也沒有什麼能體己話的人。”
醉陽的樣楚楚可憐的,讓人不忍心拒絕,左梓玥道:“這樣不好吧。”
醉陽手一攤,道:“我就知道你這個重色輕友的傢伙,嫁了人便忘了我們當年的情誼了,如今可是急着要回去陪你的夫君?”
左梓玥被她的抹不開面,道:“公主言重了,只是我留宿宮中到底是不合規矩的。”
“什麼規矩不規矩的,我的房間,我想留自己的朋友還需要管什麼規矩。”
“怎麼了?”醉陽這邊吵嚷的聲音有些高了,將太后的目光給吸引了過來,她見醉陽噘着嘴,一副不高興的模樣,便問道:“這是怎麼了,剛剛還好好的,怎麼一會兒就變了臉,我看你是回了家人也變得嬌氣了。”
醉陽被太后訓斥卻也不惱,拉着左梓玥去向太后道:“太后,今晚就讓梓玥陪我話好不好?”
太后嘆息道:“人家是有家有室的人,怎麼能陪着你胡鬧。”
左梓玥道:“若是公主喜歡,妾身留下來就是,只是怕擾了公主休息。”
“怎麼會,我高興還來不及,巴不得你跟我多話呢。我這麼長時間沒回來,虞都的變化太大了,你定要同我講講當中的趣事。”
太后的眼睛突然加亮了起來,衝着左梓玥伸出手來,道:“玥兒,你來。”
左梓玥看了看醉陽,不知道太后的用意是何,醉陽點點頭,示意她不用擔心,跟太后去就是。
太后將左梓玥拉到稍微僻靜一點的去處,悄聲道:“你也知道哀家操心醉陽的婚事,這次回來大半是爲了此事,醉陽這丫頭雖然嘴上伶俐了點,但心眼卻是實在的,眼見着伺候了我這麼多年,我是不能委屈了她的,她同你交好,等會兒夜裡你們悄悄話的時候,你便將虞都城中幾位重臣家的公與她聽,也好讓她有個準備。”
左梓玥這才明瞭原來太后是讓她去給醉陽吹“枕邊風”呢,先福身道:“玥兒省得了,太后您放心。”
太后笑着拍拍她的手,道:“還得是你識大體。”
左梓玥跟跟着笑,但心中盤算的卻是另一件事情。
宴會散場,太后被人攙扶着哈欠連天地回去休息了,本來醉陽還不放心,要跟着去照料,卻被太后攔下,道:“你好不容易把玥兒留下來了,這會兒功夫還是同她去話吧,我身邊少不了人伺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