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凌王腰間的銘文令牌。”
卓慕凝猛然間後退了一步,慌亂地搖頭,她何嘗不知道那是多麼緊要的東西,話有了這面令牌便可以在皇城之中自有出入。
卓慕凝搖頭道:“這個不可以,若是被人知道,我不要是離開凌王府了,恐怕很快就會被全城插翅難逃,這件事情我做不到,你走吧。”
楊意之忽的靠近,貼着她的耳朵呼出的氣息,“夫人不試試怎麼知道,難道真的要放棄眼前的大好機會而一輩葬送在那牆院之內?夫人這般風華正茂,實在是的可惜。”
卓慕凝望着這滿室狼藉,終於狠下心來,道:“我可以答應你,但你一定要保證我的安全,並且把我送出虞都城,讓他們再也找不到我。”
楊意之笑道:“受人之託忠人之事,這個自然,請夫人放心。”
天將明,楊意之抱拳告辭,他忽而跳出窗外,等到卓慕凝追上去再看的時候,窗外便已了無痕跡,彷彿這暢談皆爲夢幻一般。
卓慕凝抹了把眼淚,臉上的驚惶無措早已消失的無影無蹤。她躺在牀榻上眯了一會兒,就聽見素梅窸窸窣窣收拾東西的聲音。
這丫頭恐怕是擔心了一個晚上,邊收拾着東西便在不住地唉聲嘆氣。
卓慕凝本來還十分睏倦,可能是折騰了一個晚上困勁兒也已經消散了,便從牀榻上坐了起來。
素梅一見只能起得這般早,便慌忙上前行禮問道:“可是奴婢打攪了您休息?若是的話,奴婢晚些時候再來收拾。”
卓慕凝笑眯眯地看她,道:“無妨,你繼續便是,我睡不着。”
聽到這,素梅不禁又跟着傷心氣來,“主,奴婢知道您心裡邊不舒服,您若是難受便出來吧,哭一場也好,打我罵我也行,可千萬別像現在這樣。”
卓慕凝摸摸素梅的頭,和聲道:“別擔心了,我真的沒事。你收拾好了便下去準備早膳吧,我用過再休息一會兒。”
卓慕凝並不急着去找墨君昊,她在房裡歇了兩日,還特意讓人從附近的鎮上給她帶回一隻八哥來,這鳥十分機靈,買回來的時候便會一些吉祥話,這幾日卓慕凝正樂此不疲地在教八哥話。
要教的是別的還好,素梅也就不操心了,可卓慕凝卻好似把心裡邊的不痛快全都給了八哥,教的東西全都是些諸如“混蛋”“王八蛋”之類的髒話。
這可嚇壞了素梅,若是哪天王爺心血來潮從憑闌閣門前走過,便聽到八哥來了這麼一句,那可是了不得的事情。
“主,您看這八哥原先會點吉祥話多好,您非要好端端地給它掰彎咯,這是何苦來的。”
卓慕凝嗑着無所謂道:“我自己罵着累得慌,找個幫手。”
“我的好主,您可千萬別再惹王爺生氣了。”
卓慕凝轉頭瞪她一眼,“你是站在我這邊還是站在他那邊?”
素梅頓時就不敢話了,只能眼巴巴地看着卓慕凝,“主,我您還信不過嗎?”
卓慕凝撲哧一笑,先前的嚴肅勁兒轉眼就煙消雲散,“傻丫頭,瞧你嚇得,得得,有功夫也別在我這兒耗着了,去打聽打聽咱們王爺在幹些什麼。”
素梅瞧着卓慕凝願意跟王爺親近自然高興,頓時便歡歡喜喜地去了。
向來墨君昊這個人也着實無趣,生活一成不變,即便是來了行宮,也按部就班地照着原先在王府的規律生活,唯一不同的便是晨起不用早朝。他的娛樂項目無非是下棋看書練劍,簡直不能再無聊。
周清雅因爲上次的事情,裝模作樣的來她院裡關懷過一次,大抵的意思便是探聽她到底是因爲什麼而得罪了墨君昊。周清雅裝作對此事全然不知的樣,但是卓慕凝卻不敢信她。
這天傍晚,卓慕凝精心裝扮了一番,她連日來吃得好睡的香,面色比先前紅潤了幾分,肌膚白皙膩滑,這樣稍一裝扮便更顯俏麗。
她帶着素梅款款來到墨君昊的書院,打算來個。
卓慕凝將將在門前站穩,便見竟有人捷足先登。周清雅帶着星語,手裡似是端着藥膳,看樣是來慰問墨君昊無疑的。
周清雅見了卓慕凝,便悠然上前。卓慕凝向她行過禮後,剛起身,便聽她問道:“妹妹可是好些了?”
卓慕凝垂眸恭順地答道:“好多了,多謝姐姐關心。”
周清雅上前一步,仔細打量起卓慕凝,笑道:“我瞧着也是好了不少,妹妹今日的裝扮甚是俏麗。”
“多謝姐姐誇獎。”
“想來妹妹也是來關心王爺身體的?”
卓慕凝並沒有聽墨君昊最近的身體有什麼不適,若是有,當會傳喚太醫纔是,這次來行宮的時候因爲是爲了修養,皇上還特地撥了兩名太醫給他們隨行帶來,可是這兩位太醫日日到卓慕凝那裡請脈,並沒有聽他們起過墨君昊的身體怎樣。
周清雅見卓慕凝的表情便笑道:“看來妹妹是並不知情了,這也難怪,王爺身體不適,心情自然也不甚明朗,妹妹前幾日剛同王爺鬧了彆扭,眼下也難怪王爺不同妹妹知會。”
“既是如此,咱們這些做妾的便更應該前去探視纔對。”
周清雅的意思擺明了是告訴卓慕凝王爺現在身體不好,連帶着心情也不好,根本沒心思見她。可卓慕凝是因爲正事而來,當然不能跟這些只顧着爭寵的女人一般見識,便道:“姐姐平日裡待妹妹不薄,也知道妹妹前幾日惹王爺生氣,現在好不容易等王爺氣消了來陪個不是,姐姐便通融下,讓妹妹進去吧。”
周清雅平日裡便是個大度的樣,她萬沒想到卓慕凝竟然聽了她的話不覺得羞愧,反而厚着臉皮求起她來。
“妹妹知道姐姐往日裡最是寬宏大量,可謂府中之表率,今日就求姐姐發發慈悲,讓妹妹見上王爺一面吧。”卓慕凝可憐兮兮地道。
若是周清雅平日裡就如同左梓玥那般行事,此時定是也冷哼一聲,眼睛也不眨地就把她趕走,可週清雅雖然心裡是這麼想的,這佯作卻不符合她一貫的行事作風,便只能忍氣吞聲,臉上還掛着笑:“妹妹這是的哪裡的話,自家姐妹,誰來照顧王爺不是一樣呢,你幾日未同王爺相見了,還是趕快進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