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清雅雖然心底百般不情願,但面上還是得過得去,於是便扶起衝她低頭做的卓慕凝,彆彆扭扭地將人讓進了暢春園。
待到卓慕凝走進之後,星語低頭啐道:“主您爲什麼要對她百般忍讓,看她剛剛那個楚楚可憐的樣,不知道的還以爲側妃您欺負她了呢。”
周清雅望着卓慕凝的背影冷笑一聲:“且先讓她得意去,她這時候進去,指不定還會惹王爺怎麼不痛快呢,全看她自己的造化了。”
星語這才明白過來,原來自己主並非平白無故讓卓慕凝就這麼進去。
墨君昊揉了揉脹痛的太陽穴,卓慕凝上得折擺放的整整齊齊,他向來不喜歡桌面凌亂,只是每次周清雅來的時候,他都會將桌面打亂,而她的眼神也總是有意無意地向桌上瞟來。
和泰進來稟報道:“王爺,是卓姨娘來了。”
開始和泰還擔心王爺因爲上次跟卓慕凝吵架的事情不肯見她,結果墨君昊竟然點點頭,示意讓卓慕凝進來。
雖這個卓姨娘有時候做起事情來不着調,可是和泰還是覺得她的性比其他幾房夫人和藹可親多了,而且胸無城府,王爺雖然總是喜歡跟她拌嘴,但是兩個人在一起的時候,和泰是能看出王爺是真的放鬆的在同她相處,而不是同其他幾房夫人相處似的,話間雖總是客客氣氣,但卻好像始終隔着什麼一樣。
卓慕凝進來後便隨便尋了個地方一坐,大喇喇地啃起了放在他書房裡的梨。
“你住的地方是沒有東西吃嗎?”墨君昊皺眉道。
“有事有,但沒有王爺這裡的好吃。”
“你來找我不會只是爲了蹭吃蹭喝吧?”
“王爺英明,那晚您前腳剛走,楊意之便來尋我了。”
墨君昊的眉目間終於有了起色,他問道:“可是同你了什麼?”
“他更我要你身上的銘文腰牌。”
“呵。”墨君昊冷哼一聲,舒展雙臂坐進位置裡,道:“沒想到他們竟然打了這樣一個如意算盤。”
“你知道他們要做什麼?”
墨君昊摸到腰間的令牌,將它取出放在雙手之間摩挲,道:“想必是那老賊按捺不住,想趁我不在虞都城的時候有些動作。”
卓慕凝認真地將梨啃完,拍拍手道:“那這令牌你給還是不給。”
墨君昊突然笑了起來,但卓慕凝卻瞧得渾身發涼,“給,怎麼能不給。”
卓慕凝想了想道:“既然楊意之能夠這麼清楚的知道我的動向,想必他在行宮之中定然是有些耳目的,如果我要將令牌弄到手,接下來是不是還得演場戲才顯得逼真?”
墨君昊笑道:“這還不容易。”
卓慕凝看到他的目光向自己投來,當中滿滿的都是算計,頓時覺得整個人都不好了。
果然,墨君昊薄脣輕啓,幽幽地吐出一句話來:“苦肉計,你最拿手的。”
卓慕凝登時就跳了起來,“你虐待孕婦,還有沒有人性啊。”
墨君昊不知在何時竟然來到了她眼前,冰涼的大手驟然撫摸在她的腹之上,道:“這也是本王的孩,本王當然不會讓你有什麼閃失。”
不久之後,卓慕凝才知道墨君昊所謂的苦肉計是什麼。
就在她準備點頭答應的時候,突然間這個人就開始翻臉不認人,將她整個人都從暢春園中轟了出去。
素梅守在門口,看到卓慕凝這樣狼狽的出來,陡然一愣,便趕忙上前扶住她道:“主,這是怎麼了?”
卓慕凝愣了一會兒,便聽到低沉的怒吼自裡面傳出,墨君昊言簡意賅地送了她一個字,“滾——”
卓慕凝覺得無奈,這人怎麼一陣風一陣雨的。
“主,您別難過,咱們還是回去吧,這事情才過了幾天,王爺沒準還在氣頭上呢。”
突然間,卓慕凝明白過來,原來從剛剛的那一刻起,這齣戲就已經開演了,便吸了吸鼻,醞釀了一會兒情緒,面目悽楚地垂下頭來,捏着帕開始嚶嚶地哭了起來。
“他怎麼能這麼對我,一日夫妻百日恩,何況我們還有個未出世的孩,他怎麼能夠不相信我。”
素梅被卓慕凝這樣弄得心裡也酸酸的,便安慰道:“這種莫須有的侍寢王爺冷靜下來後自然能夠明瞭,卓姨娘您還是不要傷心,省的傷了身,白白讓那些見不得咱們好的人給算計了去。”
卓慕凝扶着素梅泣不成聲,“你的這些我都懂,可是……他那樣我我就是覺得難過。”
素梅無奈嘆息,終是扶着卓慕凝慢慢踱回了憑闌閣。
樹木掩映之中,有人看到卓慕凝這般落魄的模樣,一勾嘴角,便迅速消失了。
聽到星語回來稟報的事情,周清雅不禁呵呵一笑,“那賤人竟然還敢同我爭,罵她一句都算是便宜她了,咱們等着看好戲吧。”
這幾日卓慕凝精神恍惚,夜半的時候楊意之也曾來過,卓慕凝便哭着追上去讓他帶自己走,可是楊意之卻顧左右而言他,勸卓慕凝快些將墨君昊的令牌搞到手中。
“夫人,不是我食言,而是這裡守衛森嚴,若單單是我還好,你既無武藝傍身,如今還懷着身孕,要想從城中脫身而出,離了令牌是萬萬不可的。”
卓慕凝突然臉色一變,美豔之中帶了狠戾,道:“都是因爲你,因爲上次送我回來讓他橫生猜忌,如今我根本就近不得他的身,你讓我如何才能盜取他的貼身之物。”
楊意之此時卻將事情一把撇給了卓慕凝,道:“用什麼方法我管不得,只是夫人需得知道,若是想要全身而退,離了凌王的令牌是辦不到的。”
罷,他人一閃身,便消失在了茫茫夜色之中。
卓慕凝恨恨地一咬牙,忽然間想到了一個辦法。
轉眼間卓慕凝已經在行宮中待了近半個月,她的身是見好轉,可是同墨君昊的關係卻每況愈下,劉嬤嬤主要的任務便是負責調理卓慕凝的身體,見她日日情緒低落,便道:“夫人,你這樣終日愁眉不展,對世可是半點好處也沒有的。”
劉嬤嬤是過來人,話辦事都比素梅穩重幾分,於是卓慕凝便徵詢劉嬤嬤的意見:“嬤嬤,你如何才能讓一個男人回心轉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