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說,木槿就在古芳齋?!”
太后看着千碧,眼中神色變了變,她一隻手猛地攥起,面上沉冷,帶着幾分狠戾。
千碧擡頭看了太后一眼,低下頭應了一聲“是”,便再也沒有擡起頭。
太后面上頓住,看着千碧低垂着頭,她原本的怒意反倒是冷卻了下來,她面上神色變了變,道:“派人滲透到古芳齋,有情況隨時稟報!”
“是!”
千碧應了一聲,擡頭看了長公主的臉色,起身,消失在了暗室。
看着千碧消失的身影,太后面上越來越陰沉,片刻,她似乎是理出了頭緒,擡頭看着綠蘿,太后面上動了動,道:“地宮的各處可是已經準備好了?”
綠蘿本來正給太后倒茶,聽太后的問話,她手中動作頓了頓,回答道:“無情和無心全天監視,如今各處機關也已經裝好了,出口也布好了雷火。”
太后點了點頭,眼中冷厲的目光微微流轉,片刻,她似乎想到了什麼,道:“傳紫嫣過來!”
綠蘿頓了頓,瞧着太后面上的神色,心裡頓了頓,應了一聲,轉身出了暗室。
月光羸弱,邊塞的夜風已經褪去了白日的狂暴,如今輕撫面上,有一種說不出的柔和。
夜風吹起了衣角,鬱韶一身青衣翩翩,迎風而立,擡頭看着頭上的月,他的思緒飄得很遠。
白日接到長公主的飛鴿傳書,他連夜將軍中的事宜交代了一下,如今只等着天亮,便班師回朝。
第一次,領兵回朝,手裡並沒有皇上的聖旨,這輩子,可能也就只有這一次!
鬱韶仰起頭看着天邊的月亮,腦中依稀閃着她的面容,鬱韶眼中越來越柔和,天邊的月亮似乎是化成了她的魅力面龐,鬱韶不由自主地伸出手去觸摸,近在眼前的情景卻是遠離在天邊。
怔愣片刻,鬱韶回過神,眼中狠戾乍現,他的雙手死死地握着,伸手揮去眼前的場景,他腦子裡想起了長公主信中的另一件事,你們原本是親兄妹!
親兄妹!親兄妹!一句親兄妹便將所有的事情都磨滅了,甚至原本殘存的一絲希望也不留!
鬱韶深冷的眸子不知看向何處,周身合着這漫天的夜色驟然帶出一股冷意,他的目光停在遠處,一雙手死死地攥緊,關節處因着用力泛白。
一個看似平靜的夜,暗自卻是充滿了波濤洶涌,墨瀲安靜地睡在溫穆颺的身邊,他的氣息那麼濃重,讓她和肚子裡的小傢伙都感覺到那麼踏實。
偶爾動動,溫穆颺便醒了,看她依然睡着,伸手又將她摟緊,一直等到她睡踏實,他才起身去了書房。
軍中的事務還沒有處理完,溫穆颺伸手拿過捲起的文案,在燈下細細地看着,夜色很靜,靜得沒有一絲聲音,只有溫穆颺平穩的呼吸。
忽然,書房的們吱呀一聲開了,溫穆颺微微皺了一下眉頭,擡起頭卻見一隻繡着蓮花的淺藍色繡鞋踏進了書房。
墨瀲向來喜歡蓮花,溫穆颺只看了一眼,心中一顫,想着這麼許久她還是沒有睡踏實,心裡有些心疼的起身,只是還沒來得及站起來,鬱凝一身桃紅色輕衫出現在書房,溫穆颺原本要起來的身子便停在了原處。
輕輕推開門,鬱凝手裡端着一隻琉璃碗便出現在了書房,看着溫穆颺朝她看着,而且他的面上顯出一絲怔楞,鬱凝心裡不由得一喜。
今夜鬱凝與往日不同,她一身淺淡的桃紅色輕紗微微透顯,輕紗覆蓋下,白皙的脖頸和手臂若隱若現,純白色蠶絲裹胸將她原本就玲瓏的雪膩襯托的更加誘人,纖細的腰肢在寬大的腰帶下更顯得不盈一握。
再看她鮮亮的胭脂紅塗在兩頰,一張櫻桃小口微微張開,脣上是瑩潤的光色,顯然是精心沾了脂膏,一雙精靈的眼睛帶着幾分媚,她款步走到溫穆颺身邊,面上蕩起一抹笑。
“王爺勞頓,妾身親自煮了人蔘桂圓枸杞粥來給爺做夜宵。”鬱凝聲音輕柔,步履款款的走到溫穆颺身邊。
將手中的琉璃碗端在溫穆颺跟前,鬱凝面上含笑的看着他,心裡沒由來的砰砰直跳。
一股甜膩的味道傳進鼻孔,溫穆颺不由得皺了皺眉,看着鬱凝這般故作的姿態,面上冷了冷,道:“我晚上沒有吃東西的習慣,你端回去吧,早點休息。”
溫穆颺的聲音沒有一絲溫度,他的目光一直停留在手裡的卷宗上,甚至都沒有看鬱凝一眼。
鬱凝面上稍顯尷尬,她看着溫穆颺倆上雖然不是很高興,卻沒有生氣,她心裡頓了頓,似乎是在給自己的打氣,片刻,她面上帶着笑,伸手將那碗粥放在了一邊。
“王爺辛苦,妾身這個做妻子的自然是要爲王爺分憂,這國家大事軍中事務凝兒不懂,不如凝兒給王爺捏捏肩吧!”說話之間,鬱凝纖細的手指便搭在了溫穆颺的肩上,力道不大,卻是十分精準的找着穴位按摩着。
鼻尖傳來鬱凝身上的香味,甚至鬱凝胸前的雪膩還時不時地蹭着他的後背,溫穆颺身子一僵,冷着聲音,道:“我不需要這些,天色不早了,你早些回去吧。”
鬱凝的手一頓,面上帶着幾分尷尬,只是溫穆颺背對着她,他根本看不到,片刻的怔楞,鬱凝倒是很聽話的停下了手,她看着溫穆颺,面上勉強勾起一抹笑,應了一聲。
正要往回走,看着溫穆颺眼睛又專注在了手裡的卷宗上,鬱凝繞過他的身側,很“不小心”地腳底一滑,整個人便向溫穆颺的懷裡撲去。
溫穆颺原本就是警惕着,看着鬱凝要摔倒,他身子往一邊快速地動了動,剛好避過了鬱凝,但是看着她就要磕到桌角,他還是伸手扶住了她。
“多謝王爺!”
鬱凝有些驚魂未定,驚慌之餘,她擡着頭看了溫穆颺一眼,肩膀微微一動,原本披在身上的輕紗便順勢落了下去,雪白的手臂和脖子便露了出來,一片美好呈現在了溫穆颺的眼前。
鬱凝面上帶着幾分嬌羞,身子卻是向溫穆颺靠了過去,她面上帶着幾分委屈,伸手拽着溫穆颺的手臂,道:“今日母后傳喚進宮,問及子嗣之事,妾身無言對已,凝兒進王府已經三年了,難道王爺對凝兒還是無動於衷嗎?”
說話之間,鬱凝的半個身子便貼到了溫穆颺的懷裡,他的胸膛十分寬廣,帶着男人特有的氣息,讓鬱凝更加的往他懷裡貼近。
溫穆颺面上一愣,伸手往外一推,鬱凝整個人便被拂了出去,她猛地往後退了幾步,一個趔趄站不穩,便往地上栽去。
鬱凝眼中帶着驚詫和難以置信,這次溫穆颺卻沒有扶她,而是眼看着她往地上栽。
“王爺!”鬱凝整個人坐在地上,擡着頭迎着溫穆颺的冷臉,她眼中的淚水再也控制不住,宣泄一般的流了下來,她死死地咬着後槽牙,整個身子微微顫抖着,看着溫穆颺沒有表情的臉,冷笑了一聲,道:“三年了,我進王府將所有事情都做得完美,時時刻刻保持着一個王妃的儀態,縱然你冷顏相對也是笑對衆人,你真的是冷血的嗎?爲什麼要對我這麼狠心?我哪裡比不上那個半路進來的墨瀲!”
鬱凝的聲音帶着幾分嘶吼的沙啞,她的淚水將原本精緻的妝容打溼,花了整張臉,淚眼婆娑甚至看不清楚溫穆颺的表情,此刻,她再也沒有辦法保持之前的儀態,這麼多年的委屈彷彿都只在這一刻宣泄出來。
溫穆颺低頭冷眼看着鬱凝,脣邊勾起一抹嘲諷,聲音似乎是從地獄傳來,冷得沒有絲毫溫度:“當年我就已經跟你說的清清楚楚,我可以讓你以正妃的身份進王府,但是,不會給你一個丈夫的許諾,你若是要離開,我也不會阻攔。”
“離開?呵呵……”聽着“離開”這個詞從溫穆颺口中說出,鬱凝忍不住冷笑,眼淚再一次從她的眼中溢出。
溫穆颺一臉的冷寒,她似乎終於明白當年他說的話,只是,當時她自以爲她這國都第一美女的身份,只要在他身邊,總有一天能俘獲他的心,真真正正成爲這王府的當家主母,可是如今,她這麼多年的努力,似乎都是白費,她依舊是在門外徘徊,根本走不進他心裡!
鬱凝伸手將眼中的淚水拂去,迎着溫穆颺冷煞的目光,她勾起脣角,面上揚起一個自認爲笑,道:“這麼多年,難道你對我就沒有半分情誼嗎?我從來都是爲你着想,對待府中的下人都是寬厚體恤,甚至,墨瀲在府中,我也從來都是厚待,你難道真的沒有絲毫感覺?”
溫穆颺看着鬱凝,她的眼中閃爍,豆大的淚水從眼中溢出,若是以前,或許他會覺得抱愧,可是現在,他卻出了厭惡沒有其他。
看着鬱凝伸手過來拉他的衣袖,溫穆颺毫不留情的將她拂開,一雙深邃的冷眸盯着鬱凝,聲音如同滲透了冰碴:“是嗎?你對沁兒從來都是厚待?那是誰在太后賜的錦緞裡攙了浮沉?又是誰在清越小築的壁畫上撒了硃砂?錦嬤嬤熬的蔘湯,又是誰設計攙了斷子蘇?”
鬱凝一怔,看着溫穆颺眼中的厭惡,她的面上明顯的恐慌了起來,這些事不是都撇清了嫌疑嗎?不是都嫁禍給了月靈嗎?爲什麼溫穆颺如今卻是知道的清清楚楚?
看着鬱凝面上的差異,溫穆颺脣角勾起一抹冷笑,道:“這些事,都是長皇姑母的意思,但是卻是你做的,現在不要跟我說委屈,既然做了就沒有委屈!”
鬱凝面色有些蒼白,聽着溫穆颺冷澈如冰的話,她雙脣微微的顫抖着,雙手死死地抓在地上,原本塗着鮮紅丹蔻的指甲都已經塞滿了泥土,甚至在她沒有知覺的情況已經斷了兩個。
“我這麼做,你難道不知道爲什麼嗎?爲什麼這麼多年,我小心翼翼的侍奉你都得不到你哪怕是認真的一眼?爲什麼那個女人總是招致禍端卻已經死死地抓着你的心?我不甘心!我不甘心!”鬱凝面上的淚水不斷地涌出,滴在地上,原本落得塵土,如今已經混成了泥,將她的桃紅色輕衫弄得殘亂不堪。
幾乎是喊出來一般,鬱凝全身不停地顫抖着,一雙眼睛含着淚水死死地盯着溫穆颺,淚水將他的影子模糊到看不清楚,如同他的心,她一直都看不清楚。
溫穆颺聽着鬱凝聲嘶力竭的控訴,他面上沒有絲毫的變化,居高臨下的看着鬱凝這樣的崩潰,他的面上動了動,轉而冷聲道:“你委屈嗎?你覺得你接受不了?”
聽着溫穆颺的話,鬱凝一怔,淚水掛在睫毛上,形成一顆顆淚水,隨着她的輕微顫抖落了下來。
溫穆颺三兩步走到鬱凝面前,看着她身子不停地輕顫,面色慘白如紙,他頓了頓,擡起頭看着窗外的月,片刻,聲音稍稍緩和,道:“一開始,或許我就應該徹底拒絕賜婚,你也不會這般痛苦,事到如今,也不能全都怪你!”
鬱凝身子一頓,看着溫穆颺沉了的臉色,鬱凝心裡猛然一跳,一陣狂喜在心中激盪,她往前兩步,也不管自己的手是不是沾滿了髒污,她伸手抓着溫穆颺的衣服,道:“凝兒並沒有很多的要求,只要王爺能讓凝兒在身旁侍奉!”
溫穆颺頓了一下,伸手悄無聲息的推開鬱凝,聲音不似之前的冰冷,但是卻依舊毫無溫度:“王府可以有無數的女人,但是我,只要一生一世一雙人,這一生,已經有了沁兒,便再也無法容納他人,你,應該明白!”
鬱凝一顫,看着溫穆颺提及墨瀲時臉上的溫柔,她心中頓時被無邊的嫉妒充斥着,雙手在袖下死死地攥着,鬱凝冷了冷臉,擡起頭迎着溫穆颺,道:“如果,墨瀲不要你了呢?”
溫穆颺一怔,臉色瞬間沉了下來,轉過頭看着鬱凝,他的眼中深邃陰冷,似乎是要將人吸進去一般,他直直的盯着鬱凝,只是盯着,卻沒有說話。
“呵呵,或許她真的會離開你!或許,就在今晚,你信嗎?”鬱凝面上帶着冷笑,仰着頭看着溫穆颺的臉色,她的笑裡帶着苦澀和得意,一種糾結的複雜,她自己都說不清楚。
說完,鬱凝伸手將外面的衣衫褪去,一片雪白與外面的月光呼應,如今她的身上只穿了一件裹胸,白皙的雙手沾着點點的泥污,伸向腰帶,腰帶的暗釦被解開,衣服便如落葉一般落在了地上。
“你是想跟宏承律帶來的那個女人一般嗎?你若想死,我定會成全你!”
看着鬱凝一件一件的脫掉自己的衣服,溫穆颺面上瞬間黑了下來,他轉過身不去看鬱凝,感覺到鬱凝走過來的氣息,他的聲音咬牙切齒一般的從牙縫中擠了出來。
鬱凝的腳步因着溫穆颺這句話停了下來,她看着溫穆颺的雙手死死地攥着,周身散發着蝕骨的寒意,脣角微微勾了起來,道:“妾身本來就是王爺的妻,如此親密本就是應該的,怎麼,王爺難道是怕了嗎?”
溫穆颺愣着一張臉往窗口走去,伸手將窗邊的帷幔扯了下來,反手一揮,帷幔便整個將鬱凝裹住,不,與其說是裹住,倒不如是綁住,寬大的帷幔死死地裹在鬱凝身上,她甚至都動不了,只剩下一雙雪白的藕臂裸露在外面。
“你的心思最好還是用在正確的地方!”溫穆颺冷眼看着鬱凝,帶着冷徹心骨的鋒芒,道:“你以爲,今晚你這裡脫光讓沁兒看到,就能逼走她?”
鬱凝一顫,看着溫穆颺一副瞭然的神色,她心裡有種不好的預感。
溫穆颺面上帶出一抹冷笑,看着鬱凝驚詫的表情,他面上又冷了幾分,道:“你派去清越小築的人已經被趕了出來,你認爲沁兒和月靈一樣是沒腦子的嗎?”
鬱凝心裡大驚,聽着溫穆颺的話,她被裹着的身子依舊抑制不住輕顫,原本整件事就是設計好的,她早就在人蔘湯里加了迷藥,而且,她的衣服上也是塗了迷藥,只是先前她服了解藥,兩手都做足了準備,就算是溫穆颺不喝參湯,也一定是受她擺佈的。
如蘭在鬱凝進書房的時候就派人去清越小築傳話,說王爺在書房遇到刺客,就算別的事情墨瀲淡漠,溫穆颺有了危險她們確定她會來,可是,到底是哪裡出了錯?
看着鬱凝面上的不解,溫穆颺冷笑一聲,想着墨瀲,他的神色倒是緩和了一些,他走到鬱凝跟前,道:“如果真的有刺客,我會派人暗中保護她,儘量不要驚動他,一定不會派人去通知她!你不瞭解我,也不瞭解他!”
鬱凝一怔,看着溫穆颺面上勾起一抹笑,那笑帶着幾分滿足,她突然有種徹底被擊潰的感覺。
原來,愛並不是不斷地付出,而是兩個人之間能懂彼此,就算不用說出來,也能確定對方的心意。
她苦笑,這麼多年努力地付出沒有結果,如今她明白了,她從來都不懂愛!
“來人,將王妃送回琉璃閣!”
看着鬱凝一臉的頹然,整個身子似乎沒了支撐一般,癱軟的坐在地上,溫穆颺冷着聲音對外面喊了一聲。
隨即,殘雪的身影出現在書房,她手臂一伸,整個的將鬱凝扛在了肩上,轉眼的功夫,書房便又安靜了下來。
溫穆颺看着殘雪消失的方向,眼中冷意不減,心裡沉了沉,緊緊攥着的雙手終於鬆開。
清越小築。
果然如溫穆颺所說一般,前來報信的小廝被趕了出去,墨瀲躺在牀上,看着身側空着,竟然沒有了一絲睡意。
擡頭看着對面閣樓的頂端,楚晗的身影已經不在了,只留下一輪月輝照着大地,她平躺着,眼睛盯着月亮,思緒卻已經不知飄向了哪裡。
夜色漸深,蟲蟬都停止了聒噪的鳴唱,墨瀲緩緩閉上眼睛,門口傳來輕微的開門聲,她眼睛動了動,卻沒有睜開。
片刻,鼻尖傳來熟悉的竹香,溫穆颺將衣服換好便上了牀,看着墨瀲只搭了一角的被子,他伸手將墨瀲輕輕地摟進懷裡,用從外側用被子將她裹緊。
墨瀲知道他的動作,卻沒有睜開眼睛,任由他將她整個包裹在懷裡,在脣角印上一吻,她心裡突然的踏實下來,原本就閉着的眼鏡就這般沉沉的睡去。
東方的新日還未升起,溫穆颺便起身整裝上朝了,臨走前他又細細地交代了錦嬤嬤一邊,看着墨瀲睡得踏實,這才離開。
錦嬤嬤看着遠去的溫穆颺,又看看裡面的墨瀲,心思似乎飄到了二十年前,片刻,她伸手擦去眼角的溼潤,進廚房按照溫穆颺的吩咐去煮了一碗清淡的蓮子桂花粥。
墨瀲收拾罷,便看到院子裡一個小丫頭跟素兒說了兩句,瞧着素兒走過來,墨瀲面上動了動,只一瞬間,便恢復往常。
“沁側妃,公主府傳話來,說是二公主讓沁側妃過去一趟。”素兒走到墨瀲跟前,聲音平緩地說道。
墨瀲擡起眼睛看着素兒,如今她已經十四,孩子正在成長身體,如今看她卻是真的比離開豔香閣時出落得更加清麗了,看着素兒,墨瀲脣角不着痕跡地挑了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