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2 候府鬧鬼
章節名:002候府鬧鬼
萌紫玥暗罵馮氏也不是個好東西,卻仍不睜眼。
見朱媽媽接了‘藥’,俯下身去掰萌紫玥的嘴,馮氏的情緒又‘激’動起來:“老天爺不幫我,我自己想轍,我先把這個‘女’人‘弄’死,再把那毒‘婦’的兒子毒死,還要讓公主……有我在,你這個毒‘婦’別想趁心如意……”
正在這時,朱媽媽突然發出淒厲的慘叫聲,打斷了她的碎碎念:“啊!疼啊!我的手……我的手!放開我……”
馮氏被赫了一跳,定睛一看,萌紫玥已醒了,正圓睜雙眸,死死咬住朱媽媽的手指,那力道幾乎將她的手指咬斷。殷紅的血液順着她嘴邊汩汩流下,紛紛滴落,灰撲撲的地面很快被染紅了一大片。
俗話說:十指連心!朱媽媽疼的渾身直‘抽’搐,老淚橫流,不停慘叫哀號:“疼死我了!快放開我啊!二姨娘,救救我啊……”
她想把手指從萌紫玥嘴裡拔出來,又害怕用力過度手指斷了。不拔出來吧,還是怕斷!因爲萌紫玥拼了命,用吃‘奶’的力氣在咬,一副不咬斷誓不罷休的兇狠樣。
她只好把那包‘藥’扔在一旁,空出手去掰萌紫玥的嘴。
馮氏真怕她把人嚎來,急忙上前捂住她的嘴:“你莫叫喚啊,把人招來可咋辦?”
“咯咯咯!……”突然,‘門’外傳來一陣嬌笑聲。
“誰?”馮氏驚駭不已,臉‘色’發白的望向‘門’口。朱媽媽也嚇得不輕,以爲事情敗‘露’了,連萌紫玥鬆了口都未發覺。
萌紫玥趁着兩人發愣的功夫,連呸數聲,吐掉嘴裡難聞的血水,又急促地呼吸了幾口新鮮空氣,壓下‘胸’口翻騰‘欲’嘔的感覺。
她也不知道來人是誰,只希望是救兵,千萬別又來一個來殺她的。未免打草驚蛇,她也不敢輕舉妄動,先靜觀其變。
旋即就有人推開‘門’,一個描眉畫眼,塗脂抹粉,掛金墜‘玉’的美‘婦’映入她們眼簾。
此‘婦’人睇着屋內的情形,眼珠一轉,便是嫣然一笑:“哎喲,這可是終日打雁,反被雁啄啊,朱媽媽,您老這手看來是保不住囉,嘖嘖嘖,真是天可憐見的。”
她嘴裡嘖嘖有聲,說着就將水紅‘色’的長長披帛挽到臂上,妖妖嬈嬈地行來,帶起香風陣陣。兩個小廝模樣打扮的男子,亦步亦趨地跟在她身後。
朱媽媽回過神來,才發現萌紫玥沒咬她了。但兩根手指上的傷痕深可見骨,血還在不停地流,鑽心的疼痛令她顧不上別的,捂着手指就想往外跑。
奈何剛剛起步,便被那兩個男子攔住去路。她額頭上冷汗冒出的更多了,望着那美‘婦’,嘴‘脣’翕動,囁嚅道:“三姨娘……老奴……”
來人正是沈月香。她對朱媽媽置之不理,款款行至馮氏面前,嬌滴滴地道:“馮姐姐,你這是幹什麼呀?”
馮氏見到是她,便沒先前那麼害怕了,也回以一笑,聲音溫柔:“我道是誰呢,原來是三妹妹啊,三妹妹紆尊降貴來這種地方,不知所爲何事?”
沈月香故作神秘地一笑,甩了甩手中的披帛,風情萬種地湊近馮氏,先朝她臉上輕輕吹了一口氣,然後附在她耳邊竊聲道:“馮姐姐爲何事而來,妹妹我便爲何事而來,我和馮姐姐可是一條心哦。”
她的聲音太小,萌紫玥聽不清楚,她隱隱覺得小沈氏來意不善,琢磨着喊救命,又怕惹得這些人狗急跳牆將自己滅了口。只希望這兩‘女’的多拖點時間,最好能拖到‘侍’衛回來。
而馮氏聽了小沈氏的話,神‘色’幾變,臉上的肌‘肉’不受控制的跳動了幾下。暗道,騙鬼吧,她沈月香和夫人才是姐妹,怎會和自己一條心呢?說她和夫人一條心還差不多。
她拂了拂裙子,裝模作樣地道:“我不明白妹妹的意思。”
小沈氏不屑地冷笑一聲,伸出穿着‘精’美繡鞋的腳,把地上那包‘藥’撥了撥,意味深長地道:“馮姐姐,你就別跟我藏着掖着了,看看這包‘藥’,難不成還是補‘藥’?”
馮氏臉‘色’遽變,狠狠瞪了痛苦萬分的朱媽媽一眼,一把勾下腰搶回那包‘藥’,不冷不熱地道:“我不過是看她可憐,來看看她而已,什麼‘藥’不‘藥’的,我也聽不明白。”
“鴨子死了嘴殼硬!”小沈氏見馮氏負隅頑抗,冷哼一聲,也懶得再理會她。
她翹起下巴點點萌紫玥,對着那兩個男人吩咐:“你們兩個,趕緊把她裝進麻袋擡走,手腳麻利點,若是被人發現什麼端倪,小心你們的狗命。”
冷眼旁觀的萌紫玥當即淚奔,尼瑪,來的果然不是救命的郎中,而是要命的殺手!她深吸一口氣,放開喉嚨大喊:“有刺客,來人啦!有刺客行刺候爺!快來抓刺客……”
這下子,大家都慌了,先前萌紫玥一聲不吭,小沈氏和馮氏又在鬥心眼兒,幾乎忘記她的存在了,她這一嗓子,不啻於丟下一個炸雷。
小沈氏‘花’容失‘色’,驚惶的指揮衆人,“快堵住她的嘴,快快,莫讓人發現了。”
姑‘奶’‘奶’喊都喊了,你們再堵上嘴有‘毛’用?萌紫玥心裡暗暗鄙夷,被布帛堵上嘴的同時又拼命喊了幾嗓子“有刺客”,才被人粗魯地裝進一個麻袋裡。
她渾身上下疼痛難忍不說,還似火燙,本來就是強撐着,再加上鼻子不通氣,作呼吸用的嘴巴也被堵上了,不用半刻,她就軟軟的暈了過去。
經萌紫玥一打岔,馮氏和小沈氏不敢再耽擱了,慌忙命那兩個男子擡起麻袋就走。
……
萌紫玥再次醒來時,是被涼水澆醒的。她的五臟六腑猶如被炭火在煎烤,但身體似乎凍僵了,那種又麻又癢、又酸又痛——反正是一種說不出來的痛楚滋味,令她難受極了,一度懷疑自己又死了。
“唔。”她低不可聞的呻‘吟’一聲,‘迷’‘迷’糊糊地將沉重的眼皮稍爲撐開那麼一點,透過睫‘毛’上亮晶晶的水珠,恍恍惚惚看到‘玉’蟬姑娘一手叉着小蠻腰,一手拿着個葫蘆水瓢,揚起一臉得意的笑容,正歡快地往她臉上、身上澆着冷水。
那悠閒自在的模樣,神似在澆自己心愛的‘花’朵。
萌紫玥怔了怔,嘴角扯開一抹極其炫目的笑容,心內卻自嘲,看來,既沒死,也沒穿,還苟延殘喘地活着,真不知是喜還是悲!她嘆了一口氣,張開了嘴,享受被人灌溉的樂趣。她又累又餓,又渴的厲害,‘玉’蟬姑娘這水來的正及時。
“夫人,她醒了。”
‘玉’蟬明知萌紫玥醒過來了,卻不吭聲,依然盡責的澆水。倒是一旁的秋桂有些看不下眼了,出聲提醒沈氏。
沈氏高坐上首,頭上戴着臥兔兒,‘插’着鳳頭釵,耳朵上墜着明晃晃的耳墜,裘衣輕暖,一派雍容。如果不看她那張山雨‘欲’來風滿樓的臉,倒不失爲一個溫婉端莊的貴‘婦’人。
聞言,她欠身瞅了瞅地上的萌紫玥,眸子裡閃過一絲不耐,“好像活着,倘若她有個三長兩短,本夫人可要唯你們是問啊。”
她和候爺今兒也去了張大將軍府,因有要事耽擱了,是以回來的晚些。結果一回府,便得知發生了這樣大的事,心裡的震怒可想而知了。
‘玉’蟬住了手,把水瓢重重扔在水桶裡,濺起老高的水‘花’,衝着一動不動,猶如死人的萌紫玥撇了撇嘴,滿臉不屑地道:“夫人,這種人命硬着呢,一時半會是死不了的。您是沒瞧見她把遮暮居折騰成什麼樣兒了?嘖嘖,陶媽媽和夏語她們……這一輩子可都完了!”
她繪聲繪‘色’地把當時的情況複述了一遍,說的是活靈活現,令人身臨其境。
沈氏垂着眼皮,不置可否地聽着,翹起蘭‘花’指,拿着茶蓋輕撇茶水上的浮沫,茶蓋和杯沿磨擦,發現刺耳的聲音,一下,一下,又一下……
‘玉’蟬窺到主子神‘色’未明,心裡有些打鼓,便道:“夫人,奴婢句句屬實,當時還有朱媽媽在場,不信,您可……”
她擡眼在屋中睃巡一圈,卻未發現朱媽媽的身影,極爲訝異,“朱媽媽呢?上哪兒去了?”
朱媽媽捂着被包紮妥的手指,正五心不定,忐忑不安地躲在外屋。她怎麼也沒料到事情會變的這樣棘手。
原來啊,她大兒子也在候府裡當差,管得是採買的活計,油水還不少,可就一樣不好——好‘色’。你說你好‘色’也就罷了,要嫖要玩你上外頭去啊,窖子裡多的是姑娘供你取樂,能把你那根鐵杵磨成繡‘花’針。
可這傢伙就愛吃兩口窩邊草,專愛禍害府裡勢單力薄的丫頭。有朱媽媽幫襯着,許多見不得人的醜事,擰巴擰巴就過去了,並沒有鬧大。
但老話說的好,夜路走多了總要遇到鬼的,有次,他在園子的角落裡,正摁着一個小丫鬟‘操’乾的起勁,就被無意中路過此地的馮氏撞破了……
自那以後,朱媽媽就一直人在曹營心在漢,爲馮氏所用到現在。
如今,自己和馮氏的事情不但被三姨娘發現了,就連萌紫玥都知道了。而且,原以爲可以將萌紫玥悄悄‘弄’死的,偏最緊要的關頭,丁虎卻回來了,那兩個擡麻擡的男子剛要反抗,就被丁虎殺死了。
所幸她們三人防着事情敗‘露’先跑一步,不然就被丁虎一鍋端了。
再說朱媽媽聽到屋內叫自己,心裡“喀噔”一下,磨磨蹭蹭進了屋,把那傷手袖在袖子裡,縮着身子,一雙略黃的眼珠子心虛地左瞟右瞟,遊移不定。心裡卻打定主意——若是萌紫玥揭發她,她便倒打一耙,反咬萌紫玥想逃跑,那兩個被丁虎殺死的男子就是她的同夥。
這樣一想,她心底有底氣了,見到沈氏,滿臉賠着笑:“老奴在,夫人有何吩咐。”
沈氏撩起眼皮看了她一眼,不鹹不淡地道:“你今日看着好似不大‘精’神?”
朱媽媽飛快的瞟了萌紫玥的方向一眼,見她依舊被捆縛着手腳,側身躺在地上,彷彿死了一般,但一雙‘洞’若觀火的眸子卻定定望着自己,燦若明珠,她不由得顫抖了一下,手指上的傷口更痛了。
她支支吾吾,聲如蚊蚋:“多謝夫人關心,不過……不過是切菜傷到了。”
沈氏嗯了一聲,便揭過不提,只是道:“聽說是你最先去的遮暮居,把你知道的說來聽聽。”
朱媽媽見萌紫玥一聲不吭,心下略安,依着‘玉’蟬的話,添了點油,加了些醋,把事情補充完畢。
末了,她一拍大‘腿’,儼然是痛心疾首的模樣:“老奴去的晚,乍一看到那場景,哦喲!差點就昏過去,您說說,這人也太歹毒了,若不是看在她還對大公子有用的份上,就該當場杖斃,以儆效尤,省得留下個禍害。”
“咣!”的一聲,沈氏聽完,怒不可遏,將茶盞重重摜在光可鑑人的桌面上,起身指着地上的萌紫玥,惱怒地道:“萌紫玥,你可知罪?”
萌紫玥冷睇了朱媽媽一眼,乾脆闔上美眸——她反正死豬不怕開水澆,頂多是風寒加重,外加受些皮‘肉’之苦,小命總還在的。
沈氏見萌紫玥對她視若無睹,氣血攻心,怒罵道:“小賤人,莫裝死,本夫人還有前賬未同你算,你居然又闖下如此大禍……是篤定我不會拿你怎麼樣嗎?本夫人有的是手段搓磨你!”
“夫人,不如把她泡在冷水裡吧?”有人踊躍提議,是‘玉’蟬。
沈氏還未點頭,簾子突然被高高掀起,元夔帶着一名留着白鬚,揹着‘藥’箱的老大夫走了進來。他面沉如水,眼神‘陰’鷙駭人,不待丫鬟僕‘婦’行禮,便用力揮了揮手,將人都譴了出去。
那名老大夫姓許,醫術清湛,相當於府中的專用大夫,這些年,一直是他在爲元朝暮調理身體,沈氏再熟悉不過了。當下就錯愕地道:“候爺,暮兒不是還在張府嗎?爲何請許大夫來此?”
元夔面無表情,一聲不吭,在外屋聽傳喚地丁虎回稟道:“夫人,她本就被屬下打了一掌,看樣子,好似感染了風寒,剛剛又對她用了冷水,屬下恐她小命不保,屆時大公子……”
沈氏眼神閃了閃,心虛地撇開臉,不吱聲了。
元夔幾步走到萌紫玥身前,端詳了她幾眼。見她依舊閉着眼睛,緊蹙着秀氣的眉尖,一頭烏雲般的青絲溼淋淋地,一半散‘亂’地覆蓋在臉上和身上,一半像光亮可人的黑‘色’錦緞般滑淌在地。呈青白‘色’的小臉,剛剛被水清洗過,在黑髮的對比下,白的出奇,似新剝殼的‘雞’蛋,‘精’致的五官呈現出一種透明的質感。
偏偏那張‘脣’型絕美的小嘴卻紅的詭異,並非嬌‘豔’‘欲’滴的紅‘色’,而是紫紅‘色’中滲出的一點嫣紅,魅‘惑’攝人。令還有些青澀的她看起來仿若千年狐妖、萬年‘精’魅,格外的妖媚‘誘’人!
元夔一時看得癡‘迷’,目光收不回來,下意識地順着她尖尖的下巴,白嫩纖細的頸子,延續到她曲線動人的酥‘胸’上,那高聳的山丘隨着呼吸微微起伏着……
他的喉頭情不自禁的上下滑動,能清晰地聽到自己吞口水的聲音,兇猛地‘欲’望不期而至,下身已是一柱擎天了。
“候爺?”沈氏見丈夫一動不動,心下狐疑:“她有何不妥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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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夔面無表情的轉過頭,眼中‘色’‘欲’已消失殆盡,“無事,許大夫,你來替她診治診治。”又道:“給她鬆綁吧。”
沈氏不樂意了,撇着嘴道:“候爺,她的‘性’子兇悍無比,你看暮兒的遮暮居,找不出一個囫圇人了!若是給她鬆了綁,豈非縱虎歸山?”
許大夫走上前來,望着被綁住手腳,奄奄一息的少‘女’,老眼中有着驚痛和深深地愧疚,心中喟然長嘆,真真是造孽啊!這‘女’孩子弱不禁風,老實可憐,哪有可能傷人?若不是她的血液能解大公子的毒,這少‘女’說不得還在爹孃身邊,正享受着天倫之樂。
他略一沉‘吟’,放下肩上的箱子,打開,拿出一把閃着寒光的匕首,以大夫的專業口‘吻’道:“候爺,夫人,還是先替她鬆綁吧,再耽誤下去,老朽也救不活她了。”
話落,他動作無比俐落地一揮,寒光一閃,唰!萌紫玥手上,腳上的粗麻繩應聲而斷。
沈氏急了,忙道:“那她不會真的死了吧……”沒人理她。
麻繩一解,萌紫玥動了動自己早已僵硬麻木的身體,頓時感覺渾身猶若萬蟻噬骨般難受,整個人痛苦的無以復加。她擰緊眉頭,死死咬住嘴‘脣’忍耐着,都把嘴‘脣’咬出血了。
儘管早已筋疲力竭,儘管覺得生不如死,每一秒都像在受酷刑般煎熬,她依舊苦苦捱着、撐着……
……
華燈初上,夜未央。晚歸的元朝暮心事重重的回到府中。
他俊美的臉上罩着寒霜,顯得異常的冷峻,袍袖一甩,揮退前來稟報事情的管家,平日溫潤的語氣裡多了一絲不耐:“有事回頭再稟,‘門’外的馬車裡有兩位姑娘,找人請進府中,速速帶她們去拜見夫人。”
管家頓了頓,‘欲’言又止,帶着幾個小廝站在‘門’口,皆面面相覷。
元朝暮本想去找父親,但一路匆匆行來,每個下人見到他都是一副有事要稟的模樣。他心下疑‘惑’,奈何這會子心裡有事,無暇顧及許多。
問過僕人,在‘花’廳找到父親,卻發現母親也在。
敘完禮,元夔善於察言觀‘色’,見他神‘色’不對,不禁皺眉問道:“暮兒,發生何事?”
元朝暮對沈氏一拱手:“娘,福昌公主賜了兩個人給兒子,兒子讓她們先去拜見娘,您看?”
沈氏陡然站起身,開心地笑了,彷彿這事在她意料之中,“這是好事,我兒爲何悶悶不樂?這下子,公主可算解了孃的燃眉之急,免了我又要挑人去服‘侍’於你。”
元朝暮神‘色’頗有些焦灼,正‘色’道:“娘,此非同小可,無緣無故,公主爲何要賞人給兒子?”他覺得事有蹊蹺,福昌公主還未大婚,這且不提,他之所以‘弄’到這麼晚纔回府,便是因爲張大將軍領着兒子熱情挽留他。
幾個人非要和他對弈論茶,‘吟’詩作賦。你說這不令人捧腹麼,一家子的武將,又不是什麼錦心繡口的才子,跟他元朝暮比文采,是想出乖賣醜麼?
元夔心知肚名,僅是捋着下巴上的短髭一笑。
沈氏就笑得有些得意了,“暮兒啊,你覺得福昌公主人品相貌如何?”
“天生麗質,貌似天仙。”
元朝暮說畢,似悟出了些什麼,一瞬間,他心頭的那些疑‘惑’也漸漸明朗,莫不是?……他先頭一直不敢往上頭猜,總覺得這太不真實了,可看到母親笑着衝他直點頭,父親又一副老神在在、‘胸’有成竹的模樣,他……
驚訝、錯愕、難以置信,爲難,等等情緒從他臉上一一閃現,唯獨沒有驚喜,到最後塵埃落定。
他捏了捏拳頭,盯着父母,似確認什麼地道:“爹,娘,兒子不是已經娶了紫玥嗎?哪裡堪匹配公主?”
元夔撩衣坐下,慢慢端起桌上的茶盞,微垂下頭,想起萌紫玥那黑白分明,清澈動人的璀璨雙眸和她蠱‘惑’人心的‘脣’瓣,到了嘴邊的話又咽下去了。
但凡有人提到萌紫玥,沈氏的氣就不打一處來,今日猶甚。她怒火中燒,冷笑地道:“哼,憑她?她算哪根蔥,也配讓我兒子娶?做她的‘春’秋大夢吧!”
元朝暮知道母親向來不喜紫玥,可他卻喜歡和紫玥在一起感覺,覺得她既能紅袖添香,又思想奇特,除了身份拿不出手,幾乎處處合他的心意。
但他亦不能反駁母親的話,一是不孝,二是母親在意紫玥的身份,他也同樣。
只是,不管母親如何不承認,卻不能否認紫玥是他的救命恩人,這是其一,其二,她的的確確是他的妻子。
也許男人看待事情的眼光與‘女’人從根本上有所不同,元朝暮想的和父親差不多。他面有難‘色’,“娘,既然兒子和紫玥已是這樣了,索‘性’告知公主實情,把人退回去吧,否則,這欺君之罪……”
元夔沉‘吟’不語,沈氏卻氣壞了,點着元朝暮的腦袋,就開始數落:“你說什麼渾話?病這些年,你病糊塗了是吧?真是個榆木疙瘩!什麼叫事實?府中下人俱已封口,在外人眼中,你連個親事都未定,這纔是事實!把人退回去,那麼好退,你當時爲什麼不當着公主的面推辭?非得把人領回府了才說這種話,可真有出息!”
元朝暮見母親對自己怒目而視,急忙上前相扶,“娘,兒子笨嘴拙舌,惹母親大動肝火,着實該打,母親請上坐,來,喝杯茶消消氣兒。”
見兒子向自己告罪,沈氏才平復了心頭的怒氣,接過茶盞:“暮兒,你只記得欺君之罪,那你可曾想過,對公主說了實情的後果嗎?”
她加重語氣:“那不但得罪了淑貴妃和公主,還得罪了整個張家,這個後果,你承受得起嗎?”
元朝暮悚然一驚,心知事情遠遠沒有自己想的那麼單純。
“叮!”久久未出聲的元夔倏地合上茶蓋,望着兒子淡淡陳述:“你回來的匆忙,有些事情你可能還不知道,萌紫玥鑄下大錯,將你的遮暮居鬧了個天翻地覆,打小服‘侍’你的那些丫鬟,全被抓‘花’了臉。”
“……啊!”元朝暮大驚失‘色’,滿臉難以置信。
……
雕樑畫棟,高端大氣的寶睿王府。
羽千夜被擔心他安危的慶豐帝強留在皇宮裡,直到宮‘門’落鎖,才放他回自己的王府中。寬敞豪華的馬車一直駛到中庭方平穩停下。
車內,羽千夜長睫輕顫,微闔着的深遂雙眸緩緩睜開,燦若星辰,亮若明珠,哪有半絲在皇宮裡表現的病態。他懶洋洋的起身,漫不經心的抖了抖身上華貴的黑狐大氅,便自有一番凌絕天下的風采。
突然,織錦車簾被一雙有力的大手掀開,一張無比英俊而又不失儒雅的臉,猝不及防的映入他的眼簾——這張臉,既不是小風,也不是小陌,更不是傅逸雲他們……
“四哥?”饒是羽千夜喜怒不形於‘色’,看着來人,斜飛入鬢的長眉也不禁高高挑起。
被他稱作四哥的人,正是本該鎮守在南疆的錦王——羽寰。
羽寰二十有四了,戎馬倥傯多年,一身鐵血軍人的颯爽英姿絕非他人能比。他和羽千夜乃是一母同胞,因其母生的美貌絕倫,這兩兄弟都有一副好相貌,只不過兄長略微肖父,弟肖母一些。
他們兩人最爲相似的地方,便是都有一對異常漂亮的長眉。而最明顯的區別就是,錦王和慶豐帝一樣,生了一雙朗目星眸,目光明亮動人。
而羽千夜的眼睛卻不好形容,顧盼含情、眸光‘交’錯。
乍一看,頗像桃‘花’眼,卻又不盡然,因爲他的眼尾不但狹長,還微微的上挑,眼尾的線條更像‘精’心畫上去的,很分明,極爲勾人,可也不能歸爲丹鳳眼。用萌紫玥話說,這他媽哪裡是眼睛?分明是勾魂的魔眼吶!
羽寰微眯起星眸,望着弟弟傾天的容貌,神情便有些恍惚,一瞬間竟然想起了逝去的母親。他緩緩伸出手,像小時候那樣對着羽千夜道:“來,小心點,哥哥扶你下車。”
羽千夜望着他被邊疆風沙侵蝕過的俊美面容,只覺時光重返,又回兒時,雙眸竟生氤氳,喉嚨微哽,但他嘴邊卻泛出一朵致命的笑‘花’:“去你的,你以爲我是三歲小兒啊?”說是這樣說,他依舊伸手握住了哥哥的手。
兩兄弟比肩而行,一個威風凜凜,冷峻漠然;一個氣度尊貴,睥睨世人。
在他們身後,王府總管,以及羽千夜的慕僚和‘侍’衛皆不敢大意——錦王沒有聖命,‘私’自回都,此乃大罪啊!
不多時,兩兄弟到了富麗堂皇的碧‘波’閣。
“殿下,你可回來了,真是菩薩保佑!”
王府頭等管事秦嬤嬤,帶着秦月影和‘女’兒柯畫影,從清晨等到現在才見到羽千夜。見他安然無恙,依舊俊美無儔,宛如‘玉’樹臨風,秦嬤嬤便放下心來。
秦月影和柯畫影焦灼的眸子瞬間被點燃,但礙於錦王在一旁,她們強抑住‘激’動的心情,抹了抹溼潤的眼角,含笑向錦王和羽千夜行禮。自從聽到殿下發生不測,兩人就沒有睡個囫圇覺,飯也未好好的吃上一口,整日整夜的流淚擔心,此時總算能安下心來了。
秦嬤嬤服‘侍’羽千夜脫下大氅,除下禮冠,換下家常寬袍,方告罪下去安排其它瑣事。秦月影急忙將烹好的茶端來。而柯畫影則爲兩人端上點心,便默默去‘門’口‘侍’立。
羽寰將雙手攏在身後,緩緩在屋內走了一圈,最後默默佇立在書案前。
“四哥,別光站着,過來坐吧。”
羽寰回過頭,見羽千夜親手斟了兩杯茶,正等着自己過去,他嘴角浮現出淺淺的笑意,但稍縱即逝,很快又恢復成原來的表情。他突然伸手,指着書案上那些奇形怪狀的鵝卵石:“你什麼時候又開始玩石頭了?哥哥真擔心你會玩物喪志。”
羽千夜微微一笑,不緊不慢地走過來,纖長的手指摩挲着石頭,意有所指地道:“弟弟從未立志,何來的喪志?”
羽寰定定的望着他,星目如炬,沉沉地道:“你就不問問我,爲什麼要‘私’自回來?”
羽千夜半垂着眸子,優雅地捋了捋袖口,微斂了眉,淡淡地道:“總歸不會是爲弟弟回來。”
羽寰朗朗星眸微沉,擰眉看着他,“你就是這樣想我的?”
羽千夜垂下眼簾,避而不答。
羽寰見他不語,頓時怫然不悅:“縱然這些年我們兄弟不常見面,但好歹是一母同胞。未必在你眼裡,我就是一個無情無義之徒?小時候,我是怎麼待你的,你全忘了嗎?”
羽千夜擡眼望他,眼神真摯無比,輕柔地語氣更真誠:“四哥待我的好,我從未忘記過。在我眼裡,四哥是一個好哥哥,亦是一個大英雄。”
聞言,羽寰臉‘色’稍霽,不滿地道:“既然你沒忘記兄弟情誼,爲何不肯幫我?一徑幫着外人?”
羽千夜不懼不讓與他對望,斬釘截鐵地道:“四哥要我辦的事,我辦不了,但除了這件事,其他的事情,我即便搭上這條命,也會幫四哥辦的妥妥當當。”
“什麼叫你辦不到?”羽寰陡然起身,英俊的臉上佈滿了一層寒霜,語氣冰冷如刀:“這件事以你的能力來說,簡直是易如反掌,探囊取物亦不過如此,你卻找了無數由頭來推脫,甚至於沉溺這些不成帳的玩意,想以此逃避。”
他大光其火,指頭連連點着桌案上的石頭,忽然伸出大掌,猛地一揮,只聽噼哩啪啦一陣‘亂’響,那些石頭全被被他揮到地上。
羽千夜眼神都未變一下,只是揮揮手,將嚇得‘花’容失‘色’的秦月影和柯畫影譴了出去,又將衝進來一探究竟的風胤顥和陌縹郜趕了出去,然後才面無表情的望着兄長。
“咚!”地一聲,羽寰大動肝火,重重踹了書案一腳,書案上的筆墨紙硯立刻從桌面上滾了下來,落在地面上,又是一陣清脆的響聲。
他猶不解氣,恨恨地道:“我行至半道,以爲你真的掉下懸崖,嚇得魂飛魂散!恨不得把害你之人碎屍萬段。後來,得知你平安被找到,我還萬般慶幸,當你吉人自有天相,可我回頭細細思量,才明白你是故意如此,你這樣做的目的,就是爲了打‘亂’我的計劃吧?”
羽千夜既不承認,也不否認,僅是彎腰拾起一塊石頭,垂眸端詳上面的紋路,模樣安靜而漂亮。
羽寰見他死活不言語,猶如火上燒油,一把奪過他手中的石頭,隨手一甩,大吼道:“你言語一聲啊?啞巴了?”
羽千夜又拾起一塊石頭,擡頭望着他,眸‘色’‘波’瀾不驚,丹‘脣’輕啓,字字珠‘玉’:“是,你說的沒錯,我的確是故意這樣做的。”
見兄長的星眸似燃起熊熊烈火,他依舊直言不諱:“劉貴妃小產,是你做的手腳,你還故意留下線索,就是想讓父皇查到你頭上。但我卻不想事情變成這樣,並非擔心你不能應付,而是怕你會借這個機會大肆動作。”
羽寰聞言,突然冷靜下來。實際上,在外人面前,他從來都是心思慎密,冷漠無情,唯獨在弟弟面前,他就像桶炸‘藥’,想爆就爆。
他沉默片刻,再開口,聲音寒徹人心,氣勢‘逼’人:“皇位之爭,不是你死,就是我亡,除了你當儲君,其它的,我誰也不會相讓!誰敢擋我試試,全部斬殺殆盡!哥哥言盡於此,你自己看着辦吧。”
話落,他冷冷地拂袖離去,步履如流星。
羽千夜黯然神傷地望着兄長英姿勃發的背影,久久沒有動彈。
許久之後,他對一屋子的凌‘亂’視若無睹,緩緩走到書案後落座,在暗處‘摸’了幾‘摸’,‘摸’出一塊石頭。望着上面胖胖的白鵝將軍,他伸指戳了戳,低低地道:“玥玥,哥哥要報血海深仇,我該怎麼辦?……我好想你,你有沒有想我?不過你是個沒心肝的,我早不做指望了,但……那個姓元的‘混’蛋有沒有纏着你……”
……
是夜,夜深人靜。
“梆梆梆!……”外面傳來更夫打更的聲音,宣安候府裡折騰了一天的衆人都沉靜在睡夢中。惟有巡邏的‘侍’衛和護院在冷冷的寒風中巡視着。
遮暮居里冷冷清清,顯得極爲蕭索。那些受傷的丫鬟僕‘婦’們俱被移到別院,包括陶媽媽和夏語等人。沈氏忙‘亂’中還未安排下人手,整個院子裡‘亂’七八糟,不堪入目。
沈氏乾脆讓元朝暮搬到另一個院子暫住。她打的好算盤,橫豎兒子是要成親的,不如趁機把遮暮居修葺一新。
院子裡樹木隨風搖晃,也沒有掌燈,便顯得影影幢幢。突然間,高高的大樹上傳來幾道“吱吱吱”的叫聲。
須臾,就有一條小小的黑影在院中慌‘亂’地竄來竄去,不知在找尋什麼。後來,這黑影還攀着樹枝躥上屋頂。
不多時,這條黑影又吱吱叫了幾聲,飛快地向別的院子而去。
三姨娘的梅院今夜格外不同,似乎燈光特別明亮,尤其守夜的丫鬟婆子們,老‘精’神了。聽婆子們耳語,原來候爺今晚宿在這裡。
“候爺!啊!妾身不行了……”
“嗯,你真沒用,老了吧?”主屋內,描金雕‘花’大‘牀’上紗帳半掩,元夔和沈月香皆是片絲不掛,正在被翻紅‘浪’,肆意行樂。
沈月香赤條條地趴在‘牀’榻上,高高撅起‘肥’碩的白腚,被元夔掐着蜂腰,以後入的姿勢搗‘弄’着。
外面天寒地凍,屋中卻燭火明亮,暖香薰人。沈月香被整治的嬌喘吁吁,身上都沁出了薄汗,幾乎潰不成軍了,她嬌滴滴的聲音都發着抖:“候爺……你今日吃‘藥’了麼?妾身受用不住了。”
除了新鮮感還在的芸娘,沈月香算是幾個舊人中最受元夔寵愛的‘女’人了,平日裡受元夔雨‘露’滋潤,比她姐姐不知多出多少倍。論其姿‘色’,並沒有強過其姐,這都要歸功於她太瞭解元夔在‘牀’上的‘性’子。
元夔上了‘牀’便像一頭野獸,極不喜歡‘女’人裝着端着,像個死木頭,更不喜在黑暗行房。
他喜歡燈火明亮,更喜歡看兩人‘交’歡的結合處。是以沈月香投其所好,每每元夔來她房中歇息,她總將屋中‘弄’得格外亮堂,並赤身敞開自己讓他看個夠,玩個足。
元夔氣息急促,雄健的腰身聳動不停,對於沈月香的問題,他哧之以鼻:“切,‘女’人都是他娘口是心非的東西,爺睡你,你會不受不住?幹得你不爽麼?不行的話,爺便去找芸娘,她自會與爺大戰三百個回合,服‘侍’的爺舒坦極了。”
說畢,他用力拍了眼前的白‘肉’幾巴掌,發出響亮的啪啪啪,那堆白‘肉’很快便染上紅‘色’。
“候爺,莫非你有了新人忘舊人?月香什麼時候惹候爺不快過?還不是爺想怎麼玩就怎麼玩。”沈月香聽到芸孃的名字也不惱。
但捱打太痛,全身緊繃,元夔舒服地哼了一聲,肆無忌憚地苦幹起來。
沈月香往日和元夔翻雲覆雨都是全情投入,享受到無尚的樂趣。今晚主要是擔心白天的事情敗‘露’,頗爲分心,非但沒在這‘激’烈男歡‘女’愛中得到趣味,反而感覺極爲痛苦。
她感覺入口處火辣辣的,便哼哼唧唧地告饒:“妾身換小紗來服‘侍’候爺吧?”
小紗是她身邊的丫鬟,爲了拉攏元夔,她把身邊的幾個丫鬟統統都給元夔睡了。且爲了防微杜漸,她屢屢給丫鬟們熬無子湯。到後來,她嫌煩了,乾脆就給幾個丫鬟暗中下了絕子‘藥’,永絕後患!
她纔不要像姐姐,落得一個忠僕反水的下場。
想當年,陶媽媽是沈氏身邊最爲貼身的丫鬟,對沈氏也忠心耿耿,總以爲自己是小姐的陪房,以後必會給高大英俊的候爺收房。
殊料沈氏心‘胸’狹隘,根本容不得身邊的丫鬟被夫君收用,暗中設計,讓她和府中一個其貌不揚的低等管事生米煮成了熟飯,親手打破了她飛上枝頭的夢想。這麼多年,陶媽媽一直對沈氏懷恨在心。後來在沈月香的各種利‘誘’和許諾下,和她結成了同盟,共同對付自己的舊主。
沈月香一直借陶媽媽的手在給萌紫玥下毒,只是幾番都未能毒死她。如今,陶媽媽的雙眼被猴子戳瞎了,往後,也沒有什麼利用價值了。
元夔感覺到身下人心不在焉,自己也沒那種酣暢淋漓的感受,乾脆‘抽’離,不悅地道:“小紗,進來‘侍’候。”
他今日‘欲’望特別強烈,老是想起萌紫玥那閃着水光的狐媚紅‘脣’,還有她那宛如水妖的‘惑’人模樣。每每一想,他的身體就躁動不止,亟‘欲’發泄。
‘女’人對於元夔來說是不缺的,他也喜歡‘女’人,但對於能挑起他‘欲’望的‘女’人,他尤其喜歡。而且,心心念念想搞到手,奈何萌紫玥這身份……令他裹足不前。
“候爺,三姨娘。”小紗就在外間聽傳,馬上掀簾子進屋。還未走到‘牀’邊,便被迫不及待的元夔拉進懷裡,親嘴‘摸’‘乳’地褻玩起來。
沈月香總算從痛苦中解脫了,也不急着穿衣服,笑咪咪的起身讓位置。小紗還有些不好意思,臉都羞紅了,沈月香卻笑着‘摸’了她‘胸’脯一把:“把候爺‘侍’候好了,於你,可是有莫大的好處。”
言罷,她風情萬種的朝元夔飛了一個媚眼,披了件袍子,扭着腰肢向後面的淨房走去。
元夔三兩下就將小紗剝了個‘精’光,叉開她細白的‘腿’,對着那烏黑叢林,提槍就入了巷,也不管底下的人受不受得住,只管隨心所‘欲’的大起大落,爽了自己再說。
小紗起初還有些吃疼,所幸不是第一次被候爺收用,也算用慣了的東西,一會兒就適應過來了,不但身子跟着迎合相湊,嘴裡也開始咿咿呀呀叫起來。
“砰!”兩人正拼死拼活呢,突然聽到一聲巨響,接着就是沈氏驚恐的尖叫聲:“有鬼!有鬼啊!”
兩人一怔,停下動作,除了沈氏刺耳的尖叫聲,還有木桶倒在地上咕嚕嚕的滾動的聲音。
“莫管她,鬼哭狼嚎的,指不定又在耍什麼‘花’槍。”元夔幾次三番不得快活,早煩了,‘揉’了‘揉’小紗的事業線,打算續攤再戰。
不料,沈氏突然跌跌撞撞、連滾帶爬的從淨房出來,像個瘋子一樣衝向兩人,嘴裡還不停的嘶聲尖叫:“侯爺,有鬼啊,淨房有鬼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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