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9章 如願以償

現在她得去看看她爹,問問接下來該怎麼辦。還得找個功夫,去一趟國公府,問候一下她舅母。這段時日,若是沒有她舅母在從中幫她,事情只怕不會這麼順利。就差一把火了,馬上就能如願以償。

想做就做,杜紫琳讓人和華嬤嬤說了一聲後,便直接坐着馬車,來到京城外,杜衡暫住的房子。

“爹,在家嗎?”

門內的杜衡等人,因天氣越來越冷,便都縮在家裡,不願出門。只要出一趟門,便要花銀子,如今也就剩下七八兩的銀子,哪裡還敢出什麼門。

光是準備哪些年貨,就花了二十多兩,如今手裡也沒什麼銀子,杜志高一直未好,還得持續吃藥,他都已經捉襟見肘了。

“紫琳,你怎麼來了,快快進屋,這外頭冷!”杜衡聽到杜紫琳的聲音,便直接將人叫進屋子,且又往炭盆裡,加了一些木炭。

“爹,大哥還是毫無起色嗎?”杜紫在怨恨國公府的冷血無情之時,也對杜志高的傷勢表示擔憂。都這麼多天了,天天藥不斷,也沒有氣色,不知道怎麼回事。

如今她還是一個姨娘,沒有那個權勢請御醫過來看一下。待她坐上了那個位置,想叫什麼人,便簡單了。

“哎,要是能好起來,現在豈會還躺在牀上要人伺候?馨娘這丫頭,對你大哥真的是沒話說。每天盡心盡力的伺候,即便知道我們什麼都沒有,也毫無怨悔。若是你芬芳嫂子,有她的一半,咱們家現在也不至於到這種地步。”

杜衡現在覺得馨娘是越發的好了,心底深處,也真的將她當做兒媳來看待。只是每每想到那凌芬芳,現在的怒氣,就不打一處來。

國公府到現在都沒有任何的表示,凌芬芳更是沒有來過一次。他們國公府打的什麼目的,他清楚的很。

不就是在觀望,若是紫琳上了那個位置,兩家便繼續往來。他們國公府可以藉着這個機會,上去。若是不行,那邊一腳將他們都踢開吧?當真是打得一手好算盤,將別人都當做傻子。

“她再好也沒用,終究是配不上咱們家,做個妾就行了。若是做主母,會讓人笑話。若是我坐了那個位置,別人知道我有這樣一個嫂子,背後還指不定怎麼指點我。”

杜衡聽罷,也點點頭,確實是這個理,他都要忘了。她的出身,便決定了一切。

“爹,今天那王丞相倒臺了,你聽說了沒有?”杜紫琳一說到這個,聲音中的興奮之意越發的明顯。若不是這左鄰右舍還有人,她都忍不住要歡呼出來。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杜衡一聽杜紫琳的話,並沒有像她一樣,樂不可支。只是一臉凝重地問道。

那丞相府在京城可是根深蒂固,如今要被連根拔起,牽連甚廣。在這種時候,就得多多注意。像紫琳今日這樣貿貿然的出來,是不妥的。

杜紫琳將所有的事情都說了一遍,當然,包括她的話里加了自己的臆測,還有說到紫奕楓對她的時候,又添油加醋的說了一些。

總之杜衡得出一個結論,那就是王丞相派人來殺她,被六王爺紫奕楓知道了,然後救了下來。爲了她,紫奕楓怒了,便將王丞相連根拔起。她現在馬上就能在那個王府裡站穩了。紫奕楓說他會保護她,不會讓她有一丁點的傷害。

這話說的,杜衡直皺眉頭,他總覺得哪裡乖乖,似乎不像是杜紫琳說的那樣簡單,那紫奕楓可不是那種怒冠衝發爲紅顏的人。

杜紫琳是他的女兒,有幾斤幾兩,他也清楚。絕對不會像表面的那麼簡單,至少不像杜紫琳說的那樣。

“爹,可是有哪裡不妥?”杜紫琳看自己說完後,他爹反倒沉默不已,便出聲問道。她今日出來,就是爲了討一個意見的。

“王丞相當真是因爲你,所以纔有這般下場的?紫琳,你實話和爹說,到底怎麼一回事?那王丞相是六王爺的左右臂膀,失去他,對六王爺的損失有多大,是你無法預估的。”

杜紫琳腦子一轉,想到登基爲皇的事情,便道:“爹,我和你說的是真的。六王爺府的那些競爭的人,都是被王丞相的人所殺。還說,要殺了我,我坐不上那個位置。另外又還說,那個位置永遠都是他女兒的。”

杜紫琳這麼一說,杜衡有些明白了,和杜紫琳自己自作多情,人家根本不是怒髮衝冠爲紅顏。而是在惱怒王丞相的手伸的那麼長,將事情都管到他的府中來。

加上丞相可能也有自己的狼子野心,故而纔會有今天這一幕。只是看紫琳這樣,顯然是陷入了沒好的幻想中。不過不礙事,至少除去了一個大阻礙。六王爺會做出這個決定,一定也是有了後招了。現在只要紫琳上了那個位置,其他一切都還好說。

“爹,你說我該怎麼做?”杜紫琳有些沒底了,那個位置一天沒定下來,她的心就不安一天。她怕又突然冒出哪一個女的,搶了那個本該屬於她的位置。

“稍安勿躁,你現在急也沒有用,只能靜觀其變。你之前不是說了,六王爺對你現在的印象不錯嗎?那就繼續保持,馬上就要過年了,這事,很快就會落實。我們一家,還等着你到時候搭一把手!”

杜紫琳慎重地點點頭:“爹,你說的對,我應該保持。家裡的事情,我知道,爹你放心,我會努力在年前辦好這些事。如果早的話,我會給你買座宅子,回頭一家都住到裡面去。”

杜衡聽到這話,在看她的表情,便滿意的點點頭。希望就在眼前,可不能因小失大。現在最要緊的,還是籠絡那紫奕楓的心。

杜紫琳走了,馨娘在隔壁的房間將所有的事情,都聽得清清楚楚。心底在不屑的同時,一臉溫柔的對杜志高道:“官人,妹妹就快做六王妃了,以後你就不用這麼受苦。等她坐了六王妃,我會求他找個御醫過來給你看看的。”

她眼眸裡帶着心疼,看着瘦如骨柴的杜志高,低語道。

“馨娘,有你真好!”杜志高現在對馨娘極爲依賴。這麼久過去了,他還是老樣子,那藥是好起不了作用,不管換了幾個大夫,都是一樣的。現在也只能將希望寄託在宮裡的御醫身上。

“等官人的身上好了,到時候姐姐也會回來的。妹妹說,給買個大宅子住,妾身也覺得不錯。有個好的地方住,也許官人身上的傷也好得快!”

一聽馨娘提到姐姐,杜志高眼裡看過一抹厭惡。若不是那凌芬芳,他至於受這樣的苦?這麼久了,也沒見她來看過一眼,好似他這個人不存在一樣。

待他日,他的日子好過了,那個賤人要回來,也得看他願不願意才行。他們國公府,欺人太甚,太不把人當做一回事了。

“什麼姐姐,以後不管在哪,沒有人能夠讓你叫姐姐的。要叫,也得是別人叫你姐姐纔是!”

馨娘聽到這話,心底更加不屑了。就他這個挫樣,以爲說出這樣的話,她就會感激涕零嗎?說地好像她是正妻,多了不起一樣。還別人叫她姐姐,當真是好笑不已。現在都躺在牀上,還想着納妾的事。若不是沒有完成任務,她真的想將這不要臉的,一腳踹死算了。

“官人莫氣,氣壞了身子不值得!”現在氣歸氣,馨孃的臉上還是帶着溫和的笑意說道。

“不氣,有什麼好氣的。我就等着紫琳坐上那個位子,我也能夠跟着揚眉吐氣一番。讓那些曾經瞧不起我的,都閃瞎狗眼。”

馨娘但笑不語地坐在一旁,聽到遠處開門離去的聲音,嘴角微微揚起一抹笑意,只是笑不達眼的表情,沒人看到罷了。

杜紫琳沒有想過幸福來的這麼突然,她才一回到王府,就見華嬤嬤帶着一臉笑意道:“恭喜賀喜杜姨娘,哦,不,是王妃!即日起,你便是我們六王爺府的六王妃了。方纔六爺已經吩咐了,他已經上報宗人府,馬上就能將你的名字入碟。”

看着華嬤嬤突然的殷勤,在聽着這話,杜紫琳激動的顫抖着雙手。她聽錯了嗎?她真的當了六王妃,那王丞相早上才被抄家,關入大牢,昨天她纔要被刺殺,今天她就當六王妃了?

杜紫琳回頭看了看碧桂,趁着華嬤嬤不注意的時候,狠狠得擰了她一把。待看到碧桂倒吸一口氣後,這才覺得是真實的。她真的要當六王妃了,她終於能夠揚眉吐氣一番。

“王妃,不知道你想住哪個院子?老身這就讓人去收拾出來,也好方便你過去入住,這裡太小了,不能住在這裡。”

杜紫琳面上帶着溫和的笑意,整個人看起來柔柔弱弱地道:“嬤嬤您是府上的老人,這府上哪個院子好,只怕沒人比您更清楚。這象徵六王妃身份的院落,就由您來選擇,那是最好不過。您是六王爺的奶孃,便是與紫琳的親孃一般。以後這府上的事物,紫琳不懂之處,還請嬤嬤能夠指點一二!”

華嬤嬤看着她這麼謙虛又上道,現在極爲滿意。忠勇侯府出來的孫小姐,果然是懂事!

“既然王妃如此信任老身,那老身先行去準備。待準備好一切,再告知王妃,您直接搬過去便是,勿需操心這些瑣事!”華嬤嬤掃視了一眼現在這個院落,是不能再住了,讓堂堂一個六王妃住在這種窄小的院子,有失體面。

“辛苦嬤嬤了,碧桂,送下嬤嬤!”杜紫琳原本想自稱本王妃,可一想這事雖然是華嬤嬤說的,可畢竟聖旨未下,名字也還未入皇家宗祠,加上紫奕楓也並未親口說過,她還是保險起見,給自己留一條路。

“是!”

碧桂惱怒杜紫琳對她的粗暴態度,可面上卻還得一副欣喜的笑容,現在不斷安慰自己:杜紫琳現在也沒什麼好得意的,這一切是杜伊給予的。先將她高高的捧起,待重重的摔下去,會才粉身碎骨,從天堂掉到地獄,可不是誰都承受的起的。

因六王府現在沒有女主人,杜紫琳原本的婢女,在最初她得知丁欣的時候,也都跑了,只剩下孃家帶來的碧桂和陳嬤嬤。如今陳嬤嬤也死,就剩下一個碧桂。現下無人,她忍不住捂着嘴,哈哈的笑了幾聲,便收起臉上的表情。

她想放聲大笑,但沒有確定下來的東西,她不能在這最後時刻,因爲張揚,丟了。忍,只要忍到下了聖旨或者是六王爺發話了,纔算話。

這王府的賤人,一個個給她等着。看不起她的,用話擠兌她的,一個個把皮都給她繃緊了。她杜紫琳一旦坐穩這個位置後,就得秋後算賬了。

碧桂送華嬤嬤到院落門口,便走了回來。當只有杜紫琳一個人之時,便行了一個禮道:“奴婢恭喜小姐,賀喜小姐,終於如願以償的坐上了王妃的位置!今晚奴婢多燒幾道菜,給王妃您提前慶賀一般。總算是皇天不負有心人,守得雲開見月明。”

杜紫琳聽到這話,極爲受用,滿意的點點頭道:“你倒是個會說話的,成,今日就依了你!”

碧桂看她現在就端着架子,忍不住撇了撇嘴,不過面上卻全是喜氣之色:“哎,那奴婢先下去準備!”

“去吧!對了,這事還沒確定下來,切莫出去大聲嚷嚷。”杜紫琳想起之前那些人平白無故都死了,現在還是有些後怕的。

真正的毒殺她不怕,怕就怕她還沒坐上那個位置,就有各種陰招等着她。如果是一個兩個也就罷了。如今後院的姨娘,還剩下六七個人。

“奴婢自然曉得,王妃請放心!”碧桂眼眸低垂,忍不住翻了翻白眼,她纔沒那麼傻。現在纔開始而已,哪能讓她這麼快就死了。不管怎麼樣,都還得鬥一下才行。

碧桂下去了,杜紫琳站在窗前,看着窗外刮過意思的北風,臉上的笑意越來越深。她,等了那麼久,就爲了這一刻。待她坐上那個位置,就有很多東西要忙了。

首先,按將後院的這些女人折騰一番才行。以後那些規矩,都得立起來。早上的請安,是免不了的。再來,她那個好姐姐,是該去拜訪一番了。別以爲是個王妃就了不起,她也是王妃。第三,趁着還沒過年,和六爺得說一說,給她爹買個大宅子的事情。至於那完全沒有出力氣的凌國公府,就滾一邊去。

最最重要的,她現在也算毫無根據,還得好好拉着她舅母才行。可不能讓她舅母,繼續站在杜伊那一邊。相信憑藉她的手腕,要收服一些人,也是簡單的事情。

杜紫琳沉靜在自己的美夢中,杜伊一家三口正往攝政王府裡趕。看到多日未見的孃親,小帥心情好到,一路哼着不知名的曲調回家。

“孃親,其實小帥也想坐那個船呢,什麼時候也能讓小帥坐一下?夫子說,從明日起,就不用學了,要放假了。還有我們不接小寶和虎子哥哥他們一起來過年嗎?過了年,小帥虛歲就有六歲了。孃親,小帥現在都四歲半了,什麼時候纔會有弟弟妹妹呢?”

小帥一說到六歲的時候,是伸出短短的五個手指,又加了一個,眼睛晶晶亮的,他就快六歲了,總算是突破一隻手了,這是不是說,他已經戰法了呢?

“弟弟妹妹的事情,等小帥滿六週歲以後再說。小寶他們啊,就看你師父怎麼安排。他們要是想來攝政王府過年,那大家一起來好了,反正家裡也那麼大,夠大家住。至於你要坐船,也是可以,等過完年以後再說。到時候孃親帶着你出去見識一番,帶着你師父和夫子他們一起去,可好?”

杜伊可是想要了,到時候都要帶那些人。貼身婢女是要的,侍衛也是要的。當然,幾個孩子出去開拓眼界也成。楊太師肯定也要出去走走,她表哥表嫂早就和她預約了,銀牛也是也要,顧稀元更是要去。

算了一番下來,可沒少帶人,不過這樣也好,正好把出使當做遊玩,這樣也不至於太累。不過這些,都得等到過完年,到二三月給綠柳換完眼睛再說。

“那好吧。對了孃親,那你能讓人給小帥坐一艘那個小船給小帥玩嗎?”小帥眼神期待的看着杜伊,隨即又看看紫弈城,期望得到肯定的回答。

“行,等坐好了就給你。不過小帥要是能自己做,那就更棒了!”杜伊看看小帥,覺得要是能夠培養他從小自己動手做事情,那就更好了。

小帥歪着頭,想了想,便到:“如果小帥自己做的話,那孃親和爹會幫小帥嗎?”

“會,只要你想的話,孃親一定幫的。其實孃親也沒做過,到時候小帥還可以教孃親!”杜伊眼見着兒子越來越大,心中也越發的踏實起來。

母子倆就在馬車上,有一搭沒一搭的聊天,等到攝政王府的時候,德公公已等候在一旁。紫弈城懷中抱着小帥,輕聲地吩咐德公公去準備晚膳,跟在杜伊的身後朝小帥的院落而去。

“小姐,六王爺已經決定立杜紫琳爲妃了!”紫丁得知杜伊回來,前後左右看了看沒有紫奕楓後,便大聲說道。她的情緒還是有些激動,這距離小姐的目標,真的是越來越近了。

“什麼時候的事?也是今天嗎?另外,立妃的時間可是確定好了?即便是由妾轉正,也得有所表示一番才行!”杜伊眼眸一轉,杜紫琳坐上那個位置,好是好。可也不能讓她學聰明瞭,否則到時候就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現在得趁着她着手收拾一些人的時候,給她添堵,最好能氣得她理智全失才行。

“今天的事情,具體時間待定,不過在這年前總該會確定下來!”

“國公府那邊的情況,現在如何?馨娘這段時日,可有回來過,她那邊的情況又如何?”杜伊有些累了,大事紫弈城已經做好了,剩下這後宅的事情,她不想紫弈城去碰,他的精力直接放在解決王丞相餘下的勢力和紫奕楓上好。

“國公府現在沒什麼反應,不過奴婢看那凌芬芳倒是這段時日頻繁出去,奴婢派人跟了幾回,皆是去參加各府的宴會之類的。馨娘那邊得知消息,杜衡對國公府的怨恨更深了,杜志高至今都還在牀上躺着。倒是杜紫琳今早去了一趟,至於說了何話,還得等回報!”

杜伊聽完紫丁的話,只是輕聲道:“那先這樣!現在說完正事,就該說說私事了。趁着這年前,把你和迅影的事情,給辦瞭如何?嫁衣什麼的,你不用操心,這一次回來的路上,白梅和海棠等人已經着手準備了。剩下關鍵的東西,得你自己繡。至於嫁妝嘛,我也都給你準備好了!”

紫丁原本有些嚴肅的表情,因爲杜伊這話,臉頰霎時紅透,就見她猛然跺了跺腳:“王妃!”

“說正緊的,你要是願意,我就讓人去辦。若是不遠,那就作罷。還是說,你們還需要商量商量?”杜伊覺得迅影人是不錯,可要是拖得這麼久了,兩人那層紙還沒捅破,那她現在貿然的讓兩人去成親,也不太好。

“等過完年再說吧!”紫丁低着頭,臉頰火辣辣的。在杜伊的目光下,心中那股嬌羞之情,無處可藏。

杜伊眼眸轉了轉,認真地盯着她看了許久,最後點點頭:“行,若你們已經決定好了,那就讓迅影和阿城說一聲,你們的事情,我給做主了!”

紫丁微不可查的點點頭,紅着耳根,便出去了。

紫弈城剛出來的時候,見到杜伊一臉沉思狀,詫異的挑了挑眉:“在想什麼?”

“阿城,你可知道紫丁和迅影的事情?”迅影跟了他那麼長的時間,他不會不懂吧?

“恩,知道,怎麼了?迅影和我開口,想求我賜婚,只是紫丁是你的丫頭,這個事情也得你同意不是?估計這幾天,迅影會和你親自說!”

杜伊鬆了一口氣,如果是這樣,那便成。只是看來要在年前,給他們辦這個親事是不可能了。

凌啓軒得知杜紫琳要成爲六王妃的消息,回到府內,便直接找來凌芬芳道:“你現在就回去,杜紫琳成爲六王妃的聖旨,這一兩天就會下了!”

凌芬芳一聽這話,直接皺着眉頭。那個家又小又破,現在估計連飯都沒得吃,回去做什麼?再說,那裡就兩個房間,要怎麼住?

“怎麼,不願意?”凌啓軒突然覺得,這個妹妹好像被寵壞了。誰家嫁出去的女兒,像她這樣長期住在孃家的,夫家沒意見的?這也就因爲杜家現在弱,只能無可奈何。等那聖旨下來,她就算想回去,也得看人家杜府願不願意了。

“沒有,只是二哥,就算要回去,能不能等明日再回去?那裡又小又破的,回去住哪裡?”按照她和杜志高現在的關係,回去指不定讓她住什麼廚房之類的地方去。她堂堂一個國公府的嫡出小姐,纔不要自降身份。

“這是你的事情,連這點苦都吃不了,還想繼續留在那杜府,就別做夢了。你想想,杜紫琳若是成爲了六王妃,你是什麼身份?就連那六王爺見到你,都得喊你一聲嫂子。她的身份已經確定了,這是遲早的事情。你和杜紫琳關係不好,你僅有的籌碼,也就是那個杜志高。若是你連他的都掌控不好,這個家,你也別回了。”

杜紫琳成爲六王妃,對他們國公府也是有一定影響的。當然,這前提是,凌芬芳得和杜紫琳的關係搞好。就算是好不起來,也得拉住杜志高的心,到時候讓杜志高替她說好話才行。

與其像她現在這樣出去奔波,最後嫁給人做妾,又怎樣?那幫助有直接讓紫奕楓對他另眼相看來的大嗎?

國公府現在的根基完全不穩定,之前讓項尚書幫忙的事情,費了九牛二虎之力,纔將那些人穩定下來。如今就等着杜紫琳成爲六王妃後,他跟着受益,就可以把那項馨荷娶回家。這樣一來,國公府只會越來越強大。

當然,這一切的前提條件,凌國公府和杜府,還是姻親關係。他凌啓軒的妹妹,是杜志高的嫡妻,杜紫琳的嫂子。

凌芬芳怎麼都沒想到,她二哥會說出這樣的話來。不過轉而一想,也是。頂多就吃幾天的苦,到時候換來的是連六王爺也得叫她嫂子。

“好,那我現在收拾一下回去!”縱使現在略微有些不甘,可容不得凌芬芳不同意。沒了國公府的庇佑,她什麼都不是。

申時末,天早已漆黑一片。房間內,馨娘看着杜志高,一臉梨花淚點,聲音微微嗝咽道:“這麼久了,這腿還不見好,若是妾身能夠替官人受過就好了。看着官人每日受這痠痛之苦,妾身心如刀剮!”

“沒事,我不痛的,等紫琳找來太醫,很快就會好的。這幾日,覺得已經好了許多,就連身上的力氣都比以往大了許多。”

杜志高看到馨娘默默垂淚,心疼不已。可心中對凌國公府的怨恨,卻越來越大。當初那凌芬芳若是有幫她說句好話,求一求她二哥,他也不至於受這樣的苦。這麼久了,更是沒見她回來看過一次。

“官人,許是妾身照顧不周到,不如,不如妾身去叫姐姐回來,可好?也許有她的照顧,官人的傷勢會好的更快!”馨娘擦了擦淚水,臉上露出堅定的表情。

“別給我提那個賤人,我這腿,都是她害的。她愛回不回,就算回來,也得看我願不願意!”杜志高臉色已經出現咬牙切齒的表情。凌芬芳那個賤人的心,比誰都黑。

杜志高的話落,就聽到門外傳來叫聲:“爹,相公,我回來了,開開門!”

“相公,是姐姐回來了!”馨娘臉上露出欣喜的笑容,起身,從牀沿站起來,作勢要出去開門。

“別去,也不準去。我杜志高沒有這樣的媳婦,她以爲我們杜家是想走就走,想進就進的嗎?”杜志高拉緊馨孃的手腕,就是不願意讓她出門去給凌芬芳那賤人開門。

相對於杜志高的激烈反應,杜衡則是當做什麼都沒聽到。他心裡比誰都清楚,紫琳早上纔回來與他說了話,這到晚上凌芬芳就回來了,指定是發生了什麼,也許是紫琳的妃位有了着落。

門口的凌芬芳,她懷抱着包袱,身上披着大麾,站在這冰天雪地之中,還是覺得冷的慌。看着四周漆黑一片,送她回來的馬車也已走了,風一刮,發出呼呼作響的聲音,令人毛孔悚然。

她再次伸手拍了拍門道:“爹,相公,開開門。這外面好冷,開開門!”

過了大約一刻鐘的時間,還是沒有聽到門內有何動靜。凌芬芳現在氣惱不已,居然敢叫她堂堂國公府站在門口吹冷風,真是好大的膽子。

可想起今日必須得進這個宅子,原本已經到嘴裡的怒罵直接變成了可憐兮兮的聲音:“相公,這外面好冷,風好大,芬芳好害怕,你開開門好不好?這都年關了,芬芳想着回來陪你過年,纔不顧國公府里人的阻撓,趁着黑夜回來的!”

房間內的馨娘,一聽這話,心中忍不住嗤笑一聲,可還是幫着勸道:“官人,不管怎麼樣,還是先讓姐姐進來吧。那外面冷的慌,這裡又是荒郊野外的,旁邊的住戶也沒幾家。要是有個什麼萬一,到時候心疼的也是官人你。姐姐跟你,也是多年的感情了,難道官人你捨得下?官人你蓋好被子,妾身去給姐姐開門。”

說完這話,隨即掙扎一下,起身拿着一個燈火,直接開門去。房間門一打開,一股冷風便直接灌了進來。

門外的凌芬芳聽到腳步聲,又有燈火接近,知道自己可以進去了,心中暗自鬆了一口氣。只要她能進去,憑她的手腕,定然是能夠留下來的。

當門打開的那一刻,見到馨娘,凌芬芳氣不打一處來。只是現在還不宜說些難聽的話,免得惹惱了這杜家父子,只是抱怨地說了一聲:“怎麼這麼晚纔來開門,是想要冷死我嗎?真不知道相公怎麼會看上你這個表裡不一的女人,以爲冷死我了,你就能夠轉正嗎?也不拿鏡子照照,就你那副德性,也配?”

馨娘眼眶發紅,拎着燈,關好門後,緊跟在後,回到屋裡。凌芬芳進了屋子,脫下大麾,先是對着杜志高笑了笑,臉上帶着一股討好之意:“相公,我回來了!”

說完這話,她又回頭看着馨娘道:“餓死我了,你去昨晚麪條過來!”

杜志高一聽凌芬芳一回來就把馨娘當做丫頭指使,便道:“要吃自己去做,馨娘不是下人!”

凌芬芳一噎,自從桂兒失去貞潔上吊自殺後,她身邊就沒有固定的丫頭。這次回來,是獨自回來的,向來十指不沾陽春水的人,哪裡會做什麼麪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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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姐,馨娘也不會做飯,不過家裡還有一些剩菜剩飯,馨娘熱一熱,姐姐且將就一下?”馨娘眼眸裡盡是霧氣,臉上的表情,帶着一絲的委屈,連帶着說話,也有點鼻音在。

這讓杜志高聽了,毫不憐惜,轉而冷聲道:“要吃什麼,自己去做。馨娘沒時間幫你,咱們家也不是什麼富貴人家,吃用什麼的,都得自己動手,否則就餓着!”

凌芬芳氣得渾身發抖,可只能告訴自己,忍着。這幾天不管發生什麼事,都得忍着才行,一切以大局爲重。

“可是我不會生活,不如妹妹教教姐姐該怎麼做吧。肚子實在是餓,剩菜剩飯也沒關係!”凌芬芳的眼裡,閃過一抹陰霾,今日杜志高和這個該死的馨娘對她的侮辱,她記住了。

一個不把她看在眼裡,一個將她當做乞丐一樣,用剩菜剩飯打發,這事,她記住了。

馨娘彷如天真善良的小白兔一般,柔柔軟軟的,說什麼都聽。再看向杜志高後,道:“官人,姐姐已經肯認下妾身了,她對廚房不熟悉,妾身去幫個忙就回來!”

她說完這話,便帶着凌芬芳來到廚房。

先是掀開鍋蓋,往鍋底放了一點水後。緊接着將木墊子放在上面,轉身看了看剩餘的白菜之類的,抱歉的對凌芬芳道:“姐姐,家裡沒什麼吃的了,就只有白菜和那土豆片,今晚委屈你了。”

凌芬芳看着那兩盤吃地差不多的菜,現在幾欲抓狂。欺人太甚了,還真讓她吃這些連下人吃的都不如的東西。想要收拾馨娘,心中一個聲音告訴她,必須得忍住。

待飯菜熱好,馨娘爲難地看了看凌芬芳道:“姐姐,那外頭冷,不如就在這裡吃吧,好歹暖和一些。否則拿出去,又冷了。妹妹剛好燒點水,給官人洗漱用!”

她說完這話,便直接將鍋裡的東西拿出來,放到一旁,給凌芬芳。自己藉着鍋裡的炭火,燒了一鍋的水,端走了。

凌芬芳拿着筷子,看着剩飯剩下,實在食不下咽。想想,現在就憋着一口氣。可轉而一想,現在這個家就兩個房間,馨娘和杜志高一個的話,那讓她住哪裡?她是正妻,難道讓她在這廚房裡睡不成?

匆匆扔下碗筷後,便直接來到杜志高的房間。看着馨娘準備就寢,便對她道:“廚房裡的碗筷,還得麻煩妹妹去清洗一番。另外端一盆水過來,我得洗漱了。趕了那麼久的路,這身子有些乏了。”

馨孃的手一僵,隨即看了看杜志高,眼眶微微發紅,惹的杜志高心疼不已,道:“要用水,自己去取,馨娘不是下人。還有自己吃的碗筷,也得自己洗。若是沒事的話,就請出去。出去的時候,記得把門帶上。”

凌芬芳直接紅了眼睛,是氣紅的。杜志高這是擺明了,要趕她這個嫡妻出門,把房間騰出給這個小賤人住,這讓她情何以堪。

“我出去?那你告訴我,你想讓我住哪裡?這裡前不着村後不着店的,你讓我去哪裡住?”

“這裡本來就沒有你的位置,你想去哪裡就去哪裡,隨便你。橫豎你也不把我當做一回事,別以爲我不知道你心裡怎麼想的,不就是看不起我嗎?怎麼,現在又回來了?莫非又是什麼對你們國公府有利,所以就急顛顛的跑回來?凌芬芳,我不敢說自己瞭解你十分,但瞭解八分還是有的。”

杜志高毫不留情面的話,讓凌芬芳再也忍受不了,直接罵道:“我是你的嫡妻,你趕我出去,就爲了讓這個賤人住在這裡?你這是寵妾滅妻,這要是傳出去,會有什麼後果,你可知道?你也讀過書,不用我說,你都知道這是怎麼一回事。所謂的妾,還不是半個丫頭。就算是我想發賣了她,你也不能說什麼。”

凌芬芳說的都是事實,寵妾滅妻在紫月國是個大事。若是被人捅出去的話,對杜紫琳的影響也很大。可那是對外人來說,現在杜志高可是滿心的仇恨,哪裡顧得上那麼多。

“你想賣了她,倒是拿出賣身契來啊?馨娘可是自己爲自己贖身的,和你有半文錢關係?再說,租這個院子的錢,也是馨娘,就算她不給你住,那也清理中的事情。還有,你說什麼寵妾滅妻,呵呵,當真是好笑。你算哪門子的妻?常年躲在孃家,你早已犯了七出。隨便用哪一條,都能休了你!”

聽到杜志高拿七出來壓自己,凌芬芳幾乎咬碎了一口銀牙。她確實犯了幾條,光是那條衆所周知的她的身子被其他的男人沾過,就足夠了。更別說嫁進這個家快兩年,一直未有身孕,還害得小妾流產。善嫉,謀害子嗣,還有最初的與杜淩氏吵翻的不孝等等。

馨娘看到這樣,想了想,便將衣衫再次穿好,道:“官人,姐姐難得回來,你也別生氣了。今日,姐姐睡牀上,我在地上鋪牀被子就成了。”

凌芬芳聽到這話,露出一張,算你還識相的表情。杜志高則是道:“不必,要睡地板也是凌芬芳去睡。馨娘,你上來,你的身子骨弱。她害得你沒了孩子,這筆賬,還沒和她算。”

聽到孩子,馨孃的眼眶再次紅了紅,隨即低下頭,悄悄抹去眼淚。這個模樣,令杜志高心疼的無以複雜,對凌芬芳的憎恨又深了一分。若不是這個賤人,他杜志高也有了子嗣,明年就能抱上孩子了。都是這個賤人,自己不會生,還得害得他也沒了孩子。

“那孩子和我有什麼關係,要睡地板,你趕緊鋪。別以爲你掉兩滴淚,我就會心軟。”凌芬芳是怒過頭了,平日的僞裝和一路回來想的伎倆,全都沒用上。

對杜志高這種男人,就得用軟的,越是柔軟,才能襯托得出他大男人的氣概。他的心,也纔會在她的身邊。只是她沒想到,一回來就吃了閉門虧,還有家裡這個小賤人,軟得無以復加。一看就是個中高手,偏生杜衡父子吃她這一套。

“官人,沒事的。我去廚房抱些稻草過來,鋪在下面,再鋪牀被子,寒氣就不會那麼重了。夜裡炭火加足點,就成。”馨娘擡起發紅的眼眶,飛快地看了一眼杜志高後,便往廚房去了。凌芬芳則是站在門口喊道:“打盆水回來,我要洗漱!”

杜志高看到馨娘受了委屈,心裡揪着疼。此刻恨不得上前,狠狠得給凌芬芳一腳,叫她死一邊去。馨孃的委屈,他都看在眼裡。在他的眼皮底下,凌芬芳還敢這般囂張,不知道那日他不在的時候,馨娘受了多大的委屈,還把孩子都弄沒了。

越想,他就越生氣。那時候真的有眼無珠,被凌芬芳連哄帶騙的還在那國公府裡住了那麼久,對馨娘不管不顧。也只有馨娘這樣一心一意愛他的,才忍着委屈,對他一如既往。

杜衡在自己的房間內,聽到馨娘去開門,便知道這個家裡,會不得安生。果然,這才一回來,馬上就鬧騰了。這樣的事情,他一個做公爹的人,也不好出面說。

越聽凌芬芳鬧騰,他就對國公府的厭惡,就加深一分。也就馨娘,心地善良,見不得有人可憐。這一開門,就鬧出這麼多事了。回頭該和馨娘說一說,該強勢的時候就得強勢,太軟了不好。

難怪志高也會被她吸引,像她這樣的女人,在風塵出身,柔柔軟軟,毫無心機,最是受男人的追捧了。也幸好,她沒被污染過,否則這個家,真的是要烏煙瘴氣,不,已經是烏煙瘴氣了,哎!

杜志高看着馨娘去廚房抱了一堆又一堆的稻草回來,將其細細撲厚,之後又將被子撲在上面,往炭盆裡加足了炭火,纔拿出稍稍薄一些的被子,蓋在身上。看她縮成一團,他的心好似被人掐住一般。再看看凌芬芳,她居然還不滿,瞪着馨娘。

“你睡不睡,不睡滾出去!”他所有的耐性已經消失殆盡。明日一早,他必須得和他爹說一下,休了這個惡婦的事情。

凌芬芳沒想到,這馨娘居然不給她打水,這是在打她的臉嗎?原本想上前將她揪起來,可聽到杜志高語氣中帶着濃濃不耐煩的聲音後,腦子才漸漸清晰起來。

“相公,你別生氣呀。我只是看妹妹睡在那,那被子看起來有些單薄,家裡也沒什麼被子,便想將我的大麾給她撲上去。”

她在這麼說同時,手腳利落的上前,將自己之前脫下來的大麾,披在那縮成一團的人身上。隨即還嘆息一聲,那聲音從帶着濃濃的心疼之意。

“相公,我回來的時候,身上帶了一些銀子,想着要不明日去買個大一些的院子來住,這樣妹妹就不用睡在地上了,你覺得如何?”

她看杜志高的臉色略微好了點,便再接再厲道:“妹妹的身子骨弱,就算下面撲得在後,難免也有些寒氣。這個家也得有下人做家務,我不會,又不可能讓妹妹伺候我們一家子。我琢磨着,買個先買個兩進院子,買幾個下人,這車伕,看門的人,做飯的婆子,洗衣物的丫鬟,都得有。”

杜志高的臉色,隨着她說的話,已經緩和很多。直到她說道,要請名醫,替他醫治腿後,纔不再擺臉色給她看,直接道:“有什麼事,明日再說,時間不早了,早點歇着!”

凌芬芳暗中鬆了一口氣,她知道杜志高已經沒那麼生氣了。果然得從他最在乎的事情上下手,否則她真的得被休棄。而杜志高現在卻想着,先看看再說。這凌芬芳最是會哄人,以前沒少被哄住。若是她說的,不能一一做到的話,到時候直接將休書給她就可以。

這休書,必須提前寫好才行,否則按照像方纔一樣的性子,都要爬到他的頭上來撒野了。

馨娘背對着他們,令人凌芬芳說的話,忍不住嗤笑一聲。這女人,果真是個厲害的。本以爲讓她氣暈乎了,惹毛了杜志高後,他休了凌芬芳就成了。顯然,還是行不通的,看來還得加一把火才行。必須得讓杜志高,下定決心,休了凌芬芳,那杜衡也是不待見她的,想要休掉,應該極爲容易。

六王爺府。

紫奕楓是戌時到了杜紫琳的院子,見到她還未歇息,便柔聲道:“怎麼還未就寢?”

“妾身聽聞六爺還未歇息,又怎敢獨自睡去?六爺忙了一天,也該累了,躺好,妾身給你按摩放放鬆!”杜紫琳在說這話的同時,便上前幫紫奕楓的外套脫了,等他趴着躺好後,一如既往的按摩。

“本王和宗人府說了,讓你爲妃。聖旨明日會下,你也準備一下。”紫奕楓忙碌了一天,回到家裡,面對杜紫琳的溫柔和全心全意爲他,心中極爲受用。

現在沒了王丞相那個禍害,他需要擔心的也不是那麼多。頂多在韜光養晦機會,也能成事。只是這段時日,總感覺,很多屬下莫名的失蹤,這件事,還有待查清楚,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杜紫琳她之所以忍了那麼久,等的,不過就是這句話。有了紫弈城這句話,她的心才徹底的放鬆下來。

“是,妾身定然不會讓六爺你失望的!”杜紫琳強忍着內心的喜悅,頓了頓手上的動作,暗自深呼吸一口氣後,這才若無其事的繼續按壓。

翌日清晨,在紫奕楓告知衆人杜紫琳成爲六王妃之後,她便忙開了。當然,她的忙,是忙着個各個院子曾經笑她的賤人,立威去。

看着眼前一個個站的筆直,臉上或閃着討好的笑容,亦或露出恐懼的表情。杜紫琳眼裡的笑意,怎麼都掩蓋不住。

“今日起,你們早晚必須都得王妃的院子各請安一次,無論颳風下雨,都不得作罷!”華嬤嬤站在杜紫琳的身邊,大聲開口說道。

杜紫琳對她的倚重,讓她很是受用,現在她是完全站在杜紫琳這一邊。她很滿意杜紫琳的識相,當然也存着討好杜紫琳的成分在。畢竟不管怎麼說,杜紫琳現在可是這王府的當家主母。

“是,婢妾們謹記於心!”

六王爺府的侍妾在得知杜紫琳成爲六王妃的那一刻,便知道接下來沒好日子過了。特別是看到連華嬤嬤都站在她身邊的時候,現在她們能做的,就是夾好尾巴做人,等待時機,再出手。

杜紫琳看着眼前這些人的敬畏,那種高高在上的感覺,再次的膨脹起來。這些賤人,沒想到,也會有這麼一天吧?這就是印證了那句,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欠她的,她怎麼不討回來?她杜紫琳也不是那種傻乎乎只會吃虧的人。

“既然都記住了,無事的話,都散了吧!”華嬤嬤揮了揮手,代替杜紫琳讓各院的侍妾都離開,別在這打擾杜紫琳。

等衆人都散盡之後,華嬤嬤這才與杜紫琳道:“王妃身邊的丫頭,太少了,老身這就先去給王妃挑選些人過來!”

“辛苦華嬤嬤了,你對紫琳的好,紫琳謹記於心,不會讓你白辛苦的!”杜紫琳想要讓華嬤嬤替她辦事,首要目的是先收買她。眼下她有了名分,卻沒銀子,等手頭活絡了,才能給予好處,但這口頭上的安撫,還是需要的。

華嬤嬤看杜紫琳這麼上道,也越發的勤快了。待她也走後,身邊就剩下一個碧桂。就見碧桂道:“小姐,現下你已經是王妃了,可手頭卻沒銀子,這實在是不便。不若和六爺說一聲,將這掌家之權,取回來?”

杜紫琳卻皺眉道:“不急,那掌家之權遲早會給本王妃的。本王妃纔剛上位,必須得穩住這個位置纔是。至於需要活動的銀子,你替本王妃在這府邸中傳個話,就說本王妃喜歡什麼東西就可以了。”

那些侍妾若是想要討好她,必然會想盡辦法,送她一些滿意的東西。只要東西到手後,再轉手賣出去便成。再過幾日,總會有人從她爹那邊下手的,到時候要個房子有何難?都不用她掏銀子或者開口,自然有人送。碧桂眼眸轉了一圈,頓時明白杜紫琳的意思,便也跟着悄悄退了下去。

這一日如紫奕楓說的那般,在午時之前,便有太監前來六王爺府宣旨了,聖旨內容說的明明白白,那王妃的位置,是她杜紫琳的。這聖旨比紫奕楓的話更管用,杜紫琳雙手捧着聖旨,整個人飄飄然。

攝政王府內,杜伊正陪着小帥在玩遊戲。她讓人設計了許多適合小孩動腦的小玩具,當然也包括堆積木。只是此刻娘倆正趴在地上,在搭昨日說好的帆船。

“孃親,你別動手,小帥自己來!”小帥眼看他孃親就要把帆船給搭建好了,二話不說,讓杜伊停手後,自己直接拆來,重新組織。

“好,好,那孃親玩拼圖就成了吧!”杜伊看着年紀越來越大,也越來越懂事的兒子,現在卻真的開始考慮,也許她得重新生個孩子的問題。

海棠此時走了過來,對着杜伊道:“王妃,宮裡下了聖旨,杜紫琳正式成爲六王妃!”

“很好,你們加緊速度,將帖子都發出去,我們攝政王府在要年前辦一個賞花大會。對了,不止邀請各府的閨秀和夫人,就連京城裡有名望的各大公子也給我請來。杜紫琳的帖子,你親自去送,務必送到她的手裡才行。還有凌芬芳和項馨荷的帖子,就讓白梅和紫丁去送!”

“是,王妃!”

杜紫琳,真的是好久不見,是時候該見見了。不知道她現在坐上了那個位置,會變得怎麼樣,長進了沒有。如今她坐上那個位置,到時候只怕和那凌芬芳的關係也處的不好。只是像這樣的大事,又怎能少了凌芬芳這個國公府的嫡出小姐呢?哦,對了,還有項尚書家的項馨荷。

杜伊光是這麼一想,就有一股興奮之意,隱隱上升。這京城,將會越來越熱鬧,不知道杜紫琳會怎麼演這齣戲,希望別讓她失望纔是。

白梅和紫丁的辦事效率就是快,纔回京城三天的時間,便將整個京城凡四品官以上的家眷,不分男女老少的請帖都發放出去了。

她的賞花大會,時間設在年二十五,比宮宴要早三天。紫弈城對於她這舉動,則是無條件配合。凡是媳婦想要做的事情,都必須支持,這是他的原則。

京城裡收到請帖的人家,皆是納悶不已。這攝政王府在他們的心中,是個比皇宮還要神秘的存在。如今要舉辦賞花大會,他們自然是想去看看一番。就算不是去巴結杜伊,哪怕是爲了看一看傳說中的攝政王府也好。

不過這大冬天的,居然要賞花,賞什麼花,梅花?雖然現在有疑惑,可這請帖都下了,容不得他們不去。這是一個與攝政王妃交接的好機會。

別說是攝政王妃了,光是凌凡這個身份,就足夠吸引不少男女的眼光。女的,則是想要去看看傳說中的王妃,想與她交好,以後能從她這邊得些好處。男的則是想攀交上攝政王,能夠在他的麾下,替他賣命。

當然,他們站在攝政王這邊,就等同站在小皇帝這邊。眼下別人不知道朝中的局勢,可他們身在官宦之家,不可能不懂。六王爺雖然好了,卻丞相府卻沒了。

如今這朝中畢竟有小皇帝在,又有攝政王在,他想要反抗,畢竟名不正言不順。加上小皇帝和攝政王等人得民心,沒有什麼比這更總要的了。

杜紫琳坐上六王妃的位置,當天就有人去給杜衡報喜了。凌芬芳還沒來得及買院子,猛然聽到這個消息,看了看杜衡,在看看杜志高,發現他們都沉靜在喜悅之中,臉色便有些不好看起來。

這速度太快了,她還沒來得及討好杜志高,杜紫琳一下就變成六王妃,接下來她的日子,只怕是要不好過了。

想到這,她的臉色變了變,深呼吸一口氣口,道:“如今紫琳也是六王妃了,我們不能在住在這裡,讓人拿了她的話柄,笑話她孃家不行。爹,相公,你們看這樣行不行,我先回國公府借點錢,買一個位置稍微好一點的大院落住着。”

杜衡原本聽到凌芬芳打斷他的話,還有些不高興。不過在聽到凌芬芳的話後,想想也覺得有些道理。如今杜紫琳是起來了,他們作爲孃家人,不能給她扯後腿。只是現在沒有銀子,若是用這國公府的銀子的話,到時候指不定又會扯出些什麼來。

“再說吧,我們不偷不搶,也沒覺得有什麼丟臉的地方。至於住處,頂多捱過了年,到時候紫琳自然會幫忙的!”

杜志高躺在牀上,許是因爲心裡高興,連帶着都覺得身上又好了幾分。這京城裡的都是庸醫,等太醫來給他醫治,相信很快就會好。讓他用國公府的錢,還是算了吧。鬧不好,回頭不知道要怎麼訛他。

想到這個,自然又想到國公府那二萬兩銀子的欠條,杜志高臉色黑了黑道:“既然紫琳已經坐上了六王妃的位置,你二哥逼我籤的那欠條,是不是該還我了?”

“這個是自然,相公莫着急,芬芳這就回去找二哥要去。至於那院子,芬芳就先去妹妹去看看,不論如何,芬芳覺得還是有個院子比較好,這樣也不會給紫琳丟臉。”凌芬芳說着,就要上前拉馨孃的手。

馨娘看凌芬芳的手伸了過來,便避了避,隨即啞着嗓子,帶着濃濃地鼻音道:“姐姐若是要去,便自己去就成。妹妹身子骨弱,得了風寒,就不配姐姐去了。免得過了病氣給姐姐,那就糟了!”

凌芬芳聽到那聲音,便馬上縮回了手。隨即有些訕訕道:“既然如此,那我就先回去拿那欠條了。至於房子的事情,等妹妹身子好些了,再去看看!”

翌日,得到杜伊請帖的杜紫琳,當天下午與紫奕楓說了一聲後,便親自到攝政王府拜見杜伊了。若不是怕人笑話,早在第一天,她就想上門去。

今日她身着白綢桃紅滾邊中衣,外披大紅底子粉紫縷金牡丹刺繡緞面交領長襖,腳踏掐金挖雲紅香羊皮小靴。三千青絲綰成一個靈蛇髻,頭插八寶攥珠飛燕釵、赤金鑲蜜蠟水滴簪和鳳尾金步搖,另外還點綴了些許珠花。

杜伊見到她的時候,差點笑出聲來。這帖子纔給過去,她就匆匆而來,是爲了炫耀?

“姐姐,妹妹能坐上現在這個位置,還是多虧了姐姐相助!”杜紫琳看到杜伊素着一張臉,臉上的笑意更甚。

“不知今日前來,有何緊要之事?若無她事,還是請回,想來六弟妹這段時間也是有的忙!”杜紫琳目前的財政情況,杜伊知道清楚的很。真是難爲她了,爲了充場面,不知道哪個侍妾給她送的首飾,全都用上了。

若不是時間太短,只怕給她送的人越多,她就往上佩戴的更多。也許她覺得,只有這樣,才能體現得出她尊貴的身份吧!杜伊眼裡一閃而過的嘲諷之意,卻讓杜紫琳以爲她這是在自嘲。

“姐姐一直盯着妹妹的頭上,莫非是看重了哪個?妹妹……”杜紫琳剛想說妹妹就送給你的時候,突然回過神來。這些可都是昨天夜裡,那幾個姨娘遣人送的。這要是送給杜伊,回頭她拿什麼來帶?

現在有了這個名分,府上自然會爲了她的裝扮採購,只是現在要她將這些東西送出去,她還真捨不得,特別是要送給杜伊。這豈不是等同於把錢送給杜伊這個賤人了嗎?

杜伊見狀,直接道:“六弟妹若是無事,還是請回!”

“姐姐……”這屁股都還沒坐熱,剛進來,就要趕她出府,這杜伊到底是什麼意思?未免也太瞧不起人了!

“以後見到本王妃,請記得叫四皇嫂!”

杜伊冷冷地說完這句話後,對着白梅道:“送六王妃出去!”

她現在沒時間和杜紫琳鬧騰,賞花大會的事情,雖然不用她去操心,可這畢竟是第一次舉辦,且代表的是攝政府,她可不能粗心大意。

“杜伊,你……”杜紫琳怎麼都沒想到,杜伊這麼不給面子。原本她想罵賤人,可是這裡是攝政王府,她要是這麼說,她敢肯定,就不是被趕出去的問題了。

杜伊原本已經走到門口的腳步,頓了頓,回過頭,看着杜紫琳冷聲道:“有這閒工夫在這與我說話,倒不如想想該怎麼解決你爹他們現在的住處。聽聞你大哥,現在還欠着那凌國公府二萬兩的銀子!”

杜紫琳沒有想到杜伊連這事都知道,聽到她這話後,便有些惱羞成怒:“要你多事!”她說完這話,便拂袖而去。

凌國公府真是太過分了,就爲了那點破事,訛她大哥二萬兩。現在她都坐上六王妃了,居然還說欠着。杜伊說話,她從不懷疑,說欠着,那一定是欠着。

杜紫琳出了攝政王府後,冷着一張臉道:“去我爹那!”她倒是要去問問看,爲何那國公府還不將欠條撕掉,爲何還欠着那二萬兩,那凌芬芳到底是幾個意思?

此時國公府裡,凌啓軒對着凌芬芳道:“這欠條還不能還給杜志高,這事太快了,現在還回去對我們沒有半點好處。你不是說,他連門都不讓你進嗎?”

凌芬芳皺着眉頭道:“若是不還回去,只怕這事就不好辦了。二哥,若是我能將這欠條還給他們,杜志高一定會對我另眼相看的。看在夫妻一場的份上,到時候也會幫咱們國公府說話!”

“你別天真了,這是二萬兩銀子,可不是二百兩。光是這些銀子,都是我們國公府十來年的俸祿。若是還了,他們對你不好,照樣要將你休了呢?”

凌啓軒並沒有凌芬芳那麼樂觀,他的妹妹,自己也清楚。這將近兩年的時間,他站在男人的角度,都容忍不了自己的妹妹。更何況是現在雞犬升天的杜志高了。

“要不,咱們讓他寫一張保障書,說無論如何都不會休了我?”凌芬芳現在也沒主意了。杜志高對馨娘那個賤人,都要比她好得多,嘴上還說着要將她休掉的話。

這還是杜紫琳沒有成爲六王妃的基礎上,她好不容易纔安撫住的。可在得知杜紫琳成爲六王妃的那一刻,什麼功夫都白做了。

“那個保證不頂事!”主要還是國公府現在還不夠強大,若是還是以前的國公府,看杜志高敢有這個念頭不?就連杜紫琳自己,都還得掂量一下。

“難道什麼都不管不顧?我要是拿不到欠條,估計他們都不用我回去了!”凌芬芳嘆息一聲,心裡極爲煩躁。這個該死的杜紫琳,她沒事做什麼六王府,給誰做不好,偏偏要給那個賤人。

就算她不被休棄,在杜府,以後只怕也沒好日子過。她和杜紫琳有過節,現在杜志高又看她不爽,自己肚子也不爭氣,沒有生下一兒半女的。這日子,光是想着,就頭大。

“且容我好好想想……這樣,我與你一起回去,到時候有什麼事,就推到我的頭上來。另外,將咱們家別院的地契送給他們,賣他們一個好,你看如何?”

那個別院在郊區,也就值一千多兩銀子,剛好可以試探一下那杜府現在是什麼態度。

“也只能這樣了!現在走嗎?我已經出來一天多了,昨天夜裡還在府上住了一宿,也沒遞個消息回去,只怕他們也會多想!”

“也成,我去拿地契,你稍等我下!”凌啓軒說完這話,便轉身去拿地契。

冬日的太陽不大,曬得人有些懶洋洋的。杜紫琳帶着人一路趕到杜家的時候,正好看到杜衡和馨娘扶着杜志高出來曬太陽。見到杜志高的傷勢到現在還沒好,杜紫琳現在的怒火更甚。以往她也和杜志高吵架,但到底這是她哥,兩人身上流地血液是一樣的。

此時見到他這模樣,也心疼不已。這一切,都是那該死的凌國公府做的,不,應該是凌啓軒。

“紫琳,你怎麼來了?”聽到馬蹄聲,杜衡一擡頭,剛好看到杜紫琳坐在馬車上,撩起的簾子,讓人看到她冷着一張臉,也不見她下來。

“爹,大哥的傷勢怎麼還沒好,就算是肋骨斷了,養了這麼久,也該好了。大夫怎麼說的,可換了不同的人來看?”杜紫琳怕杜衡被那些庸醫給騙了。

“換了幾個大夫,都一個說法,就是說好好養着,開的藥,也都大同小異。要不,你找個宮裡的御醫來看看?”杜志高是他唯一的血脈,杜衡自然很是重視。若是他兒子一輩子都躺在牀上,那他杜家也算是完了。

“等我回府給你找個過來,對了爹,我是過來問問,那國公府的二萬兩銀子的欠條,可是拿回來了?”畢竟是二萬兩銀子,即便她現在是六王妃,想要拿出來,都很難。

她娘當初可是堂堂杜府的當家主母,存了那麼多年,都不到一萬兩。這國公府,也真敢開口。

“你大嫂說回去拿,應該也快了吧!”杜衡面色一沉,這都會回去那麼久了,要是能拿回來,人也早就回來了。現在是過了一夜,也未見到人影,難道那國公府想反悔?

“大嫂?憑她也配?不過是個人人可用的賤人罷了,我杜紫琳沒有這樣的大嫂!”杜紫琳憋得一肚子的氣,不管是那二萬兩的銀子,還死要叫凌芬芳嫂子,亦或者杜伊那吃癟。她覺得沒有一個是能讓她如意的,特別是家裡的這點破事,讓杜伊笑話她。

“不管怎麼說,她是你大哥明媒正娶的妻子,都得是你的大嫂,容不得你不認。現在你大哥已經不能從仕了,還指望那國公府能夠起來,站在你背後給你依靠。你得對那芬芳好些,與國公府打好交道!”

杜衡經過一個晚上的考慮,覺得只有這樣纔是最好的。不管是杜府,還是凌芬芳,都得有個強大的依靠才行,這是互利互惠的事情,也是他最初找上凌啓軒想要合作,就想好的事。

杜紫琳有些不甘願:“我隨便找一個來扶植,也是一樣的道理。爹,這事你莫管,我倒是要去看看那國公府,到底是什麼意思,平白無故的訛我杜府二萬兩銀子,他們這是明擺着打劫!”

她這話一落,便聽到有馬蹄聲傳來。遠遠望去,便看到是凌國公府那熟悉的標誌映入眼前。

“來得正好,也省的我去找人!”杜紫琳臉上掛着一絲冷笑。

凌啓軒沒想到會在這裡看到杜紫琳,下了馬車後,便道:“見過六王妃!”

從前不屑的對象,現在自己卻要向她行禮。這種心理上的落差,讓凌啓軒很不是滋味。

“把那欠條拿來,咱們以往的事情,就算一筆勾選,我也不與你一般計較!”杜紫琳現在對凌啓軒是有怨恨的,他是她第一次心動的對象。那時候她一心一意的想要嫁給他,卻沒想到,一轉眼他就和項馨荷那個賤人勾搭上了,將她拋棄。

凌啓軒嘴角抽了抽,有些裝傻道:“微臣清清白白做人,與六王妃也沒什麼過往,望六王妃還是莫要說這些令人誤解的話語。若是傳到六王爺的耳裡,微臣被誤解倒也沒什麼,只是王妃被誤解着實有些不好。”

杜紫琳原本要發飆,在聽到這話後,卻是一驚,在這寒冷的冬天,愣是嚇出一身冷汗。

“你說的對,本王妃與你沒什麼過往。只不過是來自同一個故鄉,又有些親戚關係罷了。”杜紫琳說出這些話後,想要再次開口質問要欠條的事情,也不好再開口了,心中啥事覺得憋屈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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