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把衣服的袖口和褲腿都用細繩紮緊了,免得附近有什麼細小昆蟲鑽入衣服內。離初晴又給大家抹了一些驅蟲的藥物在暴露的皮膚上。我們這才放心勘察周圍的環境。
燁磊拿着一截棍子,到處扒拉:“過來,看看又有個矮草屋!”
類似的茅閭、草寮、矮屋在這裡有不少,越看我越覺得這裡像是個昆蟲養殖地。
蟲小姐呆的地方果然夠獨特!
我們圍着矮草屋轉了一圈,裡面藏匿有好十幾種毒物,一團團的聚集在一起,其中有令人聞之色變的竹節蟲,腐蝕性閻甲蟲,屍食性衝葬甲蟲,糞食性金龜蟲,蚰蜒等等。
其中就有好幾樣我們在黎小娥新娘子的房間裡見到過。
穿過這些大大小小的矮草屋茅閭亭子,我們終於發現了一件比較大的木屋,而之前的裊裊炊煙也就是從這裡傳出來的。
門口有個小院,有簡陋的柵欄,進入內院,就是人住的屋子,都是木頭搭建,門軸磨平了,流水不腐戶樞不蠹,可是這門軸只是磨得光滑,上半部卻是腐朽得厲害,我們剛推動了一下,整扇門就塌了下去。
門閂也斷了,門板一倒下去,大量的空氣跟着門板灌入屋內,然後又充斥了出來,頓時一股濃烈的惡臭撲鼻而來,老拓趕緊用手遮住了鼻子,而我直接被惡臭薰得退出了門外。
“這是臭蟲的排泄物!”我聞得反胃,燁磊把袖子一遮定睛朝木屋內觀察,木屋頂上有個很小的天窗,與其說是天窗不如說是僅僅有一塊透明的琉璃瓦引入的光源,正中央,一束昏黃的光線把整個木屋內部都照射得暗影婆娑。
屋內的東西很雜,赫然醒目的是中央有個圓形木桌,上面擺放着雜物和一碗清水,清水裡長有奇怪的水藻,地上也被水滲透得陰溼溼的,一個搗藥的器皿歪倒在地上,裡面的東西已經發黴了。其中羊角、壁虎標本、野豬牙熊鼻掉了一地。
“有人在嗎?”燁磊試探地問了一句。
亦萱道:“燁磊,這裡不是中國,你說漢語沒人聽得懂啊!”
“噓……”老拓似乎聽到了什麼奇怪的聲音,趕緊示意兩人別說話。
很快,所有人都確定了,是一種嘶嘶嘶的聲音。卻不知道這種聲音來源自哪裡。
我一愣,一擡頭,只見房間正上方房樑上,上盤踞着一團巨大的黑影,那似乎是一條眼鏡蛇,蛇身盤着不知道有多長,但蛇頭卻有巴掌大小,脖子聳立着,扁扁的,此時那眼鏡蛇的蛇頭從空中下垂,一雙冰冷的蛇目緊緊地盯着我們,眼中充斥着戾氣,但似乎又有些忌憚。
我看清了,那蟒蛇身體幽青,鱗片上有着一條條詭異的白紋,像是身上印着一朵朵青花。而蛇頭上有着一塊冠肉,像是雞冠,與尋常的蟒蛇相比,它的造型可謂詭異異常。
我驚呼:“是青花雞冠蟒!”
大家都沒有想到木房的房樑上竟然盤踞着這麼一條青花雞冠蟒!
此蛇可是名氣不小,攻擊性巨強,兇名在外的異種蛇類。
“別緊張,這蛇並不想攻擊我們。”老拓看到窗牖的地方都被一些粗布遮擋了,他謹慎地沒有直接用手拉開布簾,而是找到一根棍子,將簾子撩開。
光線一下子充斥了整間木屋。
登時,我們被眼前的場景驚呆了。
整個房間裡卻爬滿着各種毒物!地上、牆上、桌子上、木樑上,密密麻麻根本數不清有多少。
這些蟲物竟然和平相處,絲毫沒有侵犯對方的意思,它們各自穿梭到對方的營地裡,卻沒發生攻擊現象。
房間裡的光線還是很陰暗,我也瞧不見具體那些生物有哪些毒素,可是這些毒蟲可是一物降一物,一種比一種兇悍,一種比一種危險。我腿都邁不開了。
老拓盯着幾隻顏色黃黑相間的大蜘蛛,嘴角抽搐了幾下,喝令大家:“別弄出太大的聲音!”
我們哪還能做出巨大的聲響?個個噤若寒蟬,連呼吸都放弱了。
等回過神來,我貪婪地扛着相機拍攝畫面,這種鏡頭一旦在電視上播出,一定引起巨大的轟動效應!我終於明白蟲小姐的含義!
這就是一個與毒蟲共舞的恐怖女人!如此恐怖數量的毒蟲她竟然悉數駕馭豢養,棲息共處,水乳交融相濡以沫活着,這可不是一般的養蟲人能媲美的!
在我的記憶裡,確實有養蟲人這麼一個職業,專門豢養各種古怪的毒蟲,對毒蟲養殖之 術很是精通,不過即便是生物專家,我也敢說都弱爆了!
說也怪,我們魯莽的闖入了這間驚悚的木屋,如果說危險,我們早就被羣攻,但是這些毒物雖然對我們虎視眈眈,卻也不敢輕舉妄動。
燁磊揹負的兩隻活鴨看到毒蛇後,明顯也被嚇到了,由於燁磊把它們塞在一個割有兩個窟窿的尼龍袋裡,活鴨的腦袋從窟窿裡伸得老長,不時地嘎嘎兩聲,然後瞪着驚悚的目光凝視那些蠕動的毒蛇。
木屋內幾個房間,一間廁所,除了廁所的門,只有一間房間的門開着。而那間房間裡,不時有各種毒蟲爬出來,同時也有毒蟲爬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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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有些性情兇殘的,毒物一旦有人接近就會立刻攻擊,普通人絕對無法在這樣的寢室裡活下來。
老拓若有所思:“它們的主人沒在!”
我朝那房間掃了一眼,發現裡面爬滿了毒物,密密麻麻,蠍子、蜈蚣、蛇、蜘蛛……
各種各樣的毒物堆積在房間裡,一股古怪的腥味從那個房間裡散發出,並不難聞,那味道很奇怪,甚至有至癮的效果。就跟吸食毒品,聞多了還會產生依賴!這估計就是蟲小姐讓毒物盤踞在家裡的秘密了。
爲了驗證自己的想法,我大膽地做了一個嘗試,他伸出了一隻手,然後向一隻毒蛇做出挑釁的動作。
燁磊看到都要瘋了,亟亟道:“凡哥,你這是要幹嘛?!”
我把一手食指放在嘴邊:“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