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府風雲_102

昏黃色的燭光印刻在百里連城的臉上,由於燭光是一種暖暖的色調,所以將百里連城臉上一大部分的厲色掩蓋。

不知死活的靳曜左口水幾乎快要流到下巴上,“不知道王爺方便否?”

如今,靳雲輕負氣奔走的消息,鬧得沸沸揚揚,整個上京城,無人不知無人不曉。

而百里連城有恙之事,被許脩文、彥一壅二人很好得掩飾起來。

所以就連靳曜左這個身爲人家的親父,只能知道親生女兒雲輕負氣而走,卻不知道百里連城三王爺魘魔的消息。

“你真的想要五千兩黃金?”

百里連城眼珠子滴溜溜一轉,旋兒腰間佩劍飛過去,斬斷靳曜左的髮絲……

頓時間,一根根髮絲應聲落地。

“啊……”

靳曜左嚇得打了一個踉蹌,壓根兒無法跑路,呆呆得怔在門框上,想要跑,可惜他的腿已經軟了。

“本王看你很想要拿五千兩黃金!”

嘴角瀲灩的一絲陰冷笑意,百里連城長劍狂劈過去。

那邊靳曜左腰膝一軟,“三…三王爺別殺…殺老臣…老臣大…大不了不要了那五千兩黃金!”

“不要?五千兩黃金?怎麼說不要了?”

百里連城眸子綠幽幽得笑意更深了幾分。

“不…不…不…老臣真的不要了……!”

爲了區區五千兩黃金倒把性命賠不上,那可是很不值當的,有了錢也沒有命花銷。

咻的一聲,百里連城手中劍又飛了過去,橫擋在永樂侯爺脖子一側,擦了一絲絲血花出來,蔓延着他侯袍而下,頸脖處一整圈都是溼噠噠的殷紅一片。

不知是否切割到了動脈了,鮮血流得好生歡快,不時,靳曜左渾身上下都是血跡斑斑,偏偏出血量也太少,說頃刻間斃命,也是根本不可能。

任憑靳曜左如何求饒,百里連城拼了命一般,雙瞳勾兌着妖豔的赤紅,兩隻手抓起靳曜左的頭,往門框上,狠狠撞擊而去。

一下,兩下,三下,四下,五下,六下…彷彿永遠也不知疲倦。

“啊!王爺!求求您別這樣對待老臣!”

趴在門框上,痛苦吶喊的靳曜左真是想死的心都有了,他好後悔,好後悔來端王府索要雲輕長女的五千兩存儲黃金!

可百里連城哪裡肯聽他的,卸下長劍的雙手,狠狠抓着靳曜左的頭猛往門框撞擊,不管不顧靳曜左何其痛苦。

“知道了痛了?才這麼一點點就知道痛了?”

勾脣冷笑,百里連城對他則是無盡之鄙夷。

“啊……”

靳曜左兩顆眼珠子瞪得直直得,他真想拜託這樣的境地,可是沒有辦法,拼盡全力的百里連城仍然在繼續。

撞得靳曜左頭破血流,脖子上的血液還在不停流淌,他的腦袋估計都撞得腦震盪,

“求求你…真的求求您……真的求求您……”

“老臣真的不敢了…以後再也不會提五千兩黃金之事…”

“以後也絕不敢怠慢雲輕了…”

靳曜左以爲百里連城三王爺會如此生氣,皆是因爲生自己往日種種之事,卻想不到,百里連城是被人下了心魔蠱的結果。

聽到雲輕兩個字眼,百里連城的身子猛然一怔,靳曜左趁亂跑了出去,靳曜左相信自己倘若晚了一步,定然會死無葬身之地。

至少百里連城不會讓他好過。

可笑的是,靳曜左名義上是百里連城的岳父大人,卻沒能夠得到百里連城對他以岳父之尊的禮遇。

逃出端王府的靳曜左發誓,這是他永生最後一次上端王府,他發誓,日後無論發生,他都不會來!

看着困窘又狼狽不堪的靳曜左潰逃而去,青兒、綠嫵、飛流、許脩文、彥一壅他們每一個人的臉上都堪堪極爲精彩萬狀,皆在嘲笑靳曜左的可悲可嘆。

靳曜左這種人枉爲人父,他的女兒靳雲輕都跑沒了,而靳曜左每一次都不關心女兒,唯獨關心親女的五千萬兩黃金!

上京城,西郊

靳如泌與百里爵京剛剛行了魚水之歡,此刻靳如泌正埋在男人胸懷中扭捏作態,“爵京,剛剛來的眼線前來打探,說百里連城與靳雲輕那個小賤人已經徹底決裂!真心好呢!”

“如泌,你知道晚上咱們要做什麼嗎?”

百里爵京的聲音幽幽若離,給人的感覺是一種熱浪滾滾的感覺。

羞得如泌歡喜連連,畫着百里爵京胸膛上的圓圈,“是繼續做麼?爵京,你最近變得很強壯!我好喜歡。是要歸功於姜鬼醫的神仙妙法嗎?”

“當然了!姜河那個老頭子,醫術超羣,估計可以比擬得上靳雲輕了!”

男人瞳眸微微嘆息了一聲,百里爵京眸光氾濫着一種妖冶的光芒,似乎是因爲而不到失去的靳雲輕而黯然神傷。

“不過…”突然之間,百里爵京聲音變得無比魅惑,半裸的上半身壓在女人身上,“如泌,你真的很想要嗎?你怎麼好像一隻饞貓,永遠也喂不飽呢?”

說真的,靳如泌還真似一頭喂不飽的小饞貓,鑽入百里爵京的懷抱之中,旋兒百里爵京壓制欺身於她,狠狠貫穿,恣意的動盪,迫使靳如泌瘋狂得迎合。

也許太過用力的節奏,靳如泌整個身軀都弓起來,眸光裡頭堆砌的皆是無盡之慾望。

多虧鬼醫姜河幾個療程的治療,百里爵京陽痿早泄之症稍許緩解一點,不過鬼醫姜河更是告訴他,縱然是這般,也不可太過放縱,終究,百里爵京爲了貪婪一時歡虞,也不管不顧了。

對於百里爵京來說,他永遠要得是現在,絕非未來。

未來如何,百里爵京已經不在乎。

百里爵京生猛衝刺之後,抓扣靳如泌纖細的腰身,舔吻着她的玉脣,一個字,一個字說道,“今晚還有更重要的事做!大周皇陵!寶藏!”

寶藏?!

這兩個字彷彿一道生猛似的,在靳如泌腦海深處炸開,有了寶藏,可以說什麼事情都可以做,哪怕是現在要開闢一個國家,恐怕也無不可。

靳如泌一直想着,百里爵京爲帝,她靳如泌爲後,夫妻帝后二人共同攜手這偌大的錦繡江山!

這,是靳如泌的夢,很美很美的夢境。

跟隨宇文灝回到某個神秘基地住所的靳雲輕,依然呆呆坐在那,天色又漸漸晚了。

“雲輕吃點吧,你晚膳吃的不多。”

將一盤看起來無比精緻的蝦餃,置於靳雲輕的面前,宇文灝勾脣一笑,脣邊溢出緩緩的暖。

靳雲輕雙眸一定,頗有幾分好奇得問,“這蝦餃誰做的?”

“愛奴,你可以出來了。”

宇文灝雙掌一擊,頓時間,小別院走出一身着碧衣少女,臉上永遠帶着一款淡漠嫺靜的笑容。

“國主。”

愛奴上前,給宇文灝規規矩矩行了一禮,又給靳雲輕行了一禮,“縣主小姐好。”

原本靳雲輕的身份是當今大週三王爺的正妃,應該叫王妃娘娘纔是,可此間的縣主小姐,無疑是把靳雲輕當做未曾出閣的姑娘了。

這其中的用意恐怕任何一個明眼人,都可以知道了個清清楚楚。

只是此間的靳雲輕不願意去深究太多,她知道若是深究了,只能是徒增不快罷了。

“雲輕,以後就讓愛奴伺候你,可以嗎?”

宇文灝對上雲輕那看起來無比飄忽的眼神,弱弱的聲音之中帶有一絲絲寵溺的味道。

這是愛奴從未有在宇文灝國主的臉上看過的,而愛奴曾經也幻想着,日後能夠有像國主這般優秀的男人對他至情至聖,當然,那一切,只是不切實際的幻想罷了。

“隨便罷了。”

靳雲輕幽幽得笑了笑,她雖然是在笑,可宇文灝與愛奴,在靳雲輕臉上絲毫找不到一絲絲的笑意。

可以說,那種的笑意,應該是勉勉強強笑出來,出於一種禮貌性質的罷。

除此之外,什麼都沒有,更是別說帶有任何的感彩。

見靳雲輕已然能夠開口說話,算是很好了的,宇文灝抓起雲輕的手,“雲輕,今晚隨我去天沐山吧,我想你一定很想知道,大周皇陵寶藏到底長什麼樣子,而且我也知道,百里爵京的勢力部衆也會去的——”

話說到這裡,靳雲輕的眸子果然宛如黑夜中的明星亮堂了幾分,“大周皇陵?百里爵京?”

曾幾何,靳雲輕也聽聞連城提及過,大周皇陵深處藏匿着極爲重磅的寶藏,只是,這樣的秘密,唯獨當今大周帝百里無極之道,其他人,卻是不可能知道的。

“消息可準確?”雲輕擡起眸子,凝着男人。

如果宇文灝沒有記錯的話,這是靳雲輕第一次主動詢問與他。

不管如何,這,已經是非常難能可貴了。

不禁沾沾自喜的宇文灝興奮點點頭,手握住靳雲輕的同時,用力了幾分,“消息很可靠的,雲輕,今晚我們一同前去吧!讓百里爵京見識見識我們的厲害!”

“好!”靳雲輕重重得點點頭,只要事關大周皇陵,事關百里連城的事情,她就留心,她就在意。

夜幕降臨,天沐山一片晦暗。

宇文灝攜帶靳雲輕,雙雙進入天沐山,若不是憑藉着對天沐山地理位置相當敏感之人,絕不會這麼快找到捷徑,第一時間抵達。

他如斯輕車熟路,不由令靳雲輕狐疑一番,“灝,你告訴我,你是如何得知唯獨大周帝才能知道秘密呢?”

“等進入大周皇家皇陵,我便告訴你。”

邪魅的笑意從宇文灝的嘴角徐徐勾了上來,那樣的魅惑,那樣的邪魅,誰也無法分辨宇文灝說的,到底是真的還是假的。

至少靳雲輕不清楚。

儘管心中的狐疑隨着攀登天沐山每一步漸漸加深了,靳雲輕也只能忍着,不一會兒,前方草叢有所異動,應該是有另外一撥人從山腳下而來。

宇文灝抓住了靳雲輕的手腕,示意她要小心翼翼,“雲輕,說曹操曹操就到,我想百里爵京就在那裡吧。”

循着宇文灝指引的方向望過去,靳雲輕看着一對人馬的影子已經在天沐山大周皇陵屯圍起來。

“雲輕,百里爵京他們已經進入機關陣了。”

宇文灝面色微霽,指着不遠處的一撥人影道。

機關陣?

那可是大周皇陵寶藏所在的機關陣呢,怎麼說進去就進去了?

接下來,宇文灝帶着靳雲輕迎着月光而上,大周皇陵被人開出一角,正好不用去動機關暗門。

機關深處,前方黑漆漆的路障中,發出隱隱有人殞命的聲響,估計是百里爵京一行人之中死掉了,這讓宇文灝嘴角勾起了笑意。

他宇文灝歷經兇險,纔有了一塊大周皇陵的機關圖志,這樣的機關圖志,當今世界上除了大周帝,恐怕也只有他宇文灝。

只是,讓宇文灝想不明白的是,百里爵京的機關圖志是哪裡來。

“該死,他們應該進入了皇陵中心了!”

哐當哐當的聲響,是機石啓動的結果,宇文灝咬着銀牙,緊緊抓着雲輕的手,貼耳對女人說道。

靳雲輕不動聲色只是眸光微微有亮光而已,她並非看到了什麼,而是機關石壁上的兩列燭火使得她看起來比平素更詭秘了幾分。

皇陵地上的特製石磚在雲輕腳下,踩得沙沙作響,不時有毒蠍遊了過來,不錯,它們正是游過來,這是一種極爲罕見的蠍子,身上的肢抓宛如遊動的木筏。

再看看邊上停留着白骨森森的鼠骨,還有其他不明生物的骸骨,在這陰森可怖的洞窟裡更顯恐怖非常。

前方有一八叉路口,對,正是八叉路口,誰也不知道任何一個路口通向何處,也更無從所知,之前百里爵京一撥人慘叫的聲音是從哪裡傳出來。

“雲輕,在這裡!”宇文灝指引了一個右邊第五個交叉路口,旋兒手中也沒有閒着,手指摳響了倒數第二塊石磚,射出五朵淬了毒液的利箭,啪嗒幾聲掛在牆面上。

若不是宇文灝先知先覺,恐怕早已身死異地,就連靳雲輕也不能夠除外。

惹得雲輕一笑,“不過爾爾。”

自打女人在自己身邊,

從未曾見過她如此展顏歡笑,今天,是頭一次,是宇文灝見到女人的頭一次。

靳雲輕看都沒有去看宇文灝一眼,只是冷冷得說,“繼續……”

二人繼續前行,前方約莫有人倒下去哀呼的叫聲傳來,許是百里爵京的人。

百里爵京一定帶了不少人,同樣定然也折損了不少人。

一想到這裡,靳雲輕眼眸就無比明亮澄澈,她深深痛恨着百里爵京,只要百里爵京相關的、沾邊的人死了,抑或者去了,靳雲輕就開心不已。

不知道走了多久,藉着皇陵四周的昏黃燭臺上的光芒,靳雲輕看見地上橫七豎八躺着死屍,皆面部淤血腫脹,七竅流血而死。

而周邊更有十幾二十尾的響尾蛇,吐着長長的蛇信之在其週週纏繞,吸允着其骨髓上的血液,任人不敢直視。

一頭似乎是帶頭的響尾蛇,衝宇文灝揚起蛇頭來,靳雲輕摸出銀針,嘩啦啦啦,幾針招架之後,頃刻間,響尾蛇變成了一隻軟趴趴的小蛇,完全失去了各種戰鬥力。

不禁讓宇文灝對靳雲輕的戀慕又增加了幾分,“雲輕,你好厲害,果真叫我刮目相看!”

“……”

靳雲輕無言,她還有很多厲害的地方,只是不曾拿出來罷了。

二人繼續沿着貼着牆壁而走,昏黃不明的境地裡,常常讓人感覺到一種無名的恐懼和不安,莫名的蜈蚣、蛇、蠍子、帶毛的某種古生物,還有爬蟲,每一個東西都讓人覺得深深得毛骨悚然。

“這是什麼?”靳雲輕有點好奇眼前看起來有點類似古埃及的獅身人面像,不過此間,卻是鷹身人面像,整個總體看上去,就好像將一個人的頭砍去,然後把鷹的頭顱換上去。

“鷹路十八法地陣!”

宇文灝說出了一個令靳雲輕無比驚愕的名詞出來。

見靳雲輕似乎還存在着困惑,宇文灝繼續解釋道,“是陣之一種,要靠密碼破解的!”

宇文灝拿起手指頭呈蘭花指狀,三根手指頭嵌入相對應的孔洞之中,拇指頭再往上面旋轉,神態幾乎一絲不苟。

這樣的神色,不禁令雲輕想到明朝東廠錦衣百里,而宇文灝他就是那個人,不過靳雲輕明白過來,宇文灝此間的加持蘭花指的動作,不過是破機關陣罷了。

所以靳雲輕願意相信,開發此間陣法機關的主人,之前一定是僞娘,不是僞娘,至少也是個娘娘腔,可以容許靳雲輕這般小小的臆測。

“開!”

宇文灝撩撥了幾下,裡邊深處的最後一道閥門終於開啓,森森寒氣瘋狂冒騰而出,涼絲絲的,好像是空調的風,不過靳雲輕明白,此間並無存在這一的東西,應該是皇陵地宮之內天氣四季偏寒之緣故。

就在二人準備開啓下一個石機關時,發射出的淬毒液利劍被後面人的攔截住了。

“國主,縣主,小心!”

聲音清脆悅耳動聽,至少是對於男人來說,聽過一次,絕逼是想要再聽一次的誘惑。

這個人,是宇文灝的侍婢,愛奴。

“愛奴,你怎麼來了?”

宇文灝看見愛奴兩隻手加持着淬毒箭矢,而後,愛奴侍婢將淬毒箭矢扔在地上,眸子與她的主人對視。

“奴婢生怕國主和縣主有危險,所以奴婢就不請自來了,此地的機關陣,奴婢與國主來過幾次,所以深深知道此間的危險,請讓奴婢爲國主您擋住有毒的箭矢吧。”

愛奴的眼瞳深處,有着一絲不容抗拒的決絕。

“快回去。”宇文灝簇擁着雲輕的身子,很明顯,他不想要愛奴的幫忙。

愛奴瞳孔深深凝了雲輕一眼,眼瞳深處有着無盡的羨慕佩服之意,她多麼希望自己就是雲輕縣主,那樣的話,就能夠與宇文國主他……可惜她知道,這是不可能的。

“不,國主,奴婢不回去!或許還能夠用到奴婢的地方,這裡危機重重,說不定就有人改了機關層,也說不定,到時候,奴婢就可以獻出生命保護你們了,不是麼?”

不知道何故,愛奴的額發被一陣幽幽的冷風吹起,叫靳雲輕看清楚愛奴的容顏,原來愛奴……

先前,靳雲輕都沒有好好端詳於她,如今見愛奴那所謂的娥眉,竟然是粗粗的兩條,橫貫她高潔白額,活像卡通裡邊的生物。

看到這樣的愛奴侍婢,雲輕不禁會心一笑,旋兒,眸光又溫柔婉轉不已,“愛奴也是衷心爲你的。”

這話是靳雲輕對宇文灝說的。

然則說的人卻是關於愛奴。

愛奴不禁臉皮一燙,目光凝望靳雲輕之時,有一絲灼灼之意,“多謝縣主小姐。”

“不客氣。”靳雲輕淡漠一笑。

愛奴見靳雲輕看起來挺友善的,至少在靳雲輕的眼瞳深處,愛奴看不到一絲一毫鄙夷奴婢的眸光。

接下來,愛奴則是解釋她何時跟隨着宇文灝靳雲輕二人,又是如何悄無聲息緊緊跟隨的。

這一切的一切,愛奴通通說出來。

“縣主小姐!小心!”

愛奴手中握住的匕首,將一隻打算盤在雲輕肩膀上的毒蛇,斬了個一刀兩斷。

她果然是個衷心護主的人兒,靳雲輕不得不心生感動,這樣眼明手快的侍婢,並且還一心一意服侍着自己,的確算得上很好了。

此刻的隊伍陣營已經變有三人,俗話說三人成虎,三個人一起,或許可以提升不少戰鬥力,來應付未知的情況。

當宇文灝帶着雲輕繼續往地宮裡頭窺探奔走,左右時不時來幾朵有毒箭矢,通通被愛奴擋住了,也有幾種類似雲輕的醫用銀針,極爲夕長,可以達到潤物細無聲之感。

“哐當!”

“鏗鏘!”

是靳雲輕袖中摸出的銀針映射出去,救了愛奴一命。

“奴婢多謝縣主…”愛奴激動道謝,如果沒有靳雲輕的話,剛剛的話,愛奴恐怕死定了。

“我救你,因爲你也救過我。”

靳雲輕的聲音依然是清清淡淡的,叫人摸不出一絲一毫的喜樂。

而靳雲輕淡然之餘,眼底的那一抹轉瞬即逝的寒光,更是叫宇文灝與愛奴咋舌。

他們從來都不曾想過,她一個區區女子,竟有這般隱忍。

這樣的隱忍,別說是愛奴了,哪怕是這個世界上最爲隱忍的女子,也無法比肩靳雲輕。

因爲這個世界上,只有一個人叫做靳雲輕。

漸漸越往地宮深處,越是兇險異常。

兇殺的蝙蝠黑黝黝帶着一片烏風侵襲過來。

往後一退的靳雲輕感覺到宇文灝的大手狠狠往她的手腕上一抓,頓時間,火光乍現,是宇文灝手中火摺子驟燃的聲響,以及愛奴侍婢手中也是如此。

呼~

嗜血蝙蝠未嘗接近火摺子,便紛紛震翅飛舞,蝙蝠的視力是最弱的,但它們的聽力是最強的,有一種非常強大的超聲波,這樣的超聲波,足以讓它們變得非常敏銳。

“它們聽覺極爲靈敏,不過最是怕火的!”

宇文灝似乎是對蝙蝠極爲了解,若不是經常來這種地方,他也不會知道的如此透徹。

“國主,縣主,繼續吧。”愛奴打了先鋒了,有什麼事情她率先一個人負責。

這樣的舉動,又一個勁兒得讓靳雲輕心生感動,愛奴對宇文灝恐怕絕非區區的兩個字“忠心”可以說明了,更可以說說明愛奴對宇文灝的……

此間的大周皇朝,有着規制森嚴的男女大防,婢僕愛上主人這樣的事情別太多。

好比琉璃宮的密影宮人對百里連城,亦或者是此間的愛奴侍女對宇文灝?

想到這裡,靳雲輕嘴角勾纏一抹笑意。

轟隆隆,一聲極爲強大的轟鳴,可以震破衆人之惡魔。

“快逃!”

“有人誤踩到了滾球機關陣了!”

是宇文灝的聲音,冷冷得飄蕩在空氣之中。

碩大石球,以碾壓之勢滾滾而來,眼看着就要將宇文灝、靳雲輕、愛奴三人碾壓成肉餅。

“國主,縣主,快往上跳,上面有山藤!”

愛奴侍婢一聲驚叫,宇文灝拉住了山藤,靳雲輕拉住了宇文灝,而愛奴自己一個人抓着山藤,山藤很高,下面的滾球很大,純金剛石打造而成,非常之笨重,不得不說建造地宮者的超天手筆。

三人懸掛垂垂着,他們就等着地面上的滾球滾落到後方去了。

就在滾石落到後方之時,在那一剎那之間,愛奴侍婢真的筋疲力盡落了下來。

“好險。”愛奴坐在地上,屁股是先落地的,真的彷彿一屁股變得碎裂成六七瓣了。

靳雲輕在宇文灝的幫助之下,倒是平穩有餘落在地面上,靳雲輕瞥了瞥愛奴,“你怎麼樣了?”

“多謝縣主關懷。”愛奴點點頭,人家是高高在上的縣主小姐,當今永樂侯之長女,位份尊貴,而她愛奴只是區區一介賤婢,能夠得到主人家的關懷,已經是天底下最爲難得的事情了。

靳雲輕眸子微微暖,纖手玉臂往前一橫,“我們繼續吧……不過我在上時,看見石球上沾染了不少粘稠的血,應該是百里爵京一撥人的……”

“對的,雲輕,就是如此,我已經說了嘛,肯定是有人動了機關了。誤踩機關。”

看着靳雲輕微微昏黃的側面,宇文灝有些心猿意馬,這樣的美人,曾經是他牽腸掛肚了那麼多的日子,直到現在,宇文灝都無法忘懷。

三人繼續前行,不知道走了多久,大周皇陵地宮就好像一個極爲玄妙的地下世界,說不盡的危險和危機。

“轟隆隆——”

周邊石室又開始異動而起,整個石室將三個人包圍成了一股絕對的空間,叫他們無所遁形,這樣的感覺,愛奴很是害怕。

“機關陣又換了!太可怕了,國主,上次您與奴婢前來,都沒有這樣。”

說話的人是愛奴,聲音裡飽含着一股的震驚和恐懼。

從來,只有爲止的東西纔是令人感覺到害怕的,纔是令人感覺到匪夷所思的。

“嗯,這換機關陣之人,除了當今大周帝,無人能換。”

宇文灝嘴角勾纏着一絲冷意。

如此說來,大周帝王百里無極早就知道了,會有人來闖大周皇陵地宮了,畢竟皇陵地宮深處的寶藏是這個世界上千千萬萬人夢寐以求的所在。

誰都不想放棄,更何況是諸身擁有一切天下的大周帝王百里無極?

現如今的靳雲輕等人,暫時困在一方小石室內,小石室很小,小得近乎可以容納十個人,就好像電梯一樣,但是對於他們三個人同處於這樣密閉的空間,無疑會產生崩潰之感。

“國主,縣主,奴…奴婢害怕。”

是了,愛奴她真的是害怕,不會矯情。

與愛奴侍婢短短的一路上走來,靳雲輕得知了她的性情,一個人或許會撒謊,但是一個人的眼睛,是絕對不會撒謊的,因爲靳雲輕在愛奴的眼睛裡,真的看到了所謂害怕兩個字的東西。

“別怕,我們會逃離這個地方的。”靳雲輕堅定不移得安慰着愛奴。

譁然一聲,小石室東南方位開闢而出,閃爍出四個黑壓壓的黑影。

中間爲首的,是靳雲輕這輩子,哪怕對方化成灰燼,她都認識,那人不是百里爵京,又是誰?

“靳雲輕!真是沒有想到!本王竟然會在這個地方見到你,哈哈哈……”

百里爵京慘烈一笑,似乎對靳雲輕深惡痛絕的樣子。

而百里爵京身側的曼妙玲瓏的女子,妖媚的聲音更是飄蕩而出,“雲輕長姐,你我姐妹情緣頗深,在這裡,妹妹也能見到長姐你呢,不過可惜呀,今夜,應該是雲輕長姐你的死期了吧。”

“百里爵京,靳如泌,呵呵,真是夠巧,竟然在這裡見到你們。”

靳雲輕嘴角唯獨深深的冷意,如果可以,她一定要親手手刃了這一對渣男渣女。

百里爵京與靳如泌左右兩邊,各有一人,分別是當初利用移花接木手段釋放百里爵京出死牢的牢頭牛大義,還有妙手回春的姜鬼醫姜河。

“三王爺,如泌小姐,我等二人可否將他們……”

牛大義與姜河二人面面相覷。

百里爵京大手一揮,威逼着靳雲

輕道,“靳雲輕,本王最後給你一次機會!本王看你也是個人才,這樣吧,你答應從此跟隨本王,一心一意當本王的側妃。如何?”

“側妃?你以爲我願意你的側妃之位?”靳雲輕目光灼灼凝着百里爵京,望了望他的身側靳如泌,假若投誠,“那如泌妹妹,你要將她置於何地?”

“看來你想要代替如泌做個正妃,也好,只有你過來,你們二人成爲本王的平妻,如何?”百里爵京嘴上勾纏着笑容,讓靳雲輕打心眼裡頭的厭惡。

靳如泌倒吸一口氣,癡癡看着百里爵京,“爵京,你什麼意思?”

靳雲輕冷冷得道,“不過可惜啊,百里爵京,我永遠都看不上你的——”

此話激得百里爵京心血翻滾起來,目光宛如嗜血一般,“好,靳雲輕,這條死路,可是你自己選擇的。”

話音剛落,百里爵京率領着一臉狂笑的靳如泌,往後倒退一步,啓動機關陣,要將靳雲輕一行人活活碾壓至死,周邊皆然滾滾的爆凸出來的石室,極爲驚駭恐怖。

隨着嘭得一聲,一秒鐘之內,石室機關陣全部碎裂。

百里爵京對立的另外一個門打開,一位頭戴着米黃色的面具男人,佇立在那,宛如天神一般。

他,彷彿帶着自古以來的森然氣息,宛若一位地獄地宮冥王一般的存在。

“這是你的死路吧!”

米黃色面具那一聲低低狂吼,響徹了整個地下皇陵地宮。

而這樣的聲音明顯是衝百里爵京來着,百里爵京手握成拳,指着來人,“你是誰?”

“我乃地宮冥王!”

彷彿天神一般的男子總是讓人捉摸不定的時刻,冥冥幽幽的聲音傳達週週,叫人忍不住心驚膽戰。

突然之間出現這樣的男子,不禁讓百里爵京牙骨森然,更重要的,百里爵京感覺到自己的男性尊嚴被人威脅,“說清楚!你到底是誰!”

“已經說了,是地宮冥王。”

米黃色面具一雙瞳孔上驟然放射紫色妖瞳一般的冷芒,掃蕩過衆人的心扉,這樣的冷芒猶如利劍一般,穿透所有人的心。

霎時間,百里爵京臉頰火辣辣一灼,他用手一抹,卻發現,臉頰不知何時漫開妖紅的血液,血液一滴滴落在地宮極美的花磚之上。

“什麼?!”令百里爵京無比震驚的是,來人速度太快,他根本就沒有足夠的時間來掌控一切,就被來人傷了。

與此同時,米黃色面具男竟然從宇文灝手裡搶走了靳雲輕,深入地宮的最深處。

“雲輕!”宇文灝、百里爵京大叫!

特別是靳如泌看見百里爵京臉上對靳雲輕無比在乎的表情,不禁醋意狂生。

轟隆隆一聲巨響,機關門被切斷。

那一道碩大的重門,將靳雲輕、米黃色面具男與宇文灝、百里爵京、靳如泌、鬼醫姜河、牢頭牛大義分隔開來。

“你到底是誰?”靳雲輕想要掙脫開他,卻發現此人力氣極大,想要強力掙脫,已是不能,力氣大到靳雲輕都無法控制,任憑着米黃色面具男拖拽。

靳雲輕的聲音迴盪在前方空蕩蕩的重重機關室,得不到一絲一毫的回答。

也許,靳雲輕多次糾纏總算惹火了他,“閉嘴!再說話!殺了你!”

黑暗中,靳雲輕看不到男人的眼神,他的嗓音幽幽若離,不曾帶着任何一絲一毫的情感,冷到了極點,這種感覺讓人的心彷彿抵達了一個絕望的境地,深深泥陷其中,不能自拔。

“放開我!放開我!”

拼命狂甩着手臂,靳雲輕希望就此擺脫米黃色面具,他着實可惡,就好像一個惡獸,一個永遠不知道疲倦的機器,瘋狂得拽拉着靳雲輕,往機關室的深處而去。

而此人對皇陵地宮似乎也極輕車熟路的模樣,抓着雲輕的身子,一路上如屢平地一般,只是,只要靳雲輕願意,她大可以享受一番輕輕飄飄仿若在連城漫步之感呢。

因爲此地,正是大周皇陵深處的中心:幽泉路。

這樣的道路是有一種特質的液體堆砌灌溉圍起來的,就連21世靳身份的靳雲輕,也無法知道,這雙腳之下涌動的,到底是何種液體,輕飄飄的、又軟綿綿的。

實際上,此間道路是建造大周皇陵地宮時,模擬的一個類似地獄黃泉路的格局,無非就是希望仙逝的大周皇族過往先人們,能夠安安生生早登極樂,意圖是美好的。

當然,靳雲輕是不知道這些的,而牽扯着靳雲輕的那一位米黃色面具男人,貌似知道了這一切。

“如果你想死的話,你就繼續動彈吧!”

聲線依舊冷冷的,只是透着一股萬有的神力,深深讓靳雲輕迷戀。

這樣的聲音,是靳雲輕永遠不曾聽到過的聲音,怎麼形容來着,就好比世外仙音,不過這樣沙啞的聲音,帶着無盡的睏倦。

似乎他真的、真的很累了,累到了極限,累到了不行。

“我憑什麼要聽你的!你是我什麼人!我又是你什麼人!你這個無恥的禽獸!快放開我!我跟你又不熟!你到底要將我帶到哪裡去!”

兩隻手想要用力抓向天空,可是靳雲輕卻找不到一絲的力量,又生生被米黃色面具男拖拽下來。

她真的很無力,很無力,爲了選擇甩開那個戴着米黃色面具像嬰兒尿布一樣的臭男人。

靳雲輕她選擇——

以全部力氣壓制在米黃色面具男身上。

被女人突然來這麼一發,米黃色面具男還真的傾覆在地宮那無比冰冷的花磚上,花磚上雕刻着極美的花紋,現在看起來真是一種非常冰冷的美感。

週週隱隱有異物在作祟鼓動,女人定睛一看,卻是那色彩極爲豐富絢麗的不知其的藤蔓從四面八方延展並且彷彿被注入了一股神奇的力量似的,攀爬過來。

“糟糕!毒藤!快滾開!”

下一刻,米黃色面具男推開靳雲輕,推開女人的那一瞬間,無數根帶有荊棘毒藤纏繞在男人腰身。

儘管周邊光線暗淡,但靳雲輕還是能夠分辨出來,此刻的他,渾身已經佈滿了淋漓的鮮血。

是他救了靳雲輕,他爲何要救她?

“你爲何要救我?”

靳雲輕的聲音冷冷的,他明明可以躲開的,他明明可以不用受傷的,可是他這般用身體去抵擋那些有毒藤蔓,難道他有着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麼?

“……”

米黃色面具男沒有迴應她,只是乾乾得一聲冷笑和嗤笑而已。

沒有人知道米黃色面具男到底在笑什麼,至少他的笑很是令人不安,很是令人不解。

“啊——哧——”

他終究是吐了一口血水出來,心生不忍的靳雲輕想要撲過上去,去被男人一個橫臂阻擾,“不用你管!敢過來一步!我殺了你!”

聲音冷冷的,幾乎沒有半點感情,就好比冬日之深夜,寂寂森寒,沒有一絲絲的溫度,讓人心慌,讓人心涼,讓人畏懼。

但,靳雲輕不怕,因爲她知道,如果他身上的有毒藤蔓不第一時間移開,他會有生命之憂的。

不等男人迴應,不等男人判斷,不等男人意識,靳雲輕抽出袖中銀針,數着他身上幾大命門位置,提針泄法一紮,總算阻止住了毒液四處潰散。

靳雲輕發覺,眼前的米黃色面具男跟百里連城很是相似,特質的銀靴上都會有一把匕首勾着,靳雲輕拔出那把匕首,將纏繞在其身上的有毒藤蔓,盡數割落在地上。

眼明手快的靳雲輕,倒是注意的很,不讓那些藤蔓上的有毒荊棘之物碰到身上,否則,可就麻煩了。

“不用你管。”

黑暗之中看不到男人的表情,更多的是他戴上了一款米黃色面具,叫靳雲輕看不清楚他的面容。

更別說是表情一類的東西的了。

“不要我管,我偏偏要管。”

靳雲輕的性子也很執拗,她不想做的事情,沒有人可以逼迫她,但只要靳雲輕想要做的,同樣的,沒有人可以逼迫她。

就在靳雲輕想要攙扶起米黃色面具,打算往前的地宮甬道走去,畢竟多留此地一步,無意間多了風險。

“我要你!”

米黃色面具男欺身而上,以脣封鎖住女人的櫻脣,壓抑得靳雲輕幾乎都無法喘息。

熱辣的讓靳雲輕失去了意識,臉頰灼灼的快要墜入無邊的火海。

“你……”靳雲輕心想她此生這一顆心唯愛百里連城,怎可將一半真心交付在另外一個男人身上,那她到底成了什麼人了?

不!

不可以!

絕不可以!

拼盡全力,想要掙脫開他的靳雲輕,眸光閃爍着冷冷的芒。

可惜啊,米黃色面具男將女人的雙手反轉,扣押而起,迫使女人屈服,所以靳雲輕就只剩下一雙嘴脣可以活動,靳雲輕的雙腿被男人狠狠壓制着,雙手也被束縛住。

無論如何,靳雲輕都動不了。

好痛!

是男人狠狠衝刺貫穿讓靳雲輕進入一種歇斯底里的怒吼之中。

劇烈而又幾乎瘋狂,說實話,眼前的米黃色面具男攻擊的力道比百里連城還要霸道、還要蠻狠。

天,她怎麼可以會這麼想。

隱隱的,靳雲輕心內升騰出的奇異想法,更是靳雲輕充滿了一種由心底散漫發出來的愧疚感和歉疚感,那樣的話,她會覺得很對不起百里連城。

至少在靳雲輕的心底,她還是屬於那一種傳統到了骨子底的那種女人。

靳雲輕一直以爲,這女人的身體,一定要交給唯一一個深愛的男人,否則就不能交付身體。

她不能夠接受男人的不忠誠,然則,靳雲輕更不願意自己這般的不忠誠。

可嘆的是,這個世界上,有很多很多的事情是不能如願的。

但這並不代表着靳雲輕,她就能夠放棄。

“放開我…唔唔…”

就在靳雲輕開口怒吼的時候,她是那樣的用盡全力呼叫,卻忽視了下盤被男人狠狠抵扣。

男人橫衝直撞,讓靳雲輕進入一種飄飄欲仙之境,其中有痛苦的,有甜蜜的,有沉淪的,每一種感受,都讓靳雲輕生不如死,欲罷不能。

“放開我…唔唔…”

男人不顧女人的掙扎,那是近乎一種的垂死掙扎,不等女人作出快捷的反應。

米黃色面具男的嘴角勾起微微的笑容,瘋狂衝刺幾番,在女人身體裡邊深深紮了根似的,泄了一灘溫暖,這樣的溫暖宛如溫泉一般,讓靳雲輕如夢似幻,又帶着無盡之愧疚。

原本靳雲輕是累着的,可是此刻的她無比清醒,因爲她知道,自己被米黃色面具給強佔了,似乎沒有一絲一毫的前奏。

重重推了一把米黃色面具男人一把,見男人鼾聲如雷,最是疲累羸弱的時候,靳雲輕手中舉起事前割破有毒藤蔓的匕首,要殺死他。

漸漸的,靳雲輕都把匕首舉起,打算往米黃色面具男的頸脖上狠狠一割,目光如電一般陰狠,“你叫我陷入背叛百里連城的境地,我不得不殺了你。”

似乎,百里連城三個字,刺激了米黃色面具男,男人手指微微一抖,透着米黃色面具的眸子,森森然凝着她,哈哈得愴然大笑,“你素來是一個守貞潔的女人?我怎麼看不出來?剛剛你不是很喜歡麼?”

“無恥!”

靳雲輕一個銀牙狠狠扣咬,手起匕落,米黃色面具男人的面具脫落了一半,顯出一半的臉,而且那臉上有一道淺淺的劃痕,鮮血宛如生長在地獄裡頭的罌粟花團,細細泌開來。

哪怕只有一半的臉,靳雲輕也彷彿可以窺見男人全貌一般,他到底是誰,靳雲輕實在是太好奇了,覺得此人似曾相識。

也許是上輩子兩個人的孽緣才成就着今日的牽絆吧。

“很好。”米黃色面具男,用手摸了摸掛着彩的臉頰,手指頭沾染着一絲血液,舔入嘴中,細細品味着,米黃色男人點點頭,“多謝你了。要不然我至今不知道我自己的血是什麼滋味。”

“好!那我就讓你血流如注吧。”

毫無猶豫的,靳雲輕抓起匕首狠狠往他的心臟一紮,只是到了外邊的皮層之外,靳雲輕就軟弱了幾分,她就沒有心思下盡力氣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