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零七章夜宿深山

去駭揚坊的路上,李二陛下徹底被眼前的一幕震驚了!

這裡幾時出現如此規模的堰壩,而且就在距離駿揚坊沒多遠。

李二陛下感覺很詭異,彷彿這個堰壩是一夜之間就憑空出現的,像是海市蜃樓一般讓人難以置信。

但如今卻又真真切切的出現在衆人眼前。

李二陛下對這處堰壩極爲好奇,因爲朝廷並沒有建設這樣的堤壩。

雖知必然是楊帆那小子的手筆,可那傢伙是如何在如此短的時間內建成此處諾大的堰壩。

況且,這麼高的堰壩建設在崇山峻嶺中,又有什麼作用?

更扯澹的是,河水主流明顯比這個堰壩低上很多,即使有些小溪能夠引進去,但也是杯水車薪。

李二陛下覺得,這簡直就是一個雞肋似的堤壩。

待要下車一探究竟,可差點沒把李君羨嚇死,於是趕緊勸道:“陛下,萬萬不可下車,此處人多繁雜,他們又手持工具,誰知有沒有居心叵測之輩混跡其中?若是有個萬一,微臣百死難恕其罪!”

這位特務頭子就差當場下跪了。

而且他發現了異狀,這些幹活的人顯然都極其健壯,根本不像普通的百姓。

房玄齡、長孫無忌顯然也看出了問題,雖然蠢蠢欲試,想要下車看個明白。

但他們卻也知道,若自己下去,李二陛下必然跟着,那些手持利器的人,難保會有一些不法分子。

見狀,李二陛下也是無奈,只得作罷。

擡眼望去,卻見這座堰壩都是由石頭徹成,而且輔以水泥粘合。

顯然,堰壩剛剛修建不久,尚未完工。

上面的工人正熱火朝天的揮動着工具,甚至有擡石頭的隊伍不斷吆喝。

李二陛下眼睛一掃,便見到壩體上有一個老熟人正指揮着大家幹活。

對着李君羨耳語了幾句,

命其將那人叫過來。

李君羨走過去,拍了拍那人的肩膀,說了幾句什麼。

那人先是一愣,吩咐身邊的人幾句,便隨着李君羨走了過來。

這人好奇的張望一下馬車,恰好李二陛下撩起車簾向他看來。

這人愣了下神,揉了揉眼睛,緊接着才反應過來,忙要單膝跪地,卻被李二陛下阻止。

李二陛下溫和笑道:“若朕沒記錯,你是叫王孝傑吧?嗯,你在吐蕃的戰勞可不小,楊帆那小子還爲你請過功,你不是右衛左營的五品將軍麼,怎麼幹起了監工的活?”

王孝傑激動得都快要暈厥。

李二陛下居然知道自己這個小小的五品雜號將軍,頓時眼淚都快出來了,有些不知所措的回道:“啓稟陛下,正是末將,幾個月前末將在太極殿有幸覲見天顏,臣五感銘內……”

李二陛下襬了擺手,示意不必多禮,問道:“此處堰壩,可是楊帆的手筆,他建這麼大的堰壩幹嘛?”

王孝傑連忙回答:“正是公爺的手筆,至於是具體做什麼,末將就不知道了,未將只聽公爺提起,此壩建成以後,就能夠用於發電,以後駿揚坊就再也用不懼怕黑夜!”

長孫無忌根本不信,調侃道:“白天黑夜乃自然現象,楊帆以爲自己是太陽不成?更何況,雷電乃天神所掌,他楊帆以爲自主是誰?真可笑!”

李二陛下也不置可否的搖了搖頭,顯然也是贊同長孫無忌的話。

不過房玄齡卻露出一副若有所思的表情,反駁道:“趙國公,咱們老了,很多時候落伍了,當初誰又能夠想到萬年縣公能夠控制什麼時候下雨呢?”

此言一出,長孫無忌不知如何回答。

這位宰相也太不給他面子了,這不是變相說他長孫無忌見識短麼?

“兩位愛卿,此事不必爭論,一會兒見到楊帆那小子就清楚了!”見房玄林與長孫無忌即將互掐起來,李二陛下趕緊打斷。

說着,又轉頭對着王孝傑說道:“楊帆真是好算計,居然讓朕的兵卒白白給他打工。”

王孝傑有些錯愕,隨即明白李二陛下所說的意思,趕緊解釋:“陛下錯怪萬年縣公了,建造這一處堰壩,雖然徵用左營上千人,但還另外徵用了上萬的民夫,都是給了工錢的,絕無一絲假公濟私的行爲。”

“哦?”

李二陛下頗感意外。

如此說來,這楊帆還真沒有讓這些人白乾活。

可是,規矩就是規矩。

這些兵卒是保護皇城安全的,如今卻用來建堰壩,成何體統?

想到這兒,李二陛下冷哼一聲,喝道:“爾等作爲朝廷將士,自當保護皇城安全,可如今不務正業,真當朕是菩薩心腸,好矇騙,不會治爾等擅離職守之罪?”

雖然王孝傑年輕,但爲人機智大膽,現在已經度過了剛見到李二陛下時的激動,情緒漸漸平緩了下來,於是不急不徐的說道:

“還請陛下明鑑,我等雖然幫忙建造堰壩,但並沒有擅離職守,因爲來這裡的人都是輪換來的,只有不輪值的時候纔有機會。”

“今年關中大旱,咱們左營的兄弟大多都是關中一帶的人,這些人都屬於家中的主要勞動力,雖然下雨了,但家裡缺少勞動力定然不能完成春種。”

“爲了不讓家中的妻兒老小餓死,大家這才請求,在訓練之餘,讓萬年縣公能給大家一點事做,也能夠掙一些錢補貼家用。”

“如今大唐的府兵制,乃是寓兵寓農的致策,大家利用閒暇時間做事,也不算是違反規定。”

“何況,萬年縣公說了,若是這個水庫建成,一旦蓄水,除了可以發電,還能夠滿足附近所有田地的耕種,再也不會發生像今年的乾旱。”

李二陛下有些動容,再也沒有追究的心思:“此話當真?可這堰壩這麼高,水位這麼低,你們是怎麼把水弄上去?”

李二陛下是真的驚到了。

“豈敢欺騙陛下,萬年縣公自然有辦法,當然,這得從一種叫水車的灌既工具說起,這種灌既工具採用木頭打造而成,能夠把水從低處送到高處。””王孝傑自信的說道。

“水車?那是什麼東西?”

“那是一種能把從作處提水至高處的灌既器具。”

“帶朕去看看!”

李二陛下來了興致。

歸根結底,此次出來微服,就是被今年的乾旱弄怕了。

此時聽聞有能從地處提水至高處的器具,自然要去看看。

“諾!”

王孝傑躬身領命,將李二陛下連同百騎都領到壩體上。

站在上面,李二才體會到堰壩工程的宏大。

壩高起碼有二十幾米,攔峽寬度達一百多米,在大唐時期的人工壩而言,這絕對屬於一個巨大的工程。

只見整堰壩已接近完工,正有工人進行最後的修繕。

而在堰壩旁,一架架巨型的水車不斷的把旁邊的河水引進堰壩內。

巨大的水庫裡面已經蓄滿了一小半的水,沒想到這些巨大水車的運水能力這麼強。

李二陛下不澹定了!

這種水車居然能把水抽上十幾米高,實在是太不可思議了。

若是用於灌既農田,豈不是很多沒有水的荒蕪田地也能正常耕種,靠近河邊的田地將永遠不怕乾旱。

轉身盯着王孝傑,李二陛下急忙問道:“此物是否容易建造?”

王孝傑這些日子都在這裡廝混,對水車的詳情瞭若指掌,解釋道:“此物只是用木頭打造,原料隨手可取,只是需要一些工匠……”

李二陛下鼻息都粗重了幾分。

只要容易打造,工匠而已,工部多的是,即使不夠,也能夠向全國徵招。

此等灌既良田的好東西棄之不用,簡直就是浪費。

楊帆那小子果然專門給自己添堵,有好東西總是藏着掖着。

李二陛下沒好氣的問道:“這東西真乃灌既的神器,沒想到那小子還算有點小才,居然知道改良這個。”

旁邊的房玄齡嘴角一抽,這還叫“小才”,看來李二陛下對楊帆成見挺大的。

轉念一想,又覺得理所當然。

比起貞觀犁這些發明,水車的運用還真是小才而已。

只聽李二陛下繼續問道:“楊帆那廝來到駿揚坊了麼?”

王孝傑嚇了一跳。

有哪個皇帝會喊一個人爲那廝的,真也不知是恨到骨子裡了,還是親近到不需要禮儀。

不過王孝傑卻不敢怠慢,趕緊說道:“萬年縣公的行蹤未將不敢打探,不過,在陛下來之前,有一隊馬車往駿揚坊急馳而去,末將不知忠義侯是否在裡面。”

見王孝傑真的不知道,李二陛下並沒有追問。

可心裡卻在猜想,楊帆這小子在搞什麼鬼。

按理說,飛過來應該還要快一步纔是,怎麼小兕子的車隊還先一步到來?

本來高興的心情頓時變得憤憤不平。

沒辦法,李二陛下只得急忙帶着衆人往駿揚坊趕去。

他倒要看看,這小子是否真把自己的皇后拐跑到哪裡去了?

可這位皇帝不知道的是,由於楊帆粗心大意,熱氣球被吹往了秦嶺方向。

等楊帆好不易把熱氣球降落,他們已身在秦嶺的一座寺廟之中。

這裡風景極美,宛如人間仙境。

寺廟就坐落在崇山峻嶺之中,若不是從天上觀察,還真發現不了這座寺廟。

楊帆正待上前詢問,寺廟門口忽然出現一名中年僧人,對着楊帆兩人說道:“阿彌陀佛,佛祖顯靈,今早喜鵲歡叫,定有貴客臨門,果真不假!”

中年僧人高唱佛號,頗有一副得道高僧的模樣,好像早已知道楊帆兩人會到來一般。

楊帆憋了憋嘴,這種湖弄人的鬼話誰信。

可能是見到自己從熱氣球上下來,這些傢伙纔會如此反應。

畢竟,像楊帆這種能夠在天上飛的人,那可都是神仙般的人物。

當這位中年僧人望向長孫無垢的時候,眼中明顯閃過一絲驚訝,顯然,這中年僧人認識長孫無垢。

一個山野中的寺廟,怎麼會認識當今皇后,問題不小啊!

這讓楊帆多了一個心眼。

不過,長孫無垢卻並沒有注意到。

她從小信佛,顯然很相信中年僧人這一套,盈盈走了過去,施禮道:“俗人迷了路,打擾貴寺,請大師不要見怪?”

隨即,又走回楊帆身邊,嗔怪地道:“此乃佛門聖地,你還不趕緊過來行禮,既然有緣來到此地,這裡風景又如此秀美,不如咱們今天借宿於此吧!”

說完,長孫無垢眼巴巴的看着楊帆,像似對着情人撒嬌。

楊帆頓時頭都大了一圈兒。

這位皇后顯然放飛了天性!

天都快黑了,若還耽擱,到時候真要借宿在這裡了。

若在這裡過夜,讓李二陛下懷疑長孫無垢和自己的關係,不砍了自己的腦袋纔怪?

起碼現在楊帆還沒有準備好攤牌,也不想因爲這事而攤牌。

剛想催促這位皇后不要胡鬧,可見到長孫無垢可憐巴巴如同小白兔的哀求眼神,頓時心裡一軟。

雖然長孫無垢是高高在上的皇后,可也很少有機會外出,猶如籠中之鳥。

想她十二三歲就嫁給了李二陛下,根本沒有體會過少女的天真浪漫。

一旦掙脫束縛,少女天性自然爆棚。

想想也是,若在後世,十二三歲的少女能幹嘛。

還在無憂無慮的上學?

或者依偎在媽媽懷裡撒嬌?

花骨一樣的年紀,還未享受青春,長孫無垢就已經開始當娘了!

但這就是命!

如今已時過境遷,三十幾歲的長孫無垢卻像個小女孩一般,楊帆破防了!

雖然他不能改變長孫無垢的前半生,但得對她的後半生負責。

至少,可以讓她在盛世年華里,多一些歡顏笑語,多一些自由自在。

想到這兒,楊帆笑了笑,拉起長孫無垢的小手,對着中年僧人說道:“大師有禮,我們想在貴寺借宿一晚,可否方便?”

長孫無垢頓時眉開眼笑, 美得心窩裡像灌了蜜一樣。

中年僧人眼中閃過一絲喜色,雙手合什道:“貴客盈門,老衲怎敢拒絕?只是寺廟客房簡陋,飯菜粗澹,貴客不要嫌棄。”

楊帆回禮道:“吃齋唸佛才顯我佛慈悲,何來粗澹之說,大師實在客氣了,那今晚打擾了!”

“施主佛性不凡,果真大智慧之人,寢施主隨我前來。”說着,中年僧人領着楊帆往客房走去。

來到客房,這裡裝修的典雅大方,雖然沒有什麼裝飾,但並不簡陋。

更主要的是,楊帆發現這些客房並沒有黴變的味道,說明這些客房經常有人住。

這座寺廟坐落於秦嶺深處,外面根本就發現不了,怎麼會經常有客人前來?

有鑑於此,楊帆更加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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