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了完了!
是他來了!
長歌懵了,完全不能反應!
她機械地低頭,就看見自己的面前衡陳着一個大壯男!
壯男胸胸處的衣服被胡亂扒開,此刻,她正俯在壯男的胸胸上方,一隻白嫩的爪子還來不及自壯男的胸胸處撤去。壯男的皮膚是健康的粗壯的黝黑,這同她的白嫩就形成了極易叫人誤解的對比。
天吶!誰來告訴她,現在她該怎麼辦?
靜謐的室內,長歌聽見他一下一下向她走來。他的腳步明明好輕,卻一下一下響在長歌的心裡,那樣重,那樣重……
終於,長歌的視野裡出現了他玄衫的一角。
長歌趕緊手腳並用爬起來,眼觀鼻鼻觀心,站好。
下巴上一緊,是他拿摺扇挑起了她的臉。
“在做什麼?”他的聲音又變作了以往的溫和,可自溫和中,長歌是能聽出十足十的陰惻惻的。
對上他波瀾不興的眼睛,長歌結巴了,“我……我……”我了半天都不能我出個所以然來。
蘇行放開了長歌的下巴,他的視線轉去了地上的壯男身上。
好死不死的,地上的壯男兄此刻呻吟了一身,還小小翻了個身,就、就露出一截精幹的腰來。
此男腰肢相當用滿。
更要命的是,長歌偷看壯男腰的視線被蘇行逮了個正着。
他笑得好可怕!他說:“叫長歌是吧,想不到你竟如此*。”
長歌:“……”
然後,在長歌因羞愧萬分而完全沒有防備的時候,這人的大手突地就朝她當胸抓來!
長歌大叫一聲就要護住自己的胸胸!卻沒想,這人只是聲東擊西,他要抓的不是她的胸胸,而是她脖子上掛着的小紅繩!
小紅繩的末端連接着……
糟糕!
長歌趕緊去搶,可又哪裡來得及?
裝華情蠱的母蟲的小紅盒子被蘇行搶在了手中!
長歌跳腳,要去搶,這人卻只是將手舉高,如何也不讓長歌夠到。
長歌急了,“你還給我!還給我好不好?!”
蘇行擡頭看了被他舉得高高的小紅盒子一眼,“這是何物……”他的聲音頓在了喉間,因低頭間,他突然就對上了長歌水汪汪的眼。
長歌的眼睛水汪汪,可憐兮兮的,像幼鹿。
蘇行的表情便是一怔,他緩緩開口:“這個東西,對你很重要?”
長歌點頭如蒜。她拼命在他胸前撲騰,只希望他能還給她。這是她在他面前的大秘密,她一點也不想讓他知道!
蘇行盯着長歌的小臉蛋看了一瞬,而後道:“既如此,我更要看一看裡頭裝了什麼了。”
長歌:“!!”
長歌也曾在無眠的黑夜多次想象他發現她的這個秘密時候的場景。那場景多半是頗具戲劇性,頗慘烈,頗壯觀的。那樣的壯觀程度,每每叫長歌想起來,都會令得她胸中情緒翻涌。
可她未曾料到,這個秘密竟是以如此一個方式被他揭開,如此得……簡單直接。
長歌眼睜睜看着他打開了小紅盒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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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將小紅盒子放在眼皮子底下,觀察了好一會兒。
長歌在他身前,緊張地盯着他的反應。其實,她、她好似在期盼着什麼,又似乎在害怕着什麼。可讓她說出個一二三,她又道不出個所以然來了。
“啪”的一聲,是他合上了小紅盒子,那樣重,發出的聲響就令得長歌的小心肝兒跳了一跳。
長歌戒備將他看着。
長歌光顧着戒備她的眼睛所見了,她就忘了戒備自己的動作。方纔,因了同他搶奪小紅盒子,長歌幾乎同他展開了“貼、身、肉、搏”!
是以,此刻,長歌是縮在他懷裡的。
待長歌反應過來事情的不對勁時,某人早已長臂一伸,將她圈在了懷裡。
他的大手放在她腰上的那一瞬,長歌差點跳起來。他的大手灼熱,熱度透過她腰際的皮膚直傳到她的腳底心,長歌覺着自己受不住了,死命扒拉他的大手,試圖讓他放開她。
結果當然是……不成功的。
某人的大手不緊反送,他的氣息危險地噴在長歌的頸項上,驚得長歌直起雞皮疙瘩。
他故意把聲音弄得低低又沉沉:“怎麼辦?我覺得你越來越有趣了,長歌。”他特意加重了最後的“長歌”二字,那纏綿的尾音聽在長歌的耳中……錯覺!一定是她的錯覺!
於是,長歌頂撞道:“有趣你妹啊!”
男人的視線變得更加危險了,那危險中,恍惚又透出一絲迷離來,“我有沒有對你說過,女孩子說話,不該這麼粗魯。”
然後!
然後他就親她了!
他堵住了長歌因驚呼而尚來不及閉起來的嘴巴,他吻得那樣深,那樣投入,恍惚間竟讓長歌以爲自己回到了從前……
可是,不是的!從前的他不會這樣兇狠的不管不顧地吻她,從前的他好溫柔好溫柔的……
在他親她的時候,長歌睜大眼睛,恨恨瞪着他。
很快,兀自閉眼沉醉的他睜開了眼睛。
“真是不乖啊……”親吻的間隙裡,他似呢喃了這麼一聲。
“不乖你妹……啊……”長歌驚叫,因、因自己竟生生被他壓進了牀鋪裡、被褥間。
這、還、了、得!
她屋子裡甚至還躺了一個壯男呢!!(長歌親愛的原來你在意的是這個)
長歌反抗,吃奶的力氣都沒這麼大!
可是,他仍舊長歌按得死死的,按得死死的親個夠!
怎麼辦怎麼辦?要被他吃掉了嗎?嗚嗚嗚嗚好可怕好痛好不甘心!!!
室內光線迷離,迷離的燈光照亮了長歌委屈中又止不住泛出點點紅暈的小臉。
Wωω▪ ttκá n▪ C O
那暈暈的粉色,是被熱氣蒸騰出的害羞。
在某一個瞬間,蘇行勉勵撐起自己的身體,讓自己的身體懸在長歌嬌小的身子上方。
此刻,長歌的反應是……沒有反應!
因爲,她睡着了。O(╯□╰)o
第二日,長歌帶着囧囧有神的感覺醒來。
到底是做了什麼夢呢?
叫長歌醒來的時候仍舊囧囧有神。
長歌忘記了。
長歌睜開眼睛,就對上了一張放大的臉。
長歌沒驚叫,因臉的主人是小悅悅。
“你沒事吧?”小悅悅擔心地將長歌望着。
長歌摸着腦門,昨夜的一幕幕在腦海中回放,然後、然後她感覺整個人都不好了。
長歌趴在牀上裝死,“昨晚、昨晚你怎麼不攔住他呀?”
小悅悅鄙夷道:“我倒是想攔,你覺着我攔得住麼?”
好吧……
長歌認栽。
然後……
長歌的視線透過小悅悅的肩膀,落去了桌邊的地上。那個地方,昨晚直挺挺躺着一個壯男。
長歌趕緊爬起來問壯男哪兒去了。
小悅悅看一眼長歌,保守道:“被你家那位找人給架出去了。”
小悅悅隨口一說的“你家那位”叫長歌的小心肝兒沒來由就是一跳,彷彿一跳就要跳去她難以自控的境地,幸而,長歌剋制住了自己。
長歌就試探道:“昨晚……後來到底怎麼樣了?”
小悅悅就怪異看長歌一眼,“這話應該我問你纔對吧。”
長歌:“我、我好像睡着了。”
小悅悅:“……”
長歌一拍腦門,想起了個重要的事情。她同手同腳在牀上亂爬亂抖,拼命想要找什麼東西的樣子。
小悅悅就問長歌你在找什麼。
長歌一副我很忙你別找我說話的樣子,但好歹,她還是答應了小悅悅一句,“在找華情蠱的盒子,就是紅色的那個,在山上時候你見過的。”
小悅悅的眼神更加古怪,她手指一指長歌,道:“那東西不就在你脖子上掛着嗎?”
滿牀亂爬的長歌突然就被定住了。
昨晚她明明記得小紅盒子是被他自她脖子上搶走的呀,怎麼這會兒又回來了?不是她夢遊就是他給她又掛回去了。
可是,他會有那麼好?
所以還是她夢遊了的可能性比較大吧。
蘇行是隻道行高深的敏感白狐狸,長歌不覺着他當夜的眼神是在看玩笑。可他又把東西還給了她,原封不動的。這可真是件叫人匪夷所思的事情。
更加可怕的是,自那夜後,每天都會有三五個成年壯男來到長歌住的小院子裡。他們齊齊稱是受主公之命前來,任由小姐折騰。只一個要求,就是小姐在外面怎麼折騰都可以,就是不能進小姐的閨房。
長歌的表情是這個樣子的:⊙﹏⊙b汗
好吧,這些壯男個個血氣方剛,確實比她隨手抓的鋤草男威猛。
末了,其中一個壯男就帶來了蘇行的一句話,此壯男將蘇行的語氣模仿得惟妙惟肖,是那種淡淡的帶點嘲諷的又低低悅耳的。
“府中這麼多男的該夠你禍害了吧?所以,從今往後,別出去禍害人了。”
長歌:“……”
雖然日日有壯男血可採叫長歌精力充沛,熱血沸騰,但是,長歌總覺着心裡擱着什麼東西沒解開,難受得荒。
很快她就想明白了,她是覺着蘇行不會有恁好的心,她覺着按了他的性格,在她同他不熟的情況下,她在他眼皮子底下幹出了這樣的……糗事,他一定會收拾她的吧。
可是!偏偏一點動靜也沒有,他還給她送來了可口美男!
這怎能叫長歌不心驚膽戰?
此刻,長歌只希望他快點來抽打她,好叫她不再惶惶不可終日。
小悅悅聽罷長歌的絮絮叨叨,就說長歌你該不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吧。
長歌點頭,鄭重道:“我是君子他是小人,所以,我得時時防着他。”
小悅悅看了看鬥志高昂的長歌,想說什麼話,終是沒說出口。
罷了,有些事該是由當事人自己去悟出的。
長歌,你嘴上說不願再接受他要遠離他,可我看見的是,自與他住在同一屋檐下起,你便活力百倍了。
自那以後的某一日,因着蘇行仍舊未有一點動靜,長歌終於坐不住了,她要去找他!求他痛快點給她一刀!
他所住的院子同她隔得不遠,轉過幾條迴廊,長歌遠遠就看見了一片如火的紅楓。
紅楓種在院內,高高的圍牆依舊遮擋不了它們在秋風中的颯颯英姿。
他喜紅楓,在衛國時候,她就是知道的。只不過,她未想到的是,轉眼竟然又到了一年中紅楓亂人眼的時節。
光陰似箭吶……
帶着諸多複雜的莫名思緒,長歌朝着那一處的院子走近。走啊走啊走,越走她就越卻步,突然就不想去了怎麼辦?
門口突然就跳出來兩個守衛,守衛站得筆挺挺像木頭,他們面無表情對長歌:“小姐,主公在裡面。”
守衛臉臭臭的,長歌突然就認出了其中一個守衛就是送來給她採的壯男之一!
長歌突然就不好意思起來,她倒是想說我不進去了我就隨便轉轉,可是,肚子裡的話被守衛那虎視眈眈的眼神嚇回去了。她覺着,要是她掉頭走掉,這兩個守衛會撲過來把她一口吞掉的。
真是的,這麼兇做什麼?真是有什麼樣的主公,就有什麼樣的看門傢伙!
肚子裡腹腹誹誹着,長歌踏入了院門。
眼前景事依稀,倒像是他在衛國時候,懷王府裡的佈置。
不過,到底還是不一樣了的。只是不知道,是懷王府隨了這裡,還是這裡抄襲了懷王府?
沿着青石的路面走啊走啊走,長歌迎面又遇上了一個護衛,正是那個陳四。
這個陳四在太子府中扮演的角色,好似就同陳三在懷王府中的身份一般。且他們有着一張極爲相似的臉。長歌看着陳四,看着看着,就有一種時空錯亂的感覺……
陳四裝作沒看見長歌,面無表情地自她身邊走過去了。
至少沒攔她。
真是的,沒事把院子建這大作什麼?
叫她一番好走!
走啊走啊走啊走,終於,撥開重重花草樹木的攔路,長歌在前頭看見了疑似書房的建築。
就這麼走過去?敲門,然後求抽打?
長歌原來這就是你的目的?
絕壁不能這麼沒出息啊!!!
遠遠站在書房外,長歌突然就迷惘了,她是做什麼來找他的?
好吧,不逃避了,她承認,她就是來找他的。多日不見,她想他了。雖然這是個挺沒出息的想法且作爲,可是!長歌覺着自己還是敢作敢當吧,了了自己這一個心願,也好讓自己晚上不失眠。
書房是重地,外頭無人看守。
長歌終於走來了書房的門外,她怯怯伸手,光影在她嫩白的小手投下了一圈暗影,晃得長歌眼花。
眼花中,長歌的小手就要觸碰到了門,可這個時候,她就聽見了書房內傳來極不和諧的一聲……女人的呻吟。
呻吟?
女人?
他書房裡怎麼會有女人?
還在呻吟?!!
一瞬間,長歌的小宇宙爆發了,她突然不怕了,“砰”一下就一腳踹開了門。
暴躁的響動自然驚到了書房內那一對……苟合的男女!!!!!!
真的在苟合!!!
他們竟然真的在幹那種事!!!
長歌暴躁了!
長歌凌亂了!
長歌要殺人了!
可是!!
對上那人疏疏冷冷的視線,長歌的暴躁突然就化作了委屈,“我討厭你!!!”帶了哭腔的負氣的話。
然後、然後長歌就很沒膽地逃跑了。
長歌在滿園的落花中暴走。
他是陳國的太子,他都這麼一大把年紀了,長歌潛意識裡知曉他是會有個把女人的。
可是!
爲麼要讓她看見?!!
長歌發誓再也不理他了!他讓她有心理陰影了!!!
長歌當下就決定回去,然後包袱收收回山上找師父去!
再也不要見他!
再也不要見他了!
然後!
前頭有一棵碩大的銀杏樹,銀杏樹幹粗壯,銀杏的葉黃得燦爛。暴走的長歌走路不看路,一腦袋就撞上了樹幹……
咦?她竟然沒一頭撞死?
所以樹幹是豆腐做的嗎?
不是樹幹是不是豆腐做的問題,是……她壓根就沒撞上去,在她的腦門和樹幹在親密接觸的那一瞬,她被人自後頭拉住了。
那人自後頭抱住了她的身體,令得她動彈不能。
長歌又羞又急又氣,在這人懷裡張牙舞爪,“你放開我放開我放開我!你這個老流氓!!!!”
身後那人的聲音顯得危險,“你說我什麼?那個字怎麼形容的我?”
他不說話還好,他一說,她的氣就不大一處來,小手胡亂在他身上又抓又撓,嘴裡不忘恨恨攻擊:“說你是老流氓!!老不正經!老……”
好吧,消聲了,因身後的老流氓突然就流氓本性暴露,猛地將長歌壓去了銀杏樹上。
老銀杏的樹幹粗重,抵住兩人的重量綽綽有餘。只不過,這人動作太過猛烈,一時間就震落了樹上黃燦燦的銀杏葉子無數。
漂亮的銀杏葉在空中飛舞,飛着飛着就降落下來,落在長歌的發上、肩上、臉上,還有她同男人交纏的脣齒間。
啊呸!是苦的!!!!
男人暫且放開了長歌,他眸中水光瀲灩,是對方纔的那一場情事,極投入的模樣。
長歌惡毒地將他瞪着,“再親我就把你的舌頭咬掉!”
男人卻低低笑了,他伸出大手來,一下就捏住了長歌粉嫩的臉。
長歌立時炸毛,“別用你碰過別的女人的髒手來碰我!”
男人仍舊是笑,“這你可冤枉我了,是她主動碰的我,我可從頭到尾沒動過。”
長歌仍舊恨恨,“欲拒還迎更加罪不可赦!”
他突然壓低了聲音湊近長歌,“那麼,親愛的長歌,你又是以什麼身份對我生氣?”
嘎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