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大手在她臉上逡巡,蓋住了她眼珠子險些都要凸出來的眼睛。同時地,他帶着清茶芬芳的大舌頭捲住了她的丁香*。
長歌的身子就是一顫,好似他捲住的不是她的*,而是、而是她的靈魂。
周身滿滿都是他身上的清冷竹香,那竹的清香好似藉由他的觸碰,入到她的嘴裡,鑽進她的皮膚,蔓延到了她的四肢百骸。
長歌從未被人這般親吻過,從裡到外,徹底地。
他像是要吞了她!
舌尖一痛,是他咬了她。這疼痛的感覺經由她的舌尖傳去了她的大腦,告訴她此刻這樣一個事實:他在親她!狠狠地不客氣地親她!
當時長歌就震驚了,他、他、他怎麼可以親她?這是要作死的節奏啊!!!
懷王府門外,長歌是被蘇行抱着下馬車的。
蘇行的大麾寬大,被他打橫抱着,長歌很小的一隻窩在她懷中,大麾一覆,長歌就看不見了。只一雙小腳露在外頭,蘇行走動間,那小腳一晃一晃,煞是惹人憐愛。
有護衛迎上來,那架勢是要替他們的主公分憂——抱長歌。
結果,他們的主公一個眼神過去,那護衛徹底萎靡了。
主公的眼神好可怕!
蘇行抱着長歌,沿着王府門口的臺階,拾級而上。
有丫鬟蓮兒迎上來,似要對蘇行稟報什麼。
結果,陳三搶上前去攔了一攔,蓮兒就錯失了說話的機會,只能看着蘇行的背影,一路揚長而去。
蓮兒狠狠瞪陳三。
陳三摸摸鼻子道了句:“小姐在睡覺。”
因爲小姐在睡覺,所以,主公不希望有人打擾。
其實,長歌在裝睡,啊,不是,是裝暈。
蘇行親完她,她就暈了。她發誓當時是真暈。可沒暈了一會兒,她又醒了。醒來便見蘇行將她摟在懷中,靠坐在馬車壁上。而他,正在行那登徒子之事——親她的額頭!
長歌嚇得趕緊閉上眼睛!
這一閉就閉到了懷王府門口。
他不由分說就打橫抱她下來,她更不敢睜眼了。他拿大麾兜頭兜腦將她蓋住,她倒是可以稍稍緩出一口氣來。
大麾下,長歌睜開眼睛,入眼的便是他堅實的胸膛,熱熱的小腹。他、他身上的冷香更深得嵌進她的身體裡。
長歌覺得不知所措,如何也想不出該以何種面目去面對……她的四叔。
他親她,他對她做那樣的事,是不是說明,他也喜歡她?
可是,他們不能啊!他不能啊!她尚且在意識到自己對他的感情的時候知曉要剋制,可他呢?
他在狠命地親她啊!
太不和諧了這!
有穿堂風過。長歌便看見了蘇行那被風隱隱吹亂的發。
長歌突然就想起了當初心中的一個美好想往:四叔,待你長髮及腰,你從了我可好?
她又瞄一眼蘇行的發,如今,四叔的長髮真的及腰了呢!
長歌,打住!你在想什麼?!
這個時候,“吱呀”一聲悶響喚回了長歌瀕臨滅亡的理智。
他們,進房間了!
一時間,長歌整個身子都蜷縮起來,是害怕的。但她心中又是不止害怕這一種情感濃度的。是什麼呢?長歌不敢去想。啊啊啊啊啊啊這是要作弄死人的節奏啊!
長歌繼續裝死。
背後一軟,長歌被放入了鬆軟的牀鋪間。熟悉的味道撲面而來,這是屬於她的牀鋪她的房間。
還好還好……
四叔將她放進綿軟大牀裡,拿被子將她裹成了一隻糉子。然後,然後他就站在牀邊不走了。
長歌是裝睡,他的一舉一動她不要太清楚!她感覺到他的視線長長久久膠在她臉上……長歌就想着,哦,原來他是看上了我的臉。
被子太熱了!長歌就翻了個身,讓自己面朝裡。可這般一來,一不當心,一隻小手露在了被子外。
他就捉起了她的小手在手中把玩,拇指的指腹在她手背上做着摩挲。長歌一面在心中大叫登徒子!登徒子!一面又禁不住想着,哦,原來他也愛我的皮膚。
他終是摸完了她的小手。
長歌以爲這便結束了,卻沒想到!他突然就俯下了身來,熱熱的呼吸噴了她滿臉。
啊啊啊啊啊啊啊長歌覺着好熱好熱好熱,她要被燒壞掉了!怎麼辦怎麼辦?她要怎麼反抗啊啊啊啊誰來教教她……
她心中的奔騰戛然而止,因爲他輕輕的一個吻已落在了她的臉頰上,那麼溫柔。
那吻一觸即開,叫長歌連拒絕的餘地都沒有。長歌糾結了,就差要咬手絹了。
在她臉上一親,他就走了。
長歌裹着被子,眼睛大大睜開,愣愣看着天花板。
這一切太過匪夷所思,四叔竟然對她……
一定是她醒來的方式不對!
長歌決定好好睡一覺,睡一覺醒來,就……就……
還沒想出來就怎麼樣,她就睡着了。
這可憐的娃,大概是真受了驚嚇。
夢裡,長歌看見自己摔了她的四叔一句話:“你這個道貌岸然的光頭!”
可不就是道貌岸然的一個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