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從他的手中接過小傢伙,小傢伙親暱的往我身上蹭了蹭,讓人忍不住想要親親他。
舒清遠一瞬不瞬的看着我,我纔想起些什麼,問:“你找封少嗎?他還沒有起牀。”
他笑了笑,沒有回答我,只問:“你現在和封少……在一起了?”
我不知道他所謂的在一起,究竟是指普通的上牀還是答應跟封紹欽回去。
“我不知道,封少他自己應該也有打算吧,不是我想怎麼樣就能怎麼樣的。”
舒清遠點了點頭:“封少的性子向來不太喜歡被人管着,有時候真的很任性。我是說……宋小姐,你和封少真的不合適。”
我盯着他怔忡了片刻,心中不知道是什麼滋味,五味雜呈:“我不太明白,你的意思。”
“離開封少吧,越遠越好,去一個他再也找不到你的地方。”舒清遠站起身,一臉嚴肅的走到我的跟前:“你應該會好好考慮我的提議,對麼宋小姐?”
“我……”對於舒清遠的話,我心底有些不甘,卻又無從反駁:“我會好好考慮的,但絕對不會因爲你的這些話,而就此離開封紹欽。”
“宋小姐,你想過以後嗎?和封少以後要怎麼辦?”
以前總覺得舒清遠是個知心大哥,現在看來,舒清遠也有這樣強勢的一面,嚴肅得讓人覺得可怕。
“暫時,沒想過以後,但是……他說,讓我跟着他,他去哪裡,我去哪裡。”
“如果你跟封少真有這麼容易在一起,當初就不會有那麼多的阻礙。”
“當初?”我訝然擡眸看向舒清遠,我和封紹欽的過去,果然還有許許多多無法說清楚的結。
“嗯。”舒清遠並不想提及太多我和封少欽的過往,只是說:“我讓你離開封少,也是爲了你和封少好,目前你離開他,是避免一切傷害的根源。”
“你究竟知道些什麼?”總覺得他的這些話裡,是一些預言,而他知道些我們不知道的東西。
舒清遠瞥開了視線,暗自嘆了口氣:“告訴你,也沒有任何意義,有些東西是早已註定了的。”
突然樓梯口傳來一道低沉的詢問:“你們在聊些什麼?”
我和舒清遠猛然向後看去,只見封紹欽凌亂着頭髮,扶着扶梯邁着慵懶的步子走了下來。
舒清遠適宜的打了聲招呼:“封少。”
“你們剛纔好像聊得特別起勁兒,怎麼我一來就不說了?”封紹欽笑了笑,徑自打開冰箱拿了瓶水,擰開瓶蓋喝了一大口。
封紹欽逗着小傢伙,想要抱他,小傢伙緊摟着我的脖子,將頭往旁一瞥,不肯讓他抱。
“喲嗬~臭小子,你再在有了母上大人,就忘了你爹了?!”
舒清遠扶了扶眼鏡,笑說:“封少的精神看着很不錯,太好了。”
封紹欽做了一個拉伸運動,此時保姆將廚房裡的早餐端了上來,封紹欽坐到餐桌上問舒清遠:“吃了嗎?沒吃一起。”
“早就吃過了,而且封少你這是早餐?”舒清遠抹了把冷汗:“現在應該是用午餐的時間,什麼時候改掉你那睡懶覺的毛病?”
“好不容易沒有什麼事兒,怎麼就不能睡懶覺了?”封紹欽一臉不爽的看向舒清遠。
“至少得爲你的身體想想,現在不好好珍惜你的身體,老了以後可怎麼辦?”舒清遠眉頭蹙得都快打結了,看得出來,他是真的關心着封紹欽。 Wωω ttκΛ n c o
“清遠,你真的很囉嗦,怪不得沒有女人看得上你。”封紹欽恨不得捂上耳朵不肯再聽。
這句話似乎戳到了舒清遠的痛處,一臉尷尬:“封少,看來我們已經不能好好的聊天了。”
“我想,是的。”說着封紹欽往嘴裡塞滿了三名治。
舒清遠聳了人聳肩:“我不打擾到你們過兩人世界了,再見小小少爺。”
他吻了下小傢伙的額頭,意味深長的看了我一眼,沉默大步轉身離開了海景別墅。
封紹欽擱下手中的鮮奶,竟轉頭問我:“剛纔你跟清遠都聊了些什麼?”
我想了想,不想因爲我的關係,而讓他們兄弟之間的感情有隔閡,只說:“沒什麼,他在問我最近你的情況。”
“這傢伙怎麼老是這樣?有空這麼關心我的事情,怎麼沒空找個女人談談戀愛?都快四十歲的人了。”
我順口接了句:“他可看不出來有四十歲。”
“保養得不錯,所以看不出來。”封紹欽勾起嘴角笑了笑,問我:“下午有什麼想法?我可以陪你……”
“不,不用了,封少在家裡好好休息,我想自己出去逛一逛。”
聽罷,封紹欽微怔了片刻,點了點頭:“ok,正好可以和兒子好好陪養一下父子情。”
我還以爲他會纏着我,沒想到會這麼容易的妥協了。我想了想說:“今天午飯,還需要我給你做嗎?”
“本來沒想的,畢竟有點難吃,但即然你都提出來了,就做吧。”
我嘴角抽了抽,真想往他腦門上拍:“封少,我好歹勞心勞力,你就不能說句好聽點兒的話?”
“要好聽點兒的?”封紹欽一臉認真的想了想說:“寶貝兒,你身材棒極了!”
“咯咯咯……”小傢伙不明所以的笑了起來。
封紹欽戳了一下小包子臉,戲覷的問:“難道你聽懂了?”
我說:“少在孩子面前說些少兒不宜的話,要是真的能聽得懂怎麼辦?你這個混帳。”
說完我去冰箱裡看看有什麼可做的食材,保姆倒是挺細心的,按照營養師提供的食譜,將菜都買回放在冰箱裡了。
我取出來開始做午飯,回頭衝着大廳喊了句:“封少,你剛吃完早餐,要不運動運動一下。”
“寶貝,你是怕我不吃你做的菜嗎?”不知何時,他拎着小傢伙來到了廚房門口。
“你就不能好好抱你兒子?”跟拎菜籃子似的,不知情的還以爲他有施虐傾向!
封紹欽低頭看向小傢伙,黑着臉:“除非哪一天,他不死命揪我的頭髮。”
我說:“那你總結出來你兒子爲什麼總愛揪你的頭髮?是不是因爲你的頭髮太長?該理一理了。”
“嗯哼~”他伸手抓了抓自己的頭髮,若有所思:“的確是太長了點兒,是該去一去理髮店了。”
給他做好午飯,他依舊改不了愛挑惕的毛病:“這個豆腐燒得太老了,爲什麼只有青椒沒有肉?這個……”
“封少!還能不能好好吃飯了?你要是肚子不餓,完全可以去沙發上躺着。”
“不,媳婦兒就算餵我吃毒藥,我也吃。”說着拿着筷子大口大口的扒飯。
我的心頭竄過一陣暖流,失笑:“竟然拿我的菜跟毒藥比!”
“寶貝兒,我只是打個比方。”
下午我出門了,在四周溜了個灣,又去超市裡買了一些生活必須品,正準備叫出租車回去時,突然有人拍了拍我的肩膀。
我下意識回頭看去,是個外國男人,不知爲何讓我有些緊張。
“有……有事兒嗎?”
“伊蓮恩小姐,先生想見你。”那人一口流利的英文說道。我踉蹌了兩步,想要逃,那人似乎看穿了我的心思,說:“你以爲可以逃得掉的話,儘管逃吧。”
強迫自己冷靜下來後,我打消了逃跑的念想,扯着嘴角笑了笑:“我可沒有說要逃,即然艾倫不遠千里來看我,我自然是要見見他的。”
那人做了個請的手勢,我才發現他們的車停在了一個偏僻的小巷子旁邊。
我心中不安,但是依舊跟着這人走了過去。他開車繞了很遠,來到了一間獨立的看似很普通的平房前。
這裡大概快拆遷了,住的人很少,基本都搬走了。艾倫還真是小心翼翼,難道……是害怕引起封紹欽的注意?
“先生在裡面等你。”那人站在外頭沒有意思要進去,我輕應了聲,暗自抽了口氣,走進了這間比較昏暗的房間。
“艾倫先生?”裡面只有一盞昏黃的燈,只能看清楚大概的輪廓。
突然金屬質打火機發出一聲清脆暗啞的聲音,‘嗞——’的一聲,我回頭,那一攝小點藍色的火焰在半空照亮,艾倫英俊立挺的輪廓在明滅不定的藍火之後顯得更加邪魅而神秘。
“伊蓮恩,好久不見。”他的聲音很低沉,似乎自帶電音般的磁性。
“看來艾倫先生很想我,竟然不惜千里之行,跑來這裡看我,真是讓我受寵若驚呢。”我笑了笑,假裝一無所知。
“別這麼說,你還能想起我,這讓我覺得很慶幸。”艾倫邁着優雅如同獵豹般的步伐,圍着我走了個半圈,意味深長一笑:“我想你大概也還記得與我的合約。”
“哦!報歉,我記性實在太差了。”我扶額,歉意一笑:“自從大病一場醒來之後,我有很多事情都想不起來,還有一些發生過的事情,我也經常在腦海裡斷片。”
“是嗎?我想我會讓伊蓮恩小姐,好好想起來的。”艾倫突然抓過我的手,他的指尖很涼,讓我冷不丁的打了個寒顫。
“艾倫先生?”我試圖要抽回自己的手,但是徒勞無功,不想他的力氣比我想像中的大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