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接到黎央的電話之前,其實我不太確定他是否會給我打電話。即然他打了這個電話,就證明魚開始上勾了。
黎央:“有沒有興趣出來喝杯咖啡?”
我說:“喝咖啡多無聊,明天你如果有時間的話,帶你去見識有趣的東西。”
他帶磁性的嗓音低低的笑了:“好,那我期待着明天你給我的驚喜。”
當天回去之後,我開始收拾明天出發要用的東西,封紹欽這幾天回來得很勤快,看到我收拾東西,不着痕跡的坐到了我的身邊,架着大長腿發問:“收拾行禮是要去哪?”
“工作。”我沒看他,徑自快速收拾着。
“你們公司這是要全面發展德智體,從室內到野外的延伸覺悟性?”
我擡眸,怔忡的盯了他片刻:“封少,麻煩你別說火星語。”
他腆着臉,突然丟了句:“我也去!”
我說:“工作,沒辦法帶拖油瓶去。”
“我草!本少在你眼裡怎麼就成了拖油瓶了?我怎麼說也是集智慧與英俊於一身的封氏太子爺!”
我抹了把額際,替他汗顏了一把。他整個晚上一直纏着我……
“封少,你睡牀上吧,你這樣抱着我有點熱。”我閉上眼語氣沒有起伏,反正推也推不動他,勸也勸不了他。這丫的頑固得就像狗皮膏藥,蒸不爛,煮不熟。
“帶我去。”
我說:“你要喜歡打地鋪,那換我去牀上睡。”
他耍賴:“咱們六神合體,去牀上睡吧。”
我快被勒得窒息了,拽過他的手臂,妥協了下來:“是你自己非要跟去的,到時候不能有怨言。”
“你不帶我去纔有怨言。”他的語氣這才輕快了些。
我說:“那你現在放開我,自己去牀上睡。”
“這個……沒問題。”他也知道我不能纏得太緊,再纏下去鐵定翻臉了。於是談好條件之後,爬起身去了牀上。
第二日,他也不知道什麼時候起牀的,拿了早餐回房間:“媳婦兒,吃早餐吧。”
我冷着臉:“別叫我媳婦兒。”
他笑着點頭:“好的,聖愛媳婦兒。”
他坐在我對面,咬着三明治,表情暖昧的打量着我。他的視線太強烈,讓我沒辦法假裝沒看到,於是擡頭問他:“看什麼?”
他說:“發現你越看越好看。”
我白了他一眼,說:“是因爲我帶你一起出門,所以才覺得我美好了嗎?”
他想了想,認真的說:“不排除這個原因在裡面。”
我冷笑了兩聲:“你很快就會覺得我沒你想像的那樣美好。”
看了眼時間,我吃完最後一口三明治,起身去浴室換下了衣服,拿過揹包:“出發了。”
“車子已經準備在樓下了。”他那模樣似乎有備無患。
“不用開車去,不抵什麼用,車子進不去的。”
“啊?”封紹欽一臉錯鍔,但是沒有多問,因爲我勉強答應他跟去,本就對他有些不耐煩。
我帶他打車趕去了與黎央會合,這兩人見面那表情都像吃了屎一樣臭。
封紹欽:“爲什麼會有個野男人?”
黎央:“我可不善長照顧小弟弟。”
我剝了塊口香糖等到長途車過來,見他們還愣在原地,我回頭問了句:“要不要跟上?”
這兩人互瞪了一眼,前後跟我上了車。車內都坐滿了人,只有最後一排座位是空着的。
我坐在右邊靠窗的位置,封紹欽霸道的將黎央擠開,坐在了我身邊隔着黎央。
黎央戴着墨鏡,將鴨舌帽壓低了些,塞着耳機,似乎昏昏欲睡。封紹欽的頭壓在了我的肩膀上,時間久了有些痠疼。可看他淺睡的模樣,又不忍心將他鬧醒,便也隨他去了。
路程有些遠,也不知道我是什麼時候倒在封紹欽的懷裡睡了過去,醒來的時候到了站,身上蓋着他的黑色皮質夾克外套。
我拿下外套要還給他,他推回了我的手:“披着,下午冷了。”
說着徑自提過揹包,領先走出了車。這裡是一個古老的小鎮,來回就這一班車。
黎央估計沒來過這種地方,新奇的四處看了看:“這古鎮還真有點兒意思。”
他拿過相機開始拍照,我看了眼時間,說:“別拍了,現在趕緊走,估計到晚上七點多才能到達村子。”
“什麼?還得走?!”黎央可能是累了,指了指後面的古鎮:“難道我們今晚不在這裡住下來?”
我說:“即然是帶你玩點兒新奇的,自然是比這更有趣。”
因爲這句話,黎央咬了咬牙繼續跟上,此時沒車了天色漸暗,他也沒有別的選擇。
倒是封紹欽,讓我很意外他出奇的適應環境。我們走了很遠的偏遠小道,他都不吭一聲。
這幾天氣溫上升,草叢裡偶爾會有蛇藏着,在我們經過小道時,黎央歹勢的差點踩了一條眼鏡蛇。
嚇得他立即軟癱在地,顫聲喊着:“快,快把它給弄走,我最害怕的就是蛇!”
封紹欽嗤笑了幾聲,看了會兒好戲,見我撿了樹枝正要過去,一把拉過了我的手腕:“你幹嘛?”
我撇了撇嘴:“你沒看到蛇正盯着黎央嗎?”
“蠢女人,那是眼鏡蛇,攻擊人的速度是五步蛇的十到十五倍,但是從毒牙射出的毒液是所有的毒蛇射程最遠的,準確度百分之百!”
“快救我啊!!”黎央差點就要哭了。
“喂,你別亂動,你一動它就會攻擊你。”封紹欽說這句話時,無良的笑了起來,看着瞥過來的視線,訕訕的摸了摸鼻子收斂了笑。
他奪過我手中的樹枝,說:“我把樹枝一扔,你就將外套矇住它,那誰,我等下叫你跑,你就跑,聽到沒有?這蛇有攻擊性,指不定會追着你跑,所以速度要快!”
我將外套一扔,封紹欽叫了聲‘跑’!黎央一躍而起,剛纔不斷叫累的他跑得比誰還快。
當趕到小村子裡,倒是比預期的提前了半個多小時。黎央後怕的往草叢四周瞄了瞄,打了個冷顫:“我想回去,我不想呆在這種鬼地方。”
封紹欽一臉戲覷:“大哥,那趕緊的,別打擾我和我媳婦兒鄉村蜜月遊。”
我無奈看了眼唯恐天下不亂的封大少爺,對黎央安慰道:“你別怕,不會像剛纔那樣總會碰到蛇,蛇其實是很害怕人類的。”
黎央一臉怒容:“你說帶我來見識好玩的東西,就是這種鬼地方?你特麼玩我?!”
“你別冤枉人,明明我媳婦兒只喜歡玩我。”說着,封紹欽一把將我摟進懷裡,下巴擱在我的頭頂說:“媳婦兒,晚上小欽欽隨便你玩。”
我狠狠白了封紹欽一眼,對黎央說:“我的確是想讓你來見識一些不一樣的東西,即然已經來了,爲什麼不相信我?”
“媳婦兒我相信你。”封紹欽立馬錶了態,我都不知道他是個什麼心思。
大約走了五分鐘,我帶着他們來到一家農舍時,敲了敲貼着關公的木門,沒多久有人來開了門。
來人叫田伯,大約六十來歲,人很精瘦,穿着一件老舊的汗杉,渾濁的雙眼在看到我時突然一亮。
“聖愛?”
“田伯,好久沒來看您了。”
“快,快請進來。”田伯將我們請了進去,家裡正在用晚飯。他家老伴趕緊又多準備了三對碗筷。
“聖愛,這都差不多兩年沒來過了吧?你還記得來看我們,我們倆老傢伙別提有多高興了,我再去炒兩個菜,你們先吃的。”見田嬸子要起身,我拉住了她。
“不用了,這些就挺好的,能有吃就不錯了。”說着我拿了兩個地瓜,給他倆一人分了個。
封紹欽完全不挑食,拿着個地瓜啃得倍兒香。黎央勉強的啃了兩口,可能是餓了,又覺味道也還不錯,吃了整個地瓜,桌上的菜沒有動筷子。
封紹欽食量大,吃了三大碗白米飯。看着他還跟個小孩似的狼吞虎嚥,我不由得失笑。
伸手捏過他嘴邊的飯粒,本着不費一粒糧食的美德,我將米粒送進了嘴裡。他微愣了兩下,突然湊上前來,在我的脣邊親了下。
衆目睽睽之下,我弄得老臉微蕩,蹙眉斥責:“你給我規矩點兒!”
田伯和田嬸子抿脣笑了笑:“聖愛,這是你男朋友?”
我怕封紹欽亂說話,快速答了句:“還在觀察階段!你快吃,發什麼愣?!”
說着,我用手肘撞了下封紹欽結實的臂膀。他打了一個飽嗝,說:“我吃飽了。”
田嬸給我們打掃出了兩間房,封紹欽與黎央一間,我一個人一間。
睡到半夜,我感覺自己被什麼給重重的壓着了,有些喘不過氣。推也推不動,臉上有一個柔軟的東西在不斷滑動,我掙扎着從睡夢中驚醒過來。
當看到眼前的人時,我怒斥了聲:“封紹欽!你……你幹什麼?”
“噓~”他性感的脣往左勾起,邪性一笑,壓低着磁性的嗓音說:“當然是幹你,這不是顯而易見的事兒?”
小木牀不是很結實,他這塊頭太大,隨便動一動,那木牀發出吱吖聲似乎下一秒就要散架,聽着不知爲何讓人有點兒尷尬。
我不敢掙扎得太厲害,怕驚醒了他們,這屋子沒啥隔音效果。
“封紹欽,你別亂來!”
他見我一臉堅絕,滿是委屈的將臉埋在我的胸口:“你要這樣折磨我到什麼時候?”
我無奈:“我折磨你什麼了?”
他裝佯帶着哭腔說:“讓我看得着吃不着,難道這不是一種非人的折磨?”
明知道他是裝的,但我卻還是心軟了下來。耐着性子跟他說:“封少,我們不能再這樣。”
“爲什麼?我想要你,你明明也很喜歡我抱你的感覺,那我們就應該做一些讓自己快樂的事情!”他說得好像很有道理,但我沒這麼容易被他給洗腦。
我說:“你先從我身上下去,你壓着我了。”
他終是聽話的翻了個身,半坐在了我的身邊,眸光深沉:“我想知道你心裡究竟是怎麼想的?我們之間……又不是沒有過,爲什麼現在就不可以了?”
男人便是這樣,他們的天性使然,爲了得到一個女人,會做出各種討對方喜歡的事情,如同雄孔雀開屏,完全是一種本能的反應。可人終究是高級動物,有種東西叫靈魂。
“封少,你愛過一個人嗎?”
他的表情微僵了下,隨後扯出一個極不自在的笑:“這種東西,對我來說,是多餘的。”
這個答案明明在預料之內,可心口還是不由自主的微微刺痛了下。
我問他:“所以你想要我,並不是因爲愛情?你只是不甘心,我總是拒絕你,你喜歡冒險,也喜歡去征服,越是得不到的,才能吸引你的興趣,對嗎?”
他吸了口氣,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你雖然說得沒錯,但也不全對。我當然是喜歡你,所以纔會想要你。”
我笑了笑:“可是你會喜歡很多女人,你要了我之後,你會要更多的女人。”
他緊抿着脣,沉默了下來。
我說:“我要的東西,如果你給不了,我會一直拒絕你。所以我也希望,你能管好自己的行爲。畢竟這場戲合作的日子還長着,鬧得太僵對彼此都不好。”
他猛然從牀上躍起,沒有再糾纏下去:“我明白了,以後……我會注意的,你早點休息吧。”
看着他感覺有些陌生的背影,我的鼻頭有些泛酸。把話都說開了,以後也不會再糾纏不清了吧?
這裡的清晨很美好,能聽到院子裡的桑樹被風吹得沙沙作響,鳥兒清脆的鳴叫,溫暖的陽光斑駁灑下。我起了個大早,站在院子外深吸了口氣,似乎能聞到空氣中的泥土氣息,迴歸自然。
早晨我幫田嬸子做了麪餅,磨了豆漿。豆子是他們親手種的,新鮮口感特別甘甜。
黎央昨天似乎睡得很好,今天和昨天的狀態完全不一樣,喝了口豆漿後,他那雙平日裡冷漠的眼睛奕奕生輝:“這個豆漿,和我平日裡喝的口感好多了!這個麪餅也很好吃啊!”
“那你多吃點兒。”我微笑着對他說。
封紹欽一副精神不振的模樣,從起牀到現在沒有正眼看我。我想大概是昨天的話有了作用。這本應該是我想看到的結果,可總覺得心口突然空了,被挖走了一大塊。
田伯家裡有自己的果園,菜園子已經翻新準備種下菜籽和菜苗。出發前我讓他們帶了幾個麪餅,便跟着田伯走了。
黎央好奇的詢問:“我們終於要去幹有趣的事兒了?”
我用力點了點頭,說:“保證讓你畢生難忘,而且我也保證是你從來沒有玩過的,新鮮着呢。”
黎央無比的期待起來,還催着:“那走快些,快點!”
封紹欽默默的跟在身後,不發一語。他不犯二的時候,看着很高冷不好親近。剛開始與他接觸,我甚至將他劃分爲了危險份子,不可靠近那一類。
黎央早就看出了封紹欽的不對勁兒,撞了撞我的手肘,特八卦的問:“他怎麼了?咋天還興志高昂的,今天就跟歇了的黃花菜似的。”
我敷衍了句:“可能,大姨爹來了吧。”
直到田伯將我們到了水田邊,那一望平洋的稻田讓黎央與封紹欽傻了眼。
直到田伯率先下了地,開始插秧,黎央下意識就調頭走,我一把拽過他:“黎大明星,別慫!不是想玩點兒好玩的?”
黎央氣得臉色鐵青:“你竟讓我幹這個?!還他媽好玩的?你逗我呢!你們要玩泥巴自個兒玩!”
就在我與黎央爭執不下時,封紹欽饒有興趣的擼起了褲管下了地,還一臉認真的向田伯請教一些常識與技巧。
這一路封紹欽的表現,不得不讓我刮目相看。他似乎能快速適應一切環境,並從中學習和發現新的東西,並樂此不疲。他究竟是什麼人?難道真的只是封氏太子爺這麼簡單?
黎央臉色略顯尷尬,我跟着下了地,記得上次來這裡時是兩年前,那時候還和安瑞東好好的,現在物是人非了。
黎央足足掙扎了一個多小時,終於有些想下來了。直到他完全放低了姿態,加入了我們,開始找到了勞作的樂趣。
此時正是採茶忙時節,山裡喊起了採茶歌,聲音撩亮悅耳。黎央微怔了片刻仰着臉看向那片蔥鬱的山林,只聞其歌聲,不見其人。不知他想到了什麼,眼眶微微泛紅。
田間的小夥子們與採茶姑娘對歌,那場面才叫好玩。
溪水清清溪水長,溪水兩岸好呀麼好風光。
哥哥呀你上畈下畈勤插秧。姐妹們東山西山採茶忙。
插秧插得喜洋洋,採茶採得心花放。
你追我趕不怕累,敢與老天爭春光,爭呀麼爭春光。
午飯時,田嬸子送了飯菜過來,一些特色野菜與醃菜,他們餓極了,送來的飯菜都一掃而空。
勞作了一天,末了。仨身上臉上都是泥。
封紹欽早已沒了頹喪之氣,對黎央說:“大明星,你現在這大花臉,估計扔你媽面前都認不出了。”
黎央抓了一把泥就往封紹欽臉上砸去:“哈哈哈哈哈……”
“草!!”封紹欽跟裝了發條似的耍起了瘋,連手抓泥瞄準黎央一通砸。黎央打得連反手之力都沒有。
“你們別鬧了!都快要把樁稼給鬧了。”我將他們趕了上去。
男人之間的友誼都是不打不相識,打完鬧完,哥倆好的打着赤膊就往村頭那條清泠泠的河水裡一跳。
我坐在河邊將腳上的泥都洗了,河水還涼着,想叫他們上來,看他們玩得歡,笑了笑作罷。
回去後吃了晚飯,我和田嬸子攤了涼蓆在桑樹下,點了驅蚊蟲的香。今夜月朗星明,歲月靜好。
我做了幾個清淡的小菜,田嬸子和田伯怕打攪我們,都回房間了。
黎央似乎有了新靈感,正拿着ipad在做新曲。封紹欽疑惑的問:“田伯和田嬸難道沒有兒女嗎?”
提到這個,我有點兒傷感,說:“有的,他們有一個女兒,可是五年前得了絕症死了。我和他們的女兒在大學的時候是朋友,那時候我生活拮据,田曉就經常帶自家的醃菜過來給我下飯,一帶就三年多。
我沒有家,每年過節她就會帶我來這裡過節,田伯和田嬸子很親切,就像我的父母。田曉去了之後,我也一直有來看他們,只是近一年多,發生了太多的事兒,拖了很久纔過來。”
說完,黎央與封紹欽都在盯着我瞧。我有些不自在的笑了笑:“怎麼了?”
黎央吸了口氣:“原來你這麼慘。”
我扯着嘴角笑了笑:“別介,我說出這些,不是讓你們來可憐我的。我過得很好,不需要任何人可憐。”
封紹欽失笑:“我可沒可憐你!就是覺得……你很了不起。我媽媽去了之後,外公將把我接到了國外生活,外公對我很好,給了我很多別人羨慕的一切。你這麼窮,還能樂觀活到現在,也是不容易。”
我黑線,抽了抽嘴角,就知道封紹欽這丫的狗嘴裡吐不出象牙。分分鐘都在秀優越。
“封少,我現在拒絕和你說話。”
黎央突然說:“你要是不介意,可以來我家。”
話音剛落,封紹欽甩了他一記帶殺氣的眼神兒:“她爲什麼要去你家?她住我……唔唔唔……”
我衝上前一把封住了封紹欽的嘴:“我住在他叔叔家。”
“住他叔叔家??”黎央疑惑。
“呃,他叔叔是租賃戶,專出租房子的,我和封少熟着,還能給點面子打個折。”
黎央信以爲真,點了點頭:“原來如此。”
這傢伙看着高冷,其實性子很單純,容易相信一個人。更沒有太多的歪心思,倒是個值得交的朋友。
我們住了兩個晚上,第三天離開了村子,田伯與田嬸子將我們送到村口,擦着紅了的眼眶,對我揮了揮手:“有時間要多回來看看。”
“我會的,你們回去吧。”我聲音沙啞,十分不捨。封紹欽與黎央沉默着似乎心情也有些沉悶。
上車的時候,他們一人提着一袋新鮮的黃瓜,在車上就啃了起來。
“嗯,這黃瓜挺脆的,聖愛媳……你要不要?”封紹欽把黃瓜往自個兒衣服上擦了擦,也不講究,一股惱的遞到我跟前。
我接過他手中的黃瓜說了句:“你們吃這麼多,還要白拿,現在知道種地辛苦了?種幾根黃瓜出來也沒那麼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