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來就這樣我和黎央成了朋友,說服他代言的事情費了不少功夫,最後我用一袋自己做的手工餅乾收買了他。
和封紹欽的距離似乎一下子遠了,他也不像之前那樣纏着我。
直到那天晚上,也不知道他是什麼時候回來的,半睡半醒中我彷彿看到有人站在了我的面前。
我猛然睜開了眼睛,封紹欽一頭朝我栽了下去。我被他這大塊頭壓得悶哼了一聲,想推開他,只覺手中摸到一片溼黏,嚇得趕緊拉開了牀頭的燈,手上全是血。
“封紹欽!你怎麼了?”
“別……別吵!”他脣貼在我的耳畔,聲音帶着一絲幾不可見的顫音。
我扶着他仰面躺在了牀上,傷口在小腹左側,人掀開查看,心頭一緊:“這是……”槍傷!
“噓!有人來了,幫我演場戲……”
“好。”
我脫下了他身上的衣服,藏在了被子底下,希望在他們趕來之前血不要浸透牀單與被子。
被子底下的手拼命的按住了他的傷口:“你忍忍。”
他深邃的眸一瞬不瞬的盯着我,問:“你不害怕?”
當然害怕,只是現在容不得我害怕,一旦露餡也許我就把命給搭在這裡了。
隨後他又說:“你不用怕,即然將你捲了進來,我們就會保證你的人生安全不受到任何威脅。”
我從來沒見過他如此正義且認真的模樣,很陌生,彷彿是另一個人在與我對視說話。
還未來得及收拾好心情,門被人撞開,只見封鳴海帶着一夥人衝了進來,我裝佯尖叫,拉上被子蓋在身上,一臉驚恐的盯着他們。
“你們……”我儘可能的用身體將封紹欽擋住:“爸爸,這麼晚了有什麼事?”
封鳴海的眼視很可怕,風雨欲來,面無表情的說:“紹欽原來在家?”
封紹欽一把將我撥開,自若的半撐起身子,邪性一笑說:“家裡有媳婦兒,花好月圓良辰美景,當然是在造小娃娃,早點讓爸抱孫子嘛。”
兩父子的視線在半空較着勁兒,電光火石,氣氛緊張得讓人窒息。封紹欽的動作拉扯着傷口,鮮血大股大股的往外冒,我拼命的用手在被子底下按住他的傷口,可似乎無濟於事。
“爸爸這麼晚了,就這樣大刺刺的闖進兒子與兒媳婦的新房,這傳出去豈不是讓人笑掉大牙?”封紹欽微眯着眸子,透着殺氣。
那臉上自若的表情,根本不會想到被子底下的怵目驚心。只能說他的演技太好,不留一絲破綻。
“公司出了些事,你現在起來穿上衣服跟我走。”
一陣死寂後,封紹欽將自己丟在牀上一臉耍賴的模樣兒,滿不耐煩的說:“爸,好累啊,不想動,有什麼事情你自己處理不就好了?”
“事情歸你管的,必須你自己處理乾淨。”
一大股血在牀單上蔓延至牀沿邊,眼看就要滴到地板上,我一把抓過一旁的睡袍,鎮定自若的起身坐在了被染紅的牀沿上,架着腿掩去牀單,低頭裝佯舒理着自己的頭髮。
“紹欽,看來你又捅了什麼簍子,才讓爸爸這樣生氣,明天我爸讓你回家陪我吃頓飯,上午可必須要趕回來,放我鴿子你就死定了!”
“爸,你聽到了,今天太晚,明天我一定趕回來處理!”
封鳴海還想說些什麼,突然電話響了,接了一個電話後,帶着這幫子人火急火撩的趕了出去。
我起身走到牀前,看到他們的車子駛出了院子,才折回身,此時封紹欽已氣息懨懨躺在了牀上。
“怎麼辦?我……我開車送你去醫院?”
他拉過了我:“不能去醫院,清遠很快過來了。”
果然,大概過了幾分鐘後,清遠帶了兩個神秘的男人走了進來,對封紹欽說:“我讓天毅製造了些假象,把封鳴海他們給引開了,暫時不會回來。”
封紹欽撩開被子,身體大字型躺在牀上,說:“別羅嗦,快點把子彈給老子取出來止血,我他媽再流血就性命難保了。”
那兩個神秘的男人似乎是醫生,動作十分熟練的替他取出了子彈,開始忙着止血縫合傷口。
“那邊情況怎麼樣了?”封紹欽掙扎着保持清醒,問舒清遠。
舒清遠說:“一部分人已經被警方控制,價值好幾億的走私貨品全被繳了,這次立了大功,但是也讓封鳴海他們的警戒心更強,估計已經開始懷疑你了。”
封紹欽冷笑:“這老頭子,心思縝密,對我忍了這麼多年,不動聲色。不會在這個階段與我撕破臉皮的。”
“睡吧,接下來的事情就交給我與天毅處理。”舒清遠說完這句話,封紹欽像是接收到信息的雷達,幾秒鐘就徹底的進入了深度昏睡中。
我看着眼前狼狽的一切,這才感到後怕身體一個勁兒的抖個不停:“你們……是警察?”
舒清遠回頭看了我一眼,輕嘆了口氣說:“我們不是警察,但是……總之宋小姐放心,封少和我都會盡全力保證你的人生安全。時機成熟你自然會知道一切。這次你做得很好,看來封少選中你,是一個很明智的選擇。”
傷口處理好後,我們將染血的牀單換下,舒清遠帶着這兩醫生和換下的牀單快速度離開了封家。
我以爲封紹欽會昏迷好久,沒想到第二天清早,他照常醒了過來,對我說了句:“好餓!我想吃炸雞、蛋包飯、杭三鮮……”
說着狠嚥了下口水,我看着他不由得失笑:“早上吃蛋包飯,中午吃杭三鮮和炸雞吧。”
“再加一份海蔘湯。”
“好,你說什麼就是什麼。”我起身走到樓下的廚房,給他做了份蛋包飯。
他爬起來準備吃,突然舒清遠打了一個電話進來,我疑惑的看了眼封紹欽,說:“是清遠,他怎麼打電話給我?”
聽到是舒清遠,封紹欽一臉緊張:“女人,不要接!”
我半眯着眸打量了他半晌,他說不要接,我偏要接。
那端舒清遠帶着焦急道:“他損傷了腸道,除了牛奶和葡萄糖,這一週之內,什麼也別讓他吃!一定要看好他!!封少就是管不住自己的嘴。”
在我沒有掛電話之前,他開始猛往嘴裡扒飯,我一把丟掉電話,從他手裡將飯搶了過來。扣過他的下頜想讓他吐出來。
“封紹欽!快吐出來,你還不能吃東西!”
他死命的抿着嘴,快速將吃了一口的飯給嚥下了肚,啊的一聲張開嘴,耍賴的笑了笑:“沒了。”
“你……”看他像個孩子般耍賴的模樣,滿是無可奈何。
爲了避開封鳴海的眼視,封紹欽暫時搬離了封家,回到了海景別墅。
這丫的趁我不注意就把東西偷偷藏起來吃,抽屜裡,衣櫃裡,牀頭櫃裡……簡直無所不用其極。
我只有開誠佈公的說:“封少,你還想不想好了?”
他破罐子破摔,抱着一包薯片縮在沙發角落,嘎嘣嘎嘣的往嘴裡塞:“在我沒好之前,我怕憋出內傷來。”
“你再這樣下去,傷口炎症反覆發作,要什麼時候能好?”
“我現在挺好的。”他一臉頑固,還嘴硬狡辯。
我快氣得吐血三尺,一把奪過他手中的薯片:“你真當我喜歡管你?要不是關心你,你是死是活與我有什麼關係?”
氣氛頓時變得有些敏銳,他盯着我半晌,視線漸漸灼熱:“爲什麼關心我?”
我有些心慌的瞥開了視線,,丟掉了手中的薯片,說:“算了,我不管你,你自個兒看着辦吧。”
誰知還沒走兩步,他猛的從身後一把將我抱住,將下巴抵在了我的肩膀處:“爲什麼關心我?不是討厭我嗎?”
我舔了舔乾澀的脣,暗自吸了口氣,聲音沙啞:“我沒有說過討厭你。”
“那就是喜歡我?”他追問。
“你先放開我。”我掙扎了幾下,可他死命的抱着,怕碰到他的傷口,只能妥協下來。
封紹欽冗長的嘆了口氣:“我喜歡和你在一起的感覺,不嬌柔造作,感覺很隨意很真實,我相信這個世界上有愛情,可是遇見愛情並擁有愛情的機率只有千萬分之一,即然我們覺得在一起舒服,爲什麼要去想這麼多?”
也許他說得很在理,可我想要的不再是玩玩的那種,他不懂我,我亦不懂他,或許我們的價值觀不一樣,才導至看待問題也是不一樣的。
我拉開了他環在腰間的手臂,衝他擠出一個淺笑:“封少,你不覺得……我們更適合做朋友嗎?爲朋友兩肋插刀,我們可以做一輩子的朋友。”
他盯着我,無奈的笑了笑,攤了攤手:“朋友?sorry,我做不到,沒辦法把上過牀的女人當成朋友一般對待。做不了情人,只能做陌生人,我不喜歡糾纏不清。”
說完,他冷漠的瞥了我一眼,轉身回了房間。
我心中沉重,憋屈,想抓狂,他明明就是典型的花花公子,爲什麼還要弄得跟個情聖一樣,好像拒絕他是我的錯?
這種花蝴蝶難道不應該拒絕?難道還要我歡天喜地、若無其事的一邊跟他滾牀單還一邊微笑的看着他投入別的女人懷抱?!
一想到這,我的心口就像堵着一塊大石頭,壓抑得喘不過氣來。
之後我沒再管他,舒清遠叫來了蘇珊盯着封紹欽。我也稍稍放下心來,並漸漸下定了決心,要將封紹欽徹底的放下,趁他還未在我心口扎穩根時,就應該將這不切實際的念想斬草除根。
所以那段時間,只要有同事的邀約聚會,我都會積極的參加。有時候會叫上黎央一起,黎央和我們在一起也不愛擺架子,相處久了,便發現他其實是個簡單直白的人,喜歡就是喜歡,不喜歡就是不喜歡。
k完歌出來,外邊下着很大的雨,黎央從車裡拿了把傘給我:“雨天好散步,我送你。”
他仰着俊美的側臉,撐起了傘,眼角悄悄瞄向了我,我立即回過神來衝他笑了笑:“路有些遠,我自己回去吧。”
雨水濺在身上,帶着涼意,他脫下外套給我披上,一手越過我的肩膀,稍用力將我往前方帶去。
一路上我和他沒有太多的話題,突然他說了句:“一樣了。”
“嗯?”我疑惑仰臉看向他,他撐着傘的手腕露出一截,戴着一條咖啡色皮質手鍊,很襯他的氣質。
他的眼神比平常溫柔,好看的嘴角勾起一抹淺笑:“我們的腳步變得一樣了。”
我下意識低頭看去,不由失笑,果真一樣。
他想了想問我:“你跟封結欽……是什麼關係?”
之前與封紹欽之間明顯的暖昧還是讓他懷疑起來,我不想騙他,卻又不知該從何說起。
“我和他現在只是普通的朋友關係,或者……在他眼裡連朋友都不是。”
黎央深吸了口氣,頓住了步子,轉過了身面對着我:“那,我能追你嗎?”
迎着他的視線,我的心慌亂不安的跳動着:“黎央,我……不能。”
“不能是什麼意思?”黎央眼中透着失落,輕聲小心翼翼問我:“是不喜歡我?”
說不喜歡也不對,至少我對他還是有好感的,只是還沒到發展成戀人的感情。或許我和他之間永遠都只能是這樣的朋友。
見我猶豫不決,他問:“要不我們試試?”
我低垂着眉眼,嘆了口氣說:“我不想拖累你,我是個身體攜帶麻煩的人,跟我在一起,會麻煩不斷。”
“我不怕麻煩,你要是不喜歡我,我也不會碰你。只是想讓你給我一個機會……”
我問他:“你喜歡我什麼?”
他淺笑說:“喜歡你的坦率與認真。你知道嗎?在沒有遇見你之前,圍繞在我身邊的那些人,一個個都是謊言家,接近我的人多少都帶了目的性,我擁有的太多,所以老天爺纔不會讓我這麼容易遇見一顆真誠的心。”
我笑了笑:“我只是怕麻煩,騙一個人很累。我更不喜歡僞裝,因爲過去的那幾十年,我都在僞裝中渡過每一天。”
我和他走到了十字路口,我說:“太遠了,你回去吧,我在這裡打車。”
他堅持着:“我去開車過來,送你回去。”
一路都在拒絕,再拒絕下去我都覺得不太好意思,關係弄得太僵不太好。
他回去開了車過來,車上的氣氛很輕鬆,他說起了很多小時候的事情。黎央出生於書香世家,爺爺更是有名的畫家,爸爸是大學的博士,媽媽是音樂學院的老師。
小時候,大家長想將他培養成畫家或者是音樂老師,誰知他學了十年國畫私自跑去試鏡做了雙棲明星。
學過國畫的人,身上自帶着一種與常人不同的風骨,優雅沉着。
車子停在了海景別墅外,他問我:“你……住這裡?”
我抿了抿脣,說:“封紹欽住這裡。”
他臉色微變,但識趣的沒有再問下去。目送着他的車遠去,我才轉身進了屋,玄關處放着一雙紅色的高跟鞋,我心口一窒,他帶女人回來了?
走進大廳,房內傳來的聲音很大,女人的嬌媚聲還有男人的低喘聲,化成一道鋸子,在我的心上拉扯。
久久,這些聲音靜止了,女人拉着拉鍊光着腳推開了門走了出來,看到我,結實的嚇了一跳。
衝我暖昧笑了笑,說:“封少也太猛了,一夜還找兩個,好好伺候封少吧,我先走了。”
女人穿上鞋走了出去,聽到關門聲,我的身體跟着一抖,站起身走到了封紹欽的房門口,他正倚着牀,嘴裡叼了支菸,拿着手機刷着什麼。
我說:“你的傷好得差不多了,我想回封家去。”
他狠狠擰熄了手中的菸蒂,問我:“用什麼理由回封家?我跟封鳴海說你和我出來渡假了,結果你先回去?”
我的心如同在火上煎熬着:“那我,出去租房子住?”
他半眯着眸子,沒有了往日的溫存,冷聲問我:“爲什麼?”
我想發火,想大吼,想摔東西,但卻如往日般忍了下來:“不爲什麼,或許天生命賤,住不習慣這樣好的房子。”
一陣沉默之後,他突然問我:“你介意我往這裡帶女人?”
我笑了笑:“不介意,這裡本就是封少你金屋藏嬌的地方,不是嗎?”
他轉頭盯着我,又問:“你吃醋了?”
我從他身上收回視線:“沒有,我不是小女生了!”
轉身,狠狠甩上門,我卻溼了眼眶。我知道,將一個生根的人從心底撥除,會疼,可是如果任它繼續生長,到最後不止是疼,可能是要命。
所以我寧可現在疼,不願留一絲讓自己反悔的餘地。
次日,我照常上班了。現在公司裡混得很好,自從說服黎央之後,他們把我當成了部門的救世主,就算是經理看見我,也是笑臉相迎。
公司成了我的避風港,工作成了我治療傷痛的良藥。我以新人爲由,向經理要了一些工作藉故加班,也不想回去面對封紹欽。
自從那日,他說做不了情人,只能做陌生人之後,整個一百八十度的轉變,男人可真是現實啊!
知道吃不着了,也不想再浪費時間,第二天就找了個小嫩模滾牀單。
也是,估計在封紹欽心裡,能多看我兩眼就已是恩賜,當他討好我時,就該感恩戴德的接受就好,還拿什麼喬?
好安靜,此時公司裡似乎只剩我一個人,我疲憊的靠進轉椅裡,思緒漸漸放空。
是從什麼時候開始,那麼順理成章的把安瑞東擠出我的心,一點一點的駐了進來?封紹欽,你究竟有何能奈,讓我爲了你這麼痛苦難過。
看了眼時間,十點了,趕回去時剛好十一點,這個點不是睡了,就是不在家裡過夜。我開始收拾包包,下了樓。
此時樓下停着一量黑色的寶馬,突然車門打開,那人一身西裝革履,大步沉穩的朝我走了過來。
如今看見安瑞東,我唯一的本能就是——跑!
他見我不顧一切的逃開,輕易的追了上來:“宋聖愛!”
“放開我!安瑞東,你想幹什麼?!”我嘶啞的衝他喊着,見他,猶如洪水猛獸。
他眼中閃過一抹受傷的神情,說:“我放開你,你答應我別跑。”
見我點頭,他這才緩緩鬆開了我的手腕:“我等了你很久,一起喝杯咖啡?”
“不用了,有什麼話就在這裡說吧。”我說話的聲音帶着顫抖。
他冗長的嘆了口氣:“你不用這麼怕我,我又不會吃了你。”
我紅着眼睛,哽咽着說:“你不會吃了我,你只會往我身上不斷的划着傷口,見我鮮血淋漓再微笑着撒上一把鹽,冷眼看我痛苦掙扎。”
安瑞東緊抿着脣,半晌沒說一句話。
我狠抽了口氣,說:“即然你沒什麼話說,我就先回去了,你知道,我並不想看到你,這輩子都不想。”
“我有話說,很多很多話想對你說……”他哽咽着紅了眼睛:“我……我不知道你那時候懷了我的孩子。”
以爲早已沒了淚水,當聽到那個逝去的孩子,卻還是止不住心尖顫抖。我低垂着頭,任淚如雨下。
“爲什麼不告訴我?如果我知道說什麼也不會傷害你,聖愛……我愛你,因爲愛你,所以恨你,恨你當初的絕情。你離開我的時候,知道我是怎麼過來的嗎?我差點就以爲自己活不過這道坎。
我花了很長很長的時間才說服自己,去接受你已背棄我的事實。我恨你從來都沒有真心愛過我,而我卻像個傻子一樣,被你耍得團團轉!所以我決定報復你,也讓你嚐嚐那種撕心裂肺的痛。”
我擡手擦掉了眼淚,只剩回憶的悲涼,再面對眼前這個男人時,我已經心如止水。
“可是你覺得,現在說這些還有意義嗎?你和我在一起這些年,應該明白我是個怎樣的人,說一不二。本來我離開你,就沒想過再回來。再決定回到你的身邊,花了多大的勇氣與決心?你報復的那一刀,正中我的命門,從你轉身把我一個人丟在酒店開始,我對你的心徹徹底底的死了。
安瑞東,咱們之間,誤會也好,債務也好,報復也好,都是過去了。別再求我給你什麼機會,我給過你機會,是你親手扼殺了,我們彼此,一次一次的錯過,證明沒緣分,何必再繼續糾結不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