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 表演開始

不知不覺,張狂離開黑城有兩個月,黑城的寧靜也過了兩個月。

這一天清晨,國城的某一座高山,長長的石梯從山腳直通山頂,在半山腰處,一男一女正往上走着,這兩人就是張狂和禾苗。

“張大哥,我好累啊,要不,我們現在往下走回去算了,你說好不好呀?”

禾苗期待地問,張狂搖頭,認真地勸道:“在黑城,你除了去超市幹活,以及回家之外,平常都很少活動,正好現在有這個機會讓你多走走多活動一下,我不會讓你開溜的。”

禾苗無奈地撇嘴,擡頭望着不見石梯盡頭的山頂,硬着頭皮往上踏腳。

張狂忍住揪心,不阻,陪在禾苗的身後,估計着禾苗的身體承受極限,以防她體力不支倒下。

“禾苗,我們明天就要回去了,回去之前,我希望你能答應我一個要求。”

突然,張狂小心地問道。

禾苗不解,轉身停下,看向張狂好奇地詢問:“你先說來聽聽,如果我能接受的話。”

張狂不再猶豫,正色勸道:“我希望你能搬離黑城,到國家管理的地方去住。”

禾苗面容一頓,沉默不語,直接轉身向上走去,張狂見狀,心中嘆了口氣。

“你的脾氣,就是太過較真。”

張狂迅速跟上禾苗,他知道禾苗還想讓權對回頭,但是張狂知道那不可能。

山頂,可以看到雲霧,禾苗和張狂終於登臨了山頂,禾苗不由笑道。

“終於上來了,張大哥你看,那是半個日初,好耀眼啊。”

張狂點頭,兩人都默契地將剛纔的話題忘掉,眼前是那雲霧半遮的日初。

張狂和禾苗肩並肩,陽光照在兩人微笑的臉上,這一刻,兩人的心中都一片安祥。

“張大哥,你的家鄉在哪裡?家裡都有些什麼人在?下次我們可以去你的家鄉……”

禾苗低聲問道。

張狂一怔,心中生出一絲懷念,道:“我的家鄉在仿古城的瓦鎮,那裡一片安寧和祥和,我的親人只有一個,他是我的師傅,但是鄰居的叔叔啊姨們從小就待我很好,所以總的來說,他們也算是我的親人。”

禾苗點頭,等待張狂的下一個回答,張狂猶豫片刻,道:“下一次,我們就去仿古城遊玩,我帶你去看看我的家鄉,瓦鎮。”

話雖這麼說,但張狂的心裡知道,黑城要有大動作,他不知道能否實現這個對禾苗來說滿懷希望的約定。

或許這次回去,張狂就要去執行危險的任務了,當然他也可以拒絕,但張狂不想爲了自己的利益,而讓權對等人難做。

“那就這樣說好了!”

禾苗笑道,張狂僵硬地點了點頭,他不想讓禾苗多想,所以只能暫時答應她。

日初的陽光,將雲霧撥開,張狂和禾苗看着遠方的金輝,各有所思……

隔天,張狂帶着不捨的禾苗離開國城,返回黑城去,這兩個多月的遊行,兩人都很留念,感情也發生了一些改變。

黑城,黑街十三號,張狂將禾苗送回了住處,然後第一時間返回戒幫總部。

“果然,一路上這麼安靜,看來浪子所說的表演就要開始了,先去罵罵浪子,上次打我一槍還沒有討回來,還有,權對這沒義氣的傢伙就眼睜睜地在坐一旁,看我被打也不阻止。”

張狂不滿地道,他直接前往戒幫的會議室,途中守衛見張狂回來紛紛點頭招呼。

張狂也一一回應。

戒幫會議室裡,權對、浪子、糯米還有十幾名高層正在開會,突然關上的大門被一把推開,張狂冷笑着走了進來。

原本衆高層還想發怒的,但見到是誰進來後,都把心中的火給熄滅了。

開玩笑,自由行動人員,有時連幫主的命令都可以違背,而且身手又不弱於幫主多少,萬一惹到這種人不高興被記恨,那可不好現了。

“各位還好,我回來了,我就是過來打聲招呼而已,打完了,那你們繼續,我就回去休息了,剛開車回來有點累。”

張狂尷尬地說道,找藉口開溜,因爲太多人了,他不好對權對和浪子開罵,這樣做會引起其他高層的不滿,一幫之主怎能隨便被手下罵。

張狂迅速出去關門。

權對和浪子一愣,糯米無奈,會議繼續開始,是關於“表演”的一些細節!

張狂返回住所,看了一眼桌上還殘留下的一半泡麪,張狂笑了,糯米肯定是吃到一半,然後就被人叫去開會了。

張狂無奈,幫糯米把泡麪倒掉,因爲放太久不衛生,吃了會壞肚子。

做好這些,張狂坐在客廳等待,很快糯米推門而進,一見到張狂就笑道。

“張哥,你終於捨得回來了,這兩個月來無聊死我了,每天都沒什麼事情做。”

張狂無語,這傢伙還真是閒,隨即認真地問道:“剛纔會議的內容是什麼?”

糯米一聽,立即收起笑臉,嚴肅地坐在張狂的對面,道:“再過三天,我們跟暴街和酒莊的表演正式開始,但是爲了確保這次表演的真實,同時防止有人泄密給金礦,我們三大組織一致決定,這次表演的真相只讓部分值得相信的高層知道,其餘的所有人都不瞭解內情,以爲這是真的戰爭。”

張狂一驚,嘆道:“那也就是說,會有很多人死於真相之前,這場表演還真是殘酷。”

糯米不語,張狂開始沉默。

“沒有好壞,只有對錯,我們只站在對的一方,這是戒幫的行事準則,爲了大對而犧牲小錯,黑道的人命,從不掌在自己的手中,而是掌在刀槍棍棒的底下。”

突然糯米自道,張狂回過神來,感覺這話從糯米嘴裡說出來,怪怪的,但他非常認同這一番話。

然糯米還沒說完,繼續道:“好酒一壺,能者品之,寧坐舉杯飲茶上人,不站掀蓋倒水下人!這是酒莊的行事準則。”

張狂點頭,他來到黑城這麼久,都不知道組織是有行事準則的,或許是他作爲自由行動人員太散了,沒有聽過這些東西。

“那暴街的行事準則是什麼?”

張狂好奇的問,他很想知道莽夫的行事準則是什麼,糯米想了一下,怪道:“能打就打,不能打就羣歐,實在不行就用槍,有生命危險立馬逃走!張哥,這是真的。”

張狂愣住,糯米也忍住沒笑,接着,兩人同時大笑了起來,這行事準則太直白了,不愧是莽夫想出來的東西。

過了一會兒,笑聲停止,張狂捂住肚子平復笑意,道:“暴街果然沒讓我失望,這話說的我十分認同,那金礦有沒有這些?”

糯米也漸漸平復笑意,道:“金礦的行事準則,好像是,有錢能使磨推鬼,沒有驢的朋友,我們最喜歡與之結交。”

糯米不解,張狂思考一下,道:“這話的意思是說,他們很有錢,可以讓沒錢的人幫他們做事,而那些有實力又沒權力的人,他們願意接納加入金礦。”

糯米點頭,張狂嚴肅,這金礦的行事準則還真讓人忌憚,或許金礦已經秘密招覽了不少有本事的人,要將其剷除不簡單。

張狂再跟糯米聊幾句,糯米就出去吩咐手下做好準備,三天之後將要開打……

張狂待在住所裡,同時吩咐之前派出去在暗中的尋畫像之人的各小組,放棄尋找畫像之人,所有人都到黑街十三號去保護一個女孩。

張狂相信,權對也同樣會這麼做。

“接下來就是等了!”

張狂自語,想着說是表演,其實就是一場大犧牲,能不能成功引出金礦這條大魚,問題還很難說,但張狂相信浪子。

三天之後,黑城喊殺聲四起,酒莊和暴街分別從兩邊進攻戒幫。

戒幫的一個碼頭,槍聲不斷,酒莊的三千人馬正與戒幫的兩千人馬撕殺,雙方不時有人被子彈掃中,倒在血泊之中。

戰況越演越劇烈,酒莊幾十人正準備衝上前去,戒幫的一名機槍手邊大吼,並開着機關槍亂掃,將衝上來的四五人射穿,結果他自己就被酒莊一名狙擊手一槍爆頭,這是一場混亂的戰爭……

戒幫的一個大型汽油廠,在不能開槍的情況之下,暴街的兩千多人馬,持着刀棍與戒幫的兩千多人馬展開慘烈的肉搏血拼。

沒有單幹,全扎堆在一片歐打,暴街的兩三人持棍砸戒幫的一人,結果戒幫的十幾人靠近將那兩三人揍個半死。

戒幫的一個青年武力還不錯,他在敵羣之中連續出手,將十幾個暴街的人擊倒,結果青年被暴街的人重點關照,青年漸漸受了一些傷,戒幫的人見狀紛紛上前支援,戰爭越來越亂,這是一場暴力的戰爭……

戒幫的一個大米場,酒莊的四千人馬一擁而入,戒幫被打個措手不及,只能被動退離大米場,等戒幫的支援趕來,酒莊的四千人馬已佔據大米場,戒幫二話不說五千多人發起進攻,勢要奪回大米場洗刷屈辱。

還有戒幫的其他地方,戰爭也開始一一爆發,往後一個月,黑城的五百多萬的黑道人員,就有一百多萬人蔘戰,死亡人數難以數清,戒幫地盤被攻陷了十分之一。

但值的慶幸的是,黑城的平民和居住沒有遭到戰爭的波及,這一點黑城的平民非常感激,同時又忐忑不安,怕有一天戰爭會波及過來。

接着,有些黑城的平民開始動身,搬出去黑城之外居住,但遭到外城的拒絕,因爲外城的人害怕,黑城的來人會給這座城市帶來危險。

因爲黑城的戰爭正在爆發,誰知道,那些從黑城出來的人是不是罪犯,萬一是,引來大量仇人的追殺那可不是開玩笑的。

於是,那些從黑城搬出去的人,被迫回到黑城來,繼續待在外城的話,怕會被外城的人漫罵。

最後,原本想搬出去的黑城平民也死了心,祈禱戰爭早點結束。

期間,國家耐住性子,沒有插手,因爲他們覺得事出蹊蹺,儘管這場面“有點大”。

很快,戰爭持續了三個月,參與的人數也越來越多,總人數近三百萬,當然這總人數包括之前參與或死去的人,此時戒幫的地盤已失五分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