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峰連忙叫人騰出一間房子,將客氏放到了牀上。尐說網5203187
郎中給客氏把了把脈,搖了搖頭說道:“侯爺,奉聖夫人已經沒有救了,除非是有回天之力,再造之功,否則的話,就只能準備後事了。”
李峰一把撕掉了客氏的外衣,只見那一刀的刀口正中心窩下面一點,應該是殺在胃的位置,現在客氏應該只是失血過多,若是放在後世,只需要輸血,然後進行手術就可以搶救了。
可惜的是,現在皇家學院裡面,雖然開設了醫學專業,但是還沒有人能夠做外科手術,因爲根本就沒有開設這個專業,也沒有師資。李峰本來是想等到生物學和醫學打好基礎之後,再開始外科實驗,沒想到事到臨頭,卻沒有了辦法。早知道如此,就該早早地將這個學科建設起來。不過他還是立即命令去皇家學院將幾個對醫學鑽研得比較深的學生叫過來,同時命人將輸血器械帶過來。輸血的器械,李峰是早就做了一套。這個時候,已經來不及進行血型檢測了,好在李峰在皇家學院的時候,在做醫學實驗的時候,檢測過自己是萬能輸血者,也就是o型血。
他連忙叫洪九和沈婉幫着,將客氏的傷口打開,用止血鉗將裡面破損的胃部進行了止血,然後將傷口處也夾住了,最後用止血棉塞住了傷口。辦完這一切,李峰便開始給客氏輸血。
因爲是現抽現輸,所以李峰便只好搬了一個梯子,坐到了高處,然後讓自己的血液流到了血袋中。然後血液再從血袋中流到了客氏的身體裡。
看着李峰這樣做,在外面看着的劉氏就哭上了:“兒呀,你這樣做,可怎麼得了?你這般作踐自己的身體,那是要短命的。峰兒你下來,抽孃的血,娘都這麼一大把年紀了,也早都活夠了!”
李峰連忙叫人將劉氏他們攆走,只留下了洪九和沈婉。本來朱徽妍是在皇家學院上過學的人,也能幫忙的,不過因爲她懷孕了,李峰生怕她受了刺激,對身子不利,因此也將她趕走了。
看着躺在牀上,已經完全昏迷的客氏,李峰不由得嘆了一口氣。這個女人,在歷史上留下了千古罵名,也被世人唾棄。就是在現在,自己對這個女人,也是沒有多少的好感。可是呢,這個女人畢竟和自己有過關係,何況還給他生下了一個孩子。所以,只要有可能,李峰還是要盡力救下這個女子。
正在這時,丁順趕來了,他聽說了這件事情之後,第一時間便幹了過來。
李峰一見丁順,便問道:“徐青青還在武清嗎?”
丁順點了點頭,說道:“徐師孃這三個月以來,都在武清的醫館!”
李峰點了點頭,叫人拿來鉛筆和紙,隨手給丁順,對他道:“立即給武清發報,讓徐青青立即攜帶手術藥品設備前來京城。同時讓鐵路局撥出專列,快速到香河待命,速度要越快越好!十萬火急!”
丁順二話不說,立即打馬就走。
丁順剛走,侯府外面就傳來了一陣喧鬧之聲,很快,朱由校便踉踉蹌蹌地奔了進來。
“乳母!”朱由校一進來,看見了躺在牀上的客氏,便悲愴地放聲痛哭起來,就要往客氏的身上撲去。
李峰急忙喊道:“陛下,不可,小心動了奉聖夫人的傷口!”
朱由校這下不敢動了,只好坐在牀邊痛哭了一會兒,淚流滿面地擡起頭來。
李峰坐在上面,歉意地對朱由校道:“陛下請見諒,微臣沒有辦法給您見禮了!”
朱由校一件了李峰,這才找到了主心骨一般,上來抓住他的褲腿,苦巴巴地對李峰說道:“李愛卿,你是個有大能耐的人,一定要幫朕救救乳母!若是你能請到你師父他老人家,朕什麼都能答應!”
李峰連忙對朱由校道:“陛下請稍安,奉聖夫人尚有一絲氣息,只是失血過多,所以微臣便將我的血輸給奉聖夫人!”
朱由校這纔看到了那些輸血的管子,當下是感動不已,連聲道:“李愛卿,朕就知道,你對朕最忠心了!你只要吧乳母只好,朕……朕大大地賞你!”
李峰嘆了嘆氣,對朱由校道:“陛下,麻煩您先讓開一下,讓九兒給奉聖夫人施救!”
說罷,李峰便讓洪九給客氏做人工呼吸。並且隔一會兒就做做心臟按摩術。李峰的醫學知識有限,能夠做的就只有這些了。
不多一會兒,沈婉將侯府下人中的血型也和客氏的配對完畢,一共有五人合適,隨時等着輸血。
這個時候,門外又傳來一陣喧鬧,下人前來稟報,說是魏公公帶人也來了。
李峰皺了皺眉頭,對朱由校道:“陛下,如今正在搶救奉聖夫人的關鍵時候,麻煩陛下命人守住侯府,無干人等,誰也不許進來。”
“難道魏大伴也不能進來嗎?”朱由校問道。
李峰點了點頭,說道:“陛下,奉聖夫人的搶救需要絕對的安靜,那些閒雜人等進來,會帶來許多的病菌,那樣的話,容易感染。而且,奉聖夫人此番被人劫殺,不知道是誰幹的,若是仇人得知了奉聖夫人能夠活過來,說不得還會來進行第二次刺殺!”
朱由校聽了李峰的話,覺得有理,便點了點頭,吩咐了一聲,很快侍衛們便在侯府門口,將魏忠賢等人擋在了門外。
魏忠賢一看當即就大怒,哼了一聲,旁邊的一個太監衝上去,對着那侍衛就是兩個大嘴巴,罵道:“放肆,你這兵痞子,也不睜開你的狗眼看看,站在你眼前的人是誰?竟敢擋廠督的道,你難道是活膩了嗎?”
那侍衛吃了小太監的一巴掌,怒目而視。雖然他也很害怕魏忠賢,可是這是皇帝親自下的命令,他可不敢不執行,因此他將嗆啷一聲拔出了佩刀,厲聲喝道:“你們誰敢,這是皇上親自下的命令,一個也不許進!”
守在門口的侍衛們也是紛紛拔刀相向。
魏忠賢哼了一聲,對身後跟來的東廠番子道:“本督懷疑平遼侯刺殺奉聖夫人,然後又挾持皇上,欲圖不軌。來呀,衝進去,將反賊李峰給我拿下!”
此言一出,魏忠賢身後的一干東廠番子便也拔出刀來,就要衝進去。
“你們可是要造反嗎?”就在此時,突然從院子裡傳出來一聲厲喝。朱由校鐵青着臉,走了過來,冷冷地看着魏忠賢道:“魏大伴,你們這是要做什麼?”
魏忠賢一看皇帝出來了,連忙整理了一下衣衫,給朱由校跪倒,後面的那些蝦兵蟹將也都紛紛跪倒在地上。
“啓稟皇上,老奴聽說奉聖夫人被人在這小時雍坊遇到截殺,被平遼侯劫持到了侯府之中,便前來解救。沒想到皇上先到一步!”魏忠賢是個油滑之人,馬上便編造了一個理由,順便往李峰的身上潑了一瓢髒水。
朱由校不悅地說道:“魏大伴,你回去吧,李愛卿不是殺奉聖夫人的人!”
魏忠賢卻還是不動,擡起頭來說道:“皇上,知人知面不知心,若是那李峰就是兇徒,皇上您在這裡豈不是危險萬分?老奴懇請皇上和老奴一起返回宮中!”
朱由校有些不耐煩地說道:“朕不要你管,你趕緊回去吧!”
魏忠賢無奈,只好命令那些東廠的番子撤去,然後上前對朱由校道:“皇上,老奴就留下來伺候您吧,也順便看看奉聖夫人如何了?這個該死的歹徒,怎麼……怎麼敢對她一個女人下此毒手?”
說着,魏忠賢還抹起眼淚來。
朱由校看的心頭一軟,差點就答應了魏忠賢的請求,不過想了想,還是忍住了,說道:“魏大伴,你回去吧,李愛卿說了,奉聖恐怕很難救過來了!”說罷,朱由校又嚎啕大哭起來。
魏忠賢見朱由校的表情十分悲痛,雖然有些不甘,但是還是告辭了。
不過,他轉身走沒多遠,便吩咐道:“叫人日夜盯着平遼侯府,一有風吹草動,便立即稟報!”
魏忠賢走後,朱由校又回到了屋子裡,看着客氏蒼白的臉色,低聲地哭泣。
李峰在心底暗暗嘆氣。朱由校的這種感情他是懂的,一個孩子從小就失去了母親,還被人不待見,好在這個客氏對他十分的照顧,讓他得到了皇家最難得到的母愛。對朱由校來說,這個客印月就是他的母親。
輸血之後,又經過了人工呼吸,客印月有了一絲微弱的脈搏,這讓朱由校高興不已。但是李峰告訴他,這輸血只是暫時維持住了客氏的性命,現在必須要趕緊實施手術,否則的話,還是無法救活。
李峰輸了一會兒血,感到自己的身體也有些虛弱了,便叫沈婉叫進來一個配好血型的人,開始給客氏接着輸血。
這當口,皇家學院醫學院的學生們被馬車拉過來了,這些學生們一進來,李峰就連忙問這些學生道:“你們,都有誰敢做外科手術?”所有人都連連搖頭。李峰急了,又接着問道:“難道你們沒有人給豬做過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