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開始的時候說過吧,我親爸媽爲了給我生個弟弟,在我四歲的時候把我送人了,送的就是我現在的爸媽。
四歲也算懂點兒事了,老爸也就一直沒給我改過名兒。叫什麼名字我無所謂,但是一提到言家,我就會想起被拋棄的事實,所以二十幾年來,爸媽對言家絕口不提。
據說後來我那任中學教師的老爸超生的事情被揭露,索性辭了職下海,玩起了股票,後來賺了一些銀子,據說企業做得也挺大,不過,和我半毛錢關係都沒有。要不是兩年前親媽因醫院誤診,說不久於世,騙我回去相認,估計到這會兒我還不知道現在的言家別墅大門朝哪兒開呢。
有一點不得不提,他超生被揭露不是因爲我,我自小就是和奶奶長大的,所以到四歲了還能瞞天過海的被送走。在我手底下,親媽肚子不爭氣,又生了個女兒,就是我妹妹,如此一來,不只是超生,是超超生了。所以,真的,不能怪我!也從側面說明,有我沒有都一樣!
碗裡多了一塊肉,杜辰淵道:“不是還沒吃飽麼?”
他媽的的賤男杜辰淵,今天一定是忘記吃藥就從醫院裡跑出來了。溫柔得不像他本人,估摸着呆會兒要回去的時候,我會死得很慘。
果不其然,晚飯後杜辰淵說要走,老爸推着我就上了車:“阿辰他手受傷,你來開!路上小心點兒。”
我被迫坐在駕駛位,眼看着老爸替傷了的杜辰淵拉開車門,低聲對他說着什麼心心性子倔,喜歡鬧脾氣,偶爾任性,都是他慣的,讓杜辰淵多體諒着些之類的話。
我從來沒有見過一慣看起來很強硬的老爸會有這樣的一面,心裡的酸水泛了上來,猛不丁的酸了一下。
如果我和杜辰淵不是現在的這種關係,如果沒有外婆的意外,如果還像一年前那樣的發展下去,我們現在會不會也收穫了幸福?
我甩了甩頭,把這樣的念頭甩出腦海。聽見杜辰淵低沉的聲音堅定的道:“爸,您放心,我會照顧好她的。我們再來看您。”
我把車子開出去,老爸在一旁揮手作別,杜辰淵也是微笑着的,可當車子拐出去,看不見爸的表情時,他臉上的笑瞬間消失了。
“玩失蹤?言寸心,你長膽子了!”這是離開我家之後,杜辰淵說的第一句話。
我冷冷的笑了一聲:“杜先生,別忘了現在誰掌握着方向盤!”
不是很能裝麼?這麼快就原形畢露了?
“杜先生,你分明說過吧,決定了要下地獄,拖我一起會有意思得多。那麼,從這裡回j市要過那座橋,我們從那裡飛出去怎麼樣?”
他懶懶的看了我一眼,竟然嘴角扯了扯,笑了。“言寸心,你捨得麼?就算你捨得陸希蒙,估計也捨不得你爸做的紅燒肉吧。”
他的眼神凌厲的掃過來,目光在後視鏡裡與我相對:“所以,乖乖的呆着!”
這是他最後的警告,我聽得出來裡面的意思。前一句還帶點喜感,轉眼之間卻是肅殺,杜辰淵向來有這個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