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車開往醫院,杜辰淵應該是從醫院偷溜出來的,別讓人醫生難做。我就不明白了,他一個病號想吃頓晚飯偏要跑去那麼遠的果園村?轉念一想,又很快明白,他是興師問罪,給最後警告的,自然有走這一趟的必要!
把車停在醫院的停車場,我冷着臉下車,頭也不回的甩着綁得高高的馬尾辮大踏步離去。
他說乖乖的呆着,我不違抗,誰有錢誰就是大爺,他帝一集團一句話,說開發就能開發,勞作了一輩子剛有點起色的老爸晚年聊以慰藉的果園村不能就這樣沒了。
今天的策劃要去東區,以防杜辰淵又興師動衆的到處找我,倒不如事先跟他報備。畢竟這份工作我還想要,和外界的接觸也必不可少。
打電話過去,是蘇婷接的。
“夫人,杜先生他正在會客,不方便聽電話。有什麼事我可以幫忙轉告。”蘇婷的聲音不卑不亢,公事公辦,不帶一點起伏。
蘇婷是杜辰淵的學妹,學的是國際貿易,據說是碩博連讀,行事冷靜,頗得杜辰淵器重,而她知曉我的身份這一點,也足以見得杜辰淵對她的信任了。既如此,就轉告吧。再說,我也不想和杜辰淵講話。
“是這樣的蘇小姐,今天需要到東城去實地勘查,晚上估計會晚點回家。”這話說出來,估計連蘇婷都要誤會我們之間有多恩愛了。
蘇婷應着:“好的,我會轉告杜先生。”
收了電話,夢娜姐正在沙場點兵,佳佳背了筆記本電腦,詩吟拿了相機,兩人都朝我擠眉弄眼。
詩吟靠近我,對佳佳說:“唉,我覺得我們心心好像有點不一樣了,看看這臉色紅潤的,”說着頂了我一下道:“說,是不是那方面生活取得了長足進步?”
佳佳、詩吟和我,屬於鐵三角,同一批入職,到現在已經兩年了,一起接過的案子數不勝數,結下的友誼也是不可撼動的。有什麼說什麼向來是我們之間的相處之道。
佳佳一臉促狹:“我看像哦。對了言寸心,如果還沒結婚的打算,要做好措施,免得哪天中標了,傷了身體。”
這話說得我心裡一個激零,佳佳不知道我結婚的事,純屬好意提醒,可這個提醒卻讓我想起了發生在三週多前的事情。不只那天下午在公寓,後來在帝一的多功能廳裡,我和杜辰淵也都發生過關係。
萬一真的中標了,怎麼辦?
“你不會是沒做措施吧?看你臉白得跟鬼似的,趕緊上點腮紅,呆會兒還得去見花博會的主辦方。”佳佳正色道。
我和詩吟愛玩愛鬧,佳佳總能一句話扯回到工作上,我故作鎮定拿手機當鏡子用,摸了摸臉頰道:“人家哪裡是蒼白,明明是隔離霜用多了好吧?”
在車上,我緊絞着雙手,異常不安。那天我只顧着跟他離婚,想要鬧他個天翻地覆,根本沒有想過會不會懷孕,也根本沒有想過採取事後措施。萬一,萬一……被強後出生的孩子,想想都覺得可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