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面的幾天，王歌依舊天天去找顧盼煙打擂臺。
陳言希也次次都跟着一起，並且錄下兩人打鬥的視頻。
等到晚上回家，倆人就在電腦前，逐幀研究顧盼煙動作和招式。
讓王歌驚訝的是，陳言希居然變態到可以僅憑視頻和記憶，直接復刻出打鬥中顧盼煙的每一個動作。
雖然她手腳略微有些不協調，做出來的動作也只是徒有其表，遠遠比不上顧盼煙的迅捷和力度，但這已經夠讓人震驚了。
要是內行人做到這些還不至於讓人太驚訝，但陳言希對這方面可是一竅不通，連怎麼發力都不懂，僅僅依靠強大的記憶能力便幾乎完美的復刻出了顧盼煙的所有招式。
“你想去嗎？”
“多說幾遍又沒什麼壞處。”
陳言希搖搖頭，拿這傢伙沒什麼辦法。
可以想象的是，如果陳言希願意花時間去了解武術的一些基礎原理，去分析該怎麼最大限度地利用身體來發力，那麼不需要怎麼學習，僅僅是去看一看王歌和顧盼煙的打鬥，她就能迅速把顧盼煙的功夫全都偷學到手。
陳言希搖頭，“我從不需要通過拋硬幣來做選擇。”
“叮。”
王歌猶豫了幾秒，“我不知道。”
而且他也成長了許多。
這也太變態了些……王歌由衷地感慨。
王歌如實說道，“我在猶豫該不該去。”
王歌撓撓頭，訕笑，“人總是會變得嘛。”
“啊？”
陳言希看着他的眼睛，“如果真的很喜歡織織，那就去，別辜負了她；如果沒有那麼喜歡，認爲我和顧盼煙的感受更重要，那就向她坦白，拖下去對誰都沒好處。”
“啊，哈哈……”
王歌：“……”
王歌沉默了幾秒，道，“那如果我覺得你們的感受和織織同等重要，我沒有辦法做出抉擇，該怎麼辦呢？”
王歌再一次耍賴，把硬幣拿起來，祈禱般地雙手合十晃了兩下。
王歌目瞪口呆：“希希，你……”
王歌的面色有些灰暗，正要接受這一現實的時候，卻聽到了陳言希的聲音：
陳言希忍俊不禁：“所以，什麼都沒發生？”
“……不用了。”
王歌抱住她，感動道，“感覺沒有你的話我就要活不下去了。”
看到結果的瞬間，王歌耍賴似的，迅速把硬幣拿起來，再次將其擲向空中。
女孩紅潤的小嘴微微張開，模仿着硬幣落地的聲音。
八分之一的概率讓自己給碰上……看來老天也不想讓自己再辜負希希和煙寶了啊……
該說真不愧是理智到有些冷血的希希麼？
她一直都清楚的知道她想要的是什麼。
以前他無事一身輕，能毫無負擔地去做渣男，去爲了腳踏兩條船而不斷努力。
“……類似的話你已經說過很多遍了。”
“爲什麼能這麼自然而然地提出這種要求啊，我好像還沒同意跟她在一起吧……”
柔和的嗓音中，他擡起頭，看到一直安安靜靜坐在沙發上的女孩慢慢伸出了白皙的小手。
希希對自己這麼好，自己卻一而再、再而三的這樣花心，真的好嗎？
陳言希扶了扶自己的大框眼鏡，平靜道，“或者，你要檢查一下它有沒有被我動過手腳麼？”
“就算你說拋硬幣簡單，可我身上也沒有硬幣啊。”
“這有什麼可猶豫的麼。”
陳言希有些不太理解，“你上次不是就去了，而且出去之後就沒回來。”
陳言希想了想，說，“我大概能猜到你會這麼糾結的原因。”
他放開陳言希，拿出手機看了一眼。
“我想，你已經知道你想要的是什麼了。”
王歌嘆氣，“這次要去的話，肯定不會像上次那麼簡單了……所以我纔會猶豫。”
在陳言希平靜的目光注視下，他深吸一口氣，將這枚決定他人生的硬幣擲向空中。
事已至此，王歌已經無法逃避。
王歌在心裡吐槽了一句，正想發消息迴應，但看了一眼旁邊的希希，他又猶豫了起來。
這可比王歌自己鑽研快得多。
“希希，你對我真好。”
他把上次黎織夢調酒的事情說了一遍。
而後，換了一隻手，再次擲出。
不得不說，將涉及人生大事的選擇用拋硬幣這種兒戲般的方法來決定，未免有些冷血了……倒是很符合陳言希一貫的風格。
“開始吧”
“叮。”
不過對王歌來說這是一件好事，陳言希能復刻顧盼煙的招式，這也就意味着，她可以利用這些招式和王歌進行實戰訓練。
“最後一次，最後一次。”
清脆的碰撞聲響起，硬幣落地。
王歌撓撓頭，好奇地問，“你試過？”
陳言希問。
王歌愣了一下，差點懷疑自己聽錯了。
感覺會遭雷劈的……
是黎織夢發來的消息，說她想出去逛街，要王歌陪她，還要給她買新衣服。
緊接着，視線中，那枚決定了他人生的一元硬幣被輕輕拿起，被慢慢翻轉，又重新被放回到了桌上。
是反面。
所有的親密關係都是枷鎖，王歌沒有以前那麼自由了。
這時候，王歌的手機忽然震動了一下。
居然，居然，連續三次全是反面……
還是反面。
“嘛，這種問題其實我已經說過很多次，是老生常談的問題了。”陳言希搖搖頭，“伱只要想清楚，你自己內心真正想要的是什麼就好了。”
“叮。”
陳言希說，“拋硬幣簡單迅速，而且有效，再適合不過了。”
“織織讓我陪她出去玩。”
陳言希像是早就猜到了一樣，張口便來：“拋硬幣。”
“我……”
注意到王歌的異樣，陳言希疑惑地問了一句。
可現在不一樣，現在他已經有了在乎的人，而且還是兩個。
“怎麼了？”
“沒有。”
“好吧，不開玩笑了。”
“是這樣。”
他話還沒說完，陳言希就彷彿是早就準備好了似的，從兜裡摸出來一枚一元硬幣放到桌子上。
王歌聞言，頓時臉一黑：“上次那是因爲……”
“呃，這次不算，我再試一次……”
本來前兩天都已經下定決心要和織織在一起了，但這幾天，看到希希這麼不遺餘力地幫他，又讓他的內心產生了一些變化。
只好嘆了口氣，伸手拿過硬幣，輕輕在手裡掂了兩下，說道：“如果是正面，我就和織織在一起；如果是反面，我就不去了，並且跟織織徹底劃清界限。”
“無論哪種選擇，只要是你確定那是你自己真正想要的，我都會站在你這一邊。”
王歌嘿嘿笑了一聲，在陳言希臉上親了一口，“愛你，希希。”
“我真正想要的……”王歌低聲重複。
望着硬幣，他的瞳孔不敢置信地收縮。
“叮。”
他攤攤手，“現在出門連現金不都帶，更別說硬幣——”
“你只是需要一個幫你做選擇的方法吧。”
“優柔寡斷呢。”陳言希輕輕笑了起來，“當初同時招惹我和顧盼煙的時候，你可不是這樣的。”
依舊是反面。
人比人氣死人啊。
雖然她的速度和力量遠不如顧盼煙，但訓練嘛，夠用了。
王歌雙腿併攏，一副乖孩子的模樣，“所以我該怎麼辦呢，希希老師。”
這一次，是正面。
“嗯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