寢殿誤視

穿越仙俠之慕仙傳

“你……怎麼了?”半朵呆呆地看着雲子暮,怎麼是一副火急火燎的樣子,滿頭汗,臉色煞白,衣領上還有血。

他看向時隨風,只見他手中捏着三隻毛毛蟲一臉不悅地瞪着自己,心中頓悟,一時間不知該說些什麼好。

時隨風憋着氣,一把將手中的蟲子扔到一邊,拉着半朵向屋門口走去,一邊恨恨道:“真是不得安寧!走,咱們回家快活去!”

手被突然拉住,半朵一顫,低頭,是雲子暮緊緊握住她的手,指尖蒼白。

“別走。”他齒縫裡擠出這兩個字來。

這句話好似破曉之光,她突然找到了傾瀉之口。

眼淚打在相握的手背上,他指尖一顫,緊緊握住她的手腕。

時隨風眼神稍稍黯淡,嘴角一笑,道:“怎麼?天機子這是要拐走我的妻子?”最後兩個字重重咬音,餘光卻瞄向半朵。

半朵也看着他,顫聲道:“你這是……什麼意思?”

他不答,緊咬牙關,手中似是用盡了全身的力氣,幾乎可以聽得到筋骨錯位的聲音。而半朵只是看着他,完全感覺不到手中的痛意。

“爲何要我留下?之前……不是還趕我來着?”半朵看着他,眼如夜空星辰,看得他無處遁逃。

雲子暮呆站着,牙關緊咬,衣襬不動。

“說呀。”她搖搖他僵硬的手,急忙催促道。

時隨風滿臉冰寒地盯着他。

“沒、什麼……”他緊皺着眉頭,咬咬牙,突然手指一顫,放開她,“你走吧。”臉別到一邊,再不看她。

手心空空,冷風灌入心口,她頓時泄氣,擡眼卻看他一副淡然的神情,難道耍她很有趣麼!

一時間滿腔怒火全都涌到腦處,手顫抖着指着他,口不擇言地道:“雲子暮……你、你這個笨蛋!混球!懦夫!”

雲子暮身形猛地一滯,彆着臉看也不看她一眼。

她冷哼一聲,甩開袖子奪門而出,路過門口時腳下用力將門板踩了個稀巴爛,怒氣衝衝的離開。

眼中冒火,衆妖魔聽到裡面吵鬧,心驚膽戰,一見她衝了出來,急忙閃身讓道。

看到滿園的花花草草,繁茂非常,卻更是惱火,大聲吼道:“時隨風,不是說要回家快活嗎?!磨嘰什麼!還不出來!”衆妖魔身形一顫,渾身哆嗦。

時隨風嘴角一勾,又冷眼瞧他,道:“是你自己放棄的,到時可不能怪任何人。不過……就算你爭,也爭不過我。”輕輕一笑,轉身離開。

雲子暮雙手緊攥,面無表情,不曉得他是怎麼強撐着才勉強站穩。

一路上半朵冷着臉,眼中噴着火星,時隨風時不時偷瞄她一眼,說話小心翼翼地,避免觸到她的傷痛處。身後妖魔們直冒冷汗,魔君什麼時候怕老婆怕成這個樣子,果然還是夫人勇猛一些呀……

回到玄女殿裡,迎面走來一個人,她呆住了,滿身怒火頓時消散了一半,這不是曲別意嗎。

曲別意看見她,一笑,走到時隨風面前行了一禮道:“魔君。”

他點點頭,看着半朵,想了想對她說:“這些日子,你好好陪着半朵吧,畢竟你們是姐妹,說起話來不必顧忌。”

走進殿中,半朵就拉着曲別意扯東扯西。曲別意重新回到妖魔界,六界經歷了此番大變,她知道半朵已經知曉了往世的一切,自是有頗多想對自己說的話,也就靜靜的聽着,時不時也說上一兩句。

時隨風坐在一旁,一句話也插不進去,急得滿頭大汗,心中鬱結。他真是拿石頭砸自己的腳,這他不是一直就和半朵說不上話了嗎?暗中憤恨咬牙,懊悔不已。

此時又有人前來通報妖魔界的幾位長老有要事與他相商,心中怒罵一聲,只好起身趕去魔君殿。

半朵見他離開,突然停住,一把拉住曲別意,焦急說道:“姐姐,你可知妖魔界的牢房在什麼地方嗎?”

曲別意轉頭瞪大眼睛看着她,一臉的不可置信道:“你要做什麼?”

“這件事,我知道你不會告訴別人的對不對?”面色焦急的看着她,愈發焦急。

曲別意緩緩點頭,猛地抓住半朵,緊張的說:“你難道……要救仙界的人?!”

她點點頭,堅定地看着曲別意道:“上古神器是我聚齊的,撐天樹是我砍的,這些禍是我闖出來的,就該我來負責。”

曲別意擰住眉頭,睜圓雙眼看着她道:“雖然我一直在人界但這些事我可都比別人要清楚,你根本沒有做錯什麼,別傻了好不好?那牢房是你能闖的嗎?!”難道你以爲只要救了那些人,雲子暮,真的會原諒你?

半朵不語,只是看着她,已經決定的事情不會再更改。

她嘆口氣,道:“你這樣做只會越來越把自己困在裡面,到時候就更沒辦法脫身了,時隨風做了這麼多事,難道你就想不到他是想幹什麼嗎?”

半朵一愣:“你這句話是什麼意思?他想做什麼?”

“自我修煉成形後,去過多少地方見過多少妖魔神仙,就從來沒見過像他這麼固執的人,他的心思複雜,道行頗深,你根本鬥不過他的。”曲別意突然左右言他起來。

“我沒想着要鬥過他,我只是想救出仙界的人,只想贖罪。”她低下頭道。

“贖罪?哼,不是吧?我看你就是不忍心!心心念念着那個雲子暮,一切都是爲了他對不對?”曲別意心中憤恨不已。

伸手緊緊握住半朵的手腕,不讓她掙脫。

突然神情一愣,臉上震驚,再仔細一探,徹底地驚住了,終於明白時隨風爲何突然放心的讓她回到妖魔界了。

半朵她……竟將雲子暮身上的嗜血蠱給解了!

心中好似猛然打了聲巨雷,顫抖不已,幾乎快氣得吐血。

抖着嘴,顫不成聲:“你、你把心挖了?”怔怔地看着她衝自己點頭,身子一抖,坐也無法坐穩,身上幾乎沒力氣。

“怎麼了……”半朵看她這副樣子自知是自己把她氣到卻沒想到她竟會是這般震驚,低聲小心翼翼地喃喃道。

“怎麼了?!你還敢說怎麼了?!”她猛地站起來,一把抓住她,一向笑意盈盈的臉上此刻怒不可竭的模樣實在猙獰可怕至極,“你真是個傻子!我怎麼會有你這麼傻的妹妹!”高高地揚起手就要朝她臉上揮去,卻咬牙緩緩收回。

半朵渾身一抖,縮着身子不敢看她。

“你的元神可是上古靈妖,知不知道這樣做是在逆天!”

“知道……”

“知道你還做!你腦子裡都是漿糊嗎?!”曲別意狠狠地戳着她的腦袋,手指生疼,心裡好似點了一把火,恨不得撬開她的腦袋,看看裡面到底是什麼亂七八糟的東西。

半朵低頭默默不語。

曲別意氣的不知該說她什麼好,臉色發青,好久終於平靜下來,緩緩道:“逆天啊,總有一天,你會遇到大劫的。總有一天……”垂頭嘆息,無力的坐在椅子上,心中發誓,她定要好好教訓教訓雲子暮。冥冥之中,一切自有定數。

大劫……

半朵呆呆的看着她,不知在想什麼。

再多說也只是無用,只好轉移話題。“你真的看不出來時隨風想幹什麼嗎?滅仙界,霸六界,一世獨尊。”曲別意瞄她一眼道。

她一愣,道:“這有什麼問題嗎?他在前世就貪戀權勢。”

“我覺得你如果和時隨風在一起會好得多,不會有這麼多良心的譴責,雲子暮算什麼不就是個上仙麼,要是一直在妖魔界還可以做魔君夫人,一人之下,萬人之上呀。”突然話頭又是一轉,誘導着她。

“你別總是避開,你說清楚他做這些到底是什麼意思?”半朵緊盯着她。

曲別意一笑,只是從滅了仙界這一面上去想,就該猜得出他的心思了,半朵是猜不到,還是不想知道。

他當着六界全部妖魔神仙的面宣佈成親的事情,將雲子暮關押在她以前住的青竹小院裡,沒有強迫她,亦沒有逼她。

這麼多天來,他抵住了妖魔界長老們對半朵的不滿和怨言,對她處處關心,時時溫情,明明就是在等她呀,等待她的迴音。

他有時間,更有耐心,這樣下去,敢問六界內有哪一個女子能抵得住他的攻勢?他還不愁半朵忘不了雲子暮嗎?

這心思不可謂不復雜,不可謂不深!真是愛慘了她。

看看半朵,她雖是機靈,但處世不深,心思單純,時間一久,真的能抵得住時隨風嗎?

半朵看着她,也不再追問這件事,又開口轉回了話題,問她:“牢房到底在何處?”

曲別意搖搖頭,低聲說:“你不要問我了,我不會說的,那個地方一般的妖魔也不會知道,你就別費力氣了,被別人知道你想幹什麼那可就糟了。”

半朵不懈的繼續追問,她還是不說。也只好轉換話題聊一聊別的事情。

好久過去,時隨風終於回來了,半朵急忙閉住嘴,看他一臉疲憊煩躁,有些疑惑問道:“那些長老讓你過去商量了何事?”

他搖搖頭,長呼一口氣,坐在她身邊,手指按着眉心,很是疲勞。

曲別意看看他們,知趣地默默退了下去。

一室寂靜,時隨風突然出其不意,翻身抱住半朵,頭埋在她的脖頸處,好像累極的樣子。

溫熱的氣息噴在她的脖子上,有些癢癢的,她輕輕一顫,他將她抱得更緊了。

啞聲道:“不要離開我,不要離開。”

她任由他抱住,垂下眼,輕聲道:“那些長老找你說了什麼事?”他身子一滯,卻將她抱得更緊了,好像下一刻她真的會走一樣。

“他們說……你是禍水。”他緩緩的吐出幾個字來,嘴脣觸到她的肌膚上,曖昧非常。

她一愣:“真的是這麼說的?就說了這麼一件事?”自己竟有被稱作禍水的一天,那些妖魔真有夠無聊的,她怎麼禍水了。

感到他點點頭,又道:“他們不禁說你是禍水,還讓我離開你。”手中微緊,嘴脣幾乎已經緊緊地貼上了她的肌膚,好似輕吻。

她一顫,忍住又道:“那你呢,怎麼跟他們說的?”

“我當然臭罵了他們一頓,不過。”他語氣突然隱隱透出笑意來,“你要是真是禍水就好了,那樣我才更高興,隨便你怎麼禍害。”他輕笑起來,身上變熱,一個勁兒地蹭着她的身體,嘴脣不停的碰着她的脖子。

她一顫,猛地一把推開他,擡眼見他滿臉潮紅,眸若春水地盯着她,微微喘息,哪有生氣的樣子?!

竟然騙自己。

她秀眉一皺,惱火不已,她到底還要被多少人都騙上一通?!氣哼哼的不理他,坐在牀上臥在一旁。

時隨風訕訕地朝她笑笑:“不要生氣嘛,反正我又沒有真的佔到什麼便宜呀……不生氣了好不好?”爬到牀邊,狗腿地哄着臉皺巴巴的某朵。

捏捏她的耳朵,毛柔柔的,調戲一下小臉,水嫩水嫩的,心中頓時如一灘爛泥般柔軟。

她扭臉,不理他。時隨風繼續在後面撓撓她的脖子,摸摸她的頭髮,不懈奮鬥着。

無奈,轉頭瞪他一眼,突然看到他衣領裡露出來一個金燦燦的東西,是那把鑰匙!

眼中一閃,眯起眼睛,額角冒出汗來……不管怎麼說,都必須要先拿到鑰匙,豁出去了!

她緩緩側身,向他靠去。時隨風一愣,呆看着她柔軟的身軀向自己靠過來,手被她握住。心中頓時狂喜起來,狠狠地抱住她,弱柳扶風的身子被他抱在懷中,心裡說不出的滿足,激動的快不能控制住自己的情緒。

半朵咬緊牙關,眼睛緊緊盯着那把鑰匙,任由他緊緊抱着,緩緩移動手,從胳膊下竄到他的背後,再慢慢摸到脖頸處,找到那根金鍊子。

突然耳邊他的呼吸聲漸漸急促起來,臉色潮紅,漸漸成了粗喘聲,氣息灼熱,燙紅了她的耳尖。

半朵一愣,突然覺得他們兩個現在的姿勢真的是很曖昧,她躺在時隨風的懷裡,蜷縮起來像只貓兒一樣的賴在他的懷中,一隻胳膊還勾着他的脖子,衣領被扯低,鎖骨若隱若現,從外人看來這、這根本就是在……色誘他!

他身子滾燙,好似一把熊熊燃燒着的火焰,胸口劇烈起伏着,半朵緊張起來,進也不是退也不是,不知到底該怎麼辦纔好。

“可、以嗎?”他喘着粗氣,呼出的氣息灼熱非常。

手摸到那根金鍊子,不知該怎麼拿到手,她皺眉咬咬牙,不管了!想等一會他意亂情迷之時再硬扯下來好了。

時隨風見她依舊抱住自己,以爲她默認了,心中頓時一陣狂喜,狠狠地吻住她的脣,又將她放在牀上傾身壓了上去。

精壯的身體死死壓住半朵,湊上去,張嘴咬住她的脣,瘋狂的吮吸,手下不停,飛快的解着她的衣帶,喘息愈快。

半朵勾住他的脖子,手指在金鍊上摸索着,臉色緊繃,感到身上的衣服一件件脫落下來,越來越少,愈發緊張害怕。

倆人在牀榻上緊緊糾纏着,衣衫越少。

“雲子暮帶到!”突然一道聲音傳了進來,好似一道驚雷擊中了半朵的大腦,她渾身一顫,猛然掙扎起來。

時隨風緊緊抱住她,不允許她半途逃脫,伸手將一旁的被子扯了過來蓋住倆人。

雲子暮走進殿中看到的就是倆人衣不遮體雙雙糾纏的畫面,時隨風似是無意地看他一眼,飛快的扯着被子蓋住身下的半朵,似乎不肯讓任何人窺探。

他呆呆的看着,好似被迎面狠狠敲了一棍,心中一空,什麼都沒有了,連疼痛也感覺不到,數丈高的巨浪迎面砸下,卻無法湮滅心中燃起的怒火,和……猛烈的酸澀。

時隨風閒散的躺在牀上,身上只剩下一件鬆垮單衣遮蔽,衣領大敞,潮紅滿面,額角上盡是汗。移目看他,眼底諷笑。

半朵臥在被子裡心驚膽戰,實在不知道他爲什麼會突然來這裡,還是在這個時候……

根本不敢探出頭,覺得自己此刻就像是隻蝸牛般縮在殼裡,她想象不到雲子暮見了剛纔那一幕是何反應,更不知道他此刻是什麼表情,一定……更看不起她了吧。

時隨風一把撈起她,抱在懷裡,被子隨意地搭在她的身上,露出衣襟散落的身體,□的肌膚上全都是紅色的痕跡。

半朵抖了抖身子,緊咬着脣將自己裹緊。

雲子暮瞳孔猛地收縮,顫抖着眼眸,終是垂下,似是無力地向後退了一步,靠着牆壁。

“是這樣的,我今天特意請天機子前來一敘,有件事想和你商量。”他抱緊半朵,手掌無意的在她身上來回遊走,眼中含笑地看着雲子暮,“我當日答應了花仙的一個請求,她助我妖魔界滅了仙界後,我便允她與天機子的婚事。”

渾身一顫,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