尉遲義看到了許雲起的靠近,他靠在飛龍堂的門口,雙手環抱在胸前,原是等着許雲起過來,然後再與她話,卻又見到她轉向了他處,這令他有些不解。
金崎從外面走了過來,他覺得有必要再與尉遲義商量一番。
“義哥”金崎叫道:“夫人好像知道了什麼。”
“她能知道什麼?”尉遲義滿不在乎地道:“就算是如今知道了又能如何?”
“她剛纔詢問了祁東和林花。”金崎道。
“哦?”尉遲義問:“她問他們做什麼?”
金崎道:“我懷疑她已經猜到了那兩個人去幹什麼。”
尉遲義怔了怔,忽然聽到馬蹄聲從後面響起來,一轉頭,便看到了許雲起正騎着馬飛快地從前面的街道過去,往寨的大門口的方向去了。
“只要她門口去問一下,就會知道祁東和林花出了寨!”金崎提醒着尉遲義。
看到尉遲義還在沉思之中,他不由得建議道:“要不咱們把祁東和林花叫回來?”
作爲黃三郎的妹夫,金崎多少有結覺得對不起黃家,雖然這個婚姻對於他來,是被迫接受的,但是在與黃秋鳳結婚以後,他對黃家還是有些感情的。
尉遲義看了他一眼,彷彿是猜到了他的心事一般,道:“已經離了弦的箭,還能收得回來嗎?”
金崎道:“我是怕夫人會趕過去破壞,要是她看到了咱們對黃三郎下手,她一定會對義哥不滿,到時就怕她又會離你而去!”
這的確是一個問題,尉遲義對誰都不在乎,既然親如他的兄長和妹妹,但是唯獨對這個女人。
想了一下,尉遲義當即作出了決定來:“我騎馬去把他追回來!”着,也大踏步地往馬廄而去。
望着尉遲義離去的背影,金崎搖了搖頭,他覺得自己也有些不解了,不知道所作的一切是對還是錯。不過,想了想,這一切又都是尉遲義所指示的,管他是對還是錯呢?只要義哥滿意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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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雲起來到了寨大門處,今天當值的人是弟弟許八郎,所以他來到這裡很早,見到自己的姐姐騎着馬跑過來,他很是詫異,問着:“姐呀,你這是要去哪裡喲?”
許雲起來不及向他多作解釋,問道:“黃三郎那些人走了嗎?”
“剛剛出去!”許八郎道。
許雲起想了一下,又問道:“那麼,祁東和林花是不是一大早就離開了這裡?”
許八郎想了一下,道:“我早上接班的時候,那兩個人就出了寨,當時他們要往孟州去趕集,我想人家新婚,要一起出去玩一玩,也便沒有多問。”
許雲起點了點頭,道:“只怕他們是去半路截殺黃三郎去了!”
“啊?”許八郎有些驚訝,一大早,他就放過了從澤州趕過來向黃三郎報信的黃家親信,他以爲,黃三郎此時定然是火急火燎,要趕回澤州去呢。
“這一切都是尉遲義作的手腳,這傢伙真得是詭計多端,乘着黃三郎不在,謀奪了澤州不,他還要奪佔螺螄嶺,將黃三郎一打盡!”
“啊?”許八郎再一次發出一聲的驚歎。
“你馬上帶幾百人,跟着我前往追趕黃三郎,或許能夠趕上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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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諾!”
許八郎答着,很快就清點出了三百騎手,將看守寨門的任務交給了自己的副手楊煉,帶着人跟在許雲起的身後,沿着通往太平谷谷口的路,向外面追去。
在他們剛剛離去,尉遲義便從後面趕了過來,問着楊煉的情況,當得知許雲起帶着許八郎,還有三百寨兵出了寨去之時,他便馬上預感到了不祥的來臨,也沒有跟楊煉作出解釋,打馬快速地出了大寨的門,向着谷外追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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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平谷是懷州與澤州之間的驛道的分岔上,那裡倒是也有一個地名,叫作三岔口,這個地名,也是近一年來才叫響起來的,原因是這條驛道通往太平谷去的岔道口上,新建了一個酒店和一個客棧,當然,這些設施都是太平寨的興建的,目的無非只有一個,那就是探聽往來於南北大楚和北漢之間的消息。
酒店叫作太平酒店,客棧也叫作太平客棧,名義可是服務於南北的客商的。
酒店和客棧都歸屬於張玉龍管轄,是張玉龍屬下的諜報機關的一部分。
當許雲起和許八郎來到三岔口的時候,客棧老闆徐老頭告訴他們,黃三郎那一行七個人已經過去了,他們往北去了澤州方向。
如果迴轉螺螄嶺,也是要往澤州方向去的。
許雲起又問起了祁東和林花,徐老頭告訴他們,那兩個人一大早的時候,的確是出現過,但是他們並沒有往孟州的方向去,而是往了澤州的方向去了。
“果不其然!”許八郎十分佩服地對着姐姐道:“看來還是姐姐猜到了。”
許雲起沒有一點兒的得意之色,相反,她的面容愈發得冷峻,也越發地憂心忡忡。
“對了,還有一件事我要告訴你們!”老徐頭想到了什麼,又對着他們道。
“快!”許八郎知道要趕時間,連忙催促着。
徐老頭道:“昨天夜裡,有官兵通過,人數大約三千多人,好像是往澤州去了!”
許八郎與許雲起對視了一眼,這個消息對於他們來,已經有些晚了。
“爲什麼沒有早呢?”許八郎不由得埋怨道。
老徐頭愣了愣,道:“那可是在半夜裡,而且那些官兵是往澤州方向去,又不是往太平寨去,所以我就沒有當成一回事。怎麼?是不是出了什麼事?”
許雲起搖了一下頭,同時告誡着他:“以後不管是不是有關太平寨的事情,只是你認爲重要的事情,都是立即通知到寨裡去,尤其是這種大規模軍隊的行動,一定要讓我們知道!”
“諾!”徐老頭點着頭。
許雲起沒有再問什麼,帶着許八郎謝過了徐老頭,繼續往北面澤州的方向追過去。
她知道,此時的黃三郎等人,只怕也是心急如焚的,恨不能馬上飛回到螺螄嶺,所以儘管她和許八郎是跟在黃三郎的身後,一腳前,一腳後地趕出門來,但是卻無法追上黃三郎的原因。
螺螄嶺,是位於這條驛道西面的一處很大的山域,驛道要從一條寬闊的山谷中經過,那條山谷有二里地寬,兩邊是茂密的樹林,因爲時有野雞飛過,所以被這裡的人們稱爲野雞谷。
過了野雞谷有一條向西的土路,那就是通往螺螄嶺去的,卻是繞山而行,越走越陡,越走也越是荒涼。
“前面就是野雞谷!”許八郎告訴着姐姐,他們往晉陽去,也要通過這個地方,所以來過了不止一兩次。
“如果祁東和林花要截殺黃三郎,就一定會在野雞谷!”許雲起肯定地道。
“嗯!”許八郎也表示同意,同時對着身後的寨兵大喊着:“大家要心了,前面可能會有戰鬥!”
“諾!”寨兵們齊齊地回答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