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徐凡罵罵咧咧的回到家,整個長安城已經進入宵禁模式,長安萬年兩縣,大理寺,左右神武軍全部出動,挨家挨戶的搜查!鬧得雞飛狗跳滿城風雨!

齊嬸嗓音發顫,“公子,這是出什麼事了?秦王不是打了打勝仗嗎?這是有賊人打進長安城了嗎?”

“不用擔心,沒有人打進長安,估計是有盜賊吧,偷了大戶人家,才這麼興師動衆的!”

“這些人真是的,怎的就要偷東西,唉!也不知是什麼大人物。。。”一邊嘀咕一邊做飯去了!

“公子,你身上有血!”

“哦,還好齊嬸沒看到!”徐凡趕快回屋換了衣服。

“公子,不會是你偷了東西吧?”徐乾小心的問道,腳下做出隨時逃跑的姿勢,但還是沒跑得了,徐凡一巴掌拍在徐乾腦門上,“放屁,你家公子我會去偷別人東西嗎?去牆角扎馬步去,扎到吃晚飯!”

“是,公子!那你身上的血是怎麼弄的?”

“我需要向你解釋嗎?我是碰到有人打架,被殃及池魚濺到身上的!”

“那打架的人估計完蛋了,濺出來的血都這麼多!”

“這麼多廢話,快去扎馬步!”

敲門聲響起,常何來了。

“跟我說說怎麼回事?爲何你跟陛下在一起?”

徐凡把經過說了一遍,當然沒有提到那種玄乎的感覺,只說是自己在街上閒逛正好碰到。

“知道是什麼人嗎?”

“都蒙着臉,身手倒是不錯,但是不知道是什麼人!對了,他們有弩箭!”

“嗯,在死了的刺客身上發現了,軍中用的!”

“內鬼?”

“不,不是我唐軍的制式弩箭!”

“那就靠你們去查了!”

“事情我知曉了,你小子救駕有功等着封賞吧!”

徐凡聽了更鬱悶了,平白就給人當了兒子!“你去忙你的吧!抓不到人,有你好果子吃!誒,馬周那小子在你那乾的怎麼樣?”

“那小子不錯,找個機會我給他謀個前程,不過現在還太嫩!”

“行,你看着辦吧!”

常何走後徐凡坐在院子的躺椅裡,回想今天的事!那些蒙面人好像很熟悉的樣子,使用的兵器和招數都和刺殺程咬金的人如出一轍!

這個想法冒出來學安驚了一身冷汗!當初程咬金就認定是太子李建成派人刺殺他,後來問過程咬金調查的怎麼樣?大老程含含糊糊的不說,當時就覺得應該就是太子派人乾的,可能沒有證據或者有其他顧忌不能說!

如果這次的刺殺也是太子派的人,那也能說的通,這次李世民又立了大功,嚴重危及到他的太子之位!如果鋌而走險殺了李淵,完全可以嫁禍給任何一個被大唐滅了的勢力,而李世民在外,太子在長安名正言順就可繼承皇位!到時李世民再受擁戴也是無用。如果造反那就失了人心!確是一招好棋!

可是這麼簡單的道理,很容易就能想的通,如果一旦刺殺失敗,最先被懷疑的肯定是李建成!他應該不會做這種蠢事!

恐怕現在最頭疼的就是李淵了!

三天以後常何又來,說抓住了幾個活口,經過一番審問,招出是竇建德舊部兵敗後跟隨劉黑闥,後來也敗了逃了出來,還不甘心,就趁着秦王大軍不在長安,前來行刺。

“你信?”

“不信,陛下也不信!”

“那如何處置的?”

“就按照他們招的,都殺了!”

“完啦?”

“嗯!”

“這我倒是沒想到!要是按照招出來的處置,不是還應該置秦王肅敵不清的罪嗎?”

“陛下連招供的都不信,怎麼會遷怒秦王?!”

“那這一招可就全白費了!這背後之人恐怕要氣死了!”

“你也覺得背後有人指使?是誰?”

“這不是很明顯嗎?就那幾個刺客能策劃出這麼大的事?能知道陛下的行蹤?如果行刺成功誰得益?”

“你是說太。。。”

“打住,這可不能瞎說啊!”

“不會吧!這麼明顯的破綻!所有人都會懷疑他的!”

“這也許就是他想要的,比如你現在不是也覺得他沒有這麼蠢嗎?”

“唉!”

“或許。。。”

“什麼?”

“哦,沒什麼,不說這個了,我們去喝兩杯,這兩天整個長安都悶的很!”

“宵禁很快就會解除了,長安還是長安!”

在議論紛紛中長安恢復了往日的喧鬧,早上剛起牀徐乾就推門進來,“公子,禮部派人來了,讓你去接什麼書,哦,詔書!”

“我接的什麼詔書?走,看看去!”

徐凡來到門口,見一個紫袍文官打扮的人站在那,身後還跟着不少的人,“不知這位大人是?”

“本官禮部尚書李綱!”

“尚書大人!”徐凡行禮。

“你是徐凡徐肅雍?”

“啊,是!”

“那就對了,快點準備接旨吧,陛下有封賞!”

“哦,大人請進!”

等一衆人進院,徐凡也站好叉手行禮,還好唐朝沒有跪着接旨的要求!

“門下:義子徐肅雍,勇武明智,信誠端貞,又救駕有功,可封新豐縣侯,食邑千戶,主者施行。武德五年四月十二日。。。”後面一堆什麼中書省門下省等等的徐凡都聽不明白!

等李綱讀完,徐凡行禮,“謝皇帝陛下!”

“恭喜新豐侯!”李綱笑眯眯的看着徐凡。

“李大人,這是怎麼回事?按說我這點事,不該勞你大駕來宣讀旨意吧?”

“小子,我來當然是有原因的,封侯這事沒有問題,救駕可是大功,封個國公都沒問題,可是你也聽見了,義子徐凡!這一道詔書其實是封了你兩個爵位,新豐侯和陛下義子,也就是說從現在開始你就是皇家人了!”

“李大人,這就是那天陛下開的玩笑,怎可當真?”

“玩笑?或許你認爲是玩笑,可陛下是認真的,就爲了這事朝中議論了好幾天,多數人都反對,可是陛下執意如此,不然的話封侯的詔書早就下來了,門下省琢磨措辭就琢磨了兩天!陛下派我來也是要告訴所有人,此事不可質疑!”

“這老爺子,還挺倔!”

“你小子,別口無遮攔,實話告訴你,我也是反對者之一,小心我參你一本!”

徐凡上前摟着李綱肩膀,“李大人若是真的反對,就不會說這話了,不要嚇唬小子,我膽子小的很!”

李綱也沒有推開徐凡,“哼,你小子別得意,以後有的是麻煩!”

“嗨!我開我的酒樓,只要沒人來招惹我就天下太平,要是有人故意找事,嘿嘿!我也正愁沒有樂子,正好陪他玩玩!至於什麼義子不義子的,那就當是哄陛下老爺子高興吧!”

“你當真如此想?”

“不然呢?”

“好小子,難怪陛下喜歡你,我也覺得你有點意思了!”

“李大人不忙的話,留下吃飯?我請你喝酒!”

“本官無事,本就是來你這喝酒的!你家酒樓那麼貴我都快去不起了,可是幾天不去又饞的很!今天到你家宣詔自然要狠宰你一頓!”

“請你喝酒沒問題,酒樓吃飯打折免談,我可是小本買賣!”

“你小子!”

“徐乾快帶各位禮部的大人們去休息,準備酒菜!”

送走了醉醺醺的李綱,徐凡坐在院子裡發呆,因爲接到聖旨的時候他那意識中的進度條竟然向前移動了,這讓他有點不明白!

“公子,哦,給侯爺賀喜!”

徐凡擡頭,看見齊嬸,盧玉嬌還有等人徐乾等人,正笑嘻嘻的看着自己。

“公子,你什麼時候救了皇帝陛下?是不是那天你衣服上有血漬的那天?你怎麼救的陛下,給我們說說唄!”徐乾一連串的問題,“還有,陛下收你當義子啦?那你是不是就成了秦王殿下的兄弟啦?”

“閉嘴,想掉腦袋嗎?以後你們所有人不得提什麼義子,想好好活着就當沒有這回事,懂嗎?”

“是,公子!”衆人大驚,然後恭敬答應。

“嗯,記住就好,也要告訴酒樓和莊子裡的人,如果誰再提哪怕一個字,就趕出去!”

“知道了!”

“行了,本公子今日封侯,徐乾,去,全家上下,酒坊酒樓還有城外莊子每人發兩貫錢的紅包。”

“好嘞,我這就去!”皆大歡喜!

李綱告訴他兩天以後早朝,要穿朝服進宮謝恩!

徐凡看了看那件三品紫袍,想了半天還是沒有穿,只帶了寫有身份證明的魚符。

徐凡來到朱雀門,把守城門的校尉看過徐凡遞過來的魚符,雖然沒穿官服,也放他進去了!

站在太極宮門前,無聊的很徐凡也無所謂,今天就是來謝個恩,也不用參加什麼早朝!所以只能在門外等着散朝。

一個太監打扮的人過來行禮,“雜家內侍監劉喜見過新豐侯!”

“劉公公!”徐凡回禮

“新豐侯恐怕要多等一會,今日有前方傳來的軍報,陛下和各位大人在商議!”

“有勞公公,我在這等着就是!我這有塊白玉雕工還算不錯,公公拿去把玩,玉能養人,這天氣越來越熱了,握在手裡也可添一絲涼意不是!”

“新豐侯客氣,那我就收下了!一會散朝我來叫你。”

“好,公公去忙吧!”徐凡陪着笑,這在皇帝身邊的人官不大可是得罪不起!

等了差不多有一個時辰,許多官員從大殿出來,看見徐凡都紛紛議論指指點點,一聲輕咳,衆人加快腳步離開。

出聲的是太子李建成,“義弟,你在這久等了吧?”

徐凡行禮,“見過太子殿下!”

“大哥,這就是徐凡嗎?”一個身材壯碩的年輕人從殿裡走出來,樣貌與李建成相似,但更像李世民。

“正是,肅雍,這位也是你的義兄,齊王元吉!你們認識一下,以後可要常來常往啊!”

“見過齊王殿下!”

“不必客氣,你救了我阿耶,現在又是我義弟,都是一家人。”拍了拍徐凡肩頭,“陛下交代我有事,就不陪你聊了,我們改日再敘!”說完大步走了!

“不用理他,他就這急脾氣!陛下在等你,快進去吧!”

“是!”

劉公公及時趕到,“新豐侯,陛下叫你進去!”

“啊,好!”徐凡跟着劉公公進到大殿,看見李淵正靠在桌案上看書。

“陛下,我來了!”

“哦!”李淵放下書笑嘻嘻的看着徐凡,“等煩了吧?”

“還行,就是出來的早,沒來得及吃早飯,這會有點餓了!”

“哈哈,夠爽快我喜歡,早上我也沒怎麼吃,就顧着軍報的事了,讓你這麼一說我也餓了,走走走,到你酒樓去吃!”

“啊?現在就去?”

“現在就去”說着李淵站起身拉着徐凡就要出去。

“可是我還沒有謝恩呢!”

“嗨呀,你這不來了嗎,就算謝過了!你們那個湯圓還有沒有,我讓宮裡的廚子學着做,可就是味道不對!”

“哦,我讓他們做就是了,明天我派個廚子來宮裡教他們。”

稀裡糊塗的徐凡成了開國縣侯,雖然沒有封什麼具體官職,但是這實打實的爵位帶來的可是一千戶的食邑!其實實封了七百戶。

新豐縣與長安縣緊鄰,民部與兩縣協調,很快將封地和徐凡自己買的地做了置換,又補足了數量,食邑農戶也都安排妥當!

徐凡開始了新一輪的土地規劃,除了種糧食蔬菜水果,還建了養殖場,開始養雞,鴨,鵝,兔子還有奶牛。並且開出一塊地試着種植棉花!四月正是種植棉花的時間。

六月初,李世民率大軍回朝,長安百姓夾道歡迎!

李世民在入宮向李淵彙報過工作後,就來到徐凡家,“肅雍,謝你救了陛下!”深深施禮下拜!

“秦王不必如此,只是讓我碰上了而已!”扶住李世民拉他入座。

“陛下收你做義子,以後你就是我義弟了,你可要多到我那去坐坐纔是!”

“秦王切不可提什麼義子之事,那就是老爺子一時興起,不能當真的!”

“誒!已有詔書,皇家檔案也有記錄怎麼能不作數,以後我們就是兄弟了!”

徐凡也不好再說什麼,只能報以苦笑,“究竟是誰刺殺陛下?”

“爲何有此一問?”

“秦王不會相信真的是什麼竇建德舊部吧?”

“當然,這漏洞太明顯了!”

“那秦王以爲是誰?”

“他們都說是太子!”

“你信?”

“我不信!這對他沒有任何好處!”

“如果刺殺成功他就名正言順得到那個位子了!”

“這正是問題所在,如果真的刺殺成功,所有人都會想到是太子,那時他如何辯解都沒用,而且我還領大軍在外,他不會不顧及這一點!”

“秦王倒是實在,如果這麼說的話那就很容易想到一個人!”

“哦?肅雍想到的是誰?”

“秦王不要套我的話了,我纔不信你猜不出!”

“哈哈,你小子!”李世民拍了拍徐凡肩膀,“還要多謝你,這次能夠打敗劉黑闥,應該記你首功!”

“你們打的仗我有什麼功勞?”

“一則是那望遠鏡,我按照你說的方法轉告工部,他們用了一個多月時間才弄明白,然後製作了一批分發給各級將領和斥候小隊,在這次征戰中作用巨大,不但減少了斥候的傷亡,還幫助我們清楚的觀察現場情況,真的是太有用了!”

“二則是你提醒我的洺水,這次能夠全勝全都依賴截斷洺水!”

“這可跟我沒關係啊,就算我不多那句嘴以秦王你的能力很容易就會想到的,這個鍋我可不背!”

“人家都是怕被忘記自己的功勞,你卻當這是背鍋?”

“這是你的功勞,扣我腦袋上當然是鍋啦!”

“好,這個不與你爭了,三則就是那外傷處理方法和消炎藥,救下了好多將士的命!”

“哦?有用就好!我還擔心那些酒精會被軍士們兌上水給喝了!”

“哈哈,不會的,我命專人看管着,只有軍中醫官能接觸的到!你雖未在軍中,可你在軍中的聲望已經很高了!你可知當你封侯的消息傳來,很多將軍軍士都歡呼慶賀呢!”

“不會吧!秦王可不能隨便開玩笑的啊!”

“當然是真的,不信的話你自己去問咬金他們,當時他是最高興的一個,如果不是他還在城外安置軍隊,恐怕早就來找你喝酒慶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