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凡帶人向着馬賊逃跑的方向繼續追蹤,突利的軍隊則原地不動,既沒有跟過來幫忙,也沒有撤回去的意思。追了兩天終於在一個小湖泊邊上看到了那股馬賊。
這次徐凡沒有帶人直接衝殺過去,膽量已經鍛鍊過了沒必要再身陷重圍。徐凡拿出些小型的炸藥包,大約半個拳頭大小,捆在箭矢上。
“公子,這是什麼?”
“這個嘛,叫做炸藥,很厲害的。”
“公子,你這些炸藥是藏在哪的呀?這一路怎麼都沒看到過!”
徐凡愣住了,“呃,你們忘了嗎?我會變戲法的呀,我藏起來的東西你們怎麼能找得到!”
“好吧,你說是就是吧!”顯然他們是不信的。
徐凡就當他們相信了,“把這些炸藥包捆在箭矢上,小心一點!每人十支一會分散開,看我的手勢,點燃這個引信然後射向那堆馬賊!”
“是,公子!”
在湖水邊的馬賊正在休息,逃跑時扔下了幾乎所有的東西,只有身上帶的乾糧,這兩天已經消耗得差不多了,一個個顯得無精打采的。
“嗖嗖嗖”的聲音響起,馬賊們的反應還是挺快的,終日在刀尖上舔血的人警惕性都是很高的,聽到聲音就知道是有弓箭射過來,也不回頭看馬上尋找躲避或者格擋的東西,準備擋過箭矢就起身反擊。
無奈這次射過來的不只是箭,隨着一聲聲的爆炸聲,馬賊們被炸的暈頭轉向,除了被直接炸死的,那些被炸的缺胳膊斷腿的倒在地上哭嚎,聲嘶力竭。只有四五十個躲過一劫,也沒看清楚是什麼人偷襲他們,根本也顧不了這些,騎上馬就玩命逃跑。
“公子,這個炸藥太厲害了!”
“那是當然,不過切記不要和任何人提起炸藥的事,明白嗎?”
“明白,公子!這些沒死的人怎麼辦?”
“讓他們自生自滅吧!去把水袋裝滿,把他們丟下的乾糧收起來,我們去追剩下的馬賊!”
三天時間都沒有發現剩下馬賊的身影,往東已經跑了很遠了,不知道還在不在突厥控制的範圍內,北方遊牧民族沒有明顯的疆界只有大概的劃分。
“公子,前面發現了馬糞,應該是那夥人的!”前去探路的徐巽回來報告
“有多遠?”
“十五里,馬糞還是新鮮的,應該剛過去不久!”
“好,追上去!”
草原上差幾個時辰的路程,可能要追幾天。兩天之後,徐凡趴在一個小山丘上,望遠鏡的那頭是一片營地,看穿衣樣式不像是突厥人,約莫像是契丹人或者其他民族。
“那羣馬賊應該就是朝着這個方向,難道和這些人是一夥的,這可有近千人!公子,我們怎麼辦,就算用炸藥我們幾個也對付不了上千人的馬賊!”
“他們應該不是馬賊,至少和那夥馬賊不是一夥的!他們的穿戴和結營方式不同。但是那股馬賊確實在這裡!”
“那我們怎麼辦?”
“怎麼辦?過去看看就知道了!”
徐凡一行十二人,十二匹馬慢跑着接近營地,還有五百步的時候,從營地奔出一隊騎兵揮舞着彎刀,嗷嗷叫着衝了過來,大約有一百騎。
在距離五十步的時候雙方停下,對面領頭的人向前提了幾步,“你們是什麼人?爲何要接近我的營地?”
又是個會說漢話的,徐凡也向前幾步,“我是大唐人,追蹤一波馬賊到此處!”
“唐人?跑到我們草原來,你們膽子不小啊!”
“我也覺得我膽子挺大的!”
“哼,這裡沒有你們要找的馬賊,你們走吧!”
“哦?我都看見他們的馬了,你告訴我他們不在這?你們草原人也這麼喜歡說謊的嗎?”
“放屁,我們草原兒郎纔不像你們唐人那般奸詐。馬賊是在我這,不過已經被我抓了,你們不用再追了,回去吧!”
“不行,他們殺了我大唐的百姓,我必須把他們全部殺掉,你把他們叫出來,讓我殺了,我們就走!”
“呸,你敢命令我?”
“呸,呸,呸,趕快交人,不然我們就公平打一架,你要是害怕你們一起上也可以!”
“你敢小瞧我?好,我就跟你打一架,你要是贏了,我把人交給你,我要是贏了,你們都要留下給我做奴隸!”
“好,可以!打疼了你可別哭!”
“啊,氣死我了,我要宰了你”那人催馬揮着彎刀衝向徐凡,徐凡就坐在馬上一動不動,待到對方彎刀劈下,長槍向上一託格擋出去,二馬相錯擡起一腳正踹在對方馬肋骨上,馬一個趔趄把對方摔了下來,要是徐凡也騎馬前衝,這招就不靈了。
“果然是奸詐之人,盡使這種陰招!你下馬來,我們步戰!”
“好!”徐凡跳下馬,扔掉長槍,抽出背後長刀。
兩人打在一處你來我往,五十招過後徐帆看中對方破綻,一個側踢在對方肋下留了個腳印並沒有踢實,徐凡勾了勾手,“再來!”
又三十招,徐凡繞到對方身後,在脖頸處輕輕拍了一下,“再來!”又二十招,徐凡一腳踩在對方腳面上。
“好了,我認輸了!”那人向身後揮了揮手,一隊士兵押着幾十個馬賊從營地出來,全都用繩子捆的結結實實,“這些馬賊是你的了!”
“多謝!張路,給鄉親們報仇!”
張路答應一聲,過去拉過那些馬賊,十幾個人手起刀落將幾十個馬賊全部砍翻在地,一點都沒有猶豫。
此等情景看的周圍那些人都驚呆了。
“你這些手下真是厲害,殺人這麼痛快!”
“他們是給鄉親報仇,當然要痛快些,你如果看到這些馬賊做的事,肯定比他們還痛快!”
“哼,這羣馬賊想來也幹不出什麼好事,打了一架,還不知道你是誰?”
“我叫徐凡,你又是誰?”
“我叫慕容達達!”
“霫奚族的酋長?”
“這你都知道,看來你也不是一般人!走,到我帳裡喝酒去。還有你的手下,都是英雄,哈哈,我喜歡。”
“這個是商隊從長安帶回來的好酒,來,喝!”
徐凡暗中琢磨要不要告訴他這就是自己釀的,“哦,喝!這裡應該不是你們霫奚族的地盤吧?怎麼跑到這裡來了?”
“我們草原人,哪裡的水草好就去哪裡,沒有特別固定的地方,這裡草長得好,牛羊喜歡吃我們就來了,這號遇到這股馬賊。聽他們說你們用了一種能夠炸開石頭的東西攻擊了他們?”
“哪有什麼能炸開石頭得東西,就是把油包捆在箭矢上射了過去,把他們燒的夠嗆。”
“哼,你不願說就算了,我們喝酒!”
“前方不遠就是突利的軍帳,如果他沒有向這邊移動的話,大概有四五天的路程,你們如果再往前走可就要碰到他們了!”
“哦?突利竟然親自帶兵出來?你見過他?”
“嗯,見過了,這羣馬賊就是被突利嚇跑的!”
“謝謝兄弟告知,我可不想與突利的狼軍碰面,今天就拔營回去!”
“你們是對頭?”
“對頭談不上,朋友更談不上,總之還是不要碰面的好,他們人多,對上了我們會吃虧,畢竟這不是我的地盤!”
“哈,這些草原部落還真的是知進退!這恐怕就是這大草原的生存之道吧,只講實力!”徐凡端着酒碗看着夕陽下的草原,嘴角勾起,因爲意識裡的任務條向前移動了200。
慕容達達要連夜拔營避開突利,徐凡與他擁抱作別,相約在長安相聚。繞開突利的前進方向返回大唐。經過了半個月不緊不慢的趕路,再次回到靈州城。
靈州刺史派人在城門口等了許多天,終於等到徐凡,把他們接到刺史府對其爲被屠村莊報仇,解救被擄女子只是表示感謝。
“那些女子都安頓好了?”
“是,給他們換了個身份給了些銅錢,安排去其他幾個縣,沒人認識他們。”徐凡不知道的是,這時在許多個小院裡,都立起了他的長生牌位,有人日日供奉。
“嗯,那就好,突利派來的人沒惹事吧?”
“沒有,他們把人送到就回去了!”
“哈,突利這小子還行!”
“侯爺,你在我這多住幾日休息休息再走吧!”
“不了,給我們準備點乾糧,我們就走,那十幾匹馬也留下,你把它們賣了,給那個村子的人收斂屍身好生安葬了。”
“這個下官已經辦了,州府出錢都給定做了棺材,立了墓碑!”
“好,那個村子叫什麼?”
“北水村!”
“嗯,我記住了!”
辭別了靈州刺史,徐凡等人還是按照來時的方式,換了一條路繼續邊走邊練。一個月後回到長安城。得知十月初,李淵加授李世民左右十二衛大將軍。
“齊嬸,快做些好吃的來!”徐凡進門就大喊
“公子你們回來了,這一去就是幾個月,可讓我們擔心死了,我這就去做飯,你們先洗一洗換身衣服。”
“齊嬸,我要吃魚。”“齊嬸,我要是肘子。”“齊嬸。。。”
“行行行,你們幾個,快去洗洗,看看你們都髒成什麼樣了!”
飯菜剛剛擺好,還沒動筷子,“公子,宿國公來了!”
“肅雍,肅雍,好小子,你也不打聲招呼就走了,幾個月纔回來,現如今你可是名聲在外了!”大老程人還沒進來,大嗓門已經進來了。
“唉,你們把飯菜端出去吃,齊嬸給我和老程再準備一份,這傢伙肯定是來蹭酒喝的。”
“肅雍,給我說說你是怎麼滅掉那兩百馬賊給邊境鄉民報仇的?”
“嗯?我這纔剛進門,你是怎麼知道的?”
“嘿!你是剛進門不假,可是你爲邊境鄉民報仇,救回被擄的女人,追殺馬賊幾百裡,面對突利大軍和慕容達達幹架的事早就傳回長安了,現在長安城都在議論這事,說你是大唐英雄。”
“啊?還有這種事!”
“你小子現在可是大名鼎鼎了,之前你封侯我在軍營沒能給你道賀,等我回城聽說你已經走了,沒想到你小子跑那麼遠,還幹了件這麼大的事!”
“我就是在家閒的難受,帶着幾個小子出去走走,想着到處逛逛,沒想到碰見了被馬賊屠戮殆盡的村子,看見那些被殘殺的老人和孩子,一氣之下就追上去了,也沒想那麼多。”
“沒想那麼多?就你還有那十幾個孩子,就敢去追兩百多身經百戰的馬賊,面對突利大軍而不退,還和慕容達達打了一架,你說你是一時衝動?”
徐凡挑了挑眉毛,端起酒杯喝酒,沒有回答!
“誒我說,你手下這十幾個小子你是怎麼教的?我聽說尉遲寶林他們幾個也跑來拜你爲師了,但是跟你這十幾個比,那還是差的多呀,你是不是藏私了?我兒子可是最先拜師的,你可不能親疏有別啊!”
“放屁,我藏的什麼私,教的東西都一樣,只是這次出去經歷的多些自然長進的快些!”
“那你爲啥不帶我兒子一起?”
“嘿嘿,你自己想想我要是帶他出去他阿孃能不能同意?要是再知道了會面對突利的狼軍,雖然突利沒有動手,嘿嘿,所以不算數,就是面對兩百馬賊,你猜嫂夫人會不會跟你拼命?”
“呃,這倒是!唉!看來是要一代不如一代嘍!”
“你瞎操的什麼心,兒孫自有兒孫福,你們打天下,他們坐天下不是挺好。再說了,這天下還沒有安定呢,樑師都那小子還在跳來跳去,突厥,吐蕃還在虎視眈眈,你還怕你兒子沒有立功的機會?”
“也對,也對,不過我還是得讓弘嗣那小子多來你這裡!”
“行,只要你捨得,我沒問題。”
“怎麼捨不得!哈哈,來喝酒,還沒恭喜你被陛下收爲義子受封開國侯!”
“這事不提也罷,我們喝酒!”
接下來的幾天,徐凡窩在家裡休息,程處默帶着那羣官二代就長在徐凡家裡,跟徐乾他們對練,更是被揍的像滾地葫蘆。
“徐乾,你們真的殺過人了?”房遺直蹲在徐乾身邊
“嗯,殺了!”
“什麼感覺?你不怕嗎?”
“一開始當然怕了,殺人能不怕嗎?可是一想起那村子裡被殺死的老人和孩子,就不怕了!”
“聽說你們遇見了突利的狼軍?”
“嗯,不過也沒什麼,他們沒有動手,還把公子請去喝酒!”
“那慕容達達聽說也是個厲害人物?”
“這卻不知道,反正他打不過公子,不過他們能生擒那些馬賊應該也是挺厲害的。”
“還有。。。。”
官二代們圍着問這問那,吵得徐凡直頭疼。
醉長安酒樓,推出了新菜品,玉米蝦仁,炸花生,酸辣土豆絲,水煮魚,各樣蔬菜,而且又租下了酒樓對面的三處店鋪,分別售賣點心,蔬菜和雞鴨魚肉。酒樓每月上中下三旬分別在門口木板上公佈一道菜的家常做法,長安城乃至城外的百姓,都來抄錄打聽,然後回家自己做。
徐凡怕陳胖子去皇宮和秦王府教做菜,回來時得了不少的賞賜,樂呵呵的給後廚所有人分了,說是不能自己一個人貪功領賞。
自從立了教做菜的牌子,徐凡意識裡的任務條就開始緩慢前進,有時一天幾格,有時幾天一格總之是在前進。徐凡悟出了一個道理,所謂的大唐氣運,其實在百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