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嘲

穿越包子他爸.軍營小廚爬牆歡 29冷嘲

淅淅瀝瀝的雨水從天空中絲絲墜落,滑過半空的軌跡像是斷續的絲線,明明是太陽發光發熱的早晨,天卻陰沉的如同夜晚一般,只有少許的光映照着天地,不至於伸手不見五指……

大概是因爲天氣之前還悶熱的關係,雨水掉在臉上的感覺是溫熱的,空氣沉悶的緊,一個單薄的身影,站在撩起帳連的營帳門口,望着天上飛降下來色濛濛細雨發呆,眼神裡滿是慼慼然,脣上下顫抖,沒發出一點聲音,反覆的念着那句,“這一趟真的是來錯了啊……”

遠處一個三個男人牽着馬,一前兩後往朝着軍營外走,經過某人坐在的營帳時都不約而同的把視線轉了過去,看着那單薄的影子,心裡都冒出了些悵然,他們實在是搞不懂這個人,五天了,這個人差不多都只是在睡覺,除了每天晚上孫老送來的東西他會吃些之外,就幾乎是不吃不喝,也沒說過一句話,他們不明白這個人的想法,這人到底是怎麼了。

“畢寅,”走在後面的兩個人之一,出聲叫住了身前那個準備往,那個人身邊跑的同伴,“你和阿馳先去軍營,我還有封信要用信鴿送回青雲城。”

被叫住的畢寅,轉過頭看了一眼站在門口的仲田,心知軍事緊急,不該因爲某些事耽誤,皺着眉點了點頭沒反駁。

“阿戒,你要用信鴿的話,”站在宋戒身側,一直和他並排輕聲交談的白馳,出聲道:“小田住着的那個帳子裡,有兩隻昨天飛回來的信鴿,我留在那讓他玩着解悶來的,那裡筆墨什麼的也都齊全,你就去那寫好了,順便把我那個不聽話的病人,揪回房間裡面,他要是再淋雨,恐怕就真要在我這常住了。”

白馳說完就直接騎在了馬上,畢寅猶豫了半秒,也跨上了馬,直接揚鞭朝着出營的方向奔去。白馳也緊跟着上馬,別有深意給宋戒了一個眼神。

宋戒像是沒看到一樣,轉身就朝着仲田的營帳走去。

白馳自討了個沒趣,撇了撇嘴,嘆了一口氣,抓起繮繩追畢寅去了。

看雨的仲田,此時正在思考,其實他自己也不知道,爲什麼他要這麼低落,也許是這段日子堆積下來的陰霾,因爲這一次的事情,全部爆發出來的緣故吧,仲田一直是個開朗的人,即便是當初面臨腦瘤這種事情,他也是低潮了一段時間,就自己扛下來了,但是這一次接踵而來的事情太多了,仲田有點扛不住了,所以纔會像現在這樣低潮期,頹廢期,想到處他可是滿腹採血巧舌如簧能言善辯的預備律師,這個能耐一直是他引以爲傲的,現在突然這樣口齒不清,給仲田的打擊實在是不只一點點。

他並不是在作踐自己,他只是需要一段時間來過度,他寧願一輩子不說話,也不願意口齒不清,仲田在這段過度期努力的適應,適應去當一個啞巴,如果真的不行的話,那就要那就只能口齒不清的過活了,仲田能夠想到,那樣的活着,將來鄙夷的眼光,恐怕會如影隨形吧。

仲田想到這苦笑了一下,不知道兒子以後會不會嫌棄他,仲田擡起頭望向和他的心一樣烏雲瀰漫的天空,耳邊雨水搭在帳篷上的滴答聲,越來越響,雨似乎變大了,隨這一陣風,雨被吹的變了方向,打在了仲田的臉上,仲田擡起手摸了摸臉,正要向後退的時候,手臂被一隻手抓住了往帳篷裡面拽,耳邊響起了一個生硬冰冷的男聲。

“你站在這兒淋雨,是還想在生病,繼續曠工嗎?”男人一邊說着,一邊強硬的把仲田扯到了營帳裡。

強硬的語氣,讓仲田十分的惱火,張了張嘴想要反駁,但是他最後還是沒有說話,進到營帳裡仲田便,冷着臉用力的掙開了宋戒的手,瞪着他不說話。

宋戒看着仲田的樣子,眼裡閃過一抹欣賞,卻很快的就變成了不屑,宋戒一邊朝着擋在一側的書桌走,一邊刻薄的道:“仲田本將軍真的懷疑,你是不是真的來軍營裡面吃白飯的,你到軍營纔將近兩個半月,因爲生病曠工到現在爲止,卻超過了半個月多,除了你之外我這軍營還真是沒有第二個這樣的。”

仲田看着宋戒眼睛在噴火,咬牙切齒想要開口,卻在內傷之中忍住了,手緊緊的握成了拳頭,默不吭聲。

宋戒瞄也不瞄仲田一眼,坐在書桌前面,慢動作的展開的一章信紙,坐下來拉過硯臺開始磨墨,“仲田如果不是看在孫老的面子上,無論是從你的身體,還是從你的……”宋戒停了一下擡起頭看了一眼仲田,繼續道:“還是從你的風評上,你都不適合待在軍營。”

宋戒說罷拿起了毛筆,在筆筒裡涮了一下,沾上墨硯的墨汁,認真的寫字,視線卻不易察覺的斜向了仲田,看了一眼垂着頭肩膀不停顫抖的仲田,就把視線轉了回來,擺出一副認真的架勢開始寫信,臉上卻做出了起了一個很欠扁的表情,很欠扁的道:“仲田你真的不應該待在軍營,如果你去……呵呵,一定會有不錯的發展。”

仲田怎麼會聽不出來,宋戒話裡的隱意,這分明就是因爲那兩件事,在諷刺他,如果去那種煙花之地肯定會比在軍營裡更有前途,仲田再也忍不下去了,幾步上前擡手掀翻了宋戒桌上的墨硯,看着宋戒恨不得把這傢伙生吞活剝。

宋戒一個側身,躲過了朝着他撲面而來的墨硯,臉上卻沾了一滴烏黑,墨硯在一聲悶響中掉在了地上,烏黑的墨汁撒了一地,墨硯顯然很結實,並沒有被這一重摔摔碎分毫,宋戒擡起手用食指擦了一下臉上的墨汁,把食指拿到眼前,嘴角揚起一抹嘲諷的笑,“仲田會叫的狗不要人,你要當個啞巴,這點爆發力是遠遠不夠的。”

“你……”仲田看着宋戒,胸口劇烈的起伏着,從牙縫裡擠出來的聲音,昭顯着他現在的憤怒。

“仲田我知道你的想法,一向巧舌如簧的你,寧願當個啞巴,也不願意說話不清不楚,遭受所有人的鄙夷嘲弄,對嗎?”

仲田的臉色一變,被看穿心事的感覺,很不好受,仲田垂下了頭,不想讓眼前這個囂張跋扈的人看到自己的窘迫。

“仲田你如果真的心甘情願當個啞巴,只這樣不說話是承受不住的,本將軍其實不建議,幫你考驗一下你的忍耐力,我也很想知道你到底能忍多久……”宋戒把手伸到眼前,搓着手上那抹墨跡,聲音充滿了危險。

仲田擡起了頭看着宋戒,下意識的擡起左手抓住右臂的衣服,做了一個防護的動作,身體戒備的向後退了一步,嘴脣輕動,一個輕微的聲音在營帳內響起,那聲音很細很小,無情的被雨滴啪嗒帳篷的聲音淹沒,“你不能這麼做……”

“我爲什麼不能,反正也不是第一次了,不是嗎?”宋戒一直在看着仲田,雙手撐着桌子站起來,看着仲田那充滿了恐懼的眼眸,玩味且冷酷的道:“上一次你應該記得很清楚,我其實也看到了不少,你和那個姓李的是怎麼……本將軍一向不削這種事,本將軍也不是那種禽獸,但是如果是你……”

宋戒的話沒有說完,就被另一個聲音切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