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心相愛的人一同飲下這紅河水,即使相隔再遠,也終會走到一起。
紅水河邊,他與她共同飲下這清甜卻又苦澀的河水。
風輕掃,遍地的曼珠沙華髮出沙沙......沙沙......似情人低語的輕呢。
雪衣闔上眼簾,等着成爲他的女人。
眶上官鳳瀾卻撿起地上散落的裙子爲她穿好,將她打橫抱上馬,雪衣驚訝的看着他,他深邃的眼睛帶着點笑意,道:“不在這裡,而是在我們的洞房花燭。”
“我們的......洞房花燭?”
他已勒緊馬繮,掣馬奔馳,充滿磁性的聲音貼在她耳邊說道:“我要娶妳爲妻,讓薩滿巫師見證我們的結合。”
澡淚水如同這風,去了又來了,總也不盡,雪衣幾乎不敢相信這是事實,這就像是做了一場讓她又幸福又痛苦的夢,她害怕夢會醒來,於是緊緊貼在他懷裡。
今晚,薩滿家族營地一片歡騰,爲這一對珠聯璧合的戀人。
那蘇婆婆蒼老的面容堆着悠遠的笑,靜靜看着眼前着一身喜服的璧人,輕拍着手背,緩緩的說道:“你們今日既在天神的面前許下這唯一的誓言,便要守着一生,彼此不可相忘,若忘了,天神會將懲罰和磨難帶給你們,直到你們學會彼此珍惜。”說完,那蘇婆婆以酒點在他們額頭,示意他們拜天、拜火、拜高堂。
天代表天神,火代表家,是爲天人合一的完美結合。
三拜過後,那蘇婆婆笑看着雪衣,道:“孩子,是該把黃金寶盒交給妳的時候了。”話畢,只見那蘇婆婆口中振振有詞,交疊的長袖緩緩退開,一團刺眼的光芒浮現,那黃金寶盒赫然出現在眼前,當光芒褪卻,那蘇婆婆捧着那黃金寶盒交給雪衣,“它是屬於妳的。”
雪衣接過寶盒,只覺得那寶盒沉重萬分,當寶盒在手,心中陡然騰起一股悲慼之感,她不禁掉下一滴淚來,落在那寶盒上金光一閃。
上官鳳瀾望着雪衣手中的黃金寶盒,眸光也較剛纔黯淡了些,爲什麼看着這寶盒,他的心裡會如此沉重?
“婆婆,這寶盒該怎麼才能將它打開?”雪衣問道。
那蘇婆婆緩緩搖頭:“婆婆也不知道怎麼打開它,這寶盒乃是採用魯班秘籍中的手法制作而成,極其精密,總歸是有秘訣的,但先祖並沒有得到打開寶盒的方法。”
雪衣犯難了,打不開,那給她又有什麼用?
誰知此時上官鳳瀾低聲的說道:“我知道怎麼打開它。”
雪衣和那蘇婆婆都是驚詫的看着他,“你,你知道打開它的秘訣?可你也不過才第一眼見到這寶盒,怎麼會——”
“我也不明白,只是看着它,我就自然的知道該怎麼把它打開。”他拿過那寶盒,手掌運足真氣,以內力在寶盒頂部以八卦形來回走三遍,那黃金寶盒竟真的緩緩從四個角部分裂開來。
“天意如此......”那蘇婆婆緩緩微眯着眸子,嘴角浮動着慈愛的笑意。
雪衣吃驚的看着那寶盒翻開,寶盒裡有點點的光芒閃爍,卻是一對鎏金的手鐲,沉甸甸的鐲子雕刻着繁雜的花紋鳥獸,五彩的色澤,精緻非常。
“婆婆,您不是說,這裡頭有漠北王陵墓的地圖,怎麼只有兩隻鐲子?”
“那都是先祖流傳下來的話,真切與否到底沒有考證,如今這寶盒開了,裡頭是什麼,那便是什麼了。”那蘇婆婆依舊是掛着慈愛的笑容。
上官鳳瀾拾起那對鐲子細細的瞧了會,除了精緻繁雜,並沒有什麼特別之處,倒是那對鐲子,一隻雕着五彩鳳凰,一隻雕着無爪飛龍。
那蘇婆婆笑着起身,喚來氈包外的僕人,紛紛走出這間喜慶的洞房,油燈明亮晃動,暖意洋洋的空間裡獨剩他們兩人。
雪衣捧着那寶盒,想了想,看着上官鳳瀾問道:“鳳郎,你能打開它,能不能再把它合上復原?”
上官鳳瀾點了點頭:“可以。”
雪衣低頭沉吟,她從身上掏出一塊絹布,咬破手指,在那白色的絲絹上寫上幾個字:
不悔,不怨,不痛,不傷——阿雪。
上官鳳瀾看她把那血娟放入寶盒裡,他目光稍稍凝了起來:“妳在做什麼?”
雪衣擡頭,嫣然一笑:“我要把它送給一個人。”
上官鳳瀾眉頭一擰,拉她入懷,捏着她下巴:“妳寫這些字是要送誰!”
雪衣笑得有些詭秘:“送給我的一個‘親人’,所以,不要問,只要相信我,我愛着你。”
上官鳳瀾俯身吻上她額頭,“小衣,妳是否對我,也會一生不悔。”
鳳郎,這絲絹,正是送給你的啊,你的後世蒼亞澤。
她會把這寶盒以五行之術埋在木倫的土地上,也許後世的葉氏家族便是今日的那蘇人,只有讓這寶盒的傳說流傳,在二十一世紀她才能與他走到一起,他纔會以得到寶盒的目的接近她,然後讓她愛上他,等她死後,她才能再次輪迴到這裡,她才能遇見亞澤的前世......遇見她的鳳郎......
如果此生她牢牢的抓緊了他,便不再有遺憾。
她拾起那對鐲子,將雕有龍紋的鐲子與他帶上,自己則帶上那雕着鳳紋的鐲子,她靠在懷裡,暖暖的笑開:“鳳郎,你說,會不會這對鐲子,是漠北王曾經與他最心愛的女子所擁有?”也許,在比這個時空還要遙遠的曾經,在漠北王的那個時代,她與他就已經相遇並相愛了......
她寧願相信,她和他擁有三生三世的情緣,寧願相信,在五百年前,她也曾與他有過一段相知相識的日子。
他眸光盛滿柔情,緩緩將她籠罩,“小衣,生生世世,我若不放手,妳就只能在我身邊......”
雪衣脣角勾起一道詭秘的笑容,忽然將他壓倒,“你放我我也不走,死纏也要纏着你。”
他微微一怔,幽深的目光掠過一點動情的光彩,這般嘻笑的她,真好。
忽然,他臉色一僵,發出一聲悶哼。
下一刻反身將她壓在身下,伸手握了那隻在他下處不安分的小手,又驚又喜,眼裡團起兩簇跳動的慾火:“惹惱了我,可是要付出代價的。”他低吼一聲狠狠的吻上她殷紅的脣。不需她撩拔,他便已然爲她欲/火焚身......
旖旎的情火如燎原之勢蔓延,狹小的氈包裡情潮蕩起......
......
回憶漸漸收攏,三年前幸福的一幕幕還清晰的印在他腦海,
香雪園,東暖閣,
沒有明亮的酥油燈,沒有喜慶的紅燭,也沒有旖旎的情話。
只有他懷裡被她打到昏迷的雪衣,衾被裡她的身子冰冷一片,他更緊的將昏迷的她抱在懷裡,幽暗的月色裡,面具上滑下一顆滾燙的淚,摟在她身上的手臂似乎都在因痛苦而顫抖。
爲什麼要忘了我,
妳怎敢麼忘了我,在那蘇婆婆面前,妳曾經和我對着天神發誓跟我一生不悔,難道那時候的妳只是爲了報復我最初接近妳時帶着目地,所以妳不惜毀了我,不惜讓我嚐到無盡的痛楚,
小衣,妳怎麼敢!
我本想用我一生的愛來償還妳,原來妳根本不稀罕!
後來,離了木倫,告別乳孃,他與她回到北蒼京都,在京都的那些天裡,他認識了楚舟月,楚舟月愛着雪衣他一眼可看得出來,雖然這傻女人自己並不知,但他心裡卻在那時有了改變,他想要向她表明身份,準備向元德帝提出和親,要讓全天下人知道她屬於他,屬於東陵國的八王爺。
他約她在暮鼓樓,想在那告訴她他的身份,然後光明的帶着她離開北蒼。
可是,就在約定的那一晚......
她帶着滿滿的笑意而來,親手喂他喝下一杯毒酒,而她手裡端着另一杯酒,笑得冰冷刺骨:“你以爲我真的喜歡你,別傻了,我愛的是清平王的大公子,我的青梅竹馬楚舟月,我甚至連你的姓名都不知道,又怎麼會愛你,我爲的,只不過是要報復當日你對我的無情,如果不是那蘇婆婆,我已經被火燒死,我又怎麼可能咽得下這口氣,所以我要讓你嚐嚐被玩弄的滋味,要讓你嚐嚐被火燒的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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