樑爽回家第一件事就是找鐘點工打掃房子,晚上林琴打電話來催婚。她用肩膀夾着手機,一邊塗指甲油。
“知道了知道了,拜託,我才二十五,不是四十五,不會嫁不出去的。你再這樣催我,我隨便找個渣男你就滿意了?”
“對了,孟哥哥……”
一開口才意識到差點說漏嘴。
“孟衡?他回來了?”林琴忙問,語氣有些激動。
但樑爽沒察覺異常,以爲林琴只是太高興,忙改口。“沒、沒有,我是想說上次收拾東西的時候看到和他的合照,不知道他現在怎麼樣了。”
“哦……”林琴鬆了口氣。
“瞧你激動的,一定很想他吧,他回來你還不樂壞了?”
“嗯……嗯。”林琴支支吾吾幾聲就掛了。
“叮咚——”進來一條短信,樑爽看了眼屏幕,是孟衡。
“睡了嗎?”
光看文字她都能想象出他溫柔的眼神,嘴角一揚。
“沒睡,我是夜貓子。”
“女孩子熬夜不好,早點休息。”
她咬咬嘴巴。
太不解風情了吧,這樣還怎麼繼續聊下去?她還有好多話想和他說。
但反正他還要待一段時間,不着急,便回了一條。“知道了,晚安。”
“晚安。”
電話另一頭,孟衡站在落地窗前,一手拿着手機,一手拿着啤酒,仰頭喝了一大口。久久盯着屏幕,直到它暗下去。
望向鏡中的自己,嘴角染着笑意,他已經多久沒露出這樣的笑容了?
她是他心中最柔軟之處。
……
樑爽一覺醒來,活動了一下腳踝,還有點疼,但情況已經比昨天好多了。
是孟哥哥親手包紮的。
忍不住嘴角飛揚。
沐浴着陽光,張開雙臂伸了個大大的懶腰,又是美好的一天!
……
一進酒店,林蓓迎面撞了上來,手裡的資料灑了一地。“哎喲我去。”
樑爽蹲下身幫她撿。
“急急忙忙趕着幹嘛去?找男人?”
林蓓唾了一聲。“去!你倒是介紹個男人給我啊。我就一剩女命,哪有你瀟灑,昨天請假幹嘛去了?和哪個帥哥在一起?”
“瞎說。”
“咦,你臉紅了耶。”林蓓一副吃驚的表情,“你着沒節操的,也會臉紅?哪個男人這麼有魅力?”
“別那麼八卦。”樑爽在她屁股上拍了一把。“滾。”
嘴角難掩笑意。
一回頭,程澈站在那,清俊的少年往那一站,什麼都不做都是一幅賞心悅目的畫。
樑爽的心一晃,太好看了。
哪個女人見了這樣一張臉能不心動?除非是死的。
說真的,程澈要不是安妮她弟,她早就**一番了,反正她也是感情空窗期。**正太不犯法吧?
“早。”美少年對她一笑,脣紅齒白,樑爽的心都要酥透了。
哎媽,真是個“禍害”。
節操!穩住!
她定了定神,佯裝淡定,“早啊。”
進了辦公室,沒一會兒,程澈拿着幾份資料走進來。
“這是昨天的,我都處理好了。”
“辛苦你了。”樑爽翻了幾頁。
每一份資料都整理得整整齊齊,細節也標註得非常清楚,有條不紊。一個男孩子做事居然比女孩子還細緻,還讓不讓她活了?
“沒問題了,謝謝。”
簽完字,她遞給他。
程澈卻沒接,走過來,單膝半跪在她面前。
樑爽往後一退,“怎麼了?”
“你的腳。”
“嗯?”
“剛纔我看你走路不對勁,腳踝受傷了?”
那麼細微都被他發現,也太關注她了吧?不過樑爽沒多想,因爲程澈本來就是個很細心的人。她算是他的第二個姐姐,他關心她也是自然的。
“嗯,昨天摔了一跤。”
“我看看。”
他拉過她的腿。
“哎,別……”樑爽想縮腿。
她**小正太沒什麼,但被小正太“**”就有點兒……畢竟男女有別,而且對方還如此誘人可口,正常女人多少都會有點害羞吧。
“沒關係,我不會弄疼你。”
他對她微笑,聲音溫柔得像雪花。早上九點的陽光灑落在他臉上,暈染開,像鍍了一層薄薄的金。男孩兒清澈的面容美得令人心跳加速。
樑爽一時竟看呆了,連呼吸都屏住。
心跳加速,血液升溫。
但這與愛無關,純粹是生理本能。
他仔細觀察她的傷口,睫毛輕輕搭在眼上,讓人想起小鹿的睫毛,也是很長的。“疼嗎?”
“嗯?”樑爽幾秒後纔回神,“不、不疼,沒事了。”
“受傷了就該在家休息。”
“沒必要,就這麼一點皮外傷,我沒那麼金貴。”
雖說偶爾爲了談成項目,她要利用一下女人的優勢,但大多數時候她都是把自己當漢子使的。
發嗲萌那些手段可不能用在這麼純潔的男孩兒身上。
“下班我送你回去。”
“不用了,我讓司機來接。”
她把腿收了回來,被他摸過的地方,還有點兒微微發燙。
他欲言又止。
“怎麼了?”
“昨天打電話,有男人的聲音。”
“哦,我朋友。”
程澈心裡有一絲絲刺痛,其實這種痛感從昨天就開始有了,工作無法專注,心浮氣躁,忍不住猜測那個男人是誰。
早上就在一起,代表他們前一晚一起過夜?
她身邊追求者衆多,但沒有男朋友,可他不知道是真沒有,還是他不夠清楚。
“你問這幹嘛?”
“沒什麼,隨便問問。”
“哈哈哈,你不會嫉妒了吧?”
程澈臉微微發紅。“嫉妒?”
“嗯哼,嫉妒我談戀愛了啊。”
“你談戀愛了?”他呼吸一窒,漂亮的眉頭一緊。
“沒有,我開玩笑的。你放心,我也還是單身狗,我也嫉妒熱戀的人呢。”
原來她指的嫉妒是這個。
程澈鬆了口氣,可同時有點失落。這說明她對他的心意毫無感知。
他明明想小心翼翼地藏着,卻又忍不住有一些些……希望她知道。
“下午有空嗎?陪我去談個項目。”
那個老總挺色的,還約在酒店,她又受傷了,當然要帶個“保鏢”。
“好。”他頷首。
天涯海角他都陪她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