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程澈陪着樑爽到處處理了一些事情,一向習慣了單打獨鬥,一個人風裡來雨裡去的她不得不承認,有人幫忙真的要輕鬆許多。
和程澈的默契是什麼時候建立起來的,她也不清楚,也可能是因爲他非常聰明,她一個眼神他就知道她想做什麼,基本上不用她親自行動。
但她也在心裡提醒自己,不能太依賴他,畢竟這份工作,程澈肯定不會幹很長久,最多三個月。不說他自己的想法,她也不忍心屈才。到時再換新助理肯定沒他醒目,沒準還是之前那種蠢貨,她還不如一個人單幹。
忙完到酒店五點多,和客戶約的是六點,還有半個小時休息。
兩人上了十八層的餐廳,前腳剛出電梯,後腳鄭舒南就摟着新歡從另一架電梯裡走出來。
一眼就看到前面的樑爽,那女人靠在一個男人肩頭,他攬着她的肩,一副護花使者的姿態,非常親密。
一瞬間,他的心像被刺了一下,說不清那是怎樣一種感覺。
他們都是背影,可樑爽化成灰他都認識,而那個男人……是上次在酒吧挑釁他的小白臉。
呵,毛都還沒長齊就想泡女人了?
泡的還是他的女人,這特麼不是找死麼?
等等,她什麼時候成他的女人了?
鄭舒南的心一晃,涌上一種自己都難以理解的情愫。
“怎麼了,親愛的?”新歡在他懷裡撒嬌。
他一揚脣,“你先進去,我打個電話。”
“不要嘛,人家要和你在一起。”她像自己沒骨頭似的,整個人黏在他身上,抱着他的腰。“我陪你。”
“工作電話,很無聊的,我馬上來。”
見前面兩人快要進去,鄭舒南拍拍她的肩,“先進去,乖。”
“那你快點哦,人家捨不得和你分開,一秒都不行。”她在他右臉親了一口,走了。
鄭舒南擦了兩下,走到一旁,打了個電話。
樑爽剛要進餐廳,手機就響了,“等等,我接個電話。”
她聽完後奇怪地說:“酒店打電話給我,說車窗沒關,我明明記得關了啊。而且酒店怎麼會有我的號碼?”
“我去看看。”
“好,我在這等你。”
她看着程澈進電梯,無聊玩起手機。
“美女,在等人麼?”
身後一聲壞笑,她還沒回神,手機就被搶走了,一回頭,兩道漂亮的秀眉擰起。
“又是你?”
怎麼走到哪都能碰到這個討厭鬼?
“世界真小,不是麼?或者說,我們真有緣。”鄭舒南嬉笑道,眉宇飛揚,那張臉漂亮到了極點。
“有你個頭,我看是你跟蹤我吧!你**嗎?”
“我跟蹤你?呵,這間酒店是你家開的?”
“是又怎麼樣?”她反嗆了一聲,結果男人壞笑着幽幽回了句,“是麼?可這明明是我名下的產業,什麼時候成你的了?你想當老闆娘?”
“你——”樑爽咬咬牙,說不過他,“把手機還給我。”
“想要?”他故意揚了揚,“自己來搶。”
“你別欺人太甚。我可是帶了人的,一會兒他揍得你滿地找牙!”她兇巴巴地揚了揚拳頭。
“呵。”鄭舒南一個白眼要翻到天上去。“就他還揍得我滿地找牙?那小白臉給我練手都不夠。”
“你纔是小白臉,你全家都是小白臉。”樑爽真是咬牙切齒了,要不是在公共場合,她早就動手了。
“跟我來。”他一把抓住她的手。
“哎,去哪?我不去,給我放開,放開……”樑爽拼命掙扎。
他腿長,步伐邁得大,她根本就跟不上他腳步,踉踉蹌蹌的幾乎是給他拖着走,腳踝疼得要命,估計是傷口又裂開了。
“放開我!”
到走廊處,鄭舒南才鬆開她,但她還沒來得及抗爭,他已雙手撐牆,將她禁錮在雙臂之間。
“你——王八蛋,你給我放開,你憑什麼這樣對我?”樑爽氣急了,用力推了他幾把,“你算個什麼東西?你這個無恥之徒,臭**,**!”
她把所有罵人的話都罵完了,但顯然對鄭舒南而言沒有任何殺傷力。反而她越罵他,他越高興的樣子。
她氣得面紅耳赤的像只炸毛的小貓,太可愛了。所以在戲弄她這件事上,他才這麼樂此不疲。
“還有呢?罵夠了嗎?”
樑爽很氣很氣,可是罵他有什麼用?不等於給他助興嗎?她罵得嗓子都幹了,小口喘着粗氣。
她瞪着他的眼神是非常倔強的那種,就像一株帶刺的仙人掌,渾身都是刺。
“罵夠了,那現在換我跟你算賬了。”
“算什麼賬?”
“我之前警告過你,離其他男人遠點,你把我的話當耳旁風?和小白臉出雙入對的,你當我死了?”
他笑意漣漣,可那一笑更危險,目光涼涼的。
“什麼小白臉,他有名字,他叫程澈,他比你強一萬倍!”
“他今年多大?成年了嗎?發育完了?毛長齊了?”鄭舒南不屑的譏諷中暗藏幾許酸意,“毛沒長齊就想玩女人?”
“玩”這個詞讓樑爽很反感,是,在他眼裡,女人都是玩具,包括她。他這樣的莫名其妙地把她困在這裡,說這樣一些非常討厭的話,不過就是找樂子而已。
她是知道的,可爲什麼會感到這麼憤怒?不僅僅是因爲被羞辱,而是……更深的,她不敢想。
“不是每個人都像你這樣,把感情當遊戲。你這種種馬有什麼資格嘲笑別人?你玩女人的時候,毛又長齊了?”
鄭舒南沉沉一笑,“他能和我比?”
“呸,你連和他比的資格都沒有,別往自己臉上貼金了。”
她口口聲聲護着那個男人,還要一邊踩他,鄭舒南聽了自然是不舒服的。
“我說他你這麼生氣,就這麼喜歡他?”
“是又怎麼樣?不喜歡他,難道還喜歡你這種噁心的種馬嗎?”她冷笑的聲音、反問的語氣,甚至是這話中的一個標點符號都充滿了對他厭惡。
“是,我是種馬,那你不就是我的小母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