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稚仰起身子,雙手放在頭後面,換了一個舒服的姿勢,微微笑了笑,“原來你也這麼認爲呀。”
“傻子纔看不出來吧。”夏子遙說道:“房間裡面散落的那麼亂,怎麼會在爭鬥的時候沒有踩到物品,而且殺死一個人,旁邊的人怎麼會不知道呢。如果是船長計劃性殺人的話,怎麼會使用不是很鋒利的餐刀殺人呢。”
“牀上沒有明顯的摺痕,薛楠被殺不可能碰不到程玲。程玲是爲了自己活命,畏懼死亡,才把自己的丈夫殺死的。每個人的房間裡都有一副同樣的撲克牌,只要僞裝一下就可以了。”上官雲補充道。
“每個房間都有撲克牌?”於稚有些驚訝,顯然他之前一直沒有注意到,“有意思,看來船長宇文光故意給每個房間留下同樣的撲克牌,就是爲了讓事情發展成這樣,太有意思了。”於稚搓着雙手露出充滿了興致的眼神。
“其實從薛楠頸部插入餐刀的深度就明顯的看出不是個男人乾的。”似乎慢一拍的艾亞美補充道,她並不想成爲剛纔夏子遙口中所說的傻子。
但是他們三個人並沒有對她的話做出任何反應,都好像沒有聽到她的話,或者直接就無視了她的存在一樣。艾亞美輕輕嘆了口氣,自己好不容易跟着一同討論了,卻被無視了。
上官雲從口袋裡掏出一盒煙,點燃一支叼在嘴上,同時隨着嘆息聲呼出一陣煙霧。
夏子遙同樣若有所思,她早就知道每個房間都有撲克牌,當她在會議室聽上官雲說了之後就知道了。只是這次聽到於稚的一提醒,又產生了新的想法,顯然目前這種狀況,宇文光或許早已經意識到了,不知道這是否也在他的計劃之中?她隱約覺得這一定不是一場單純的順序殺人遊戲。
於稚站起身,伸了伸懶腰,“肚子餓了,我要回房間了。”說完就告別了三人立刻轉身離開了餐廳,顯然在這裡沒有吃飽外,另一點就是回房間整理思路去。
夏子遙也感覺在餐廳裡面總是冷靜不下來,好像有一個人會一直注意着他們幾個,無法冷靜的思考,也站起身來告辭。上官雲依然吸着煙,他並沒有注意夏子遙的離開,而是微微閉着雙眼在考慮事情。艾亞美卻能在這裡聚精會神的考慮問題,好像除了她所有人都不存在一樣。
回到房間坐在牀上的夏子遙撓了撓感到疲倦的頭,這段時間真是累死她了,好像每時每刻大腦和精神都處在緊繃的狀態。
其實是否要證實或者讓船上的人知道薛楠的死不是被船長所殺,避免大家爲了生存而去和他人換牌的事情發生,但這種事情是無事於補的。無論如何,所有人就算知道梅花2原本是程玲的,但是死的卻是薛楠,而且梅花2的客房也被船長默認鎖上了,就等於承認了梅花2的死亡,也就是說薛楠的死代替了梅花2。沒有人會真正關心殺薛楠的兇手是誰,除了議論紛紛之外,他們根本不在意真相,只有故事越八卦才越有趣。
相比薛楠的死,他們更看重的是程玲還活着,這就給那些快死的人帶來了一種延長生命不再被列爲目標的可能性。
首先,如果是船長用鑰匙潛入了房間,把後來換成了梅花2的人殺害的話,說明換牌是有用的,更換了撲克牌就等於更換了死亡順序,並沒有多少人知道程玲之前把梅花2扔掉了。更沒有人知道船長將究竟如何準確鎖定下一名死者的位置。
另一點,如果是畏懼死亡的程玲,當然每個人都害怕死亡,並不能說因爲她畏懼死亡,做出的事情就是錯的。雖然人們都知道生命的結局就是死亡,但人們仍然無法面對那天的到來。她殺害了自己的丈夫,得到了他的牌,抱着這種自認爲不會被殺的可能性的希望。在房間裡的留下了留下了撲克牌梅花2和小王,僞裝成船長殺害的。當然他們並沒有在客房找到那副使用了的撲克牌,程玲說她的房間裡面根本沒見過。
程玲的願望成真了,梅花2的客房和其他已經死亡的客房一樣,已經被自動鎖死,梅花2的門牌也變成了無色,這就表示船長已經默認了梅花2的死亡,薛楠等於代替程玲死了,而且程玲目前是安全了,不會列爲被害目標了。
所以對人們來說無論是那種可能性,他們根本不在意真正的真相如何,重點是隻要換牌的話,就會延期死亡,船長殺人的順序是真的依照手中撲克牌的順序。所擁有的人緊緊的守護着自己的牌,不讓他人看到,以免成爲他人的目標。而有的人,也開始物色獵物,像衛宗的做法一樣,並不會考慮對或者錯,因爲很多人爲了自己的生命也會如此做,做的自我安慰是每個人都會死,只是改變了死亡順序,而並不是加害於他人。
人們開始保護自己的牌,或許下一步牌大的人們會躲在自己的房間裡面不出來,以免成爲其他人的目標,有的人選擇不再回房間,在成爲船長的目標之前,要取得他人的牌。
誰也沒有想過程玲的這件事會引起變化,而每個房間之所以都有一模一樣的撲克牌,難道是因爲船長宇文光早已經想到發展成這樣的可能性,還是爲了促使這種可能性,才留下的撲克牌?
餐廳裡面的食物已經吃完了,剩下的只有各自藏的多少了,誰也不知道逃出這裡的希望有多大,無論可能性有多小,只要有一點希望,即使是不切實際的希望,人們也會選擇去相信有天會獲救。
事情會如何發展呢,只有儘早找出船長結束這一切,有種不安的感覺已經傳遞給四名偵探的身上。當然不再是A的他們並沒有擔心自己成爲船長目標的可能,因爲他們不是“負罪之人”。相反,他們因爲失去了原有的A,不會成爲其他人的目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