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子遙輕輕地揉着填了一點食物的肚子,看着桌子上所剩無幾的食物,現在已經不是能否吃飽飯的問題了,而是食物能吃多久的問題。如果這樣每頓飯都是墊飢,或許還能堅持一個星期左右。
或許剛出院不久的緣故,在家的時候爲了儘快的恢復身體,這一兩個月可是吃了不少飯,可不是在學校的時候少吃飯保持身材的時候了,現在一下子吃的那麼少了,肚子完全無法適應。
同時她心裡也有矛盾感,原本放在餐廳裡的食物是大家共享的,卻不知道哪個人開的頭,紛紛拿些食物回房間,她也跟風如此做,總覺得的好像這樣自私的做法剝奪了他人的權利一樣。或許有的人不會在意這些吧。這又有什麼辦法呢,不然她今天就開始餓肚子了,她不會相信會有多少人能把食物分給別人,否則就不會都各自拿到房間裡面去了。
不知道有多少人會和她一樣吃着飯都不安心,還會受到良心的譴責。
回房間吃早飯到現在,她一直沒有離開房間,一直猜想着船長爲何耗費了巨資,出於什麼目的,用大量的資金做出這樣的事情,只是爲了心裡的快感或者爲了除惡嗎?
誰也不知道離開這裡到底能有多少可能性,因爲眼前的食物無不每時每刻帶給人們壓力,好像提醒着人們,當這些食物都沒有的時候,若還沒有得救,所有人都只能在這船上慢慢的餓死。
夏子遙站起身,伸了伸懶腰,活動者疲憊的身體,現在又困又累又餓,這完全不是來遊玩的,是來受罪的。感覺自己的眼睛困的都快變成熊貓眼了,可是精神壓力那麼大,根本就無法入睡,現在每個人都快變成等待着餓死的羔羊。
她推開房門,幹什麼去呢?此時的她不想去會議室尋找她的同伴,好像現在的她在躲避這件事,如果真能離開這裡不再爲此煩惱就好了,似乎現在連想離開這裡的動力都減少了。是因爲身體越來越弱,又覺得已經沒有了希望的緣故嗎?人求生的慾望不是很強烈嗎,還是因爲現在還仍沒到死亡的邊緣。
她轉身打算去甲板看看外面的天空,吹吹涼風,向前走着,看到甲板上好像還有些人呢,都在甲板上緩解壓力嗎,只要這些人不是集體聚集在這裡跳下去自殺就行。
夏子遙疑惑的向前走着,人就像能互相傳染情感的動物一樣,她越加感覺到氣氛不對,於是便加快了腳步。在甲板上的人不多,不到十個人,恐怕過不了多久,整個船上的人都會知道,畢竟又發生了這種事情。一名男子倒在了血泊中,睜大的雙眼顯出吃驚又痛苦的表情,在他的右手旁,一張梅花3浸在血泊中,而且在他屍體的旁邊,還有一張小王。
在死者的身旁,於稚正蹲着身子緊皺着眉頭端詳着死者。
夏子遙這纔想起這個人是梅花A的持有者——高鵬,而他身旁的那張梅花3,是衛宗偷偷換的。
人們看到地上的小王和那張梅花3,臉色都十分難看,有的人知道這張牌是被人換的,但心中顯而易見的想法是沒有想到他那麼快就被殺害了,連自己的牌被誰換了還不知道呢,估計也死不瞑目吧。
夏子遙蹲在於稚的旁邊,問道:“怎麼回事?”
一聽聲音是夏子遙,於稚立刻回過了頭,微皺着眉頭說道:“還不清楚呢,我也是剛到這裡。”
“會是……衛宗乾的嗎?”夏子遙原本想問是否是船長,但立刻又改口道。
“喂,別亂說話,和我可是沒有任何關係。”
兩個人擡頭看去,想不到說話的正是衛宗,誰也沒有注意到他也在這裡,而且在他的身旁還多了一名親密的女子。
“我可是離開餐廳之後,就遇到了這位女士,和她交了一個朋友。我們兩個人到這裡的時候已經這樣了,是不是?”衛宗對身旁的女性說道。
女子點了點頭,說道:“我們兩個人聊了一陣之後,就來到這裡散散心,沒想到就看到這裡有具屍體。”
“你是?”夏子遙問道。
“我叫唐寧,當時我想和他一起來這裡透透氣,沒想到卻看到了這個。”唐寧捂着嘴,好像感到噁心一樣。
“是第一發現者嗎?”夏子遙問道:“沒有發現其他人嗎?或者是否注意到在走廊裡往回走的人。”
唐寧搖了搖頭。
於稚拾起地上的小王撲克牌,對夏子遙說明道:“腹部被刺了七八刀的樣子,刀口都很深,兩三刀就足以斃命,卻捅了那麼多刀,手法真是殘忍。“
夏子遙回想起第一個死亡的人,頭部被切斷了,這個殘忍的船長或許有精神病,但木飛的死卻僞裝成自殺的樣子,手法上有點像不是一個人做的,但是都留下了撲克牌,證明是他所殺。而於稚的女朋友的死則是在衆目睽睽之下不怕冒險的殺了她,好像在自信的告訴所有人,無論在哪裡都會被殺。夏子遙根本無法根據幾次的殺人手法來判斷兇手的特徵。
而這次,殺人手法又不相同,好像每次殺人都不是一個人一樣,還是用不同的手法是有什麼原因?
夏子遙感到十分疑惑,也沒想到高鵬會那麼快就被殺,明明他們都看到這個男人的牌被換了,卻忘記在餐廳裡面可能船長也會看到,如果那時候意識到危險性,一直跟在高鵬的身邊就好了。
如果他們那時候能想到這一點,或許就不會發生這種事情了。 Www¸ TTKдN¸ ¢ Ο
她看着緊緊皺着眉頭的於稚,腦中突然閃過一個問題,正想問,卻被於稚搶先了。於稚原以爲夏子遙要問他在想什麼,搶先回答道:“想不到他纔剛換了梅花3不久就被殺了,船長究竟是如何鎖定這些換牌的人呢?還是在衛宗換牌的時候他也在餐廳裡面,在事情變得麻煩之前先動手了?”
衛宗攤了攤肩膀,“這可不管我的事,反正都是遲早會死,只是改變了一下死亡順序而已,你們可別把他死的責任都推到我的身上。”
“但是你是以知道衛宗換過去的牌是梅花3的前提下假設的,”夏子遙對於稚說道,兩個人完全沒有理會推卸責任的衛宗。“可是換牌的時候,衛宗直接把他的牌放進了高鵬的口袋裡面,也就是說除了我們之外,很少有人知道換之後的牌是張3,除非船長十分確認衛宗手裡是梅花3纔會動手的。”
“船長或許真的記住了所有的牌了,或許他早就計劃好殺人順序,在看到衛宗換牌後,便立刻做出了舉動。”於稚沉思了一陣,接着說道:“或許高鵬手裡之所以拿着牌,原因正是因爲船長接近他的時候和他套近乎,讓他看到了原本以爲是梅花A卻是梅花3的撲克牌後殺死了他。”
“我覺得不可能都記着,”唐寧發表意見說道:“不可能每個人換牌的時候他都能知道,像那個死在梅花J房間的人一樣,我覺得可能是通過撲克牌的定位,所以我就把我的撲克牌扔掉了。”
“那也未必,不是當時叫程玲的女性把牌扔了嗎?不還是有人代她死了,一定不是那麼簡單。”衛宗說道,人羣各自發表五花八門的看法。
於稚仍然低着頭思考着,他一直考慮過船船長鎖定下一名死者的方法,但一直還沒有頭緒。
夏子遙再次想起那個問題,不假思索的問於稚,“對了,我突然想起來,如果說船上的人都是負罪之人的話,陪在你身邊的女朋友究竟發生了什麼事?”剛說完夏子遙就立刻後悔了,她問這個問題完全沒有考慮他的感受。
於稚的臉變得更沉了,眉頭皺的更深了,好像又陷入了深深的思索,他沒有回答夏子遙提出的問題。
當其他人聽到夏子遙所說的“負罪之人”,臉立刻都變得鐵青了。
“你說的是什麼意思?什麼是負罪之人?”有的人立刻強硬的反駁道。
夏子遙立刻陷入了尷尬的境地,責怪自己怎麼一句話就得罪了在場的每個人。
“你說呀,你說的什麼意思,解釋清楚。”其他人也跟着不服氣的起鬨。
正在爲難的時候,沒想到衛宗替她解了圍,“都別裝了,在船上的人都做過觸犯法律的事情吧,這就是邀請我們,而且陸續被殺的原因。”
所有人立刻不說話了,臉色十分難看,似乎都默認了。
夏子遙鬆了口氣,十分感謝衛宗,但同時也更加肯定了,這些人之所以沉默,更證實了這個假設,船上的人都是法律的漏網之魚,負罪之人。
她看着臉色不好看,仍在沉思的於稚,後悔之前所說的話,他就算知道怎麼可能會告訴她呢,看他一直沉思着,或許他也不知道小凌被邀請而來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