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新之當楊孟晗的司令部副官室主任,好像也沒多久,也就將將半年多吧。
好不容易,碰到這個機緣,整個歷史牛人,給自己打下手,當這個全能大秘;纔剛剛上手吶,又要調走了;楊孟晗也爲之有點小鬱悶。
嗯,錢鼎銘這個人,比較低調,圓滑世故,做事滴水不漏的,人也勤快;有他在,由他這麼跑前跑後、上傳下達,上下溝通協調;將來這一塊,楊孟晗自己也許就省心了。
沒想到,才幾個月,舅舅就又出來賣人情了;舅舅他老人家的面子,不可能不給;只好把錢新之放到,舅舅認可的,發展前景更好、施展空間更廣闊的位置。
之前,楊孟晗是不知道的;對舅舅他老人家,在官場往來,場面上的爲人作風,根本一點不瞭解。
現在,才慢慢知道了,舅舅身上世家子的作風,根深蒂固;還真很有帶頭大哥風範,做人非常敞亮。
尤其是對幫自己同窗、朋友忙的事,只要能幫上,就特別熱心;嗯,他好幾個非皖籍同年進士,就是這麼,假老父親之手,硬塞進來,在安徽各府縣當地方長官的。
嗯,異地任官,安徽籍的進士,不得在本省做親民官。那舅舅也一點毫不浪費資源,肥水不流外人田;前前後後,塞進來七八、十來個人到安徽各地。個別運氣好的,可以弄個正五品知州什麼的;其他的,也就弄個正六品以上的州府衙門佐官什麼的;嗯,當七品知縣的,都是那些“同進士出身”三榜的。
嗯,三榜進士好多人,一開始入職授官時,多數只能撈個八品縣丞的;現在能撈個上縣知縣,也是很開心的;嗯,這麼多同年在一起抱團,將來升職的前景,也不會太差的。
呵呵,劉鬆巖也是三榜的;不過,這幾年,他是一而再、再而三地放衛星了!嘿嘿,同榜的狀元公,也沒有他混得這麼好吶!
嗯,他們這幫同年進士,現在好多還是六七品的樣子,劉鬆巖從四品、李鴻章正五品,已經算是混得好的了。
呵呵,舅舅他賣了這麼多人情出去,也是爲了給後輩攢人情;以後,陳子恆要辦個什麼事;或者一不小心,出了什麼事,出來幫着說話的人,肯定烏泱泱的好多好多汕。
其實,楊孟晗的司令部副官室主任的位置,還是很吸引人;很多人看着很是眼熱,心旌搖搖的吶。
只是,不是熟悉秉性的,覺得靠譜的,楊孟晗自己,根本不想要而已。
畢竟,現在的很多儒生,還很傳統;尤其是水平不錯的人,基本上還是想走正統的科舉之路。所以,楊孟晗的選擇範圍,就有些侷限了;有些高不成、低不就的。
而且,有時,發現好苗子吧,還都緊着優先給一線各部隊了;嗯,不然,藍仁鴻、童虞山他們,都是能夠勝任副官室主任的。
在我大清,官場的氣運,有時也講不清楚;也是各有機緣,差距很大的。
實際上,也不見得,中進士了,前途就一定一片光明,一條坦途的;很多人中進士後,五品官就做到頭了;知縣做到老的,或者做一茬知縣就歇菜了的,也大有人在。(嗯,另一個時空中,方子聰二十啷噹就中進士後,因爲太文青了,民事實務做得稀裡糊塗;就讓人彈劾了,從此早早離開官場、縱情山水的。)
而舉人、秀才,一路做到巡撫、總督的,也有不少的。
就是鼎鼎大名的狀元公,後來很多人,仕途蹉跎,泯然衆人,也是大有人在,不勝枚舉的。嗯,在我大清,狀元公成爲一代名臣的,例子反而不多。
袁翔甫樂呵呵地,往楊孟晗辦公室,領進來一個人;個頭跟楊孟晗差不多,挺帥氣陽光的,穿着新嶄嶄的少尉軍服。
看着年齡,也跟楊孟晗自己差不多,有點眼熟,一時想不起來,在什麼場合見過。嗯,現在,每天都見很多人,有時真心記不住。
袁翔甫:呵呵,幼鳴,這是翁同楷翁羨林,你家孟林的親舅兄;嗯,是個舉人,剛剛從軍官培訓班畢業,我給你挑過來了。
喝喝,沒想到,潤森舅舅和潤淼從舅,跟晚輩,真還說話算話;一點也不搗糨糊!
自己都沒來得及,跟後面追着討債吶;人家不聲不響的,就把事情妥妥帖帖地給辦了。還當真的,吃塊鍋巴還把蠶豆;弄走了舉人錢新之,還真送回來一個更年輕、更帥氣的舉人公來了。
呃嗯?翁家人,是吧?
喝喝,莫想到啊,翁家人終於也擼起袖子下場子了;這翁羨林,恐怕是翁家第一個穿軍裝的吧。
嗯,翁家特意挑孟林的妻兄過來,做這個副官室主任,也是有心的;這麼近的至親,楊家無論在什麼時候,都不會打壓他,只會一路擡舉着。
楊孟晗:哦,羨林兄,我們好像在孟林婚禮上,匆匆見過一面,是吧;好久不見,令尊身體可好?
翁同楷翁羨林:幼鳴,謝謝問候,家父在老家常熟,日子過得滋潤;家裡大家都挺好,他也舒心得很。
袁翔甫:幼鳴,羨林是比你晚一年的恩科舉人,咸豐三年的春闈也參加了;但翁中堂和按察使陳潤森大人,春節時都發話了;年後,他就來報名參軍了。
翁羨林:嗯,幼鳴兄,我翁家讀書人太多了;春節期間,與堂弟同龢兄弟和方家三爺、六爺,在一起也偶爾印證學問,自覺相差太多了,也有些心灰意冷;伯父和陳大人一勸,我也就借坡下驢,投筆從戎,來幼鳴兄手下混飯吃了。
嗨!好死不死的,你非要找他們幾個印證學問幹嘛,搞得自己自信心都沒了!
那幾位誰呀,都是能在歷史長河之中,留下印跡的人;就是在進士之中,都算是才華橫溢、出類拔萃的。
嗯,加上現在,江東學派,有瑞臻公坐鎮,好幾個大佬,不時點撥點撥;又有一衆同門學子,時不時地,相互印證,相互促進;還有,在滬上,接觸新鮮事物也比較多,眼界也開闊許多,見聞也廣;不管說起什麼來,都是一套一套的,口若懸河,滔滔不絕的。
你翁羨林一個在鄉下老家書齋裡埋頭苦讀的,即使你翁家家學淵源,比不過現在的他們幾個,也是理該應當的;這不是自我找虐,自找心靈摧殘嘛!
嗯,即使搞不過他們,並不代表你就很差很水,科舉無望,中不了進士滴!
嗯,遮話咱不能說,不能告訴他;自己好不容易,賴着從舅,才找個基本合意的辦公室主任;可別再多嘴多舌,讓煮熟的鴨子又飛了!
嗯,跟着自己做辦公室主任,將來的官職,也不會比費牛勁中個進士,差到那裡去;嗯,不虧待你,不就行了汕。
凌蔚樵一上任,就第一時間找了錢鼎銘錢新之;兩人碰頭一商量,兩人都覺得時間緊、任務重,不能一等二看慢通過了;還是手腳快當些。於是乎,兩人就風風火火地,去陸軍指揮學院抓人頭了。
自然先去找了潘鼎新潘琴軒;嗯,潘鼎新這個班學制稍長些,因爲文化程度參差不齊,不少人還要補考吶;當然,也有不少人已經完成學業,就等着凌蔚樵長官回來吶。
大家聽說未來的長官到了,呼啦啦出來一大幫;凌幼樵只好在常務副院長克洛德.夏爾的陪同下,在學校小會議室,和大家正式見面。
雖然這個班進來時,有五十人,但是有資格進小會議室的,只有二十來人;克洛德.夏爾還帶來了畢業生的名單和基本資料。
看着二十多個預備軍官,凌幼樵稍稍放下心來;嗯,至少,不再是光桿司令了。
名單有一長串,排在前面的是:
張樹聲,32歲,字振軒,安徽合肥人,廩生;七品銜。
劉銘傳,20歲,字省三,安徽合肥人,綽號劉六麻子;七品銜。
潘鼎新,28歲,字琴軒,安徽省廬江縣廣寒鄉人,舉人;七品銜。
吳長慶,27歲,字筱軒,安徽省廬江縣南鄉人,童生;雲騎尉世職,七品銜。
吳毓芬,35歲,字伯華,安徽合肥人,廩生;八品銜。父吳墦爲正二品資政大夫。
吳毓蘭,29歲,字香畹,安徽合肥人,附生;從九品銜,吳毓芬之弟。
張遇春,30歲,字山樵,安徽巢縣夏閣人,武舉人,從六品銜。
周盛波,26歲,字海舲,安徽合肥人;七品銜。
周盛傳,23歲,字薪如,安徽合肥人;八品銜;周盛波弟,行五。
李鶴章,31歲,字季荃,安徽合肥人,諸生,八品銜;鎮江道臺李文安第三子。
李鳳章,23歲,字桂山,安徽合肥人,國學生,從八品銜;鎮江道臺李文安第五子。
張樹珊,30歲,字海柯,安徽合肥人,童生,八品銜;張樹聲弟,行二。
張樹槐,27歲,字爾藎,安徽合肥人,童生,從九品銜;張樹聲弟,行三。
張樹屏,24歲,字建侯,安徽合肥人,童生,從九品銜;張樹聲弟,行五。
凌蔚樵看着這一串名單,其中只有劉六麻子劉銘傳,資料上顯示沒啥文憑,像是沒讀過書的;而且才二十啷噹,看着形象,眉宇間也帶有幾分彪悍與桀驁不馴,像個刺頭兒;有點匪氣,看着怎麼也不像個識文斷字通文墨的;嗯,這個各科文化課考試,他是怎麼通過的?
嗯,不會是克洛德.夏爾這個鬼佬貪財,受賄放水了吧?
嗯,現在這麼多人,當衆問了不太好,大家面子上都不好看;嗯,克洛德.夏爾,當年也是自己的教官哎,不能魯莽地,搞得他下不來臺。
嗯,伯祖父(瑞臻公)前天家宴席間,都話裡話外,讓我通達一點,圓融一點,不要事事太較真。可能他老人家,都聽到自己這個“鐵面判官”這個江湖諢號了;而且,不認爲,這一定是什麼好事。
好吧,以後,找機會再打聽打聽吧;但不管怎麼講,在我手下,門路再大,後臺再硬,混日子肯定是不行的;不守軍紀軍規,那是更不行的;這是底線,什麼時候,某家都不會放鬆絲毫的。
卡宴開發公司一開始籌備成立,潘啓祥就忙飛起來了;孟曦二爺很給面子,許了潘啓祥一個卡宴開發公司董事兼安保部經理的位置。嗯,在何卓人的情報部,他還有一個七品特派員的官身,暫時統攬那邊的情報事務;喝喝,說統攬也有些扯,他手下現在,一個情報員都沒有。當然,大夏國子詹縣國會議員的職務,自然由師父周立春代爲請辭了。
二阿哥孟曦跟老敏體尼後來一商量,決定讓胡興澄做董事兼總經理,老敏體尼任董事長,有沙遜洋行派一個財務經理。這樣,卡宴開發公司的草臺班子,就算搭起來了。與法屬圭亞那殖民地的協調事宜,自然由老敏體尼和利名洋行這邊負責。
嗯,這也是小事一樁。
能給殖民地送來人口、帶來生意、帶來稅收;說不定法屬圭亞那總督大人,還樂不得、巴不得吶,還會搭這個交情,記住這個人情;以後,要是在什麼地方,碰到老敏體尼,說不定還會請吃飯、喝一杯涅!
嘉定、青浦當初造反的天地會會衆,雖然被一船送南洋去了;實際上,沒跟着造反的,還有不少,現在仍然留在鄉間鎮裡。嗯,不是所有人,都敢夠膽動不動就扯旗造反的。
楊孟晗後來這幾年,在鄉間來回掃蕩,抓走的,也是那些參與販鴉片的會黨。
其實,不少天地會會衆,也是比較老實的莊稼人和本分地做小買賣的。
潘啓祥在滬上、嘉定、青浦,地面還是熟的;在街頭巷尾、七鄉八鎮走了一圈;不幾天,就召集了千餘人。當然,好多都是底子不是很乾淨的,家裡底子也不好的;既當不了兵,就是排隊移民南洋,人家大夏公司也是不要的。
現在,在滬上,遊手好閒,可不是個好狀態;沒人有膽子敢開堂口、收水費的。嗯,連薪水高的大公司招工,在調查摸底後,都不要你,把你刷了;敢不服炸刺,馬上警察就來請你喝茶談心了;要是屢教不改,就送你到合隆沙農場,一天一個窩頭了。
不是所有人,都肯下腰做事,擺個小攤掙辛苦錢的;況且,幹什麼都要有點手藝、有點本錢的。
潘大爺的到來,給了這個不尷不尬的階層,一個新的機會。
嗯,雖然有點遠,可潘大爺拍着胸脯說了,每家給一百畝水田,分文不收,免費的,你還不趕緊?
是吶,可別搞得像當年大夏公司一開始招商時一樣,當時大家還扭扭捏捏地怕上當;過了幾個月,想去人家就不要了;嗯,當初去南洋的,現在誰家不小康了?發大財的還不少吶。這次潘大爺給咱整的好機會,可不能再錯過了!
潘大爺誰啊?
啊喲!潘大爺是誰你都不知道?儂是不是阿拉上海林呀,倫家可是大夏國三軍司令的嫡嫡親親的大徒弟唉!
嗯,他還是阿拉老早的槓把子唉!
嗯,雖然他不做大哥好幾年了!
滴個事體,儂都勿曉得?儂鄉屋林啊!儂新來的呀?
潘啓祥跟着何卓人,來給楊孟晗做一個卡宴開發公司籌備進展的彙報,並順道來與楊孟晗當面辭行。
嗯,他這一走,真的是萬水千山、山高水長的了;真不知道,那年那月,能夠再回到故鄉嘉定了;真要走時,就是潘啓祥這樣心大的,神經大條、啥都不上心的;也有許多不捨之情,油然而生,涌上心頭了。
昨日,他還特意到祖墳上,燒了三炷香,梆梆梆磕了幾個響頭。
暗暗發誓,好男兒有志在四方;祖宗在上,我阿祥不發達了,不混個人五人六了,絕不回鄉!
阿拉阿祥,絕不給祖宗丟臉!必須混出個人樣子了,纔會風風光光地回來家鄉,光宗耀祖、光大門楣!
何卓人:嗯,幼鳴,過兩天,阿祥就領隊出發了;一共三條船。考慮到是遠洋航行,路上要好幾個月,帶的東西比較多;只搭載了千餘人。其中適齡女性三百人;嗯,大多數是移民配偶。然後,還有兩個秀才,三個醫生;嗯,醫生是李家滄在街上搜羅的,匆匆地在陸軍總醫院培訓了幾天。嗯,李家滄也答應了,後面,會派出正式的有執業資格的醫生過去那邊,當家鎮場面的。
楊孟晗:呵呵,沒想到祥哥還挺細心嘛,連隨隊醫生都考慮到了;嗯,你怎麼還摸到李家滄門上去了?還能從他手裡摳出人來,他手頭人手,可一直不富裕的呀?
潘啓祥笑笑:其實,我老早就認識李家滄的,我們兩家離得不遠;嗯,老早他在法租界小市場做遊方小郎中時,我們還老欺負他吶。嗯,你們當年巡防營時,在找他做軍醫的時候,還是師父讓我四處找人的吶;他當時還不太信,不肯跟我走;我哪有空跟他嘰嘰歪歪的,一把捉住了,楞給扛過去的吶。
契線!沒想到,李家滄入伍,背後還有這樂和人的橋段吶!
嗯,那給你找幾個醫生,是應有之義了;讓他找到機會,還這個大人情了。
何卓人:嗯,幼鳴,往那邊移民,也不是一錘子買賣,是個細水長流的活兒;現在,老胡胡老闆還沒回來,恐怕要等到陸耕濃那邊,派出新的總領事,交接了才能回來;最快,恐怕也要一兩個月。但是,前期,在滬上、啓德港、多凡堡一路建立幾個卡宴開發公司辦事處,還是必須的;以後,也可以在此基礎上,升級爲分公司;這樣,卡宴公司就不是斷線風箏了。
潘啓祥:滬上辦事處、啓德港辦事處,都是找的胡家人;多凡堡辦事處,等我到了,找徐耀師叔幫忙找人;嗯,現在,只能這樣了。
何卓人:嗯,胡老闆前次走的時候,跟我說過一嘴,徽商也要大家組團,參與開發馬達加斯加之意;嗯,現在,又有了卡宴公司,到時候知道是老胡掌舵,說不定也會跟過去一批人。那樣的話,好幾處的卡宴公司辦事處,和徽商會館,就可以聯署辦公、合二爲一了。
喝喝,人家都說晉商抱團;沒想到,徽商也挺抱團的呀;是不是其他地方的商人,也是這樣子吶。
何卓人:遠洋開發,船舶運輸是重中之重;卡宴公司第一家下屬公司,就是卡宴遠洋運輸公司;阿祥帶走的三條船,就是這家公司的第一批客貨混裝船。等老胡胡老闆回來,看他的心氣,有多高了,胃口有多大了;清鳴二哥現在準備了二十四條船,阿祥這三條是二手的;其他的,有的在船塢裡,會陸續交貨,有的是才下的訂單。嗯,要年吧功夫,才能全部到位。
潘啓祥:單向航程預計五個月左右,再考慮滯港與維修;嗯,到時候,每個月平均有兩艘船到港。
楊孟晗一聽,有點無語了,問道:投入這麼多船舶,一個月才能送大幾百人過去嗎?這效率也太低了吧?
何卓人:阿祥第一批帶走的船,是小船;嗯,前面七八條都不大;後面的都是大型郵輪了,每船可以裝三四千人。一年後,客運和貨運就分開了;然後,前面到達的小船,就留在當地,作短途運輸了。
哦,這還差不多,一年能送個四、五萬人,還像點樣子;不然,開發卡宴或者其他什麼事,那要等到猴年馬月呀。
潘啓祥出發時,楊孟晗和二阿哥孟曦,以及衛國軍一干高級軍官,特意一起到碼頭,隆重地送了一下;不管怎麼講,每一個願意去遠洋開拓的人,都是值得尊重的。
楊孟晗在碼頭,在潘正祥臨登船前,還很用力地緊緊地擁抱了一下潘啓祥,鄭重其事地說:祥哥,卡宴的事,拜託兄弟了!
連來一起送行的英丫頭,眼眶裡也充滿了淚水;丫頭可能第一次,把潘啓祥當自己的兄長了;也和自己的啓祥嫂子,第一次很親熱、一點也不生分地擁抱着說着話,兩人也是淚水漣漣、鼻涕漣漣的。
嗯,潘啓祥兩週多大的兒子,被孩子師公留在了啓德港周府,和差不多大的小師叔作伴了;還說了,也別老惦記着,等卡宴港條件好了,就把孩子送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