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百九十一、不第秀才羅亞才

當何卓人領着秀才羅亞才,進入楊孟晗辦公室時;楊孟晗看着文質彬彬、溫良敦和,白白淨淨細高個的三十來歲的羅亞才;一時還真沒把他,與周叔之前嘴裡跟他提到過的,羅大綱的堂弟羅亞才,聯繫到一起。

等何卓人介紹後,來人抱拳施禮。

羅亞才頗有風度、溫文爾雅地開口道:學生羅亞才羅安瀾,見過提臺大人。

嗯,既然有字,口稱學生,至少是個秀才公,是個正兒八經的讀書人了。

坐下喝茶後,何卓人把大致情況介紹了一下,楊孟晗才恍然大悟;只是覺得,人們都說,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吶;可這白面書生羅亞才,和黑麪羅剎羅大綱,反差也太大了。

也對,羅芳伯當年也是一個秀才公,屢試不第,纔有些無奈地,跟隨鄉親們下南洋的;嗯,羅佑甫、羅佑明也是讀書人,可能身處南洋,沒辦法參加科舉而已;不然,就他們的實際水平,中個秀才、舉人,也不令人奇怪。看來,嘉應羅家,也有耕讀傳家的傳統,也算世代書香門第的。

對頭,史載羅芳伯從小,就與衆不同;少年時期,他就“負奇氣,性豪爽,尤喜結納”,還“自幼學文習武,爲羣兒冠”;不但讀書和練武,在當地同輩人中,都是數一數二的;並且做事勤快,爲人也誠信善良,樂於助人;所以從小,就得到了鄉里鄉親的交口稱讚。

有史書記載他說:“嘗於讀書習劍之餘,佐治耕牧,遇事勤奮,鄉里稱之。”

嗯,看來,羅家也是有習武的傳統的,這個在羅亞才與羅佑甫二位身上,倒看不出來;但是羅佑甫的堂弟羅佑明,明顯也是一個習武的,手底下有幾下子的。

呵呵,也是,當年羅芳伯,要是手底下沒那麼兩下子,在叢林世界的南洋,怎麼可能打得開局面,創立得了蘭芳國。嗯,光靠嘴炮,只是在我大清朝庭,才能管用的。

羅亞才:提臺大人,自大夏立國以後;因佑甫、佑明都在大夏做官了,家族生意也大了;這幾年,嘉應羅家本家親族,從老家陸續下南洋投奔的,不在少數;在下也是前年就下去了,做過一段時間教員。後來,家兄佑甫做了郡守,某家就進了郡守府做事,眼下添爲郡守府從七品副秘書長。

哦,這麼說來,羅亞才也算是大夏體制內一員了;也是,既然是個正兒八經的秀才公,去得早的話,混個一官半職真不難;何況他還是羅家人,那就更容易了。

嘉應羅家羅芳伯後裔,由於楊鳳鳴總督和翁固亭議長的有心擡舉,隱隱是南洋本土第一家了;比劉阿生家、鄭滔家,還稍稍強些。估計羅家人,現在,在大夏做官的人恐怕不少。

這也是出於楊孟晗的心結,總是認爲:每一個遠赴海外、開拓創業的人,都是值得尊敬的;厚待一下他的後人,也是應該的。

楊孟晗:羅大綱此人,號稱文武全才,爲太平天國第一智將;呵呵,你的這位堂兄,他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呢?

羅亞才:提臺大人,嘉應地狹,田地不夠種;我家伯父成年後,就開枝散葉,搬到嘉應南面的豐順縣湯南鎮去了。嗯,亞旺大哥比我大十幾歲,雖然他沒有考中秀才,實際上他真是個文武全才;尤其是身上武藝,也是我們一衆兄弟中,最好的一個。

楊孟晗笑笑:這麼說來,他和羅芳伯,倒是有幾分相似之處囉。

羅亞才一拱手:多謝提督大人繆贊;家兄和遠伯祖比起來,武藝、學識也許不差多少;心性、修養,還是相差好多的。嗯,家兄從小就是不安分的性子,喜歡遊俠江湖,經常神龍見首不見尾的;某家也是一年見不到他幾次的。早先,他也曾下過南洋;但那時,西婆羅洲正是紅毛當道,劉家生髮得意之際;佑甫、佑明在蘭芳公司的境遇,也不太好。加上我家亞旺堂兄,脾氣也壞得很,喜歡惹是生非;怕他和劉家起衝突,佑甫、佑明也不敢留他。我家堂兄從南洋回來後,就更不着家了;整天在外遊蕩,劫富濟貧、遊俠江湖了。嗯,頭一兩年,還能偶爾見到他一次;再後來,是好多年都沒有音訊了。

楊孟晗:嗯,你們後來,又是怎麼知道,這赫赫有名的太平軍干將羅大綱,就是你們本家兄弟羅亞旺的呢?

羅亞才:這還是去年的事;當初,跟着他一起闖蕩江湖的,就有好幾個本家兄弟的。去年,他悄悄派了一個人回家探親,順道把我老嫂子的骨灰,送回祖墳安葬。因爲,我們幾房近支,都下南洋了。那位探親的兄弟,也順腿去了一趟南洋找我們,我們才知道的。嗯,我家老嫂子,自從嫁給家兄,可沒過過一天安生日子,跟着他顛沛流離了一二十年。

何卓人:南洋羅家佑甫、佑明倆兄弟知道消息後,也很着急;一方面跟鳳鳴總督悄悄說了,一方面就找周叔和藍大盛商議。這邊,也就讓安瀾兄跟回來,進一步打聽消息了。

羅亞才:在下於年後,碾轉回鄉後不久,就聽到太平軍攻佔浙江的消息;也知道家兄就在浙江;就跟我那兄弟,直接找了一條天地會兄弟的小船,在寧波上岸了。嗯,見到了當了太平軍什麼勞什子丞相的堂兄,也見着了現在的新嫂子蘇三娘。

楊孟晗:嗯,他們現在,應該是春風得意、風生水起的吧?

羅亞才一抱拳:提臺大人,不是這樣的;我在他的寧波官衙,前後待了十來天;在一旁,也觀察他們許久。首先,他對佑甫、佑明,都是大夏國名正言順的堂堂五品郡守了,還是非常羨慕;內心骨子裡裡,就沒把這勞什子太平軍丞相,很當一回事。也從未開口,讓我跟他一起幹;話裡話外的,對南洋諸位本家兄弟的悠閒、安逸、富足的小日子,也有幾分嚮往。嗯,尤其是蘇三娘,更是如此;還曾經試探着問過,如果恢復本名,到南洋混個一官半職,有無可能。

呵呵,不知道這是羅亞才順嘴一說吶;還是又來儒生那一套,繞很大個彎子,借嘴說話。

何卓人:嗯,畢竟,大夏與大清,有着這一層說不清、道不明的關係;這事扯出來,也怕人嘰嘰歪歪的說閒話,生出是非。所以,爲了以防萬一,固亭公就出主意,把參與羅大綱軍隊,還留在嘉應老家的所有人的家小與近支親族、親戚,着一個羅家人領頭,一船送馬達加斯加去了。嗯,還在那邊,於孟源縣以西,新設了嘉應縣。

楊孟晗點點頭,固亭公這樣處置,還是老謀深算的,防患於未然的。

羅亞才:這要感謝固亭公有心了,這樣,即使某一天,他們幾個造反的,被朝庭抓住了,殺頭抄家,家人也不受牽連了。嗯,家兄羅大綱及幾個太平軍軍中本家兄弟知道這事後,還非常高興;還拜託我,想把現在隨軍的孩子,下次找機會送走吶。嗯,以前,各家的家小和孩子,都是要留在天京,作爲半人質的;提臺大人收復天京,各家將領趁亂順勢都把家小,各自接到隨軍後營了。

何卓人:羅大綱至今沒有加入紅毛大仙教,旗下也都爲天地會會衆,算是太平天國軍中的一個另類。當初,他是受胡以晃之邀,加入太平軍的;一直也是擔任打前鋒的角色,非常驍勇善戰。嗯,他加入太平軍後,與西王蕭朝貴比較投脾氣,別人也把他當成西王的人;一如西王嫡系林鳳祥、李開芳。在蕭朝貴於長沙陣亡後,都不是很受天王、東王待見。林鳳祥、李開芳部,被迫偏師北伐,差點就是肉包子打狗了;就是原來林鳳祥、李開芳的部下曾立昌部,要不是在鎮江之戰撈着一個大便宜,偏師北上救援,還是肉包子打狗啊。羅大綱也是功勞不小的,至今還沒弄個王號。嗯,換成其他人,早就該是了;在太平軍裡,混個王號,並不是什麼難事的。

羅亞才笑笑:也不能全怪人家,家兄的脾氣,也是臭臭的,火爆爆的;說話又梗又直,直不籠統的;經常得罪人了,自己還懵懂懂的不知道。嗯,要不然,當初,我家佑甫、佑明兄弟,都不敢留他在南洋。他到南洋沒幾天,就和劉阿龍起衝突了,還動手了;嗯,劉阿龍蠻力可能不小;要論單打獨鬥,根本不是我家哥哥的敵手;被我家亞旺哥哥,好幾次都揍得鼻青臉腫的。

這羅亞才說話,有點不爽利;前面說到羅大綱爲什麼在南洋呆不住,就含含糊糊地、很春秋筆法地一筆帶過;現在,才無意順嘴漏出來。

嗯,說話總是喜歡拐上好幾個彎,酸儒生的那些毛病,他身上倒是不少。

楊孟晗笑笑:這羅大綱,雖然號稱太平軍名將;可在我手下,是吃過大虧的呀。

羅亞才:嗯,要說吶,我家兄長,在太平軍裡,也算數得着的猛將智將;平生最大的一次敗仗,就在在提臺大人手下吃得。我這一去,他們才知道,三公子在海外,場面已經這麼大了;連咁兇的紅毛,都放趴下了;所以,他覺得自己當初,敗得一點也不冤了。嗯,現在太平軍上下都知道,就沒人能跟衛國軍,在正面戰場一較短長。

何卓人:幼鳴,根據羅安瀾跟我說的,還有從其他方面來的情報,綜合分析;太平軍內部山頭化、派系化已經非常明顯。嗯,我們拿下了江寧,從某種意義上來講,反而是幫了東王楊秀清一個小忙;之前,天王與東王、東王與諸王之間,矛盾已經鬧得不可開交了;假以時日,內部自己打起來,都是非常有可能的。

喝喝,何卓人這個分析,倒是一點不錯;另一個時空中,就是這樣事的。嗯,他可沒開掛的呀,這水平與眼光,還是不錯不錯的嘛;他這情報部長,做得越來越上路子了,有點入味了汕。

羅亞才:嗯,因爲江寧之戰,天王所作所爲,讓大家覺得,緊要關頭,太不靠譜了;所以,反而對東王擅權,衆人沒先前那麼牴觸、那麼反感了;畢竟,他以東王之尊,親自爲大家斷後;連後面的處置,也沒有太大失誤。還有就是,原來大家非議比較多的北伐之戰;好歹人家林鳳祥、李開芳,最終還是跑出來了,也在山東佔了不小的地盤;北伐援軍曾立昌部,更是在河南混得風生水起。所以,太平軍衆將領都覺得,東王大略還是可以的,關鍵時刻還是靠得住的。至於說,跟衛國軍打仗輸了,這也不算事;嗯,就沒人碰上衛國軍,不吃敗仗的。

何卓人:嗯,東王楊秀清他們的作戰策略,是想拉長戰線,再找時機,尋找我們的防守漏洞;要說,這策略本不算錯。可是,部隊撒得太開了,造成的軍閥化、山頭化現象,也越來越明顯了。林鳳祥、李開芳、吉文元幾位,在山東,早就聽調不聽宣了。嗯,他們對當初讓他們偏師北伐,差點全軍覆沒,還是記在心上,心裡有怨氣的。曾立昌也是若即若離的,不和衆人照面;心裡怎麼想的,什麼心思,沒人知道。東王、北王、翼王,各自派系的人馬;也是涇渭分明,相互分得很清楚。嗯,北王在武漢,翼王在九江,也不大去襄陽,與天王、東王照面。呵呵,安瀾兄,浙江的胡以晃、羅大綱,心思也差不多吧。

羅亞才:準確的,我還摸不到;但家兄想佔住富庶的浙南一片地界,稱王稱霸的小心思,還是有點。嗯,他們是天地會,在浙南毀廟、殺儒生、燒古書的事,做的就不多。嗯,聽說,杭州的文瀾閣被胡以晃手下焚燬了,藏書大部分都散失了。嗯,太平軍入杭州,大多寺宇被毀;連一千五百年了的靈隱寺,也沒有逃脫厄運,也僅存天王殿與羅漢堂。唉,更可惜的是,靈隱書藏中的珍貴藏品、書籍,大量流入民間,好多恐怕也毀損湮沒了。

呵呵,洪大教主,就是這麼想的;就是要砸爛了這醜陋的儒家世界,小天堂纔會從地底下長出來嘛。

不砸爛,不燒光,怎麼可以嘞!遮沒得商量滴!

羅亞才:提臺大人,我這次,也和家兄討論過他們的問題,尤其是以楊家在南洋大夏的一番作爲,作比照樣版;數年之間,大夏即有民富國強之像;而差不多同時起步的太平天國,除掉造成遍地殺戮和四野餓殍之外;又給這世間,帶來了什麼?

楊孟晗:唔,他當時,是怎麼回答的?

羅亞才:當着我這個自家兄弟的面,他倒沒有亂開黃腔;只是捏緊拳頭,青筋直冒,一聲不吭。嗯,他是讀過不少書的,他現在都不一定能夠自己說服自己吶。唉,只是一失足成千古恨,沒有回頭路了。嗯,家兄他們,這一路從廣西殺出來,殺孽太重了......

嗯,羅亞才言下之意,還是有潛臺詞的;估計是在進一步出言試探楊孟晗,有無饒恕羅大綱、蘇三孃的可能。

楊孟晗現在不想承諾什麼,許諾什麼;你流寇自己不珍惜別人的生命,憑什麼你的命就金貴了、值錢了呢?

現在,有敗像了,你不想死了,想找活路了;那別人憑什麼,就被你當初,手起刀落、砍瓜切菜了呢?任爾予取予奪呢?

連販毒的劉阿龍,楊孟晗他都不想放過;蠻說你個直接拿刀子到處砍人、四處擄掠的羅大綱了。

每個人,都必須爲自己的行爲負責!

殺人者,人恆殺之!

楊孟晗沉默一會,緩緩地冷聲說道:雖有放下屠刀、立地成佛這個佛家說法;可是,那些平白無故,丟掉性命財產、妻離子散的平民百姓,何辜之有?

本來,這個話題,說道這個份上,就必須該打住了;楊孟晗的態度,已經很明確了;嗯,這個話題,已經把談話氣氛,搞得有幾許尷尬了。

可是,也許是羅亞纔不甘心,還想厚着臉皮,再博一下;也許是羅亞才覺得後面,有着強大的羅家撐腰,自己還有底氣;也許,羅亞才,就是對自己有信心。

羅亞才說得更直接明瞭了:提臺大人,也許,有一日,家兄如劉阿龍一般,亡命海外,或藏身於海外孤島;也不再與朝庭爲敵,苟且偷生。亦或隱姓埋名,於外國他鄉,當個寓公,了此殘生。不知三公子,可否給羅家一個薄面?

楊孟晗心裡一陣噁心,強忍着好一會,沒開腔說話。他羅大綱真想亡命天涯,有羅家在背後作伐,還真有可能逮不着他;衛國軍一時也沒有那麼多精力和時間,專門滿世界去找他秋後算賬。

可是,連劉阿生讓劉阿龍跑路,都是用障眼法的,也從不敢擺上桌面明說的。

憑什麼你羅家,就有膽敢把這事,擺到桌面上來,大鳴大放地說出來?

是在跟衛國軍在談合作條件嗎?

擡舉一下你們羅家,你們就想上天嗎?眼裡只有家族,沒有民族,沒有國家,沒有法律嗎?

好一個儒家的“親親相隱”,哼!

楊孟晗黑下臉,聲音更冷了:我不會放過一個對大漢民族犯下嚴重罪孽的人!羅家做這事時,最好也別讓我知道......

一句話,說得羅亞才小臉都綠了,大夏天的,背後涼氣直冒;他特然感覺到,自己的行爲與思路,有什麼地方不對路了,好好的曲子唉,怎麼就楞給唱跑調了涅!這差哪兒了呢?......

羅亞才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出的楊孟晗辦公室;何卓人也沒好氣,這人說話,前面還好好的;怎麼說着說着,就沒個高低了吶!

這羅亞才,太想表現自己,太想出風頭了,太想憑自己三寸不爛之舌,幹件轟轟烈烈的大事了!

特麼的,不是《三國演義》看多了,就是《三國》評書聽多了,當自己是武侯諸葛亮再生了!

自言自語地說道:真是個鄉下沒見識的,特麼的,有些事,是隻能在下面、在背後偷偷做的;上面事後,即使知道點風聲了,可能礙於情面,也不好較真的。可是,這事,萬萬不可以擺上桌面,跟上面頭頭明說的。有心幫你羅家一個忙,現在也沒法再幫你了。佑甫兄弟唉,你看走眼了啊,所託非人啊!這位,哼哼,果然特麼的,就是個不第秀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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