爲了不暴露自己和焰家的關係,她沒回焰家老宅,而是去了焰帝另外的住所。
外觀老舊的小區沒有引起溫玉陽的注意,她的打扮大方得體,青春有餘兒不嫌貴氣,爽朗的性格也不像富家千金,他也就以爲這個孤身去醫院看病的女病人不過是普通人家的女孩而已,根本就沒有聯想到居然會是焰家六少新娶回去的夫人。
當然,以他的身份,也不可能和名門大戶有接觸的。
哪怕是人家要看病,也有自己的私人醫生,根本輪不到他。
怎麼跑這邊來了?回家見不到人的焰六少給她打了電話,得知小女人在老區別墅後,飯也沒有吃就驅車過來。
拎開摟在腰上的大掌,她一邊揉鼻子一邊說:感冒了,省得傳染給薇薇。
昨晚累的?帶着粗繭的兩隻大掌固定着她的腦袋,額頭貼了上去,不悅道:有點兒燙,等會讓忠叔過來給你看看。
不用了啦,已經去醫院打過針了。
面貼面的距離讓她臉紅,兩人距離太近,呼吸幾可交聞。
她微微仰頭,拉開兩人的距離,嗔怪的白了他一眼:走開點,不要傳染給你了。
不是擔心他生病,就擔心他病了不上班,兩人要一天二十四小時對着,忒他媽的難受了。
沒事,你男人身強力壯,這點兒病毒算不了什麼。薄脣貼上來,直接含住了她的脣。
無奈的翻了個白眼,這傢伙真是不懂的憐香惜玉,她都病成這樣了,還滿腦子的那些玩意兒,難道他就不會累的嗎?
這一天天下來,她都快殘了,怎麼他反倒比過去還生龍活虎了呢?
焰六少還是很體貼小嬌妻的,上下其手一番後,跑浴室去衝了個冷水澡,把獸性給強壓了下去。
出來的時候,白丫頭已經睡着了,秀氣的柳眉微微蹙起,呼吸聲也有些粗重,大概是鼻塞,所以睡得不安穩。
翻出幾百年沒用過的醫藥箱,找出一張通氣鼻貼給那小巧的鼻樑貼了上去,好一會兒後,她的眉頭鬆泛了些,他才滿意的放好醫藥箱,摟着她睡了。
第二天醒來,身邊人已經走了。
她伸了個大大的懶腰,覺得比昨天好了許多。
走進洗漱間,忽然發現鏡子裡的自己有些怪怪的,湊上去一看,原來是鼻子上多了個東西。
把那張白色的鼻貼揭下來,忽然覺得有些不是滋味。
原來高高在上的六爺也會關心人,想來,應該是對她有些感情的吧。
可是要真的喜歡她,爲什麼又要揹着她在外面找女人呢?
把鼻貼丟進垃圾桶,她在馬桶上坐了下來。
腦子有些亂,一會兒出現他似笑非笑的樣子,眼底的寵溺和疼愛不似作假。
一會兒又出現他和那紅衣女人擁抱在一起的畫面,心唄扯了一下,悶悶的疼。
悅耳的鈴聲響起,驚醒了沉思中的佳人。
接起電話,話筒裡傳來溫玉陽沉靜如水的聲音:白小姐,我已經到你們小區門口了,你準備好了嗎?
呃,溫醫生。她大囧,這半小時都用來發呆了,居然都忘記和他約好去打針了。
尷尬的摸了摸頭髮,乾笑兩聲,不好意思回:我剛剛纔起牀,還沒來得及收拾呢,要不你先去醫院吧,我等會兒自己打車過去。
無妨,我等你就是。不慍不火的嗓音聽着就舒心:這邊不好坐車,等你自己打車過去,排隊都要排很久。
不好讓對方久等,她以出任務的速度刷好牙洗好臉,隨便挑了一身休閒簡單的體恤熱褲久下了樓。手上提的還是那個迪奧的包包,和這身裝扮多少有些不搭。
溫玉陽含笑打開車門,對她好感更增添了幾分。
現在虛榮的女孩子很多,哪怕是收入低廉,爲了讓外表看起來更光鮮亮麗,也會在裝扮上投入大筆的資金,爲此不惜啃老,甚至出賣肉體。
她手上的包包不便宜,對這個年紀的女孩子來說也算的上是奢侈品了。不過從她連續兩天都使用同一個包包,而且不太在乎裝扮的搭配性來說,可以看出這絕對不是愛慕虛榮的女孩子。
這個貴重的包包,大抵是親朋好友送的吧。溫醫生是這樣猜測的。
其實他不知道的是,白丫頭之所以還拿着這個包,並不是因爲她無包可背,而是昨天的病例和打針單據都在裡面,換來換去太過麻煩。再說了,去醫院打個針而已,也美必要打扮得花枝招展,跟孔雀似的吧?
她向來信奉在什麼場合做什麼裝扮,才能體現出女人的自信和美貌。若是去夜店,那就絕對是一副性感的行頭了。
託溫醫生的福,護士還特地給她安排了一個單間,好讓她一邊打針一邊休息。
說是單間,其實有兩張牀,不過另外一張牀美人罷了,她也樂的自在。
忽然,一個抱着孩子的俏麗身影出現在門口。
嬌媚的眼睛裡滿是焦急,高挺的鼻尖上不滿了細密的汗珠,豐潤的紅脣不住的喘息着,很是緊張。
在踏入病房的剎那,那俏佳人彷彿見鬼似的,掉頭就想跑。
白素婉一聲大喝,從牀上彈起來:向曉珊,你給我站住!
別說化成灰,就是化了妝她都不會認錯好友的樣子。
向大小姐腳步一頓,慢慢的轉過頭來,尷尬的笑道:HI,真巧啊。
她從牀上下來,提着吊瓶慢慢的晃到好友面前,眯着眼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纔不陰不陽的冷笑:行啊,曉珊同志,我說你這些日子總關機去做什麼呢?原來給人當保姆去了啊!
她鼻子還有點塞,說話帶着濃重的鼻音,一番冷嘲熱諷的話聽起來倒像是在撒嬌。
向曉珊大囧,呵呵的笑着,把那孩子的腦袋朝自己胸口捂了捂。
不經意的動作馬上引起了白警官的職業病,她從中嗅到了神秘的氣息,湊了過去,陰陰笑道:老實交代,你這段時間都幹嘛去了?打電話不是關機就是不接,搞什麼呢?這孩子是誰?跟你什麼關係?你爲什麼這麼緊張他?
一連串的問話打得向大小姐措手不及,她舉起一隻手求饒:咳咳,婉婉,是我錯了還不行嗎?你能不能讓一讓,先讓他把針給打上?我回頭再跟你說。
那小傢伙大約也是發燒了,滿臉通紅,精神也懨懨的,小手緊緊的抓着向曉珊的衣領,小聲說:麻麻,這個姨姨好可怕。
蝦米?孩子叫向曉珊什麼?麻麻?
她吃驚的瞪大眼睛,看看好友,又看看那孩子,徐聲冷問:姓向的,你是不是該給我個解釋?你什麼時候揹着我生了個那麼大的兒子?
那樣子活脫脫像是被戴了綠帽,其實也不能怪她。
好友二十五年一次戀愛都沒談過,忽然冒出個兒子來,說不嚇人都是騙人的。
向大小姐冷汗直冒,好在這個時候護士推着推車過來給孩子打針,才讓她有了喘息的時間。
不過她也清楚,這個當警官的老友從小就是個打破沙鍋問到底的性子,要不給i她個解釋,只怕今天連醫院門都不要想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