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 邪王出現

大軍遠處的一個小樹林裡面,兩個身影正站在樹梢,遠遠看着戰場。

“石大哥,佛門出動了!”一個身材龐大的中年人眯着眼睛,說道,這人卻是安隆。

另一個自然是裴矩,裴矩負手而立,身上的氣息居然已經圓融無隙,整個人看起來,竟是如同尋常書生一般,風度翩翩,卻是手無縛雞之力的模樣。但實際上,卻已經是武功大進,破綻已經補全。

裴宣被原著誤導,以爲裴矩的破綻完全是因爲碧秀心,實際上,裴矩的破綻更多地是源於幾次跟佛門高手還有寧道奇交手,偏偏雖說都逃出了性命,卻大敗虧輸,裴矩何等心高氣傲之人,卻是屢次受挫,自然心境出現倒退的情況,碧秀心那純粹是雪上加霜,這才導致他這麼多年來,一直境界不穩,精神分裂。

但是,他後來想通了碧秀心的所作所爲,對碧秀心再無半點愧疚之心,反而生出厭煩之意,只是那時候他將全部的希望都寄託在邪帝舍利上,卻被裴宣將希望打碎,想到裴宣的質問,裴矩對此也只有嘆息而已,他本是遇強則強之人,當時因爲裴宣的質問,裴矩連夜離開,就在附近山中沉思了足有三天三夜,最終了悟,他需要的其實是重塑信心。因此,明白之後,他直接改頭換面,幾個月中,連續挑了十多家佛寺,甚至跟四大聖僧之一的帝心尊者硬碰硬,最終贏了一招之後,這纔在佛門高手匯聚之前從容離開。

當年四大聖僧圍攻他,逼得他幾乎用出了天魔解體**,傷及根基,總算靠着幻魔身法的遊鬥逃出了包圍圈,如今,他卻是沒有花費多大的代價,就擊敗了帝心尊者,可見這麼多年下來,他的功夫也沒用荒廢,因此,擊敗帝心尊者之後,他閉關一月,終於修復了心境,重新變成了那個意氣風發,精彩絕豔的邪王。

安隆得知此事之後,幾乎要喜極而泣,他當年押上了一切,將天蓮宗綁上了石之軒這條大船,只是之後石之軒出現了變故,固然在江湖上依舊聲名赫赫,但是,那隻唬得住尋常的江湖人,卻是唬不住如陰葵派這樣頂級的宗門,加上祝玉妍恨石之軒入骨,這些年來,天蓮宗在魔門處境也有些不佳,不過,他卻是極爲決斷之人,深信石之軒定當能夠恢復,並更上一層樓,因此,儘管處境艱難,依舊從無背叛石之軒之意,也因此,得了石之軒的看重,將他視作一統魔門的左膀右臂。

安隆也明白,魔門要想真正不再被人視作“魔”,就得參與到這天下之爭當中,裴矩這些日子以來,一直在關注楚州的動作,尤其,巴陵幫這裡,佛門已經摻和了進去,裴矩對佛門毫無半點好感,加上裴宣也在軍中,他有信心不下,因此,便一直在附近觀望。這會兒見到佛門的人出動,裴矩臉上雖說表情沒怎麼變,但是身上已經溢出了凜冽的殺機。

而戰場上,那敘門高手直接向中軍衝來,張玉書依舊端坐在馬上,巋然不動,下面那些兵馬卻是緊張地向這邊圍來,擋在張玉書面前。

裴宣眯起了眼睛,順手就從旁邊一個將領手上奪來一把硬弓,搭上長箭,哪怕沒有專門學過,到了他這個境界,一法通萬法通,因此,直接就用精神鎖定了當頭一個騎士,一箭射出,那個騎士一邊控馬,一邊揮舞着披風,裴宣這一箭裡面全是灌注了真氣,無論是速度還是力量,都已經達到了這支長箭幾乎能夠達到的極限,不過兩個呼吸的時間,長箭便帶着一聲長嘯到了那個騎士的面前,那個騎士大駭,若是平常,他還能勉強躲開,只是他阻擋普通弓手的長箭這麼長時間已經耗費了大量的真氣,這會兒這支長箭如此迅捷,只得勉力側身,哪知道壓根來不及,長箭已然射穿了他胸前的鎧甲,甚至直接穿胸而過,一直射穿了三個人,最終釘在了第四個人的身上。

幾個人幾乎是同時跌下馬來,本來他們配合頗爲默契,防衛得密不透風,這會兒卻是露出了一個空隙,那些弓手瞅見機會,更是一股腦兒將箭支射了過來脈輪之虎嘯絕天全文閱讀。

裴宣壓根沒看什麼戰果,依舊是唰唰唰,幾箭射出,竟是將那隊騎士幹掉了小半,而剩下的也被牢牢擋在了陣前。忽然,其中有兩個騎士飛身而起,直接向着張玉書這邊衝來,他們速度非常快,下面的人還沒來得及反應過來,兩人距離張玉書已經不過十幾步的距離,裴宣見狀,也是一驚,剛剛這兩人隱在人羣中,他卻是沒有注意到,這會兒才發現,這兩人赫然也是宗師,佛法本就微妙,要不然,石之軒當初也不至於專門改頭換面,跑去偷學佛門武學調和自身真氣,故意隱藏的話,並不容易被發現,但是這會兒他們全力運功,裴宣自然發現了異常,連忙道:“這兩人是佛門宗師,玉書,不可逞強,先退避一二再說!”說着,也是飛身而起,爲了阻止他們的腳步,他直接將手中的長弓震碎,用漫天花雨的手法打出,宗師身上都有先天罡氣護身,但是裴宣發出去的暗器上也附着着陰陽不一的真氣,這還是生死符帶來的靈感,通過這些陰陽成分不一的真氣,自然可以引發對方先天真氣的動盪,他們就需要花費時間來調節自身的真氣。

哪知道他這邊才一出手,那邊就驚叫起來:“不死印法,你跟邪王石之軒什麼關係?”

裴宣冷笑一聲:“好個沒見識的賊禿,正宗的道家陰陽真氣都不認得,是被石之軒給嚇破膽子了吧!”一邊說着,直接飛身而上,他身法極爲奧妙,忽左忽右,似是而非,以一人之力,直接擋住了兩人的攻勢。

“還說你跟石之軒沒關係,這不是幻魔身法?”之前那個人厲聲喝道,“魔門賊子,人人得而誅之!”

“笑話!”裴宣忽然伸手襲向那人的頭臉,他不由將頭後仰,但裴宣卻是直接挑開了他頭上的頭盔,露出一個光溜溜的腦門來,裴宣哈哈一笑,揚聲道,“原來你們這些禿驢就是這樣信口雌黃,顛倒黑白的,跟你們佛門作對,就是魔門賊子!我還說你們佛門就是亂臣賊子呢!那巴陵幫算什麼東西,多少人因此家破人亡,妻離子散,你們卻是助紂爲虐,還倒打一耙,真是不知羞恥!”

裴宣當初曾經跟裴矩拆過招,因此,對於宗師之間的戰鬥也並非沒有經驗,加上自己本身的功力,很快適應了這樣的戰鬥節奏,佛門的武功力大招沉,又勝在防禦,但是裴宣的武功卻是精於養生,氣脈悠長,加上身法奧妙,招式精微,每每攻敵必救,兩個和尚本是爲了行刺而來,要的是速戰速決,眼看着就要被裴宣引得離張玉書越來越遠,不由心浮氣躁,他們爲了掩飾身份,用的兵器也不怎麼合手,這會兒其中一人忽然撒手,將手中的鋼槍向張玉書那邊擲去。裴宣大驚,一時來不及攔下鋼槍,只得使出白虹掌力,硬生生一掌將那柄沉重的鋼槍拍飛了方向,另一個和尚也是將手裡的長矛給扔了出去,裴宣只得故技重施,結果卻被之前那個和尚一掌拍在肩頭,哪怕靠着北冥神功卸去了其中的真氣,但是,那沉重的力量依舊讓他身形晃動了一下,他體內真氣飛速運轉,哪怕肩頭疼痛,也沒有影響他的出招,順手就是一掌拍出,那個和尚舉掌相迎,結果就悲劇了,裴宣體內陰陽真氣飛快地變換了十幾遍,在化解了他掌力的同時,真氣直接打入了那個和尚體內,那和尚只覺得丹田幾乎沸騰起來,整個人差點都要從空中摔下去。

他張了張嘴,有些氣息不穩地開口道:“你,你到底是什麼人?”心中卻是已經相信了師兄的話,裴宣絕對跟石之軒有關係。只有石之軒,才能如此順暢自如地掌握生死之氣。

裴宣最討厭別人說這個,他直接一掌拍向了另一個正打算趁着他師弟纏住裴宣的時候,往張玉書方向而去的和尚,嘴上卻說道:“你說呢,你說我跟石之軒是什麼關係!”

裴宣這邊剛剛一掌拍出,忽然有個身影就從遠處冒了出來,幾乎如同一陣青煙一般,直接就飛到了場中,那人臉上帶着近乎雍容的笑容,態度極爲從容,但是其行爲舉止卻是跟他雍容的表情一點也不像,他直接偷襲了那個和尚,一掌直接拍上了那個和尚的背心,他氣息隱藏得極好,而且身法極快極詭異,那和尚本來就被裴宣一掌擊中,真氣有些不暢,再被一偷襲,竟是真氣錯亂,五臟俱焚,慘叫一聲,直接掉了下來,被下面的軍隊包圍了,不過出手了幾招,緊接着就被砍成了肉醬。

裴宣不由咬牙,來的正是裴矩,裴矩將那個和尚擊落之後,便不再去看,直接飛身而來,與裴宣一起,攻向了這個和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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