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青妙很想說,還有什麼比這樣來錢來的快,可是又怕傷了他的自尊,譚烜向來是吃穿不愁,而且他說一沒人敢說二的人,沒有受過曲折的人,往往受不了任何的打擊。
“恩,等你好起來,我就可以休息了,到時候你可也要買魚給我們吃呀。”唐青妙笑着夾了一些魚肉放到了譚烜的碗裡,在鎮上已經是耽擱的第二天了,譚烜的傷勢已經看起來沒那麼嚴重了,只是傷口還未完全癒合,現在唐青妙只是要讓他吃好吸收足夠的營養,等他完全好起來。
譚烜深吸了一口氣,似乎決定要快點好起來似的,看到他這個樣子,唐青妙心裡才放心了許多。
夜間的時候,爲了更好的照顧譚烜,依然是唐青妙與他同房,小芸與曹新同房,這個時候,唐青妙才突然想起這樣安排有多麼的不妥,小芸畢竟沒有與曹新結婚,對她來說,是有損於女兒清譽的,她不是自己,更沒有接受過兩千年後現代文化的薰陶,心裡一定非常聽彆扭。
小芸扭扭捏捏不願意回房間,而曹新也是沉默不語,一直拖着不願意回房,唐青妙看在眼裡,心裡卻一直想着該怎麼解決這個問題。
“小芸,曹新,你們過來。”唐青妙招了招手,將正要往出走的曹新和小芸叫住了。
小芸慌忙說:“小姐,你也累了一天了,早些休息吧,我們還是不打擾你們休息了。”
唐青妙看到曹新別開了臉,正色說:“昨天因爲土匪來劫,所以情況特殊,讓你們兩同居一室。今天想想,實在是我過於大意了,怎麼說我也是你們的主人,這樣安排實在是我大意疏忽了,你們不會怪我吧。”
曹新和小芸一同擺手說:“沒有,沒有,我們沒有怪小姐。”
唐青妙看了一眼臉上飛紅的小芸,又看了一眼一臉尷尬的曹新,對着二人說:“在家裡的時候,曹管家已經向老爺夫人提過此事,並且也向我說過提親的事情,如果你們二人真的是情投意合,我到是覺得這沒有什麼不好,只要你們兩廂情願,我和譚烜願意就在這小鎮上爲你們證婚。”
譚烜看着唐青妙,對她這突然其來的想法嚇了一跳,怎麼說這也關係到男婚女嫁,怎麼就能這麼當作兒戲。
小芸紅了臉,忙搖着手拒絕說:“小姐,你在胡說什麼呢,誰說過要嫁給他了,昨天的事情,我們都能理解,只是緊急情況,小姐說過特殊情況特殊對待,再說我們什麼也沒有發生。”
曹新也解釋說:“是啊,少奶奶,我是喜歡小芸,可是現在這種情況談婚論嫁不太合適吧。”
一旁的譚烜聽了這些,也笑笑說:“是啊,清兒,你是不是太着急了,這個時候讓他們結婚,恐怕是有些太倉促了吧,怎麼也得讓曹管家和曹大嬸知道後再定奪此事吧。”
唐青妙看了一眼譚烜,輕輕說:“那我們呢?我們之間又有什麼人同意,什麼人不同意了呢?我看,兩人互相喜歡就是好事情,再說曹管家已經同意了,否則他也不會向我提出提親的事情來。”
三人見說服不了唐青妙,都默不作聲了,唐青妙又繼續說:“昨天的事情,你們怎麼解釋都沒有關係,回了家裡我們不說,是不會有人知道的。但我想你們既然互相喜歡,就不要因爲種種外力的原因而拒絕對方,我知道小芸是在擔心我,可是你不可能跟我一輩子啊,人總要生兒育女,安下心來生活的,否則這樣飄着,遲早一天會後悔的。稱你找到了如意郎君,我這個做小姐的就該成全你。”
小芸欲言又止,看着唐青妙執意如此,知道再辯駁無用,突然掉着眼淚說:“我從小跟着小姐,就是不願意離開你,我不能爲了我自己,就把你拋棄了。你要去哪裡我就跟去哪裡,我不願意結婚,不願意有牽掛,我不能扔下小姐一個人不管。”
見小芸說的淒涼,所有的人都默然無語,曹新被埋在鼓裡不知所以然,只好訥訥地看着小芸說:“少奶奶不在高家,還要去哪裡,莫非是要在京城久居?”
譚烜一時語噎,臉上多多少少有一些難過,今天這樣的局面與自己脫不了干係。
唐青妙打斷曹新的猜想,笑着說:“不管我去哪裡,我都希望我這個小妹妹能過得幸福快樂,我們雖然是主僕關係,但在唐家的時候,我與她就是姐妹一樣的親密了,我們一直相依爲命,所以我想爲她找一個好的歸宿。我不想讓她受委屈,更不想讓她嫁入豪門,卻受盡人家的冷眼,所以曹新你是最合適的人選,不論你的人品還是你的家世,都是我最合意的。小芸的父母很小就將她賣到了唐家,現在毫無聯繫,我可以說是她唯一的親人。所以今天,我想爲她證婚,讓你們結爲夫妻,你們可以考慮一下,不過我堅持我的看法。”
唐青妙看着低下頭默默垂淚的小芸,心裡是多麼的疼啊,想到今後自己身邊就少了這樣的一個好的幫手,自己心裡有生出一種茫然無助的情愫。可是,又不願意讓她跟着
自己風雨飄搖,到這個女性根本沒有半點地位的社會中四處尋求活路。
譚烜咳嗽一聲,看着兩人坐在桌旁不語,又看着唐青妙說:“都是因爲我受了傷,所以才讓你們這麼爲難。”
唐青妙搖頭說:“這沒有什麼爲難的,如果我們掙了錢,完全可以再找一間房間讓他們分開住,但我是想,他們情投意合,此時也是絕好的時機。沒有人反對,只要他們願意,就可以了。”
譚烜看着這樣果斷行事的唐青妙,猜不透她到底想要做什麼,難道是因爲她即將要走,所以將小芸託付給一個人好了無牽掛,想到這裡,臉色不由一變,看起來更加蒼白了。
過了一會,曹新才說:“少奶奶,我願意娶小芸,而且願意對她一生一世好,我可以發誓,今生今世只娶她一個女子,就像我爹對我娘那樣終其一生,白頭偕老。”
“很好,小芸,你呢,你願意嗎?你知道我沒有一點強迫你的意思,只要你點頭或搖頭,不要有半點違心的意思,我不想讓你爲難,知道嗎?”唐青妙看着小芸,十分認真地說,彷彿是要將所有的真心誠意都融在這些話裡。
“小姐,我……我真的不想離開你。”小芸擡起淚汪汪的雙眼,那眼睛裡有萬分的爲難,好像是要與唐青妙生死離別一樣。
唐青妙上前,握着小芸的手說:“傻瓜,你現在不是還在我身邊嗎?怎麼會離開我呢,說不定將來我還要到你家裡去找你,談心說話呢,再說了,你結了婚也還是我的陪嫁丫頭,一輩子也跑不掉的。”
小芸這才破涕爲笑,看了一眼曹新,才說:“我願意嫁給曹新。”
唐青妙微微一笑,長長吸了一口氣,這樣就好了。再看看譚烜,說:“你願意爲他們證婚嗎?就在今夜。”
譚烜雖然覺得有些倉促,可是還是笑着說:“當然願意,只是這裡什麼都沒有,是不是太寒酸了一些?”
唐青妙笑着說:“我有辦法。”
小芸和曹新還有譚烜都詫異着盯着唐青妙,都覺得十分的意外,什麼事情到了她的手裡,都變得十分的容易起來。
唐青妙從懷裡取出今天掙的那二百兩銀子,說:“曹新,你去找店家,讓他找找店裡有沒有紅布、紅燭、紅紙,這會子呢,我要爲小芸妝扮一下。”
曹新看了一眼小芸,此刻的燭光下,將小芸的臉龐照的十分美麗,彷彿此時此刻,她已經是新婚的妝容。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