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來香看着鄔滌漫不經心的模樣,最終微微一欠身,“鄔公子到避雨處早些歇息,告辭。”說完轉身慢慢朝那輛馬車走去。
“鄔滌,我看你是疑心病太重了,得治!”墨厭望着雨幕中單薄的倩影,引發他極大的同情心,開口與鄔滌鬥氣。
“你廢話的功夫,還不如給這匹馬拔草吃來的實際。”鄔滌懶得理他,看到烏雲浮動雨勢漸小,便坐上車轅晃盪着腿等雨停。
大雨過後格外寒涼,盧傲大步過來說洞挖的差不多了。
“你們都進去生火歇着,明日早些趕路。”鄔滌看了看天色沒打算過去。
盧傲遲疑片刻轉身走了。
鄔滌擰了擰衣袍的雨水鑽進了馬車中,不蘇理會墨厭的廢話,鄔滌坐下來雙手聚起靈氣,源源不斷的暖流將衣袍和馬車全部烘乾才收手。
“大美人兒,我覺得還是與你擠馬車裡更舒坦些,我好睏,先睡會兒。”鄔滌邊說邊在坐凳上縮着身子湊合着躺下來了,很快進入睡眠。
看着對面沉睡的面容,褚江拓眸光深邃流轉。他身上原本微溼的衣袍也被鄔滌烘乾了。那暗衛說的沒錯,鄔滌身子損耗過大,尚未恢復,不該再耗損內息。
有暗衛送了熱乎的烤雞過來,墨厭接下坐在車轅揪了一條雞腿開啃。忽然身旁出現一隻修長白淨的大手,墨厭一噎,趕緊將烤雞遞進那隻手裡。
“主子,那鄔滌睡了,屬下知道您不愛吃這烤雞,所以纔沒給您……”墨厭看着那隻手提溜着烤雞收回了馬車裡,趕忙解釋。
然後車簾一動,墨厭懷裡多了一個包袱,打開一看都是主子不愛吃的零嘴……
墨厭吧唧兩下嘴裡的肉香,“多謝主子關愛。”然後望着星空開始吃那些零嘴果腹。
鄔滌睡到黎明時分夢中一驚摔下了坐凳,迷迷糊糊爬起來,昏暗中看到褚江拓俊美的面容,很快清醒過來。
“美人兒,你不會是一直沒睡吧?”聲音帶着剛醒的沙啞,坐好大大伸了個懶腰。
褚江拓看着她睡意剛散的容顏沉默依舊。
鄔滌轉眸笑望着他,“是不是擔心我佔你便宜,所以不敢閤眼吶?”笑得一臉不正經。
褚江拓面無表情挪開視線,鄔滌說順着他視線看過去,看到那擱着缺了一條腿的烤雞,頓時兩眼放光。
“哪裡來的烤雞?大美人兒你只吃了一條腿嗎?”鄔滌拿過來就用力在雞胸上撕了一口,“真好吃!”餓急時還有烤肉吃,美!
“無恥!”車廂外傳來墨厭咬牙切齒的聲音。
鄔滌吃的差不多了,跳下馬車去方便。盧傲見了,很快帶着幾個暗衛牽馬準備出發。
鄔滌方便回來看到那輛馬車還在,不禁有些佩服那位蘇小姐的忍耐力。
再看看那些橫七豎八的狼屍,鄔滌喊來兩名暗衛扒狼皮,惹得墨厭在一旁直翻白眼。
“不抓緊趕路,你扒那狼皮作甚!閒的!”墨厭想到昨晚那羣狼就瘮得慌。
“趕車的,說你蠢還承認。這狼皮多稀罕,帶回京城肯定能換不少銀子吶!”鄔滌一臉邪氣瞅着那些狼屍,“妄想吃掉小爺,小爺就扒光了你們的皮!”換銀子買酒喝。
盧傲見狀,招呼其他幾名暗衛一起扒狼皮,個個動作利落,那場面……墨厭搖頭感嘆,“太血腥,太殘忍了。”得罪誰也別得罪鄔滌這種睚眥必報的小人。
三十多張狼皮扒下來,也沒花多少時間,鄔滌要了幾張過來搭在褚江拓的馬車頂上,其餘的讓暗衛分別綁在馬背上駝着。
“鄔滌!你趕緊把那狼皮取下來!死畜生皮憑甚頂在我家主子頭上!晦氣!”墨厭直着脖子抗議。
“你蠢就少說話!這狼皮不僅可以遮寒保暖,還可以辟邪吶!”鄔滌笑得邪肆,用力一拍馬屁股走起,墨厭罵罵咧咧趕緊追上來。
一行人緊湊趕路,此後十多天經過不少鄉村小鎮,再沒有風餐露宿。晝行夜宿也算相安無事。
這日,眼看再有半日路程便可進京,衆人都神色輕鬆愉悅,唯獨鄔滌反而有些近鄉情怯沉悶少言。
“鄔公子,這是昨日從鎮上買來的當季瓜果,鄔公子拿去吃些解解乏。”午後,半路停車歇腳,蘇來香過來鄔滌跟前淺笑着……獻殷勤。這是這些日子,其他人看在眼裡習以爲常的事實。
鄔滌坐在大石頭上單腿支起轉玩着長笛,聞言扭頭掃了一眼蘇來香秀美端莊的容顏,不冷不熱拒絕,“多謝,不必。”說完繼續望着通往京城的路出神。
“蘇小姐真是人善心慈,我剛好飢渴不已,多謝蘇小姐的瓜果!”墨厭跑過來替蘇來香解圍找臺階下,接過那一籃子瓜果咧嘴笑得像個傻子。
鄔滌瞅一眼墨厭那樣兒,無奈的搖搖頭,起身去馬車裡找褚江拓清淨去。
墨厭很快抱着那一籃子瓜果跟了過來,鄔滌從車裡探出手,果斷利索的搶了幾個過來,擦洗了一下,塞給褚江拓吃。
“美人兒,吃吧,沒毒。等回京了請你吃美食。”鄔滌仍舊惦記着這事,笑嘻嘻的望着褚江拓,只是那笑意並不純粹輕鬆。
褚江拓看了一眼手裡紅彤彤的果子,隨手擱置一旁,拒絕吃來歷……不純的東西。
歇了兩刻鐘後,盧傲招呼着繼續趕路,不料剛走到一處林間小道,就被忽然殺出來的一羣黑衣蒙面人堵住了去路。
鄔滌聽見情勢不對,微微拉開車簾掃幾眼,看到大概有三四十人,“這陣仗又不小嘛,美人兒,你說究竟是誰如此招人恨吶?”鄔滌隨手從腰間抽出長笛,眸色變得凌厲蕭殺。
“美人兒,乖乖別動。”免得露出馬腳來招惹更多殺人身之禍。鄔滌顧不來多說邊跳出馬車,迎來那羣黑衣人來勢洶洶的攻擊。
鄔滌看似不軟不硬抵擋着,但讓她對上一個就死一個,對上兩個死一雙。
“盧傲!不用留活口!都殺了!”很明顯,這些人又是衝褚江拓來的,前仆後繼的往褚江拓那輛馬車跟前衝,反倒最後面跟着那輛蘇來香的馬車跟前顯得異常清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