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走什麼?”我心有些怕。
“遠走什麼?就是永遠離開這裡啊,離開人世啊。”他說得輕鬆自在的。
好是心寒啊,皇室中,真的別奢望有什麼溫情的存在。
我不出聲,聽着他又想打什麼主意,我對他說的什麼野心版圖的,總是不在乎。我對他來說,只是一個棋子,而我,一直想要逃離。
換了一個更大的營帳,這一次,還是有牆的了,我是萬不能割開的。
這個耶律重,滿桌放着都是天珠,有黑如玉的,有紅如血的。
無論如何,也沒有我手腕上的這一串,來得有暖意。
那代表着快樂,代表着永遠的快樂。
在任何條件下,我不能改變什麼,我卻不想讓自己終日悲傷。
夜已深黑,也折騰得夠累的,他在外面坐了一夜。
第二天很早,就聽到有侍衛說:“公主,用早膳了。”
倒是好,連侍候的人,都換成男的了。
我本就是一個宮女,我也不用誰來侍候着我,在宮裡,我學會了自立,學會了照顧自己和照顧別人。折騰了一夜,我也頭痛欲裂的。
窩在暖被中,動也不想動了。
看到人影一閃,大膽的侍衛竟然進來,我定睛一看,竟然是上官雩。
他一手放在嘴邊,輕噓。
一手端着包子類的東西,“初雪,是我。”
我想起來,卻覺得渾身沒有力一樣。
他皺着巴,一手摸在我的額上,又拉出我的手,把着脈,“你氣息極是亂,受驚了,心亂了,還受寒了。”
他扶我坐了起來,我眼巴巴地看着他,“上官雩,我不想在這裡。太子一登基,只怕,耶律重會讓我嫁到燕朝去。”
他那個人,什麼辦法都想得到,就會抓住別人的弱點。
他撫着我的發,又端過粥,“先吃點東西,纔會有力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