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東宮的太監出面,指定梨香,那麼洗衣宮的人,怎麼會再處罰梨香呢。而且她以後可能會更輕鬆一點吧!
我和梨香踏着清冷的月亮回到秋菊院裡。
已是靜悄悄的,衆人都睡着了吧,拿着乾淨的衣服到那小房裡去換上。回來的時候,卻看見連秋池皺着眉頭出來,大概是起來如廁,梨香也沒有睡,她在等我。
我出來的時候就是這樣的狀況,兩個人眼對着眼,像是有什麼仇一樣。
兩人四隻眼對上,各自噴着火。
她們兩個,各有千秋。只是我真的不知道,是不是美人,都是敵對的。
連秋池算不上是那種讓人眼前一亮的美人,但是她身上那種清高而又神清的氣息,讓人都會多看她兩眼。她們都不是在一個地方做事,卻是各看各不順眼,見着,就像是仇人一樣。何必這樣呢,彼此退讓一步,有什麼過不去的。
我們做宮女,已經是很悲哀的了。卻還要爭一些面子和傲氣上的東西,在別人看來,只是一個笑話一樣。
我輕聲說:“梨香,夜很深了,進去睡吧,明天還要早起呢。”
連秋池的眼裡寫滿了驚異,像是覺得我們現在回來,明天還能去做事,是一種很奇怪的事一樣。
梨香有些得意地說:“倪初雪,我現在真的非常明白什麼叫做塞翁失馬,焉知非福。有人想要致我於死地,去告狀,你知不知道,麗妃身邊的嬤嬤都親自過來了,說我洗的衣服不乾淨。我真是不知道,每天洗千千萬萬的髒衣服,怎麼就說是我洗的呢。算了吧,是我的命,我們是宮女,說破了嘴皮子,也沒有人理會。”
她一笑,看着連秋池,“可是,我現在什麼也不怕了,東宮的公公呢,親自過來指定我洗東宮的衣服,麗妃身邊的嬤嬤就是再有能耐,我倒也不怕。東宮啊,我倒是要好好地謝謝東宮的公公們。”她的眼,滿是得意地看着連秋池。
連秋池的臉上一閃而過的驚,臉色有些發白,有些急地說:“借過,沒興趣聽你們說這些廢話,如不是自身有問題,豈會讓人抓到。”
“你。”梨香瞪着她。
我趕緊攙着梨香的手,“梨香,你幹什麼呢。這三更半夜的,你跪得也不痛嗎?這是乾淨的布巾,擦擦臉睡吧,我們是宮女,別隨便評論上面的人。”
就不知道,爲什麼不對眼呢?
梨香還轉過頭去叫:“有些人,就是沒有安好心。”
“好啦,梨香,不要再說了,回去回去。”
她看着我,很認真很嚴肅地說:“倪初雪,如果不是她做鬼,別人豈會只抓我,偷懶的人多了,又豈是我一個人。她是恨我說了她,裝什麼清高啊,明明就是倒夜香的。我一定要出人頭地,我要讓她們都不能隨便欺負我,我殷梨香,豈是好欺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