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靈的眼圈不自覺的紅了,剛纔她嘔吐的那麼激烈,他就站在他的身邊,可是,他卻好像根本看不到,他的眼裡,心裡,真的從來都沒有看見過她嗎?
…………
月蕭還坐在酒店的大廳發呆,突然一道身影擋住了她的視線,一個身材挺拔,五官俊美,文雅儒士坐到了她的對面。
“介意我坐在這裡嗎?”
月蕭擡眸,平靜地說:“你應該在坐下之前詢問我的意思。”
男人微微一笑,果然不是一般的女子!
一般的女人看到他這樣的男人坐到對面,就算不笑容滿面,也都有一份驚喜,可她,似乎不感冒,看來,這吃過上等男人的女人,就是不一樣呀。
“我叫陸君榮。”
一聽這名字,月蕭猛得擡頭,“你跟黎錦城什麼關係?”
“我是他堂弟!”
“哦!”月蕭不以爲意,轉頭看向窗外,直接無視。
“其實三年前,在君鳴的生日會上,我們見過一面,那時,我就覺得你是個特別的女孩,要不是我去了美國讀書,可能會追求你。”
他說得雲淡清風,月蕭卻異常反感,最討厭這種自以爲是的男人。
她垂下眸子,露出一絲諷刺的弧度:“你經常在大庭廣衆之下調戲不熟悉的女人嗎?”
陸君榮玩味地笑笑:“調戲?”,又忍俊不禁地蹙了蹙眉,“你好像很單純。”
他突然起身,來到她的身邊,一把將她扯入懷中。
“你幹什麼?”
月蕭渾身一顫,奮力推他,卻怎麼都推不開。
他靠近她的耳廓,呼出的熱氣噴灑在她的臉頰:“難道黎錦城沒有調戲過你,你連什麼是真正的調戲都不知道。”
“你放開我,他纔不會像你這麼噁心。”
她看見他的腳在地上,狠狠踩了下去,他吃痛,放開了她,月蕭藉機拖着箱子快速跑了。
他看着她的背影,嗅了一下摸過她的手指,嗯!黎錦城看上的女人,味道果然不錯!
他正笑得忘我,無意間一擡眸,看見黎君鳴冷着臉站到了他面前。
“陸君榮,我們兩個合作對付我哥,但你不要牽扯上月蕭,你不能做一點傷害月蕭的事,否則,我不會放過你。”
陸君榮不以爲然地笑笑:“放心,我只是想感受一下,黎錦城看上的女人有什麼特別而已,我本人對她,並沒有你們兄弟倆那麼大的……興趣。”說到後兩個字,他分明是意有所指。
他站起身,不重不輕地拍了一下君鳴的肩膀,朝着酒店大門走去。
君鳴攥了攥拳頭,嘴角也露出一絲狠厲的弧度,以前,他沒有保護好月蕭,以後,就算拼了這條命,他也會好好保護她的。他現在什麼都不怕,爲了挽回月蕭,他連哥哥都可以出賣,還有什麼不敢做的呢。
…
商立行應黎錦城的約,吃完午飯坐總裁專用梯上樓,到了頂層,電梯門剛打開,他就看見黎錦城的助理林森,正在撿地上灑落的文件。
文件灑了很多,商立行看他手忙腳亂,於是隨手幫他撿了幾張。
然,一張寫着黎錦城名字的體檢單,引起了他的注意,本來他也只是好奇想看幾眼,沒想,卻看到了一行令他心顫的字。
“疑似再生障礙性貧血!請做進一步檢查!”
他情不自禁又心慌意亂地念了出來。
林森看到他拿的是黎錦城的單子,立刻快速搶走:“哦,沒事,就是有點貧血而已,我先走了。”
林森慌忙地拾起地上的文件,逃也似的跑了。
商立行的心,揪了起來,他快步跑到黎錦城的辦公室,一腳將門踹開。
“二哥,怎麼回事?”
黎錦城靜默地站在窗口,臉上的表情,並沒有因爲商立行的闖入而有任何變化,淡然地答:“沒什麼事!”
“什麼沒什麼事,我剛纔看到你的體檢單了,就算我在不懂醫學,我也知道再生障礙性貧血有多嚴重。”
黎錦城微微一愣,像似沒想到他會知道,繼而仍然很平靜地說:“是疑似,還沒有確定呢。”
“疑似,特麼的哪個醫生檢查的,你這身強體壯的,哪裡疑似有白血病了?”
“你先不要那麼激動,先聽我說,醫生說,目前……”他停頓了一會兒,彷彿要說出的話有些困難,“有百分之七十是白血病的可能性。”
商立行彷彿受到了驚嚇,眼睛瞪得老大,眉頭緊促。
“下午我的進一步檢查結果會出來,你陪我去拿,如果確認了是白血病,我會被即刻安排住院,如果不是,當然……更好。”
“不會的,一定不會是的。”
商立行氣急敗壞,更多的是因爲內心的恐慌帶來的暴躁。
怪不得二哥之前的舉動那麼奇怪,他那麼愛月蕭,怎麼捨得親口說出傷害月蕭的話,讓她對他失望。他還把自己喜歡的東西都給了自己,現在想來,分明有點交代後事的意思。
商立行越想越恐慌,“不會的,一定不會的!”
他說出這句話後,心便慌得不知道還能說什麼了。
一時間,兩人都靜默了,氣氛壓抑得讓商立行喘不過氣來。
…………
下午,商立行懷着忐忑的心情,陪黎錦城一起去了醫院。
當醫生將檢查結果拿給黎錦城的時候,商立行第一個搶過來看。
他還沒看清楚那上面寫得什麼呢,就聽見醫生沉痛地對黎錦城說:“準備住院吧,如果能夠早日找到適合你的骨髓,康復的機會會很大。”
商立行一聽就炸了:“什麼早日住院,你是什麼醫生,現在確認了嗎?怎麼可能,這怎麼可能,一定是你們弄錯了。”
醫生走了,商立行不依不饒地要追上去,黎錦城拉住了他的手腕。
“立行,陪我坐一會兒。”
看着黎錦城異常平靜的表情,商立行的心,更加難受,眼圈情不自禁就溼了:“二哥,怎麼會這樣呢?”
黎錦城坐在了會客廳的沙發上,看着手裡的檢查結果,說出的話,卻跟自己的病情無關。
“立行,其實我挺知足的,我這一生最愛的女人,我總算是得到過她的。”
“不要說了二哥!”
商立行的眼圈又是一熱,淚水涌出眼眶。
“其實我能感覺到,月蕭並非對我一點感情都沒有,她只是承受得壓力太大,所以不敢靠近我,這也要怪我,不能給她足夠的安全感。”
“不是,不是的二哥,你很好,你是我見過的最癡情的男人,連我這個花心大蘿蔔都被你感動了,只是,是老天不長眼啊!”他說着,捂住了額頭,使勁吸了口氣,心痛得無以言表。
這個男人,是從小就跟他結拜,四兄弟中最疼愛他的二哥,得知他得了白血病,他恨不得那個得病的是自己。
“立行,你答應我,我的事,千萬不要告訴月蕭!”
他語氣平靜無波,說出的話卻帶着無比的蕭瑟,讓聽者的心,不由得酸澀。
“好!”商立行的聲音有些顫抖,“你那麼愛她,一定不希望她難過!”
“咳!”他終於嘆了口氣,不再說話,閉上眼睛,靠在沙發上小歇。
商立行轉眸,用着無比心疼的目光看着他,突然之間,他覺得那個一項強大如高山一樣的男人,一下子,似乎就要倒下了。他實在不忍再看下去,心,酸得讓他有些想要挖出來的感覺,起身,他跑了出去。
他坐在院內的長椅上發了好一會呆,突然腦子裡蹦出一個想法,他不能讓二哥一個人承受痛苦,怎麼辦?要不要告訴月蕭。
想了很久,他還是拿起電話撥通了月蕭的號碼。
“喂!月蕭嗎?”
月蕭剛從一臺手術上下來,一邊換衣服一邊接電話。
“喂?哪位?”
“我是商立行!”他的聲音很沉痛。
“什麼事?”月蕭情不自禁停下正在脫白大褂的動作,對商立行會給她打電話表示不解。
“二哥……”
“不要跟我提他,你要沒什麼事我就掛了。”
想起黎錦城對自己那麼絕情,月蕭就很生氣。
“別,別掛,二哥他病了,他……得了白血病。”他艱難地說出口。
月蕭愣了一下,繼而更加憤怒,“商立行你少跟我來這套,我知道你二哥腹黑、陰險,但也別把我當傻瓜,不要再給我打電話了。”
她氣憤的切斷電話,心裡更加難受,這是幹嘛?耍她很好玩嗎?
商立行盯着被掛斷的電話,蹙蹙眉頭,心火也被點燃了似得,又播,沒想到,這回月蕭直接掛斷了。
他不服氣的繼續播;凌月蕭你有良心嗎?你怎麼可以這麼對二哥。
在執着的撥了十幾通之後,月蕭終於按了關機鍵。
商立行被氣得差點將手機砸了出去,可關鍵時刻,他突然又想到了另一個人,於是把電話撥了過去。
月蕭下班後本打算回酒店,可突然想起自己的手錶好像落在靳小玉家裡了,於是,她想趁靳小玉不在家的時候回去拿一下。
正在她拿了手表,準備走的時候,靳小玉回來了。
“你上哪去,你怎麼能不聽我解釋就這樣走了呢。”
“我覺的沒什麼好解釋的,希望你拿了那兩百萬之後能過上幸福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