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斯飛的小算盤打得噼裡啪啦響，這種酒樓的採購，可不是一次兩次就能談下來的，他很有耐心和信心將魚莊給拿下。
不過那啥漢堡醬汁的方子他可是不會放棄，之前虎頭幫那些笨蛋，直接上門搶，真的會沒問題嗎？
別以爲他不知道，虎頭幫的老大不就是送了個妹妹爬上了知州的牀嗎，這行事就大膽起來了，但也不是這麼個囂張法啊？
不過之前齊斯農和胡大石合夥做面線糊生意的事，讓齊斯飛機靈移動，他完全可以如法炮製，跟胡大石合作了，還怕弄不到秘方嗎？
還有齊秋雨齊秋霜那邊，一定要讓女兒多去走動，婦道人家就是小心眼，怎不想想一時的委屈，以後能換來多大的利益啊！
“合夥？”六哥兒目帶警惕地看了齊斯飛一眼，沒想到這人那麼大的野心，竟然想將他們家一網打盡，記得他們家在大桑村不說人人繞道，但也不會輕易得罪，怎到了府城，就被人當作落水狗了？
“齊老闆，這事恐怕沒法，我爹那生意，已是跟人合夥的了，這再加個人進去，可還怎麼賺錢呀？”
“你年紀還小，不清楚吧，這府城大着呢，熱鬧的地兒也不只瓦肆那邊，我做生意，絕對不會讓你爹沒得賺的。”齊斯飛笑着說道，“這錢呀，誰都不嫌多吧，今日我說的事，你好好考慮，回家跟你爹孃商量一下，就知道該怎麼做了。”
齊斯飛還是很有一套的，並不表現得很急切的樣子，而且他認爲六哥兒背後一定是胡大石在掌控着，既然胡大石放貸這種事都能做了，其他的又怎麼會不沾手呢？
等齊斯飛一走，六哥兒哼了聲，去了另一間屋子，程飛熙正在撥着算盤，不時地拿毛筆在紙上寫兩行。
見六哥兒進來，挑眉：“怎麼，那齊斯飛的目的是什麼？”
“找我要魚莊的米麪菜採購的，還說要和我爹合夥漢堡生意，野心還真是不小。不過我看了下，他應當是不知道書揚的事的，否則怕是沒這般悠哉了。”
齊斯飛如果知道齊書揚的事，一定會很樂意給他暗示，不配合他的下場就是那樣。
“看來很有可能，這樣吧，你去書凡家看看吧，把這事提一提，魚莊這邊有我，不會有事。”程飛熙覺得，齊書凡他們應該是希望得到更多信息。
他拜託程和興調查，不過纔開了頭就撤出，小表哥那邊表示全面接手，他就放心許多了，能下這麼狠手的人，絕對不是什麼善茬。
“行，辛苦你了。”六哥兒正有此意，他也擔心坐不住的。
回到家中，齊秋霜梳洗了下，看到齊書凡跟樑澈鈺進了書房，想着要不要去參考，不過想想他們沒喊自己，是覺得自己不適合嗎？
將玉茶樹給搬來，捏了它一把，讓它偷聽屋內的情況。
玉茶樹挺鬱悶的，不過迫於主人的壓迫，只好乖乖地當起解說員。
“澈鈺，資料已經查到了？”齊書凡沒想到樑澈鈺的速度這麼快，從中午到現在，纔多久？
而實際上，樑澈鈺清晨的時候就放了信鴿回來，而原來的人早就查了大半，本來就是效率很高的團隊，很快就將結果整理好了。
“嗯，你先過目一下，再好好設計。”樑澈鈺點頭，讓阿木遞過去一份資料。
至於胡月華和林明生，卻是沒帶回來，而是樑澈鈺手下的人去處理了，折磨人的手段很多，足夠他們喝好幾壺了，而且還得到了不少沒查到的小信息。
齊書凡喝了口茶，讓自己靜下心，這纔看起資料來，越看，他的神色越是凝重。確實，胡月華和林明生是提早了一年左右來的府城，但是他們的發展，卻是讓人不齒，而他們不自知還變本加厲。
林明生剛到府城，馬上就找了家賭場，先是賭博，沒了錢後，不過有一把子力氣，就幹起那賭場守衛的事來，而胡月華還有點姿色，就做起那酒娘來。
剛開始兩人還收斂點，後來更是設計了不少仙人跳坑錢，或者是迷暈人投錢什麼的，等到齊曉華一家跟着齊太爺他們搬到府城的時候，胡月華和林明生已經混出了頭。
林明生入了虎頭幫，從底層混混到一個小頭子，手上可是沾了人命的，而胡月華更是如此，開了娼館，這種見不得光的，逼良爲娼可沒少做，死了不少人，兩口子聯手，那更是厲害得不成。
而齊曉華來了後，知道了女兒做這事，竟然還幫着忙，比如想法子折磨那些不願意的姑娘婦人，要是有死了人，她也幫着掩埋處理。
發展到今年，更是與一專門拐賣婦女兒童的打上交道，而那些會光顧娼館的人，可不是什麼好人，各種怪癖都有，還兒童男女不計，到目前爲止已經弄死了不少人。
齊書凡看着，渾身直髮抖，爲齊曉華幾人的心狠手辣，也爲他們最後的目的，竟是躲過了這陣子，就將齊書揚送給人玩，死活不論！
而齊書揚身上的那些傷痕，卻是被齊曉華扒了玉葉子後打的，帶去起伏，跟舒氏找了個小院子藏着，也不知道跟舒氏說了什麼，竟然拿了鞭子，母女倆就這麼將人吊着打。
齊書凡真恨不得手上有把刀，把這幾個人給千刀萬剮，到底是什麼樣的心理，才能對一個小孩子下這麼毒的手，無視那血緣關係。
樑澈鈺很安靜地看着齊書凡，見他眼睛都要變成血紅色，一副想吃人的表情，不是那種會頑固於那所謂親情而放過兇手的人。
“你想要怎麼做？”
“我想要他們死！”齊書凡咬着牙一字一字地吐出來。
“胡月華林明生死很容易，至於齊曉華，不是無期就是流放，你奶奶，估計是一頓打吧！”樑澈鈺的聲音沒有一絲起伏，彷彿這些人的死活，在他看來非常的容易。
“我沒有這樣的奶奶，她早就瘋了。”齊書凡直視着樑澈鈺的眼神，堅定地說道。“還有虎頭幫，我要他們不存在。”爲虎作倀的東西，留着不過是禍害人罷了，至於背後有知州，樑澈鈺會怕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