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暴龍的守望:陰謀

已經不再長出新葉的老樹是維洛神殿外“暴龍平臺”上唯一的裝束,雖然已經枯死,但雷沃始終都沒有允許傑西卡派人挖走這棵枯樹——他親眼看着這棵樹被人種在暴龍平臺上,親眼看着它一天天長大,看着它慢慢從一株小樹苗長成了參天大樹,也親眼看到在某一年的春天,它再也長不出新芽。此時此刻,他就蜷縮着臥在老樹的身邊,就像是陪伴着自己的一位老朋友一樣。

傑西卡騎着馬,隨着兩位騎士的陪伴,慢慢走到了正曬着太陽的雷沃的身邊。“你還是很喜歡這棵樹,即使它已經枯萎。”

雷沃的呼吸很緩慢,每一次都非常無力,而且每一次……都會讓他感受到猶如窒息般的疼痛。他的身體每況愈下,一天不及一天。“你來了……”雷沃睜開眼,緩了好一陣,才低聲說道,“它也喜歡這裡。”

“沒錯……這裡可以俯瞰整個環川城,以前,每到秋天,它的落葉可以隨風飄到環川城的每一個地方……”傑西卡望了望遠方,隨後下馬,將繮繩交給了身着銀色盔甲的騎士,走到雷沃腦袋的旁邊。

雷沃沒有迴應,只是疲累地呼出一口氣。他雖然依然睜着眼睛,但給人的感覺卻是……他已經睡着了。

“你在想什麼呢?”傑西卡伸出手,輕輕撫摸着雷沃非常粗糙而冰冷的皮膚,“每次見到你,你都一副鬱鬱寡歡的樣子……”

“還能有什麼值得我高興的事兒啊。”雷沃扭動了一下身體,將自己被壓在身下痠軟的腿抽出來,“只有環川大陸不再受侵擾,對我來說纔是好消息。”

“雷柯,他回來了……”

雷沃沒有任何的反應,就好像真的睡着了一樣。他的眼睛漸漸合上,直到快要閉上一半時,雷沃纔開口問,“回來了……誰回來了?”

“你的孩子,雷柯……”

“別開玩笑了,我不會上當的……”雷沃笑道,“還有……別拿這種事開玩笑!”

“我當然知道不會拿這種事開玩笑。”傑西卡退後了一些,她以爲雷沃會站起來迎接他即將到來的孩子。

雷沃閉上了眼睛,但隨後又睜開,盯着自己面前的枯樹。

“他……爲什麼回來?”

“我知道你在想什麼,你要知道,你對雷柯做的一切並不是沒有原因……”

“直到現在,我依然不後悔當年我的所作所爲!”雷沃的語氣稍有些激動,但隨後又緩和了下來,“可是……雷柯畢竟是我的孩子……這麼多年,我一直很自責、很內疚,如果當初我能管好他,也許……也許……他就不會……”

“如果可以重新選擇,你還會將他驅逐嗎?”

“如果……”雷沃冷笑,“事情已經發生了,所有的‘如果’都是空談。你覺得我可能會網開一面嗎?”

“雷柯一定有他自己的原因。”

“是啊,我倒想知道他殺那些暴龍究竟是爲什麼,還有……他爲什麼會從暴龍末途被放出來……

“或者……他可能是逃出來的。”傑西卡低聲猜測道。這並不是沒有可能,暴龍末途——據說那裡位於環川大陸東方的一座島嶼,終年陰雨連綿,並時常被風暴侵襲,估計沒有任何一頭暴龍願意在那裡度過哪怕一天。

“不可能是逃出來的。”雷沃否認了傑西卡的猜測,“只有末途軍團和我,纔有權力將暴龍從末途中放出來。他是被放出來的……”雷沃掙扎着站起來,頭依然低垂,甚至連尾巴的尾端都快要拖到了地上,一副病態。“他在哪兒呢?”

“馬上就到了,他走得很慢,我離開他的時候,還在風林鎮。還有……”傑西卡頓了頓,她還沒有將最近的入侵告訴雷沃——傑西卡本想着依靠雷沃的幫助,環川王國能夠應對一切威脅,但她再次看到雷沃一副力不從心的樣子,遲遲都沒有說出口。

“還有什麼?”

“沒什麼……”傑西卡選擇了暫時不告訴雷沃,畢竟現在龍骨軍隊已經選擇了暫時停止進攻,而且藉此機會,已經組建了一支狼人隊伍——雖說都不是訓練有素的士兵,但傑西卡相信狼人的蠻力會有意想不到的收貨。

“有什麼就說啊,我不想費心猜你的心思。如果是戰爭的事情,我會召集暴龍一起作戰,咱們有實力的。”雷沃將視線放到了目光所及的路的盡頭,出神地望着那裡,直到雷柯出現時,他纔有些回神。

雷柯已經長得很高大了,甚至要比雷沃還要大一些。他湊近自己的父親,用腦袋輕輕地碰着雷沃的身體——傑西卡看得出來,雷柯很緊張,因爲雷沃沒有半點的反應。

事實證明,雷柯是對的,雷沃終究還是放不下雷柯曾經滔天的過錯。雷沃猛地一甩頭,將雷柯擺脫開,張嘴便咬——但因爲已經年老的緣故,他的攻擊被雷柯輕而易舉地躲開了……

“您聽我解釋……”

“你還想解釋什麼?!”雷沃嘶啞地咆哮着,“我不管你是被放出來還是逃出來的,你還敢來找我?!”

“冷靜……放鬆,好嗎?”

“你讓我冷靜?!”雷沃再次衝過去,但在這一次,雷柯張開嘴咬住雷沃的頸部,將自己的父親按到在地。

“你還想殺了我嗎?!”雷沃掙扎着想站起來,但他完全沒有雷柯這樣的力氣,只能兇狠地、無奈而失望地咆哮着。

“你不能這樣,雷柯,雷沃已經很老了,放開他……”躲在騎士身後的傑西卡上前勸道,雷柯現在很需要別的人或者暴龍能讓自己的父親冷靜,他也不想讓事情發展到這種地步。

“只要他不再攻擊我……”

“你還敢跟我提條件了?!”雷沃突然爆發出自己所有的力量,想要擺脫雷柯的束縛,但結果是——不論他使多麼大的勁,他的力量永遠都在雷柯之下。

雷沃放棄了,單單這些,已經消耗了他太多的力氣。“一定要我道歉才鬆口?讓我服軟是嗎?”

“只要你不攻擊我。”雷柯慢慢將嘴從雷沃的脖子上移開,又小心翼翼地退後了兩步保持距離,“該道歉的是我,該服軟的也是我……”

雷沃短暫地休息了一會兒才站了起來,卻實在不知道該說什麼,短暫的沉默之後才繼續問道:“雷加呢?他是末途軍隊的,你應該知道,他怎麼沒跟你一起?”

“他……他說過一段時間。”雷柯撒了謊,只要加入末途軍團,就很難離開那裡。他故意將語氣放得輕鬆一些,也在努力緩和着有些緊張的氣氛。

“你現在能告訴我,你當初爲什麼那麼做了嗎?”雷沃的語氣很溫和,這固然是好事,但這前後反差讓傑西卡有些出乎意料。可能雷沃現在也沒有什麼力氣讓自己的語氣更爲嚴厲了吧。

“那不是我……”雷柯低聲道,“是白鹿祭司。這些年我一直都在尋找當年我失控的原因,我是找到了原因之後,纔回來的——這一切也離不開雷加的幫忙。”

“要不然……”雷柯補充,“又得被您驅逐到暴龍末途了……”

“白鹿祭司?那是什麼?”

“他們信仰着一個似乎叫‘千面神’的東西……不,是神靈。依靠着千面神的力量,他們可以讓人、暴龍,或者其他的一些什麼失去理智……”

“你說的這個……怎麼那麼像赤原帝國的事情……”騎士插嘴道。

“赤原帝國?”雷柯還是第一次聽到還有這麼一個王國,不過想想,這些年來他一直都在雷加的幫助下尋找自己失控的原因,不清楚其他大陸的事情也是情理之中。

“在前一年我去過赤原帝國,得知白鹿祭司和赤原帝國的獵師有勾結,而獵師是專門殺狼人的一類人……”

“那你爲什麼不早點兒回來告訴我,咱們一起找原因……”雷沃靠近了一些,時隔兩百多年,第一次用頭碰了碰雷柯的身體,“你以爲我真的想把你驅逐到那裡嗎?”

“擺脫控制大概是我到暴龍末途的一個月之後了,說實話,那時候我……確實恨你,將我驅逐到了那種地方,當時我就下定決心不會再去找你,直到一切真相大白。”雷柯坦言,“結果,現在確實找到原因了,但時間太長,最初控制我的那個祭司早已經不在人世了。”

“意思是……你也不知道祭司爲什麼控制你?”

“可能只是個嘗試而已,祭司總是很喜歡掌控很強大的力量……”雷柯甩了甩頭,“總之,現在沒事了……”

就在這時,一位騎馬的士兵突然趕了過來,將蓋印着首相印章的書信遞給了傑西卡。

龍骨軍隊再次發起了進攻!

“恕我直言,你的大殿真的很簡陋,赤蛇大人。”獵師艾肯無禮地環顧昏暗的四周,隨後又將鄙夷的目光放到了站在高臺的赤蛇身上,“你看,這裡連張地毯、甚至連燭臺也沒有。如果我沒有猜錯,這裡應該是迪恩家族廢棄的半成品大殿吧?你拿來用了?”

從房頂的圓窗傾瀉下來的黯淡陽光正好打在赤蛇的身上,蒙上了一層淡淡的灰藍色,看上去實在怪異,而且也有種莫名的恐怖——就好像推門而入一間空曠而昏暗的房間,發現裡面的正中央正站着一個木訥的人正瞪着自己。赤蛇居高臨下地看着艾肯,他並沒有迴應艾肯的嘲諷,因爲這裡確實如此,他沒有什麼好辯解的。“白鹿祭司的總主教爲什麼沒有來?”

“他?自從施展了海火之後,便一病不起,現在依然還很虛弱。”艾肯笑道,“我不知道你接下來的計劃是什麼,那些狼人可都躍躍欲試,準備入侵了。你得知道,那些白鹿祭司每次施展控制法術,都會以縮短他們的壽命爲代價,更何況……有些狼人看樣子被控制的時間越來越短了,這可不是好兆頭。”

“現在北原王國一直都處於戒備狀態,但他們的實力一直都沒有提升,現在是進攻的好時機。”北原王國夜林族的郎特插嘴道,他並不喜歡赤蛇將計劃一拖再拖,“長夜王國的援助只能是杯水車薪,那個王國只是一個小王國罷了,和原始部落沒有什麼兩樣,士兵慵懶並不好戰,完全有可能一旦真的遭遇了敵人,那些外援的軍隊就逃之夭夭了,這對咱們構不成任何威脅。”

“單單靠着那些沒有理智的狼人?我覺得還是要穩妥一些,最好可以讓軍隊和狼人一起出兵。”赤蛇沒有理會郎特,一直以來,他對這個夜林族的人並無好感,“我們控制那些狼人,最重要的目的是削弱北原王國的實力、擾亂狼人統治地位,如果咱們的狼人出戰有風險,就不能利用他們——你自己想一想,如果狼人突然恢復,反過來攻擊咱們怎麼辦?”

“白鹿祭司說他們依然有把握。話說回來,你又不是國王,沒有權力派遣軍隊,更何況……”艾肯頓了頓,“你的毒蛇大人是不會允許輕易動用武力的,就像是新律法一樣,整體來說爲了在整個帝國實施新律法並沒有動用武力,除去爲了對付那個不知天高地厚的詹姆——但這又是弗蘭克的意思,對吧?毒蛇肯定不會允許弗蘭克做出那樣的事——‘一般不會’更恰當些。”

“毒蛇?他懂什麼?整天就會給窮人施粥,就讓他一輩子待在城門那裡吧!”赤蛇罵道,“咱們現在做的事情毒蛇並不清楚,我也沒有想讓他知道。”

“我還以爲毒蛇知道這些。”這讓艾肯很是意外,他以爲這個計劃的背後是整個毒蛇組織在做支持,沒想到只有赤蛇一個人——不過這只是無關緊要的問題罷了,赤蛇的首相地位遠比毒蛇要有用得多,“不過細想,毒蛇要是知道你圖謀不軌,也不會讓你活到現在。”

“他不知道的事情有很多,必要的時候殺了他也不爲過。”赤蛇得意地冷笑,他早已經對毒蛇組織領袖之位垂涎已久。

“您承諾過的事情還記得嗎?”郎特似乎很在意赤蛇之前的承諾——在入侵北原王國成功之後,自己可以作爲北原王國的領主——那時候北原王國要更名爲“北原省”,歸於赤原帝國所有。

“當然記得,你是北原省未來的領主,夜林族世世代代都是那裡的統治者。”赤蛇笑着做出許諾,猶如一個國王在爲大臣賞賜封地一樣,“但你、還有艾肯,你們不要忘了,你們的好處是建立在我的成功之上的。”

赤蛇所謂的成功,便是登上王位,成爲赤原帝國的新王。他很清楚毒蛇的真正意圖,毒蛇只是想控制國王,實現他自己心中一個帝國應有的樣子,但毒蛇從來沒有想過奪取國王之位,從來沒有想過成爲一名篡權者,赤蛇對此一直都很鄙夷,毒蛇的所作所爲和“篡權”有何本質區別?

“那你究竟有什麼好的計劃?如此拖延對咱們的劣勢只會越來越大。”艾肯問。

“可以利用黑軍團。”赤蛇揚起一側的嘴角,露出略有些扭曲的笑,“只要出價不菲,他們可以幫助咱們作戰,而且不會走漏任何的風聲。”

“弗蘭克年紀雖小,但可不是傻子、也不是瞎子,你以爲他會察覺不出?”艾肯否定了赤蛇的計劃。

“你真的以爲日暮島的鐵王完全如他所說,爲赤原帝國提供了所有的兵力?日暮島的軍隊絕對不可能只有咱們看到的這麼多!”赤蛇走下了臺階,站在艾肯的面前——他的眼睛中只有陰冷與詭計,看上去宛如一個爲了目的可以不擇手段的小人。

“你如何讓黑軍團再出兵?你作爲首相,如果直接和鐵王談判難免會走漏風聲,而且……你拿什麼僱傭他們?據我所知,你可沒有足夠的黃金。”艾肯說,“難道你想承諾賞賜封地,將赤原帝國的領土割讓給鐵王?”

“如果這個條件可以讓鐵王動心,我會將我未來的一部分領土與子民賞賜給鐵王。而且,我可以取得藍蛇的幫忙,他和我要勝過他和毒蛇之間的關係。”藍蛇在赤原帝國有錢有勢,僱傭一部分黑軍團的兵力對他來說可能並不是難事,主要看他究竟願不願意,“上次弗雷集會的事情,藍蛇由於沒有取得任何有用的情報,被弗蘭克大罵了一通,差一點被處以死刑,直至今日,他依然對那位小國王懷恨在心。這是一個機會。”

“那你會給藍蛇什麼好處呢?”

赤蛇上下打量了一番艾肯,笑道:“你是不是也想要好處?我會很公正地給每一個人獎賞,這是作爲一個國王最起碼的,對嗎?”

“我希望你能明白,我幫你,只是想讓狼人死,越多越好!”艾肯的眼中閃露出殘暴,他作爲獵師,沒有理由放過任何一個狼人——直至今日,在鷹風城的屈辱依然讓他銘記在心,艾肯雖然不知道那個狼人是誰、現在又在哪裡,但他記得那灰色的頭髮與鬍鬚,他相信,終有一天會再見,而且他也相信,自己會殺了那個狼人,一雪前恥。

“你真的很有趣,艾肯。我依然很不理解爲什麼獵師如此地憎恨狼人。”赤蛇轉身重新回到了高臺之上,宛如一位高高在上的君王,“還有,你是怎麼和我們的白鹿祭司扯上關係的?若不是坦利祭司的引薦,我還不知道赤原帝國還有有獵師這種行當——說成是一種職業應該沒錯吧?”

“你們的白鹿祭司?白鹿祭司在毒蛇組織之前就已經存在了,什麼時候成你們的了?在沒有遇到你之前,坦利和我的共同目的使我們達成了合作——他提供給我一個可以讓狼人喪失狼人能力的吊墜與咒語,而我需要給他活抓一位狼人——據坦利所說,他想要掌握狼人力量的秘密。”艾肯在鷹風城遇到的狼人,就是他的第一個目標,結果,他對狼人的仇恨讓他忘記了自己對白鹿祭司的承諾。

“坦利確實喜歡搞一些沒用的東西。”赤蛇頓了頓,隨後解釋,“白鹿祭司確實要比毒蛇組織早了很多,像坦利這樣的,你可以稱他爲……毒蛇派白鹿祭司,包括白鹿祭司總主教——雖說是一個名存實亡的稱號罷了。”

“毒蛇派?”

“意思就是,一部分白鹿祭司效忠於毒蛇組織——準確地說,是效忠於我,在他們的眼中,我纔是毒蛇組織真正的領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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